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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谁愿意被路强扣上汉奸的骂名?谯纵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如果刘裕派人向这两个国家求救,估计大军就得自行瓦解。
可就这么干挺着等死吗?
刘裕身边现在除了刘穆之、刘道规、孟怀玉几个亲信,其余那些在他势力强横时投靠的官员,基本都靠边站了,这时候都在想着怎么在皇帝面前邀宠,不扯刘裕后腿已经很不错了,刘裕又怎敢信任他们?
“都说说吧!下面的仗该怎么打?”
帐内除了刘穆之、刘道规,还有刘裕的心腹将领赵子贵,这也是最早跟随他的人。
刘穆之微微叹了口气,道:“大将军,或许我们可以和路强谈一谈”
刘裕还未说话,刘道规先皱眉道:“都这个时候了,路强还会和我们谈吗?”
刘裕也把疑问的眼神看向刘穆之,是啊!路强的脑袋又没坏掉,眼看就可以一举消灭自己了,还有什么可谈的?
刘穆之苦笑着道:“属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路强爱惜百姓,江南历经大战,正是急需休养生息的时候,如果我们能有条件地投降他,这样就可避免很多损伤,我相信这是路强希望看到的”
“你要我们投降姓路的?不行、绝对不行,大将军,属下愿与路强决一死战”
赵子贵和铁战、范成等人是好友,如今这两人都死在路强手下,他怎能不对路强恨之入骨?所以听说刘穆之遥投降,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刘道规比较稳重,虽然也觉得刘穆之有点一厢情愿,不过他也知道刘穆之智计过人,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果然就听刘穆之继续道:“兵没了可以再招,地盘没了也可以再抢回来,可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希望?”
刘穆之的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如果赵子贵再不明白,那只能说他脑袋有问题了,不过想想要向路强低头,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刘道规向刘裕道:“大将军,军师的话可以考虑”
刘裕又怎会不知刘穆之的话有道理?但这个转变实在太大,又怎是一下能转变过来的?要知道他也是差一步就可以坐上皇帝宝座的人啊!
沉默良久才道:“还是道和走一趟吧!看看路强能开出什么条件再说”
刘穆之知道现在只能这样了,如果路强不接受刘裕的投降、或是条件太苛刻,那只有死战到底,如果路强能为这些士兵的生命着想,就一切都好谈了。
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准备了。
此时路强的中军大帐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随着石城大捷,刘裕的北府军已经完全被压缩在以广阳为中心的几座城池中了,张畅之的人马也到了兰石,再加之贺广胜轻取建康,刘裕可说是四面楚歌了。
眼看江南最大的敌对势力将被消灭,荆州文武官员们怎能不高兴?
不过作为统帅,路强的眼光已经不在局限于消灭刘裕了。历经近两年的时间,终于要回到那曾经属于他自己的地方,可这两年的时间里,江南地区战乱频繁,可谓是百废凋零,是无论如何再经不起战争了。
所以消灭刘裕之后,恢复生产、改善民生才是当务之急,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人,可战乱之后,人员大量损失,一下去那弄那么多人口?
仗已经打到这,路强也不相信刘裕会降,此刻正同文武群臣坐在一起商讨如何进行这最后一战。
众人都很会揣摩路强的心思,所以对决战的想法也出奇地统一,就是断掉刘裕粮道,对其围而不打,行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策,这样可把伤亡降到最低。
对于这个计策,路强确实很赞同,不过在围困北府军的同时,自己这方的消耗也不会小。
大战之后,那里都需要钱粮,路强并不想一场仗就把家底折腾空了,最好的办法还是速战速决。
只是众人说的也对,一旦强攻,不论敌我,伤亡都不会小,这同样也不是路强想要的。
众人谈笑声中,谢望祖忽地插话道:“陛下,老臣听闻忠敬王千岁正带着很多皇室宗亲往前线赶来,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安置他们?”
听到谢老狐狸的话,众人都静了下去,其实谁都明白,路强这么长时间,除了司马休之,一直不待见皇族中人,而司马休之最后还是背叛了他,所以他更不可能重用皇族中人,但毕竟都是司马一族,路强也不可能不管他们。
谢老狐狸这话就是想知道一下路强的态度,毕竟他现在也是皇亲。
路强沉吟片刻,忽地一笑道:“朝廷新立,唯才是用,这是我的一贯原则,另外还有很多新政都会在消灭刘裕之后颁布下去,你们不要胡思乱想,该是谁的,一定不会差的,我劝诸君多把心思用在施政上吧!”
路强这番话虽是笑眯眯地说出来,可让在坐的许多官员背上都冒出汗来,知道皇帝不但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同时也是在变相警告他们。
谢老狐狸是路强老丈人,脸皮也最厚,听路强说完,干咳一声道:“请陛下注意自己的称谓,如今您可不是当初的荆、江刺史了”
众官员在背后不止一次提醒过路强,应该称孤道寡,可路强根本不习惯那么称呼自己。而到目前为止,也就谢老狐狸第一次当面说他。
路强被气乐了,点着谢老狐狸,道:“你。。。你呀!”真不知道该说他点什么好了。
就在这时,侍卫快速跑了进来:“报。。刘裕军师、刘穆之求见”
随着侍卫的话音,包括路强在内的荆州文武,全愣住了,直到路强要侍卫重复一遍,众人才听明白,敢情是刘裕派人来了。
来的居然是刘穆之,他想干什么?
路强正想让人传刘穆之进来,谢老狐狸又上前一步道:“陛下,区区一个叛贼的军师,怎能由陛下亲见?还是让老臣去吧!老臣上次去建康的时候,曾同他有过会面”
路强还没有完全融入皇帝的角色,很多时候都会忽略身份的问题,可手下这些人却不能不重视,当下王镇恶等人也赞同谢望祖的提议。
路强无奈,只好让老丈人先去见见刘穆之,听听他想干什么。
眼见谢望祖出去,王镇恶忽地一笑道:“恭喜陛下,刘裕怕是要投降了”
路强心中也正是这个想法,闻言不由看着王镇恶会心一笑。
刘穆之见是谢望祖来见他,不由微感失望,他本是直接要见路强的,不过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别说这是路强老丈人了,就是荆州任何一个官员,都不是他现在能得罪的。
“呵呵!刘大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碰面,来人,快给刘大人上茶”
谢望祖满面春风地说着,仿佛是异地与老友重逢一般客气。
刘穆之苦笑着拱手道:“谢大人,刘某这厢有礼了,在下想请见路大人,不知谢大人可否。。。”
刘穆之话未说完,就被谢望祖冷冷地打断了。
“刘大人,请注意你的用词,陛下卧薪尝胆,为了扫平奸佞,才化身路强的,如今已恢复真身,你却还这么称呼,是何居心?哼!要不是看在你我素识的情面上,单凭你藐视圣上一条,本官就可对你先斩后奏”
刘穆之一呆,心说“坏了,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可若是承认路强是皇帝,岂不就承认大将军是叛逆了?”
这个问题还真是有点让人纠结,不过刘穆之终非常人,很快就想明白其中关键,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再次躬身施礼道:“谢国丈见谅,是在下失礼了,是在下想面见陛下,可否请国丈代为传报?”
谢望祖的脸色缓和下来,淡淡道:“刘大人说吧!陛下很忙,有什么事老朽自会转达陛下”
看着谢望祖趾高气扬的样子,刘穆之不由气得牙直痒痒,耐着性子道:“我家大将军知道自己有错,同时也不忍生灵涂炭,想要率军投降,不知陛下可肯应允?”
其实谢望祖在路上的时候,也想到刘穆之可能是来投降的,但一来总要刘穆之亲口说出来,同时他也知道北府军尚有一战之力,刘裕即便真的投降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捻着下颚的胡须,不紧不慢地道:“你家大将军既然肯降,为什么不亲自来向陛下请罪?”
第二百零二章 养虎
此时路强在中军大帐也正同王镇恶、王诞等人研究着刘裕投降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王镇恶冷笑着道:“事到如今,刘裕说要投降,是不是有点太想当然了?当我们荆州无人吗?”
王诞微微摇头道:“臣倒是觉得可以接受刘裕的投降,这样就可避免士卒的折损,只是刘裕怕也是有条件的,另外就是收降刘裕之后,该如何安置他?”
自从谢望祖去见刘穆之,路强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比较倾向收降刘裕的军队,就象王诞说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大战之后,不论江南还是江北,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口。
刘裕现在虽被困在几个城池内,却仍有十万之众,这些人将来一部分可编入军队,一部分也可回到地方,有了这些劳力的回归,将极大提高各地的生产力,对恢复国内的元气能起很大作用。
可也就象王诞说的那样,该如何安置刘裕和他提出的条件?刘裕也不傻,显然不会一个人跑到自己手下、任自己宰割。
沉吟片刻,眼睛忽然落在徐州的战报上,那是之前刘毅占领徐州的奏报。
“以刘裕为徐州刺史,负责清剿刘毅残部,海上有徐道覆封锁,内陆在徐州外围辅以大军,你们说,刘裕会答应这个条件吗?”
当路强这番经过深思熟虑想出的主意,缓缓由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下面的人都愣住了。
王镇恶率先道:“陛下,恕臣直言,您这么做,岂不等同养虎为患?刘裕野心勃勃,会安分地待在徐州吗?”
王诞想了一下,却道:“陛下此计甚妙,以刘裕的行为,抄家灭族都嫌轻,可陛下不但不杀,反而仍加重用,此举并非要刘裕这狼子野心之人感激,而是要给十万北府士兵看的,只要他们放下武器,今后在辅以相应的策略,自然就会变成陛下的良顺之民,待时日久了,刘裕即便有什么想法,怕也不会有人再跟着他作乱了”
王诞的话正说中路强心思,点头道:“一会等谢大人回来,看他怎么说吧?”
话音刚落,就见谢望祖快步走了进来,躬身向路强施礼后,道:“刘裕想投降,条件是让他带走两万人马,他要去颍川郡,那里地处我晋国与秦、燕的交界,按刘穆之的话,是为陛下守卫北疆去,不过老臣觉得没那么简单”
跟路强想的差不多,不过路强宁可消灭他,也不会让他去北疆的。
燕国自慕容云登基以来,始终不太稳定,自顾尚且不暇,那有时间搭理刘裕?而姚兴虽有点本事,显然也不是刘裕的对手,若是让刘裕去那里,岂不是给了他自由发挥的空间?那才真是放虎归山。
路强把自己刚刚的想法对谢望祖说了一遍后,最后道:“让刘穆之回去告诉刘裕,他可以带走一万军队,这是我的最后底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而且我也不会无限期地等下去,他有三天的考虑时间,过后就不要再谈了”
大军已成合围之势,也就等于是断了刘裕的粮道,刘裕这十万大军每天人吃马嚼,不知要耗费多少粮草,现在跟你谈,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若在得寸进尺,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路强这么说,内中当然也是有水分的,给刘裕三天考虑时间,并不是说三天之后就开始进攻,而是三天后就不会在同刘裕谈判,断掉他的粮草,让他的十万大军不战自溃。
其实想要颍川郡一事,完全是刘穆之临时起意想出来的,以现在的国界,颍川郡位于三国交界处,看似危机重重,却正可利用三国相互防备的心理慢慢发展。
所谓的危机,就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