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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溟轩生怕愚大师又想到什么与自己为难,加上急于知道四大家族的事,忙又追问道:「这行道大会既然是替天行道的意忽,为何又会弄得四大家族精英尽丧呢?」愚大师长叹一声:「行道大会挑选四大家族门内精英,不过是为了一个赌约。」梵溟轩一呆:「什么赌约?」 不由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先有与日哭鬼的赌约,再有在须闲号上与水柔清以棋相赌,面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反正日后你便陪着老夫在此,告诉你也无妨。这本是四大家族的一个大秘密,仅是几个首脑人物知晓,便是一般门中弟子亦不知道行道大会的真实目的。」愚大师面上现出一抹痛苦之色,「订下赌约的是我四大家族与一个宿仇,双方约定每隔六十年便会各遣门中精英 而战,败者固然一跟不振,胜者亦是元气大伤……」
梵溟轩面现古怪之色,一个名字冲口而出:「御泠堂」愚大师大奇:「这个名字便是四大家族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你却是从何得知?」梵溟轩刚才对愚此刻再将详情说出。愚大师大师说起过宁徊风之事,却未提御泠堂的名字,此刻再将详情说出。愚灭帅脸色越发阴沉, 低低自语道:「御泠堂竟然不顾约定插手武林之事,看来是被我四大家族压服整整二百四十年后,终耐不住要重出江湖了。」
梵溟轩问道:「你们赌的是什么 ? 」愚大师望着梵溟轩,口中冷冷吐出两个「天下」梵溟轩被愚大师的目光盯在面上,只觉脊背冒起一阵寒气:「这我就不懂了,天下又不是可以拿在手中把玩的宝物,却要如何去赌?」
「双方这一场豪赌,赌的是何方有资格插手天下大事,开创基业、治理国家。我四大家族与御泠堂观念截然不同:四大家族信奉知天行命,仁治天下;御泠堂则主张武力征服,枕戈用兵 … … 」愚大师冷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若是以御怜堂的方法行事,这天下战乱纷争几时能定?」梵溟轩大有同感:「是呀,这天下百姓谁不想和平安宁,自是都愿意接受仁治的方式。」
「话虽如此,却也并不尽然。谁都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却总有人相信自己必是那成者之王。为了博得一份功名,自是巴不得这天下越乱越好。」愚大师一叹,「且看这数千年来,除了炎黄尧舜禅让帝位,又有哪一个开国皇帝不是踏着千万人的尸骨才一步步取得权位的?武 力征服天下虽是急功近利,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梵溟轩随口道:「那不如双方合作,用御怜堂的方法夺取天下,再用四大家族的方法治理天下,如此岂不是什么都解决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辛辛苦苦得来的天下如何能与别人分享?」愚大师肃然道,「自古皇帝即位,第一件事就是排除异己,惟恐有人威胁到自己 的帝位,这等权谋之术你当是小孩子游戏那么简单?何况即便是小孩,在游戏中岂不也是拉帮结派、呼朋引伴,动辄以武力相争,可见人性本劣 … … 」说罢长长叹了一声。
梵溟轩心中凛然。想到自小与村中孩童玩耍时果然如此,孩子王必是其中气力最大的,见别的孩子有什么合自己心意的东西便强行索要,稍有不从势必引出一番争斗。虽只是幼童嬉闹,但以小见大,莫非人的天性果是如此不堪么?他实不愿做如此想,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只得喃喃自语安慰道:「那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罢了,像我与几个小伙伴间还不是今天吵了嘴,明日道声歉,便重又和好了。」
愚大师正色道:「这天下大事关系着天下苍生的命运,可不似小孩们的玩闹,什么恩恩怨怨一句道歉便烟消云散… … 你不见盛唐之后先有安史之乱,再有黄巢兵变,其后又是五代十国的战乱,战火肆虐蔓延下弄得民不聊生、国破家亡。是以我四大家族才会与御泠堂殊死相争,决不容他荼毒百姓」
梵溟轩犹豫问道:「我听说书先生讲过那些战争,莫非都是因为御泠堂惹出的祸事?」愚大师微微一笑:「御泠堂二百余年来都败于我四大家族之手,倒是给了俗世久违的一份宁静。」他虽没直接回答梵溟轩的问题,但梵溟轩细品其语意,心头不由一震,缓缓道:「若是有一 方故意耍赖呢?」
「双方的祖上皆曾在天后面前立下重誓,决不敢违。这其间又牵扯到数百年前的一段思恩怨怨,你也无须知道太多。」愚大师似是不愿多说此事,岔开话题道,「总之四大家族与御泠堂双方约定,谁赌输了便六十年不入江湖,任对方去夺取天下。」
第二集 第三百四十三章 昊空
第三百四十三章 昊空
梵溟轩听到「天后」的名字,更生疑惑:「为何要是六十年?」愚大师肃容道:「六十年恰为一甲子,正好穷天干地支之数,气运流转,大变方生。」他越听越感兴趣:「却不知是如何赌?大家比拼谁的武功高么?」「赌的方式由败方选择,双方各出二十人,自然是以武功 为主。呵呵,总不会是猜拳行令吧。」愚大师呵呵有声,面上却全无笑的表情,「起初几次比斗大多是以武力分出高下,但后来败方为求一胜均是不择手段,不乏订下些诡异之局。所以我四大家族中才会对各项奇功异业、偏门杂学皆有涉猎,表面上似是不闻世情,怡闲俗事 ,其实便是为了应付这六十年一度的天下豪赌 … … 」
梵溟轩这才明白四大家族琴棋书画、又紧张问道: ‘ 机关消息等样样皆精,竟是为此,忙人又紧张问道:「这一次却是如何赌呢?」愚大帅脸色一沉:「这二百多年来我四大家族连胜四场,御泠堂必会绞尽脑汁想出一种赌法求胜,但不到最后,谁也不知他们会想出什么名堂。」他再怅然一叹,「再过得一个月,便是四大家族 与御泠堂赌战之时了。」
梵溟轩虽恨景成像废他武功,但听到四大家族连胜四场时却也不禁握紧小拳头,口中赞叹有声,轻轻一拉愚大师的白胡子:「上一次是如何胜他们的,愚爷爷快讲给我听。」愚大师听他叫自己一声「愚爷爷」,面露笑意,又瞬间逝去:「上一次赌战时老夫尚是四大家族盟 主,先是在行道大会中挑选出门下二十名精英弟子,然后便在这鸣佩峰中与御泠堂二十名高手殊死一战……」他脸色变幻不定,似是在回忆六十年前的激烈战事。停了良久,方缓缓道,「御泠堂上次提出的赌法是双方二十名高手俱挤在一个山洞中,不许用暗器毒药,然后封 住洞口,互相拼杀一日一夜。之前谁先破洞而出便做负论,直到第二日哪一方剩下的人多才算获胜。」梵溟轩一呆,惊然不语。
「那山洞不过二丈宽阔,洞口一封,立时便是伸手不见五指,每个人都如做了瞎子般根本分不出敌我方位,只能使尽平生绝学,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一时四周兵刃的相接声、人濒死前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直到这么多年过去,老夫似还常常在梦中听到 … … 」愚大师回想那惨烈无比的一战,脸上犹有悸色,「御冷堂有备而来,二十名高手个个心怀死志,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而我四大家族的二十名弟子却担心会误伤自己族人,初一交手便吃了大亏 … … 」
梵溟轩越听越是心惊。虽是明明见愚大师好端端地立在眼前,六十年前必是从那山洞中杀了出来,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四大家族享誉江湖,御怜堂能与之对抗数百年自也不弱,两派为求一胜定是高手尽出,这四十名绝顶高手在二丈方圆的山洞中 1 故拼死搏杀,一日一夜后能活着出来的怕也不过寥寥数人 … …
愚大师续道:「御泠堂能做我四大家族的宿敌,人才自是层出不穷,但在武学修为上却实是逊了我四大家族一筹,再加上数百年未能一胜,所以才孤注一掷定下这般赌法。不仅这二十名高手互有在黑暗中作战的默契。更是算定我四大家族内多是秀逸之士,又一心眷顾同 门之谊,难以在这等艰苦的环境下生存,也确是极工心计了 … … 只不过他们却漏算了一点:我四大家族弟子均是本门嫡传,人数上虽不及御怜堂人多,却个个忠心耿耿,视为家族赴义是无尚的光荣,如何是他御怜堂良芳不齐的弟子可比?何况在那漆黑一片、生死一线的关头,什么阵法与配合全都使不上,靠的只是自身武功上的潜力与那 份舍生取义的气势 … … 」梵溟轩凛然,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纵有一方能剩下几名高手,另一方恐怕便只能是全军覆没。
「御泠堂起先在一片混战中尚能占得些许优势,待到分清敌我、局面僵持时便抵不住我四大家族的反扑,到第二日能出得洞口的,便只剩下老夫与两名四大家族弟子了。」愚大师眼望天弯,神情木然,「这场赌斗拼的已不是武功计谋,而就是一个‘义’字。其间过程虽 是凶险万分,毕竟是我方胜了。」
梵溟轩听得惊心动魄,长长吁出一口气:「这御泠堂也忒可恶,定下这么一个赌法,分明就是要拼得两败俱伤,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 … 」愚大师沉声道:「你不明白为了这六十年一度的赌约,双方平日都是韬光养晦、蓄精储锐,力求毕其功于一役,决战时自都是拼尽全力。双方实力本就相差不远,纵是胜了,亦只是惨胜而已…… 」他眼中闪过复杂至极的神色,蓦然仰首长啸,似是又重拾回当年的冲天豪气,傲然道:「我四大家族虽元气大伤,精锐几乎损失殆尽,但经此一役,御泠堂至少亦数十年再无力染指天下。」
梵溟轩想了想道:「那为何不趁势一举灭了御泠堂,以绝后患?」愚大师垂下眼睑:「这赌约乃是天后所定,她老人家就怕双方最后有违赌约,闹得不死不休,所以才设下了一个护法。若有二方毁诺,面对的便是对方与赌约护法的联手一击。」
梵溟轩大奇:「这赌约的护法又是谁?」愚大师望定梵溟轩,一字一句地吐出三个字:「昊——空——门」
梵溟轩猛然一愣,旋即惊跳而起。他见愚大师能拿出 《 天命宝典 》 ,便已猜到四大家族与昊空门定是有什么关系,却无论如何想不到昊空门竟然会是四大家族与御怜堂对决的护法。只是心中虽有万般疑问,却是张口结舌,真不知该从何问起了。
经过这许多的变故后,愚大师早是心如止水,语气平缓如初:「昊空门祖师昊空真人乃是天后的方外至交,渊源极深,所以才会一力担承起这数百年来的护法之责。为避嫌疑,昊空门平日与四大家族和御泠堂决不往来,上一次苦慧大师来鸣佩峰,还是因为要给尚不满半 岁的少主相面……」
梵溟轩心境稍稍平复:「这少主到底是什么人?」愚大师道:「少主便是天后的后人,此事更是我四大家族中最大的机密,除了几个掌门与相关人等,无人知道少主的存在。」梵溟轩一怔:「那为何要对我说?」愚大师正容道:「你或可谓是这世上惟一能对少主构成威胁的 人。你想想若不是因为少主,景成像何以对你下此辣手?不过虽然现在你武功被废,但景成像如此逆天行事,谁亦不知是否会有什么可怕后果。我对你说出其中缘由,只希望或能使事态有所改变。」梵溟轩再是一震,心头对这尚不知名的少主泛起一种宿命纠结、难以言喻的玄 奥感觉,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