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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眼光,彷佛是在看从什么地方咬第一口比较美味,哪一个部位比较可口耐嚼。
夷羊九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想着,倒不如让他在沙漠上被其它蜮狮族杀死还要来得痛快,眼前这样宛若刀俎上肉的不上不下,是更令人受不了的折磨。
美丽少女又看了他几眼,从头上拔下几根头发,纤手一扬,那几支蓝发尖利似针,剌向夷羊九的喉部,只觉得喉部一阵刺痒,便登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也不晓得她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夷羊九的喉咙登时解松,已经可以发出声音。
蜮狮少女望着这个高大的红发男人,眼神却开始复杂起来,彷佛正在想着什么难解的疑问。
夷羊九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低声说道:“妳……妳要杀就快杀吧!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人呢?”
那少女侧着头,彷佛想要听出来他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才很艰涩地指着自己,声音却是清脆稚嫩。
“青衫,”她一字一字地说道:“东关,青衫。”
夷羊九疲倦地看着她,软软地说道:“什么……什么东关青衫?那是什么东西?”
蜮狮少女轻轻一笑,那笑容却像是邻家少女,让人一时间忘了她是个食人的妖魔。
“我……我啊……”她的声音依然极为滞涩吃力,彷佛说话对她来说是极为艰难的苦差事,“我……东关青衫……”
夷羊九瞪着她,却对她的说话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名字似乎叫做东关青衫的少女看见他漠然的态度,容色登时狞恶起来,从喉头发出了低低的吼声。
看见她的动作,夷羊九突然兴起了自暴自弃的心理,心想不如在此激怒于她,让她将自己吃掉算了。
一念及此,他更是不想理会少女,索性对她茫然以对。
蜮狮少女东关青衫又是生气,又是发急,说起话来更是模糊不清,算来算去,她也只有那“东关青衫”四个字说得清楚。
说到发急,她的动作更是躁动不已,不住发出低吼声音。
但夷羊九却是个倔强之人,此刻他求死之心极为强烈,也不愿再浪费任何时间,更是固执地不愿理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东关青衫闹了一会,突然大吼一声,便欺过身来,十指纤纤,便握住了夷羊九的双胁。
便在此时,夷羊九忍不住睁开眼睛,却和她的眼神相对,少女东关青衫的眼睛大且灵动,虽然有着兽性的表情,但是她的眼神深处却有着温润的光芒。
或者说,极为有“人味”的光芒。
而且,虽然这蜮狮少女是个食人的妖魔,但是与她如此近距离对望,居然还传过来一阵清幽的芳香。
突然之间,夷羊九只觉得胁下一紧,整个人都已经腾空而起,只觉得眼前一花,浑身依然无法动弹,瞬时之间,便只能看见一片晶莹滑腻的肌肤。
原来,这一次少女东关青衫又将他负起,但是和上次不同的是,此番他是面向下伏在少女肩上的,因此视野中只能见到她那光裸的美丽背脊。
而且因为视界角度的关系,这一次比较看得见沿路的情景,只见少女背负着夷羊九这样高大的男子,却依然步履轻快,她出了石窟之后,便在山路间奔跑,只见那山上的怪石峥嵘,山势极险,有的怪石还悬在高高的沙漠之上,走起来极为高峻惊险。
在山路上奔了一会,四周围文出现了翠绿的草木,东关青衫奔得急了,有时便会将夷羊九的脸碰向她的背脊,他因为无法动弹,自然也只能任自己的鼻、唇、颊碰在她的背上,只觉得她背上的肌肤光滑细嫩,微带温度,一时之间,夷羊九心中一荡,居然忆及了与纪瀛初亲密时,轻抚她光裸肌肤的触觉。
“打你个没脑子的笨儿子!”他在心中暗自骂道:“什么时候了,还想这种笨事情?”
正在自怨自艾间,天色陡地一开,却发现已经到了一处翠绿的幽谷之中。
“哗”的一声,东关青衫轻巧巧地将夷羊九一个翻转,便又将他丢在地上。
这蜮狮少女彷佛把人当成一件东西,也不管人是不是会摔疼。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本就是拿生人当食物的妖族,你几时担心过会不会把半只烤鸭摔疼的?
夷羊九重重摔在地上,但所幸地面是柔软的青草,摔起来并不十分疼痛。
侧着头脸,夷羊九只能挨着青草地面尽力往上看,却看见自己面前沉静地坐了一个“人”。
那人的形貌极为奇怪,脸上像是行将剥落的土块一样毫无生气,如果不是“他”的眼神灵动,还偶尔艰难地动了动手脚,真会让人以为他是个泥塑的土像。
夷羊九眼睛骨碌骨碌地转,极力想要看出这人的所有形貌。
因为看得太专注了,看到眼睛有些发痛,而且他看得入神,居然便忘了东关青衫身在何方。
除了脸上极度没有生气之外,那人的相貌也很是奇怪,只见他的左手垂在夷羊九的面前,却是一只狞恶的巨爪,那奇人虽然是端坐的姿势,却从眼角余光可以看出他的身材颇为高大。
泥塑般的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夷羊九却软软地趴在他的面前,两人维持这样奇异的姿势一会,那怪人才轻轻地笑了一声。
“你……”他的声音既微且弱。“你是羊舌家的孩子?这便是‘萝叶’吗?你们先祖什么人有‘后稷’?”
这几句话问得没头没脑,但是听在夷羊九的耳中,却像是凭空响起了一阵巨雷。
“你……你是什么人?”他同样艰难地说道:“为什么会知道我家的事?”
那人呵呵一笑,声音和煦宛若春风。
“你们羊舌家的事,我都知道啊……”他笑道:“没有我,又怎会有你们羊舌家的孩子们呢?”
夷羊九虽然身体无法动弹,脑筋却一样灵活,听见怪人这样说话,许多记忆顿时连接在一起,便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想起了一个名字。
“狄孟魂!”他惊讶地大叫:“你便是狄孟魂!”
狄孟魂!
封神时代,“羊城”创始人桑羊无欢的启蒙师狄孟魂!
龙族时代,曾经与各传说大神交往的时空奇人狄孟魂!
其实,狄孟魂的真实身分是来自公元二十四世纪的未来之人,因为遇上了时光异变,才得已身处不同世界,纵横了数千年的传说时空。
在时光的纵横过程中,狄孟魂演变出永恒的生命型态,虽然在活了数十年后会尘蜕消失,但是总会再次重生过来,如此一直重覆下去,他便成了个永生不死的奇人。
此刻,狄孟魂便是要再次面对尘蜕的过程,却意外在这个谷中遇上了夷羊九。
“想不到……”他微弱地笑笑,“想不到这个时代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啊……那你又是什么人?是桑羊家的孩子吗?”
“我叫夷羊九。”
“夷羊九?”狄孟魂沉吟道:“桑羊出羊舌,羊舌化夷羊……那你便是羊舌野那小孩子的后人了……”
羊舌野便是夷羊九的曾祖,少年时曾在镐京城外遇见过狄孟魂和另一时空奇人姚笙,算算那也是数十年前的往事了,听见自己的曾祖被人叫做“小孩子”,夷羊九虽然略知箇中原委,但是听起来还是有些古怪。
“我的曾祖便是羊舌野,”夷羊九想要点点头,却仍然无法动弹,“后来到了卫国才改姓夷羊。”
狄孟魂若有所思地看着夷羊九,缓缓问道:“你……知道你在什么样的地方吗?”
“大概知道吧?”夷羊九苦笑道:“我正在等着被‘她’吃掉,一了百了。”
狄孟魂点点头。
“看来你的确知道。但青衫却不见得会……”
他话还没说完,夷羊九便觉得自己背上一紧,再次“虎”的一声凌空而起,身边飘散淡淡的幽香。
他侧眼一瞧,却看见东关青衫秀脸铁青,脸上却绝然难以令人置信地,飞着一抹嫣红。
她拎着夷羊九的领子,左纵右跳,将他放在高高的一处绝壁上,再一蹦一跳跃下草地,走到狄孟魂的面前。
这险峻无比的山岭,在她的眼中却宛若平地。
但是被放在这居高之处也有好处,此刻夷羊九的视界极广,不但看见了蜮狮少女的巨大元神,看见了嵌在元神胸腹的萝叶,也可以远远看见东关青衫和狄孟魂交谈的情景。
只见蜮狮少女站在狄孟魂的眼前,神情又是倔强,又是复杂,狄孟魂像是在对她温言相劝,少女虽然不时摇头,却仍然可以看出两人的情谊深厚。
狄孟魂对东关青衫说了好一会的话,后来只能露出无奈的微笑,少女说了一会,跺跺脚转身要走,狄孟魂却叫住她,又遥指了夷羊九的方向,似乎是叫少女带夷羊九过去,想要再和夷羊九说说话。
但是东关青衫迟疑了一下,转过身去,停了一会,又跺了跺脚,便纵身过来,又将夷羊九像袋大米似地揹在身上,头也不回地,便往山壁的另一方翻越过去,竟是全然不再理会狄孟魂。
狄孟魂远远地看着少女青衣飘飘,翩然翻过山岭的身影,不禁轻轻地笑了出来。
那笑容之中,融合着几分欣慰,又有几分不舍。
正文 第六章 在真爱与死亡之间
蜮狮少女东关青衫负着夷羊九,转眼间便又回到了她藏身的石窟,原先夷羊九以为又会被她摔在地上,但是少女却没有依法炮制,只是将他放在一具披着虎皮,极为豪华的椅子之上。
夷羊九软软地坐在椅上,看着少女转身而去,忍不住低声说道:“为什么不快点杀了我呢?”他的口气中已有几分无奈,“这样折腾下去,我的肉就不好吃了。”
他的个性爽朗,此时自命必死,说起话来却开始有点自我解嘲。
东关青衫却没有理他,只是迳自一闪身,消失在石窟一角,众多的珍宝衣物之间。
夷羊九轻叹一口气,没奈何,只好百无聊赖地四下看看,此处是大石窟中的另一角落,和方才所处的地点不同,在他的华椅之前,除了满坑满谷的豪华衣物,还有一处极大的水池,看来是洞内自然生成,水面上冒出淡淡的烟,显是座暖泉。
在暖泉的旁边,此时更是精心地放着许多洗浴之物,像是最豪华的世家女子摆饰,和这洞中的纷乱野性截然不同。
夷羊九正在望着那座暖泉发呆,却听见大堆衣物中传来轻微的声响,眼睛一转,却看见了令人目光为之一眩的美丽情景。
在暖泉的上方,石窟开了几个孔洞,天光从那儿透了进来,光度柔和,映出了几道幻梦也似的光柱,在光柱中,有着轻烟缈绕。
从温暖的微光中,这时走出来一个艳丽令人目光不可直视的赤裸胴体。
黄沙上,血肉横飞的天空中,少女的身影曾经令人不寒而?窃谡庖豢蹋侵饩вǎ缑烙癜愦烤煌昝赖纳硖澹聪袷侨思渥蠲览龅木贰?
在夷羊九怔怔的注视下,那眼神已经几近无礼了,但是东关青衫却像是沐浴在最自然的阳光下似地,眼神温柔地看着这个红发男子,她的深蓝长发如丝如缎,像是瀑布一样地披在白皙的肩上。
她的身体在微光的映照下纤毫毕露,连乳际几丝青青的血脉也看得清清楚楚,修长结实的双腿在西方红毯上缓缓行走,从足趾开始,缓缓浸入暖泉之中,水声淙淙,女孩线条柔美的身体随着视线缓缓进入水中,暖泉的温度浸渍着她的足,由膝至腿,由腿际内侧,逐渐淹没她下腹那一抹令人神驰的乌亮纤毫,再将她圆润的肚脐淹没。
那一刹那间,夷羊九只觉得心跳加速,彷佛口内极为干渴起来。
女孩像是施行最虔诚的祭礼一般,在暖泉中细细洗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