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的一定转告。”
王巨怀疑自己说了,种谔也未必会听进去。或者说,他让亲卫问自己,也只是一个故作姿态的表现。
“真是一个有性格的悍将哪,”王巨心中啼笑皆非地想道。反正以后,打死他,他也不会用种谔的。当然,这个大将能用,但最好让他单干,一合伙十之八九不是有益,而是有害。
然后他又看着灰烬说道:“你们家将军想要那些战俘,恐怕很困难。”
“我们家将军也说了,会麻烦,不过也无需明公担心,只要能赎出来几个战俘,做一个表态,他能向嵬名兄弟有一个交待,即可。一旦举事成功,再慢慢想办法,然后再赎出几个,或者让嵬兄山直接向朝廷发出请求,由朝廷出面,至少不会再为难明公了。”
看看,他都替自己安排好了。
不过也正常,陆诜、徐禧与高遵裕,那一个能成功指挥过种谔?
即便王巨重视武将,听了后,心中也略略有点不大高兴。
他迟疑了好一会,说道:“那你对你们家将军说一声,我马上派人去办。”
“谢过明公,”那近卫得到王巨准信后,立即骑马返回青涧城。
“赎回战俘?”陆平问。
“赎几个,做一个样子,并且这件事勿得泄露。”王巨戒告道。种谔说得容易,但真做有那么容易?所以王巨让陆平亲自处理这件事。毕竟他是自己的门人,一些矿主多少给一点面子。
“看来大郎去年那一战,将西夏人打惨了。”陆平又说道。
“打是打惨了,但嵬名兄弟投奔,不仅是这个原因,可能与西夏皇室内部斗争有关。”
“梁氏上台……”
“不仅是梁氏上台,西夏皇室不仅是李继迁这一脉,实际最正统的还是李光俨那一脉,虽然从拓跋姓改成李姓,又改成嵬名山遇等姓,但他们都是皇室成员。有的受宠,有的失意,有的有矛盾。应当这个嵬名山属于失意的那一支脉,即便李谅祚还活着,说不定他们也会投奔我朝。就不要说梁氏主政了。”
“原来西夏人也不团结。”
“就是不团结,已经让我朝为难了。若再团结,那还了得?”
“那我朝军队……”
“很弱!”王巨不客气地说。王韶与章楶很厉害,但也要注意一个情况,对手更弱,西夏不团结,吐蕃不团结。因此当一支团结的军队滚滚而来时,种家将折家将姚家将全部败败败。当然,这个原因也很多。
“你将这件事办好了,再押着战俘,也不要押,对他们说明情况,他们就会配合你了。然后去延州,再向奚家提亲,我对他们说了,他们有些意许,不过还需你本人上门央请一下,怎么办呢,他们家毕竟是大户人家。”
“谢过大郎。”
“你我之间,就不用谢了。”
陆平迅速走了。
虽然王巨对种谔这次大咧咧的所谓请求略有点不悦,但知道事情耽搁不得。
但王巨继续在深思。
不错,自己岁数小,官职低,就不要说什么资历了,所以司马光赤果果地没有掩饰对自己的敌意。
然而自己却不能低估了司马光,包括许多人,如范纯仁、吕公著、苏东坡这些人都被司马光迷惑了,先后替他鼓吹,然后司马光上位,然后这几个也比较保守的大臣一起吓呆了,不过司马光确实别有慧眼,那时间里他最赏识一个人,蔡京!本来司马光还好一点,没有危害多长久,但他一死,侯可那个外甥小程同志带着他的学生们更加疯狂。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并且司马光的坚忍精神,也让人心寒,想一想洛阳那个树屋吧,当真司马光没钱?不提司马家的富裕,就提司马光本身的官职,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太中大夫提举西京崇福宫上柱国河内郡开国公,还有什么食邑的,仅是食封实邑就有一千户,这一千户人家替他在赚着钱!可以说这个待遇不亚于包拯做开封府尹的收入了。
然而他就住在那个树屋里,一住那么多年。
因此想到要正式对抗此人,王巨心中真有点发怵。
于是王巨又想到了傲傲的种谔同志,要不要来一个祸水东引……
第三四四章天下第一女(上)
“葛少华,你不怪本官将你喊到广州来吧?”吕居简道。
“晚生不敢,苏中使也在信中说清楚了,一旦动工,吕公要安置百姓,还要组织百姓劳役,又要担心水工,况且还有未来那么多从福建路迁徙过来,几乎一无所有的百姓。”
“那就好,你先来说说这个水工。”
“吕公,晚生虽随王评事兴修郑白渠时间不长,不过开始时乃是施工最困难的阶段。当然,虽然技术难度大,不过北方水利与南方水利不同。因此王评事又再三交待了一些南方水利的情况,又让我去了万春圩亲自视看了一下。”
“他交待了南方水利……”
“吕公,不可低估王评事,论见识与才智,晚生斗胆说一句,后起才俊当中无一人能及王评事。只是他不好虚名,一心想替朝廷做一些事,因此才情没有放在诗词歌赋之上。”
“他那一战打得不错。”
广南还有许多百姓不知道,但朝廷邸报必然会交待此事,吕居简知道并不奇怪。
吕居简又踱了几步,问:“他未来过南方,怎么知道的?”
“晚生就不知道了,不过晚生大约说一说,吕公看看王评事说得是否正确。晚生临行前,王评事曾经说过万春圩,当地百姓一度传言下在蛟龙。实际非是蛟龙,树有树脉,地有地脉,那怕是山岩,也有细小的岩脉,因此山上才能生长树木,才能有山泉,而且树木越多,山泉山溪也会越多,因为树根能固水。山如此,大地也是如此。虽然万春圩上有淤泥,但下面板土说不定同样有暗穴联连,如果不测量妥当,绕过暗穴,而恰巧在上面修建圩堤,河汛到来之时,河水便能倒灌入圩,所以百姓才说有蛟龙。”
“这样……”吕居简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反正这个理论他是第一次听到过。
“王评事又说了南方之水,说广南水流量丰富,远胜过北方。但两广地形很复杂,有类似长江淮河的大河,也有短小河流,有的受水污影响,有的受山洪影响。所以一定要注意水流量缓急,大小,离入海口多远,流速快慢,还有当的大风,王评事取名为台风,并且再三戒告,让晚生以后一定留下足够的水道,否则水道不畅,非是益民,而是害民。”
“他是怎么知道的?”
“大约看了什么书吧。”
吕居简回想什么书上记载了岭南的河流情况,可一本也想不到。
也许是自己没有看到,吕居简心中安慰道。
葛少华又道:“其次是民,虽是雇民性持,王评事也再三交待过,就象正常租地一样,让晚生带着人教导百姓,但不能强行干涉百姓,更不能打着内库旗号,为非作歹,然后在付一定薪酬上,再用多劳多得的形式,激励百姓勤劳耕种生产。不过恩威兼顾,也需要吕公在木棉子成熟之季,派出衙役厢兵巡逻,以免百姓私卖。这不是防民,而是戒民,否则一旦私卖开始,再想阻止,那就难了。到时候影响内库收益不提,也影响了官家的声誉。”
“不错,说得不错。”吕居简赞道。
这么大的事,章岷不大放心,他更不放心,毕竟章岷只负责配合动援百姓过来,然后什么都不用管了。收拾烂摊子的人非是章岷,是他。
苏利涉虽然不摆中使架子,可能力却让吕居简不大放心,所以才让苏利涉立即写信让葛少华过来。邵亢说一吕二韩,吕家就是吕居简家的吕,不仅吕夷简四个儿子个个是高官,吕蒙正几个儿子,也就是吕夷简的堂叔伯们也个个是高官,有好几个还活着,并且后面的小辈又雨后春笋一般地往上冒。葛少华接到苏利涉的信后,敢不来吗?
葛少华向苏利涉问道:“那个木棉子有没有收购好?”
“收购了一些,太贵。”苏利涉抱怨道。
这时候木棉子都扩散到了福建路,就不要说岭南了,不但在海南岛,就是雷州半岛,也有许多百姓开始种木棉子,包括一些汉人也在种,不过工艺跟不上,收益不及黎人。
“那就行,吕公,你过来看一看。”
这一行并不是他们两人,也不止有侍卫,也不止地方官员的配合,同行的还有其他人,也包括工匠,以及一些物资,因为路途遥远,先后抵达的时间不同。接到苏利涉信后,工匠与织女们也到了福建路,于是葛少华一起带了过来。
他们以后负责教导之用,另外先弹出一些棉被,运到京城相国寺展示,好为明年打开销路。
吕居简怀疑,因此葛少华让吕居简亲自观看,打消他的疑念。
工匠迅速将器械组装好。
吕居简让衙役抬来籽棉,工匠手足并用转动着滚筒,皮棉从上面滚卷出来,棉籽自动掉落到地上。
棉花广州现在也有了,只是不多,吕居简看到过,多数与福建路一样,让小孩子一个个剥棉籽。这个手能剥好棉籽吗?
“妙。”
实际现在黎人的脱籽技术也落后,是铁铤碾核,原理就是擀面杖,硬将棉籽挤出来。王巨这个也不高明,不过利用了曲柄、杠杆,设计成了一种很落后的三足搅车,但比现在的铁铤碾核则是更方便省力。
另外黎人所用的小弓弹花,让王巨改成了大弓弹花。不过放在此时的宋朝,进步意义非同小可。
然而就是吕居简也不知道黎人是怎么剥籽的了,因此觉得方便,并没有想其他。甚至葛少华也以为王巨利用某种渠道,从黎人手中得知的这种技术。
现在唯一的仗势,就是那个营养钵移载法。
另外会赚很多钱,好吧,这样想也不错的,反正是为了这个苦逼的钱。
工匠再次在地上铺上苇席,将皮棉放上去,用大弓弹花,两名织女再用白色丝线,铺成经纬,一床象样的棉被出来了,接着用绸缎做被罩。
葛少华问道:“吕公,这一床棉被会值几何?”
吕居简用手抚摸着柔软的棉被,再闻着其特有的棉花香,喃喃道:“五贯,十贯?”
为什么有这个说法呢,涉及到的问题很多。
第一个现在宋朝北方人是如何过冬的?请相信,绝对没有棉被棉衣。因此有钱的人家穿裘皮,无钱的人家就用蚕丝头做棉,有真正的木棉,但那个物事很贵很贵。所以李世民征高句丽,因为回来得晚,没有在战场上牺牲多少士兵,反而在回返的路上冻死了许多士兵。北宋灭亡前,小冰河降临,连太湖都结起了厚厚的冰冻,于是站在京城城头上的禁兵,许多人站着站着,就冻成了僵尸,活活冻死了!
再到住的,有钱人家问题也不要紧,可以盖毛毯,无钱人家只好凑合,在房里生一个炭炉。由是又催生了一个行业的繁荣,卖炭翁!女真人那边更冷,并且现在还没有出现火炕,更没有出现壁炉,这玩意也是王巨带出来的,即便出来了,还没有普及流传开来。因此女真人便挖地洞,一挖就能挖很深,然后人在地洞里过冬,还在地洞里养猪,用此来躲避地面的酷寒。
但新的问题来临,现在的毛皮加工技术十分落后,时间长了,这些皮毛制品便会有一股怪味,再加上他们本身又喜吃羊肉,因此带着身上都有味道。
于是宋朝洗澡堂很多,许多有钱人喜欢薰香,正是为了去除这个味道的。如果将南宋的诗词翻了翻,能常用一词,腥膻味,不一定指狐臭,也不一定指胡人,不过胡人身上的味道更大。
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