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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长相凶猛,满脸横肉,象个肉墩子似的站在那,一看就是个好战份子。而那个被称做五师兄的女人,不但长着一双桃花眼,而且眉目闪动间,很有种勾魂摄魄的味道,再配上雪白的肌肤,怎么看都是女人中的女人,却不知她的师弟为何叫她师兄,而不是师姐。
此刻那明明是女人的五师兄也很奇怪,他们按着师父的吩咐,埋伏在山梁上,只等押解废帝的人马进山之后,趁夜把废帝弄出来。
而按照路程计算,官兵的队伍也应该已经进山了,可等了半天,没见到押解废帝的人马不说,却见官兵在玩命追着这两个人。
其实倒也不能怪这哥俩,纵观整个东晋朝廷,又有多少人真正见过皇帝?更何况还是一个被架空、整天窝在深宫的白痴皇帝。
“五师兄,这小子身手不错,若能加入我教,假以时日,说不定也是员虎将,怎么样?帮他一下?”
这个师弟似乎很怕五师兄,说话时满脸都是谄笑的表情,不过那笑容从他布满横肉的脸上挤出来,却怎么看怎么别扭,还不如不笑呢!
五师兄也早注意到前面逃跑这哥们,虽然背个人,速度却没受多大影响,在加之身材高壮,手长腿长,显然是个可造之才,这样的人若是真能被收服,师父也定然高兴。
不过想想师父的嘱托,却还是坚定地摇摇头,呵斥道:“不许多事,如果我们提前暴露,押解废帝的官兵就不敢进山了,完不成任务,你我都担待不起”
听了五师兄的斥责,师弟也不敢反驳,连声称是,看着正爬山的路强摇了摇头,心说,哥们,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你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
此时追兵也到了山脚下,不过凹凸不平的山路,同样也不准许他们在骑马,士兵们纷纷跳下马,挺着兵刃摇摇晃晃地向已经爬到半山腰的路强追去。
“站住。。。不准再跑了。。。再跑放箭啦。。。”
站住?不动?不动的是王八。
对追兵的喊叫,路强根本不理会,眼看就要进树林了,而只要跑进树林,追兵再想抓他就不容易了。
“五师兄,这些官兵怎么好像刚从女人肚皮上爬起来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要是换咱这些弟兄,早抓住那小子了,他们不会是在闹着玩吧?”
五师兄扭头狠狠瞪了师弟一眼,斥道:“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不过心中也确实很奇怪,这些官兵怎么都软趴趴的,没吃饭吗?
依靠着那股顽强的意志,路强终于成功地背着王神爱跑进树林。
这个季节北方还是白雪皑皑,但江南的冬天显然要短很多,而且山上的树叶也不会向北方那样都掉光,所以真要在山中的树林中藏起来,想要找还真的很费劲。
虽说锻炼很有效果,但毕竟才练了十多天,所以跑进树林的时候,路强都快虚脱了,浑身好像被水洗过一样,不过他的头脑却还很清醒,眼看前面的树林虽然越来越浓密,知道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必须还得向里面跑,越深越好。
眼见路强已经跑进密林,师兄弟二人在鄙视官兵无能的同时,也有些替他高兴,毕竟也算是能让他们看上眼的人。
而官兵的无能,也让他们失去了再看下去的兴趣,去探查的手下已经派出去了,估计一会就能有消息送回来,他们得休息一下,然后等正主的到来。
刚准备转身的师弟眼睛无意中向山下扫了一眼,不由一呆,然后猛地拉住师兄的衣角。
“五师兄你快看,那不是姓卞的狗官吗?”
五师兄回头向下一望,也愣住了。为了这次任务,师父特意让他们去建康在远处见过卞范之,所以认识他。
这狗官不是负责押解废帝的吗?他怎么也跑这来了?难道刚刚逃跑那哥们是废帝?不对呀!师父不是说废帝是个像猪一样的白痴吗!可刚刚那哥们跑得都快比野猪快了,不应该是他呀!难道是师父搞错了?
师兄弟二人彼此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疑惑和不信。
五师兄眯着桃花眼,仔细看着山脚下越来越多的官兵,心中越来越相信刚刚逃跑的那个是废帝了。
他虽没和卞范之打过交道,却也知道能被桓玄看重的人决不会是个傻瓜,即便是要追杀偷了他老婆的人,他也断不可能把废帝丢下自己跑出来,除非跑的人是废帝。
心中飞快打定主意后,扭头对师弟道:“弟兄们养精蓄锐半天了,正可对付这些长途奔袭的官兵,不过你也不可大意,只要拖住他们就行,我带几个兄弟去抓那个人,不管他是谁,先抓住再说”
师弟早就手痒痒了,听了师兄的分派,立刻兴奋地道:“五师兄你就瞧好吧!兄弟准保不让这些废物去打搅你”
五师兄点点头,立刻召集二十个身手好的弟兄,然后带着他们向路强消失的方向追去,她也知道一入密林就不好找了,不过她对自己和手下人有信心,一定能抓住那个传说中的白痴皇帝。对那个传说中的废物,她也是越来越好奇了。
卞范之现在真是死的心都有了,他做梦都没想过那个猪一样的白痴废帝能从他手里逃出去,而且看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抓住都不好说。
能抓住,一刀砍了,什么都好说,如果抓不住,他卞范之也只有找根绳子上吊的份了,因为他知道,以桓玄的个性,出了这么大事,不管他从前立过多大的功劳,同样不会放过他。
其实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原来连走路都费劲的废帝,现在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莫非又是鬼上身了?
卞范之是怕鬼,不过这个时候却也顾不上了,抓不到人,他也得变鬼。
要说赵休配的药确实厉害,不过却不是真正的泄药,卞范之和他手下的士兵拉、吐一场之后,也就渐渐恢复过来,要不是有了些力气,那有力气追出这么远?
卞范之带来的这些兵将何尝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尽管一个个屁股都没擦干净,脚步也是飘飘忽忽的,却也不得不玩命地追赶着路强二人。
一千人就能达到漫山遍野的效果,更何况是三千多人了。一时间,但见山坡上到处都是官兵,都在朝着路强消失的方向涌去。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啸声在山梁上响起,随即就见无数块大石从山梁上滚落下来。
官兵们正成密集队形玩命地追人呢,那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埋伏?这种情况下,想躲根本是不可能的。
随着石头的滚落,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也跟着响了起来,而这,也仅仅是个开始。
石头之后,无数支羽箭再次从山梁上倾泻下来,而且这次也不是没有目标的盲目乱射,而是专挑那些没有被石头砸中、还在愣神的士兵们。
“敌袭。。。”
两轮突如其来的袭击,终于让官兵们清醒了,不过却已经倒下了近千官兵,残余的官兵见势不好,顿时纷纷掉头向山下跑去。
山梁上的师弟显然对这样的战果还不满意,眼见官兵撂下大片尸体退下去,顿时忘了师兄的嘱托,呼啸着挥刀带人从山梁后跳出来,追着官兵的屁股杀了过去。
卞范之也傻了,怪不得废帝往这跑,原来这有埋伏啊!
第二十章 夜色深深
卞范之是文官不假,却不是那种只会四书五经、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桓玄起兵,他可是一直都鞍前马后、出谋划策的。撸起胳膊,也能比划几下。
眼见有埋伏,虽有些意外,不过当看清敌人只有数百人之后,不由冷笑一声,真当老子好欺负了?
传令亲兵卫队压住阵角,以弓箭掩护撤下来的士兵,然后命令带兵将领列阵。
三千官兵,即便损失了一千,还有两千呢,而且这些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听到命令之后,立刻整顿阵型,准备迎战冲下来的这些伏兵。
伏兵虽然凶猛,不过卞范之并不太放在心上,他更担心的是废帝的下落,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废帝一旦钻入茫茫大山,再找恐怕就如同大海捞针了。
下令给带兵将领,必须在最短时间解决这股伏兵,然后进山抓人。
战场厮杀用不着卞范之,他也没心情观战,心急如焚地一边催促速战速决,一边还不时抬头看一眼树林方向。
一次无意中抬头,他忽然发现似乎有两条灰色的人影,一先一后地钻入了树林。
嗯!怎么还有人?后面那条身影,怎么看着似乎有些熟悉?
都说声音往上传,不过随着山势增高和树林越加浓密,山下的喊杀声已经变得稀稀落落。
密林中的一处空地上,此刻正有两人相对而立。一个弯腰驼背,有如风中残烛,正是在后面为路强抵挡追兵的老太监赵休。
另一个长须飘飘,身上一袭青色道袍,赫然是帮助路强逃离京城的天松老道。
赵休的武功是很高,不过千军万马的杀过来,他又能杀几个?杀了几个跑在最前面的官兵后,赵休见势不好,立刻逃到一边,然后尾随官兵跟了过来。
远远看见主子已经逃入树林,赵休不由长出了口气,正准备跟进树林找主子,却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伏兵。
他也不知道这股伏兵是冲着谁来的,总觉得必须尽快找到主子,护在主子身边才行。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钻进来,天松老道却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赵休在人际关系上的应变能力是不行,不过却也不是傻子。
困在建康的时候,天松无缘无故跑来帮助主子,还可以说是他忠君,可突然出现在这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发现天松跟着之后,赵休并没有立刻发问,而是一边寻找主子,一边将天松引向密林深处。
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主子之后,赵休放下心来,这才回身,准备好好问一下这老道到底想干什么?
“道长,陛下已经救出来,你做的这些,陛下一定会铭记在心,他日主子重登大宝,也会不吝赏赐的,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天松现在也很窝火,在永安宫的时候,他并没有见到路强,所以一直都以为废帝还是那个猪一般的白痴,那想到那个白痴不但骗了桓玄,就连他也骗了,如果知道这个白痴是在扮猪吃虎,他的计划也就不会这样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废帝已经逃出来,对废帝,他是势在必得的,掌握住废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召集那些前朝的遗老遗少,推翻桓玄的大楚,待废帝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他的羽翼也已经丰满,到那时,他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知道赵休是废帝最信任的人,本以为跟着赵休就能很快找到废帝。而只要找到废帝,他就有办法让废帝重新变回白痴为他所用。
人算不如天算啊!
淡然一笑道:“公公此言差矣,陛下只是跑进了这座密林,怎能说就安全了?贫道已经想好了一个安全的去处,我们还是尽快找到陛下吧!”
看来必须得除掉这死太监才行,不然有他在,怕没那么容易让那白痴就范。
这一刻,天松已经对赵休起了杀机。他虽知赵休的武功很高,不过他有自信对付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监。
练武之人对身旁的气息变化都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到了赵休这种地步,天松那边的杀机一起,他几乎就感受到了。
不过赵休却并未表露出来,正如天松所想,他毕竟年岁太大了,刚刚又替路强抵挡了追兵,一番拼斗下来,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疲乏。况且他也能感觉出这个天松的武功很高,恐怕并不在他之下。
“咳。。。”剧烈咳嗽几声后,赵休才道:“咱家也看出道长是个忠贞之士,咱家是不成了,以后陛下的安全就要仰仗道长了,咳。。。”
赵休的腰本来就不直,这番咳嗽下来,都快趴地上了,很有点随时要咽气的架势。
“呵呵!公公累了,也是该好好歇歇了,来,让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