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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战作战?”种谔问。
“可能会吧。”
种谔琢磨了一下,这事儿可行,首先华池县就有不少骑兵,而且练了这么长时间,虽然兵力少了一点,但战斗力不俗,既然王巨敢这么干,心中肯定有些底气,这是一个不错的立功机会,因此说道:“陆公,让我带几营官兵去吧。”
“种将军,莫急,”陆诜沉吟道。
他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妥,防御战宋军不怕,怕的就是野战,因此又说道:“陆平,以某之见,你回去最好对王知县说,莫要野战,此乃好川水三川口败的主要原因。还是坚守华池镇为上策。”
“陆公,非也,三川口与好水川乃是十万打一万,现在敌人没有十万,只有两万,再一分兵,兵力更少。况且野战我军也不是没有胜过,如兔毛川之战。再说,敌人活动于荔原堡、平戎镇与柔远寨,百姓不惧,他们都是蕃人,又是各村寨结集联防,当敌人到了华池镇时,多是汉人村寨,不习战斗,并且地势也平坦,即便华池镇能保住不失,各村寨也会生灵涂炭。”
“那你先回去吧,让我思考一下。”
陆平没办法,一样姓陆,可自己与人家地位相差太远了,就是王巨来,官职差的也不是一个级别。于是只好回去。
种谔说道:“陆公,要么让我去攻打金汤城吧。”
这也是一个功劳。
“这个更不妥,金汤城地势险要,即便他们留守兵力少,也不能马上攻克,只要不能攻克,大顺城西夏大军就能回防,到时候兵祸又波及到保安军。”
种谔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波及到保安军与波及到庆州有何区别?难道不都是大宋的领土?不过陆诜对他十分器重,又推荐他担任了青涧城主,这可不是一个寨主与一个堡主,它相当于知县加巡检之职,因此种谔也不便提出疑问。
陆平回去,王巨摇了摇头道:“不指望了,又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主。”
他也不告御状,不过黄太监会自动将这个情况对赵顼反馈的,这比告御状还要厉害。
华池县真正的战斗也就到来了。
前方斥候迅速骑马回来禀报:“西夏分兵两处,荔原堡前留守了五千兵力,余下尽数向华池镇出发,包括一千多名铁鹞子。”
…………
叶悖麻这边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他派出了许多斥候打探,毕竟王巨那三战胜得十分光彩,让叶悖麻心中多少有点忌惮。
但斥候派出去了,却象石沉大海一般。
第二天一个斥候没有回来,叶悖麻便有些担忧地问:“会不会前方有埋伏?”
宋吉愣了一下,他比叶悖麻更害怕,因此没有敢回答。
直到傍晚才有斥候传来消息,一条消息与华池镇无关,那便是柔远寨前的西夏军队攻破了屈乞寨,另两村同样在西夏军队攻击下,摇摇欲坠,柔远寨内宋朝官员只知坚守,畏惧不敢出。
这条消息对他作用不大,柔远寨与他无关。另一条消息管用了,金汤城中三千兵马已接近了平戎镇,华池镇派出一营官兵营救,似乎华池镇余下的兵力不多,甚至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叶悖麻走来走去,喃喃道:“那么为什么我派出的手下全部消失了?”
赵思顺在边上答道:“这个我倒是知道的,那小子在华池训练一支踏白军,全部由军中最强悍的兵士组成,陛下率大军亲来,这支踏白军十分活跃,大约遇到了他们。”
“这么说,我们一旦发兵华池镇,他马上就能得知了。”
“得知又何妨?他手中没有兵可用,如何守城?这才是阳谋。”赵思顺道。投靠了新主子,他立功心切了。
但赵思顺说得也有道理,叶悖麻带的可是两万兵马,将华池县所有丁壮一起集中,也未必有两万人。
“那就发兵吧。”叶悖麻说道。
时间也不能再拖了,到达荔原堡耽搁了一天多时间,在荔原堡下又耽搁了一天多时间,整整三天时间过去了,因此第四天叶悖麻发兵华池镇。
大军浩浩荡荡向东出发。
路过青溪川时,宋吉说道:“叶悖将军,就在此做饭吧,傍晚抵达华池镇扎营,明天攻克。”
这也是一个较为平坦的地方,若大的一个河谷,河谷上游还有一个汉人的寨子,不过叶悖麻也没有时间来攻打它了。但用来扎营很好,地势平坦,一目了然,并且又有一条小河潺潺流过,河水清澈,可用饮水。士兵开始做饭,一部分士兵牵着马到下游让马儿喝水。
宋吉说道:“前面是一片山林,等会派出一支骑兵过去,防止有埋伏,过了那片山林,就是大浏川,上有一桥,我估计那个小知县十之八九会拆此桥,阻我行军,因此务必过了那片山林后,伐木建桥,不过好在秋水始平,不会耽搁时间,再走十来里地,便到了华池镇。”
“宋蔑,你对这条路十分熟悉嘛。”
“叶悖将军,这事儿不提了,当初我就想投奔大夏,本想用那个宝藏引得保安军诸族产生血拼,再引大夏军队进入,替大夏建功立业,但就坏在那小子手中。随后我迫不得己,逃到府州。又从府州逃到庆州,才来庆州就是经营私盐的,开始时我没有能力雇佣手下,不得不亲自经营,仅是这条路,我就走了六七遍。”
“宋蔑,若是此行建功立业,我一定会在陛下面前保举你。”
“叶悖将军,那小子真不能轻视啊,我总感觉兵力少了一些。”宋吉道。就说平戎镇那三千兵马吧,若是改成五千兵马,平戎镇将会防不胜防,然而三千,威慑力立即下降了。还有这一行两万兵马,若是两万五千兵马,那么又可以做出更妥善的安排。
反正从秋天起,潜意识地就让他感到很不安。
“你胆子太弱了,用你们汉人一个词,叫什么来着,杯弓蛇影。”
“我们汉人还有一句话,小心掌得万年舵。”但宋吉也没有想争执,反正到了这份上,不得不发了。
吃过了饭,三军再次开拨,不过叶悖麻也听从了宋吉之见,派出一支骑兵到前方做先锋。我派出几名斥候,你将我的斥候干掉了,我派出几百名骑兵,看看能不能将他们干掉?
但只一会,前方便传来消息。
叶悖麻听说后立即骑马冲了过去。
不远处摆放着一具尸体,正是他派出的一名斥候。但形状很恶心。尸体削了脑袋,脑袋挂于路边的一棵小树上,但舌头却用铁钳强行拉了出来,拉得很长,象是吊死鬼一般。下半身尸体摆在另一边,然而剪断了十根手指头。
第二五〇章九尸迎客(四)
“四下里可有敌人?”叶悖麻愤怒地问。
但他也忘记了西夏岂不是同样的惨忍,捉住战俘后,割耳朵,割鼻子,怎么吓唬怎么做。
“叶悖将军,我们四下打探过了,并无敌人。”
“继续往前打探,将这人掩埋了。”
“喏。”
然而只一会儿,前方又传来消息,叶悖麻气愤了,立即清点两千名骑兵,包括铁鹞子,迅速赶向前方。
出现了第二具尸体,还是他派出去的斥候。
与第一具一样,一切两半,脑袋对着一面铜镜,好象他临死前遇到极恐怖的事,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另一边树上用许多铁钩将此人的皮肤钩住,悬挂在树干上。
“立即掩埋,四下打探。”
但不久又看到了第三具尸体,更惨,一个土灶,土灶上摆着一个蒸笼,人头就放在蒸笼里正在蒸,另一边树下一个炭炉,炭炉里放着一根小铁柱子,铁柱子烧得红彤彤的,尸体就抱着那个铁柱子烤,使得空气里传出一股尸臭味。
“立即掩埋,再探,尽量探得远一点,这附近肯定有敌人。”
并没有结束,第四具尸体又来了,人头躺在一片冰块里,不知道这时季宋人哪里弄来的冰块,有冰窖,但那多是宋朝有钱人备作夏天用的,到了秋天,冰窖同样清空了。况且这时深秋。
下半身则趴在几十片刀片上,似乎在上刀山。
然而还不及下面的惨,第五具尸体很快来了,人头在油锅里炸,下半身更缺德,宋人刻意挑了一头快要死的黄牛,在它身上砍了几十个小口子,老黄牛吃痛,又被绳子栓住不能跑,于是拼命地在那尸体上践踏,叶悖麻发现时,尸体早让牛践踏成肉泥。
第六个尸体要稍稍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下半身上面压着大石头,人头则是放在舂臼里生生杵成肉酱。
叶悖麻狂吼道:“传我令,攻克华池镇,屠城。”
话音未了,第七具尸体接着出现,被宋人生生割脉放干了鲜血,然后将鲜血放在盆里,人头就摆在鲜血中。
一具比一具恶心,有的掩埋尸体的西夏兵士都忍不住呕吐起来。
第八具尸体也惨,但有点古怪,下半身被凌迟,人头放在一个铁锅里烧。然而人头却没有烧焦。士兵倾倒这锅热油才发现,仅是上面飘着一层油,下面全是醋。这有科学原理的,但叶悖麻没有却想了,继续让手下掩埋。
最狠的是第九具尸体,下半身由一个大锯子生生锯成两半,人头更惨,一头小毛驴不知所以然地在拉着石磨,可下面石磨没有孔,因此人头磨成肉酱后,继续在磨子里磨。
这下子大半士兵都想呕吐了。
接着叶悖麻又看到一个大木牌,上面写着十六个大字,九尸迎客,有进无回。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继续前进,那不是华池县,而是十八层地狱,停止入侵,回头才是生路。
“啊!”叶悖麻仰天大叫:“王巨,你点小把戏就想吓倒我吗。”
说着带着手下就冲了下去,看宋吉所说的那道桥在不在。
然而他跨下的战马一阵嘶鸣,差一点将他掀翻。不但他,其他好几十名冲在前面的骑兵都是如此。叶悖麻立即跳下战马,看怎么一回事。
看到了,原来宋人在地下埋放了许多铁蒺藜,上面又盖了一层浮土,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无处不在的铁蒺藜!
但这没办法骑马奔跑了,于是他派人去后方喊来宋吉问:“还有多远路才能离开这片山林?”
“四五里路吧。”
“现在怎么办?”
“有点不大好办,只能派步兵慢慢地将这些陷阱找出来。”
“林中还发生了一件事,”叶悖麻将刚才的九尸迎客说了出来。
“十八层地狱,九尸迎客?”宋吉不解:“难道他们想削我们的士气?”
“是激我们的士气。”
“不管是削还是激,没那么简单,”宋吉看着山林,他鼻子嗅了嗅:“什么味道?”
“是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宋吉钻入林中找,一会儿捧出一把事物:“是硫磺。”
“不好,下令速退。”叶悖麻立即说道。
因为在处理这个九尸迎客,又要派人仔细入林打探,后面大部队也进入山林道路上。
宋吉也担心王巨用火攻,因此没有作声。
三军人马立即撤出山林,回到了青溪川,这里安全。
宋吉与叶悖麻又看着山林,宋吉道:“似乎不象哪,叶悖将军,你看这山林。”
是深秋了,许多草木枯黄,但这片山林不是以落叶乔木为主,而是以松杉这些常青木为主,而且因为百姓时常入林放牧,地上的枯草并不多。得堆多少硫磺才能将这个山林引燃?
“宋人想要做什么?”
“我来想一想,叶悖将军,你会不会觉得会是另外一种可能,他们刻意这么做是故作疑兵,让我们不敢攻打华池镇,或者将我们拖一拖,等待后方或者延州方向的援兵?”
如果王巨能听到,他一定会眼泪汪汪,哪里有延州的援兵哦?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