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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后娘娘赐民女一个名分!”磬儿依旧不卑不亢,低眉顺眼的。好似又找回了曾经在慕容府里的那个唯唯诺诺的模样。
名分,磬儿从来就不稀罕,只是因为没有名分,磬儿连永和宫的大门都出不去…再者说,倘若这个名分能够给皇后娘娘的思绪造成一个假象,磬儿何乐而不为呢?
“呵…”皇后娘娘再次轻笑出声:“本宫还以为,磬儿你是个不求名利的女子,没想到你会亲自向本宫请求一个名分啊?”
磬儿佯装娇羞,却是颔首一笑:“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已然是三殿下的人…拥有一个名分,哪怕仅仅是一个姬妾,这自当不过分吧…”
“哦?你会甘心只做一个姬妾?”皇后娘娘深表怀疑,磬儿这丫头一看就是个清高机敏的女子,居然会做出这样低三下四的请求,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磬儿倒是不慌不忙,只是将头更低了低,悠悠地解释道:“女有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当是其首。撇去民女那些纠结的身世,也不过就是个乡野长大的村妇,上不得台面。承蒙三殿下垂青才终有得今日的福分,身为皇家的女人,民女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三殿下的三妻四妾…”
皇后娘娘被磬儿的一席话逗乐了…
倒不是磬儿说得有多可笑,只是这一番话太朗朗上口了,就像这深宫中所有渴望名分的妃子贵嫔一样,她们的长篇大论总结下来也不过就磬儿的这几句说辞罢了。
“呵…还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了!那就随了你的心愿吧…不过,因为你的籍卷宗谱目前还没有办法公开,就先委屈你做个侍妾吧…待日后你办完了本宫的差事,修改了宗籍之后,再重新恢复你的身份,你看本宫这样安排可否合你的心意?”皇后娘娘挑眉,她倒要看看这个丫头究竟想干什么。
“民女叩谢皇后娘娘恩典!”磬儿赶紧叩首谢恩,一整套礼数下来倒也有模有样。她当然知道那“修改宗籍”一事,只是皇后娘娘的即兴发挥。也许这一辈子,她都不愿承认有一个背叛她的妹妹,还有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侄女。
“行了,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你就会见到绣心的…不过本宫要提醒你一句,不要想着跟本宫玩花样!本宫可不会怜惜你是不是本宫的亲侄女…”以防万一,皇后娘娘不得不再次提醒这丫头。
“民女谨记于心!”磬儿叩首再拜,起身退出了凤仪殿。站在阳光充裕的园子里,磬儿的心情豁然开朗。方才的各种难受别扭瞬间一扫而光,果真是彼此的克星啊!磬儿暗暗摇了摇头,缓步走出了凤仪宫。
磬儿身后的凤仪殿里,皇后娘娘倚着软榻若有所思地把玩着玉扳指。时不时会阴沉地笑上一下,像嘲笑、又像隐忍着的凶狠。
“娘娘,真的相信那丫头的话么?”立在一旁的老宫女看着主子再一次凝神,弱弱地问道。多年来的磨合,她早已知晓该怎样去迎合主子的想法喜好。
皇后娘娘的脸色微微有些沉重,妆容是那样的威严,她不笑的时候让人看起来有些毛骨悚然:“不信又能如何?陈贵妃那边已然把持住皇上的心意,大皇子更是卖力讨好皇上。若是本宫再不寻求对策,怕是三殿下会有大麻烦的…现在只有赌上一把!但愿这丫头的心思,不要像她母亲那么深沉…”
“方才,她还在向娘娘讨要名分不是?也就是脸面长得像当年的雅夫人,毕竟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奴婢出身,想来也不足为惧的,娘娘!”那老宫女兀自揣测着,心里倒也得意洋洋,觉得自己的眼睛还是精准的。在宫里看了一辈子的新进宫女妃嫔,那一个不是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当年随本宫一起进宫的时候,雅儿不是也像她一样的清纯羞涩么?后来,不照样在背后捅本宫一刀…同样的错误,本宫不会傻到再犯第二次!”皇后娘娘微微做起身子,那庄严的坐姿让殿前伺候的所有宫女都瞬间僵住了身子,一刻也不敢松懈。
皇后娘娘深沉地望向远方,愤恨的模样,好像要将人碎尸万段:“本宫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回令箭!只要能够找回令箭,我们就能够动用那一支百万雄狮…到那个时候,不仅大皇子不足为惧,本宫就能替皇上实现十五年前的计划,一举讨伐凌晔国!讨伐之路势在必行,谁也别想阻止本宫!”
一想起十五年前万事俱备,却唯独自己最信任的妹妹偏就出了这般状况…让她生生丢了讨伐北琰国的最好时机!皇上勃然大怒,不仅对皇后娘娘的信任一降再降,陈贵妃的低位更是步步高升,现在距离后宫之主也仅仅是一步之遥。这份耻辱,在皇后娘娘的心底积压了十五年,越来越沉重…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失误!她一定要夺回令箭!那先皇留下的一只隐秘军队,只可能为她服务!只有她才是北琰国永远的后宫之主,未来皇帝的母亲。
“娘娘,这么看来,那丫头真的会为我们做事么?不如,奴婢去把她宫外的养母和那个小丫头一起抓回来吧?多一层保障在我们手中,量她也不敢对娘娘造次!”老宫女再次为娘娘出招,当然娘娘高兴了,她们就有好日子过。
“不必抓她们进宫!好好监视住即可,先不要打草惊蛇!哼…本宫觉得,陈贵妃那边是不会这么安静地坐以待毙的!”皇后娘娘料事如神,她的人早已经将磬儿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她当然也知道,大皇子那一派也在暗中做着什么…
敌不动、我不动!谁先出手,谁就会落人口实!这比耐力,皇后娘娘自认不如妹妹雅夫人,可是陈贵妃自是比不过她的!
磬儿不想做都不行了!她在意的每一个人都在本宫的监视下,除非她能逃得过本宫的五指山,否则就是死,她也绝对不可能将令箭交给任何人!
“娘娘圣明!”老宫女躬身奉迎,殿前所有的宫女都很知礼数地相继欠身一拜。
皇后娘娘再次展露了笑颜,只是这笑意甚为深邃:“拟懿旨,封宫女磬儿为三皇子侍妾,明日一早,去地牢把绣心带出来,派去永和宫做侍妾的贴身婢女…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丫头究竟能整出个什么名堂来!”
第二百三十二回 明争暗斗(四)
出了凤仪宫,磬儿一个人优哉游哉地朝永和宫而去。皇宫真的好大!磬儿没敢乱窜,要是万一遇上几个后宫妃嫔什么的,自己这没名没分的,光是磕头参拜都不知要重复多少遍,岂不是要把膝盖给磕破喽?
磬儿是这么想的,可是一眨眼的工夫就给抛到了脑后。就因为看见了那一抹纤弱而娇小的身影,那真的很像萧雨涵的背影。磬儿止不住自己渴望探寻的心思,双脚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
她一身宫装打扮,却明显有别于其它的宫女妆容,她的身材比北琰国的女子显得娇小多了。一袭淡粉红衣罩体,修长而白皙的玉颈下,高高的荷叶衣领显出灵秀的春的气息。磬儿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如此秀美的风景,真是人如画卷,画随人生!
想起了萧雨涵,磬儿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萧峣…那个让自己一想起来就会大脑一片空白的男人,那个今生亏欠了太多的男人,那个磬儿永远都无法忘却的男人…
磬儿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年十余步的距离,就这么像着了魔一般,静静地凝神望着。一阵略略带着寒意的劲风吹过,磬儿这才稍稍回神,不由自主地拉紧了身上的衣服,真冷!
已经离永和宫很远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就在磬儿犹豫要不要转身回永和宫的时候,前面那女子身上突然掉落一个东西。是一条娟帕,随着幽冷的寒风飘飘忽忽地朝磬儿飞过来。磬儿扬手轻轻接住,冰凉凉的,质感很好,像是蚕丝做的。方帕的一角,用碧绿的游丝绣着一只精巧的卧兔,绣工也很不错呢!
若是一般的宫女,怎么可能用得起这么昂贵的娟帕?
“姑娘,你掉东西了…”磬儿向着那依旧朝前走的女子轻轻唤了一声。尽管已经有了准备,可就在她回身的一瞬间,磬儿还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消瘦的脸颊白皙细腻、娇小玲珑,那双眉眼很亮很亮,却是隐着淡淡的伤。她回眸,伴着清冷的风,是那样的哀伤。磬儿也不知为什么,从见到她的那一刻,总有一种悲痛的感觉。
她缓步朝磬儿走来,低眉顺眼的,磬儿就这么定定地望着,觉得她像又不像。仿佛那是一张完美的画作,但仅仅是一张复制品,因为她们的气质不尽相同。
“多谢这位姐姐!”那女子接过磬儿手中的娟帕,却是并没有表现出万幸终于没有把它弄丢的焦急模样。好像她并不在意这条娟帕是否弄丢,也好像她早就知道它不会丢。
磬儿望着她,这么近地细细观察,磬儿真的糊涂了…
她和萧雨涵真的很像很像!那一颦一笑、那说话的声音,还有她的身材,当然除了眼前的这个女子略微的消瘦一些,磬儿真的不敢相信身为渌城监司萧国玉大人的小女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条娟帕绣工真好!这兔子很有神韵…”磬儿想着跟她套套近乎,反正觉得很亲切来着。
那宫女微微欠身,声音依旧那般轻柔:“姑娘谬赞了!只是这只翡翠兔子对奴婢有很深的意义罢了…”
“原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磬儿笑了,这姑娘虽然没有萧雨涵的清淤脱俗,却也巧笑倩兮、吐气如兰。
想想方才的揣测,磬儿暗自嘲笑自己的多心,这深宫中的女子,怎可能是那个书香门第、淡雅诗赋的小姐?很久没有遇上过如此有神韵的女子,磬儿有些不舍就这么离去。
那姑娘微微抬头,眼眸中暗暗泛着晶光:“这位姑娘,奴婢斗胆自认为与姑娘甚为有缘,也许不久的某天,奴婢与姑娘还会再见面的!时辰不早了,姑娘请回吧…奴婢告退!”
磬儿浅浅地笑了,转身往回走。就在永和宫的门口,磬儿再次看到站在那里焦急等待自己的颐方。今天晌午的时候才跟季默言商量好,为了彼此的安宁,尽量不要经常见面的,可是他还是派了颐方代替他照顾磬儿。
磬儿十分抱歉地走了过去:“颐方公子,对不起,磬儿有些事耽搁才会回来晚了…”
颐方本想说什么的,可看着磬儿先跟自己道歉,就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转而拱手一拜:“磬儿姑娘,三殿下一直在偏院等你!”
等我?不是说好了不要这么频繁的见面么?
磬儿微微颔首,转身朝自己住下的侧院而去。
宫灯初上,到处星星点点,磬儿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园林。沉重的心思也终于安了安,一步步进了内室。季默言背手立在内室的窗台前,目光那么的深沉,凝望着天际淡淡的月色。他的身后摆放着两个红木箱子,皆是打开着,那里面摆放着各种衣服、首饰,美得让人目瞪口呆!
“默言,深夜来此,是为了给我送这些衣物么?没必要这么麻烦的,白日里你已经很累了,早些休息才是啊…”磬儿站在季默言的身前,双手交叠着依旧静静地安放在胸前,站姿庄重而恬静。
季默言回眸,宠溺地一笑,却是并没有像从前那样一把将磬儿揽在怀里亲昵着逗弄。深宫的夜色看起来宁静安详,却是暗藏杀机!不知道那些悠远的树丛深处,究竟隐藏了多少双监视的眼睛。
“我想见你,却实在找不到借口…”季默言的眸色有些深沉,悠悠道:“酉时前,凤仪宫的下人来报,明日一早会给你下达册妃嫔的懿旨…这虽然是你向母后请愿的,可我还是担心,你这样的女子与她人共侍一夫,为了我,真的可以么?”
“不要为我担心!爱上你之前,我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