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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琦模糊地说了一句:“国家意在息民,故示大体,含容之耳。”
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但不能追究下去,为什么如此,宰相之失也!不要怪赵曙,这一年多来,国政九成是他与欧阳修、曾公亮决定的,与赵曙无关。
这就逼得韩琦进一步对赵曙妥协……
赵曙开始做另一件事了,让大臣议他父亲赵允让名份。司马光立即写了一份议书,什么话也没有,按《仪礼》来,赵允让为濮安懿王,赵允让正妻为谯国或襄国太夫人,生母为仙游县君。
王珪看到赵曙不乐意,便说再让一步,可以尊赵允让为皇伯。
吕公著说,真宗以太祖为皇伯考,那是太祖做了皇帝,不能加上濮王。
皇伯考,做梦吧,赵曙沉着脸不说话,有人明白了,何中书说,当按汉宣光武故事,称其父为皇考。
这个不错,赵曙让韩琦按照何中书的意见写诏书,韩琦正准备书写。
曹太太一听急了,赵允让做了皇考,俺丈夫往哪里搁啊,亲自出了手书,责问韩琦。
范镇便说了一句公道话,光武是尊他父亲做了皇考,但人家是等于赤手空拳打出的天下,与赵祯选择赵曙做皇嗣能好相比吗?汉宣帝上位乃是汉昭帝无子,霍光选择刘贺为君,可刘贺无道,让霍光废罢,这才扶持汉宣帝上位,况且汉宣帝本来就是废太子的孙子,赵曙这种形式与汉宣帝能相比吗?
赵曙看到奏呈之后,刻意将范镇召见,怒责。
大家终于看出来了,原来这个好皇嗣乃是一条白眼狼啊,虽然大家不满,可赵曙终是皇帝,于是纷纷上书请劝,俺们也不要什么濮安懿王了,就按王珪所说的那样,给了一个皇伯考吧。
濮仪之争拉开序幕。
但只有一个人看得清楚,富弼。
他回家守孝了,按照宋朝原来的制度,富弼回来后必为枢密使,韩琦乘富弼不在,将西府权利生生架空。
就象三丁刺一这么大事,西府居然不能插手。现在又闹出这名堂,混蛋韩琦,混蛋赵曙,俺还是退吧,于是以病求退,一表,二表,三表,上了二十几道辞表……
第一五五章文臣(上)
王巨又回到王家寨。
三丁刺一,也将王家寨坑苦了,整抽调了七十丁。不过还好,王家寨那一战威名还在,延州派来的教头不敢为难,尽管王家寨大多数百姓手中都有了一些余钱。其次王巨考中进士。
若说寨中乡亲对王巨有多照顾,还真不大好说,照顾了,盖了一间茅草棚子,成本不足两贯钱,其中二叔还拿出了一半。让王巨放羊,那是劳动所得。平时也有许多百姓送来衣粮,但不是所有百姓都送来衣粮,否则王巨都不会去做骡子。
终是有些照顾,让王巨渡过最初的难关。虽是炭,但是在雪中送来的。
所以王巨后来大度的给予了回报,包括让出夏国剑的分红,又将他家的窑洞变相地给寨民做了私塾。说明王巨对乡亲们很重视,他重视了,整个延州唯一的进士唉,实际整个边区五小路,秦凤、泾原、环庆、鄜延、麟府,举宋一朝,合在一起中的进士不会超过七十人。秦凤路稍好一点,也只有二十几人,顶在前面的秦州只有两人。延州若无王巨,则是一个人都没有。
试问那个教头敢为难。
其实真练一练,虽扰民,为害还不大,坏就坏在下面的一只只苍蝇上。那就练吧,权当是以前寨中自己的训练,顶多到外面拉练,不能与家人团聚,更不指望能替家中做事了。
所以王巨前次回去,乡亲们虽有怨气,但不重。
在王巨规劝下,村民又将寨墙修高加厚,同时涌来七十几户外来户,寨中兵强马壮,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保力量。
看到寨中的变化,王巨也放心了。
现在除非西夏大规模的出兵,那样不要说王家寨,就是前面的各砦堡也难说得以保全。若是小规横的抄掠,已经不足对王家寨产生危害。
这得要感谢一个人,李三狗。
王巨这次回来就是找李三狗的,想请李三狗帮助他。
“王知县。”
“得,三狗叔,你还是称呼我大牛吧。”
“那不行,有家规,国有国法,若是威严不在,你如何治理一方子民?”
“随你吧,你同不同意?”
“这个知县不好做啊。”李三狗未答复,而说了另外一句。
“三狗叔眼界高,”王巨高兴地说。授书下达,岳父开心,朱欢也开心,只有李三狗看出了问题所在。
“夏国入侵庆州只有两条路,由白豹城到达礓诈砦,可以攻击大顺城,柔远寨,荔原堡,似乎华池占据其一。自金汤城南下,可以攻击大顺城,平戎镇,华池又占据其一。”
“看来三狗叔以前坏事做得不少啊。”
“你小子当了官,想追究我责任?”
这是开玩笑的话,两国交战,哪里能计较这个恩怨呢。
“况且你只是一个知县。”
它就是问题症结所在,宋朝文臣有权,但要看放在什么地方。整个庆州最有权的乃是庆州知州孙长卿,然后有权调动或者练兵的,是太监王昭明,以及都监种谔的哥哥种诊。
至于王巨那就尴尬了,他有治理地方的权利,却没有多少动用军队的权利。
“这个我来想办法。”
“你岁数小,官职低,”李三狗委婉地说道。
“我会带上李壮走。”王巨说道。李三狗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随元黑子学打铁,打桃溪剑,二儿子被抽走做了义勇。
不过王巨将李壮带走,没人敢说什么闲话的。
“你不懂,我画一下野利族分布图。”李三狗找来一根树枝,在地上歪歪扭扭画了起来,画得很不标准,并且十个字,写错了五个字。
但王巨能看明白,野利族分布在两个地区,一个在灵州一带,那一族人不多,另一族就是在横山地区,当初与李继迁联亲的就是这一族。这才是野利族的主体。
现在也不是一族了,李元昊杀死野利后,进行了打压与分化,分成了若干小部族,他们正是从长城岭开始,一直向南,主体在庆州西北的横山地区,包括插在大顺城与柔远寨之间的礓诈砦后方。
“我原来就姓野利。”
“三狗叔……”王巨眼睛放起光。
“不行,你官职太小,我就是去了,也不管用。”
“三狗叔,要相信,当初程公官大不大,但拿我有什么办法?况且我现在是知县了,孙知州比资历比官职可及程公?”
“我不想替朝廷做事情。”
“你是替我做事情。”
“替你做事还不是等于替朝廷做事。”
“难道你还忠诚于那个拓跋家族?”王巨在这里玩了一个滑头,将西夏与拓跋李家区别开来。
“我也不是忠于拓跋家族,就是夏国我也不想忠诚了,但就是不想替宋朝做事。”
“三狗叔,这次我进京遇到了一个贵人,官家长子颍王殿下,我与他相谈甚欢,”王巨不得不抛出这个炸弹,不要看李三狗现在是一介平民百姓,人家原来是随野利遇乞混的,哪里能看中一个小小的知县。
“咦。”
“再说一件事,那年我们救下的那个娘子,是先帝的公主殿下,所以我才与颍王得以相见。”
这两记炸弹管用了,即便李三狗也炸晕了,吃吃道:“怎么可能,你不怕我泄露出去?”
“别人不相信,你,我还不相信吗?不过真的不能泄露。”
李三狗嘿然一乐,又说:“那又如何,我听闻官家才三十几岁。”
“是三十几岁,可官家体弱多病……”
李三狗听明白了,应当来说王巨诚意有了,前程似乎也有了,并且是同一寨子的人,王巨对自己也放心,他终于心动。王巨又抛出最后一记炸弹,说道:“我打算准备几万贯钱……”
几万贯钱放在宋朝官场,还不知用在什么冗上面。但放在一个小县,放在王巨手中,就能办很多事。
李三狗说道:“好,那么我就随你出去一趟吧。”
“不会委屈你。”王巨呵呵乐道。请出了李三狗,这一行便有了更多的信心,王全喊王巨与李三狗去吃饭了。寨中有钱,王巨又授了知县,一县父母官哪,王全哪里知道华池知县会有多难,因此全寨百姓又大摆宴席,载歌载舞庆祝。
王巨喝着酒,同时想着心事。
这一来,自己不但要准备插上一脚,而且插得很深了,可这弄不好也不是好事,一旦将自己定位在武臣份上,同样很惨的。得将这个问题解决。
俺要做一个大儒,一个有学问的人,那么任谁都不能将自己定位武臣,例如范仲淹,或者二程若能建功立业,能不能将二程定位于武臣?
京城一行,他没有过多参与,不是他参与的,水太深,那一行主要是以科举为主,先将功名拿到手。
但现在就能秀一秀。
怕遭人嫉妒的一定会是庸才,是英才早晚会遭人嫉妒,不过分寸得掌握得当。
这才是王巨可怕的一面。
不仅仅是学习,做事也渐渐变得有条有理,这也是他二世为人的转变……
想了许久,他眼睛亮了起来。
他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不过这次回王家寨不仅是要带出李三狗,还有一件事,酒过三巡,大家也乐了,王全也乐了,带着酒意与王巨聊天。
“大牛,做梦一样啊。”
王巨一笑。
“没想到咱们这个小寨子也出了文曲星。”
在宋朝文曲星不值钱,东华门外能唱名的都是文曲星,公也不值钱,只要是官员就是公。就连相公马上也不值钱了,只要是大官就是相公,不一定是宰相了,最后连丈夫也是相公,倒是小姐贵了起来,原来指妓子,慢慢也可以用来称呼大户人家的姑娘……
王巨还是一笑。
“你不知道啊,多少外寨子出钱,想让他们孩子到你家就读,说想沾一沾文曲星的光。”
“能挤得下,就让他们来吧,反正都是乡亲,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寨子想要安全无事,也要周边寨子帮。”
“我也承诺收了几十名,但地方小。”
不是教授的问题,即便让其他寨子摊派一些教授的薪酬,相信他们也会答应的。主要是王巨那几间窑洞挤不下了,里面是杂货间,光线不清楚,不适合做教室的,能做教室的就是外面那三间房子,能挤多少学生?
或者另砌房子,另筑窑洞,但那就不是“文曲星”的房屋了……
对这个王巨真无所谓,周边寨子能有更多的人知书识字,将会有效改变周边落后的面貌,这才是教育的真正意义,而不是颜如玉,黄金屋。
但让乡亲们真正感谢的还是桃溪剑,仅是四五年时间,因为桃溪剑带来的收入,几乎让寨中七成百姓脱贫。有贫困的,都是才搬进寨子的迁民,至于原来的村民,生活基本都改善了,除非遇到特殊情况,那个没办法。
王全絮叨了很久,渐渐也上了岁数,难免话儿会多。
王巨沏上一杯浓茶,让他醒醒酒,得要说正事。
他要做文臣,那是给自己披上的皮,但到了华池县,就得必须先从武臣做起……
第一五六章文臣(下)
“外父,外母,我想将王储送入州学,以后让王储与二妹暂时寄住在你家。”王巨说道。
在京城时王巨就动过一个念头。
京官那是不大可能了,必然要外放,但天知道外放到什么地方?若是一个贫困的州县呢?自己又不能不去,所以那时他产生过一个想法,托赵顼找一找关系,将弟弟送入雎阳书院。
非是太学,太学里有很多贵族子弟,不适合王储呆在里面,所以是雎阳书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