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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戚家军,岳家军,或者后来那支人民的军队,都以军纪闻名于世。正是森严的军纪,才造就了强大的军队。前朝也有,不仅是曹玮的军队,还有程不识的军队,周亚夫的军队,李绩的军队。
但就是这个简单的道理,大家似乎一起看不到,曹玮以严治军,反遭到种种讥讽嘲笑。这真是一个古怪的朝代啊。只要沾到兵,一切变得不可思议。
“小子能否提出两个要求,第一个要求,围林寨驻军前面是黑蜂盗,后面比黑蜂盗更恶劣,程公能否换蕃骑营或者保捷军驻扎?”
“保捷军就能变好吗?”程勘忍住怒气说。
“保捷军与蕃骑营虽不能变好,可他们是二等兵,行事必有忌惮。否则围林寨临近最边陲所在,又夹在保安军与延州管辖的交界处,天高皇帝远,即便换其他京城禁军,依然有种种不好现象发生。非为王家寨恳请程公,乃是为这一带数千户所有边陲百姓向程公恩请。”
程勘又是冷哼一声。
不算太过份的要求,即便王巨不请求,他也要换人,否则以后必有冲突。
至于看到七名手下被斩首示众吓傻了掉的程平,回去后好好处理!
太让他失望了,就害怕围林寨会再发生不好的事,派驻前,刻意招见程平,再三嘱咐,甚至将本家同姓程都使了出来,那知道才来几个月,便丢人现眼了。
“世间高尚的隐士却是不多,多数人为了名利,也就是权利金钱美色而奔波操劳,因此矛盾多多,我朝有内争,西夏辽国同样也有。然而不管如何争,不能勾结外敌,这就是规则。但延州城为了仇怨,为了利益,勾结西夏人,一旦此头一开,祸起萧墙,大事休矣。此人就是丁家,但请程公务必处理此案。”
“丁家?”有几个衙役低低叫了一声,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王巨看到了,果然那几个头目招供得没错。
不怕藏在明处的敌人,那都有办法对付,就怕藏在暗处的敌人。
“这个不用你说!”
是不用说,可事态发展总是在变化当中的。得到了承诺与没有得到承诺终是两样。
王巨手一挥道:“乡亲们,程公给了大家公道,放人吧。”
…………
“翁翁,留下两匹母马,或者有事时能备用,或者拉一拉货物,但不能正式养马,那比大规模铸剑危害还要大。”王巨说道。
朱欢也以为然。
边陲许多羌寨与蕃寨也养了一些马,但人家是羌人与蕃子,王家寨戳破这一战带来的威望,实际并不强大。之所以看上去如此强大,乃是有一个逆天的少年。但这个少年迟早必走出这个小山寨。
马,剑,羊。
三样合在一起,看似越来越好,实际危机是越来越重。
实际除了这些入侵,因为宋朝懦弱的政策,以前西夏人也多次入侵陕西边境,包括去年的土门地区,不然丁家都不敢蛊惑山那边对王家寨发起这次进攻了。
也因为如此,去年程勘给朝廷写了一道奏章:沿边德靖等十堡寨,频有贼马入界,开垦生地,并剽略畜产。虽以戍兵扞守,比稍习山川道路,又复代去。请就十堡寨招土兵两指挥,教以骑射之法,每处留屯百人。
也就是被动地增加防御强度吧。
不过这个方法比范仲淹的堡砦战术还要笨拙,朝廷虽同意了,程勘也没有办法很好地执行下去。
王全与村民有些不舍。
“再者,也要准备上门提亲了。”
为了迎娶归娘家的小娘子,花费不菲,但这些钱帛不是王全家来出的,而是整个寨子垫付。但意义重大,虽说联亲未必就能将王家寨与归娘族捆绑在一起,不过联亲了,就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强大的归娘族游离于保安军管辖之外,但无论是保安军或是延州官员,都不敢忽视他们。
除非宋夏真的长久和平友好。
但那是不可能的。
王全点点头。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总的来说,还是寨子力量不强大。
王巨便让二叔将余下三匹马牵出来,交给朱欢带回去便卖。
李万元定定地看着这个未来的“准妹夫”。
王家寨一战,轰动了整个延州,虽说归娘族也参战了,可那只是锦上添花,整六百七十五人,王家寨几乎以一己之力,将六百多西夏军队击败,击得大败!
这一战背后那个十四岁的少年终于完全走入大家的视野。
包括李万元在内,听闻这条消息,一起吓尿了。这还是他所认识的王巨么?
王巨扭头看着这对兄妹,李小娘子也看着王巨,不过调皮的二妞同时也用大眼睛盯着她看,终于将她看得不好意思,飞红着脸,低下头。
三月正是春衫正薄,放飞梦想放飞青涩爱情的好时季……
朱欢看着这场景,不由呵呵一乐。
然后冲王巨暗中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走了出去。
“你提的条件,李家那边有些不悦。况且她是李家唯一的女儿,还是家中老小。”
王巨笑了笑。
其实说开了,他三个条件也不算过份,聘礼节省,自家穷啊,认了俺这个穷小子,就休想得到什么聘礼了。不入赘,有志气的人谁个入赘?晚点结婚,是拖了一拖,不过宋朝为了找好郎君拖到二十来岁未婚的女子还是有的。如范仲淹的妻子李氏便是二十三岁才成亲,还有张载的妻子郭氏……
不过自己非是范仲淹,名士李昌言将女儿嫁给范仲淹时,范仲淹已经不是穷**丝了,而是一名进士。晏殊将女儿嫁给富弼,那时富弼落第,不过富弼已经名闻天下,而且富家在洛阳也是一个富人家!但自己呢?自己娶李家娘子,眼下来说绝对性是高攀,居然还提条件,李家当然不快活。
但王巨态度主要是无所谓,能成就成,不能成就拉倒。
不但李家小娘子,恐怕所有小娘子他都未必会产生兴趣,为逝去的爱情悲哀吧。在王巨眼中,已经完全没有爱情存在了。
“不过寨子这一战传出,李家又有些动心。”
“谢过东翁,但我还是那句话,愿意我就正式找媒婆上门提亲草卜。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我也想拖一年。”
朱欢不知道怎么说是好。
真不行,再看看李家口风吧,这对兄妹随着一群少年人再次好奇的来到王家寨,说明李家同意的还是多过反对的,不然也不会让李家小娘子继续与王巨接触。
“那天你不当让程公生气。”
“东翁,你以为我愿意啊,然而不那么做,以后麻烦会更多。”
“我就担心拖累你解试。”
“这个倒不要紧,东翁,我打算再苦学大半年,准备年底去鄜州拜师张子厚公。”
“啊。”朱欢吓了一大跳。
与程勘相比,张载官职太小了,一个小知县,但这两人乃是两个不同的领域,一个是官场上大人物,一个乃是学问上的大人物。王巨求学,张载帮助作用肯定大于程勘的作用。
不过张载那是何等的人物,人家的学生包括关中四吕这样的猛人。
但也不好说,在这个少年身上发生了太多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别人不大可能成功的,王巨却未必不能不成功。
朱欢也明白了,为什么王巨不惧程勘。
如果王巨继续在王家寨自学,或者以后进入州学,只能在延州参加解试,解试这一关就可能被暴怒的程勘给卡住。即便程勘离开延州,下一任知州过来,他努一下嘴,还得继续卡。
但按照范仲淹给科举制度带来的影响,王巨到了鄜州,拜师于张载门下,然后再进入鄜州州学学习一段时间,便可以在鄜州参加解试。
那么也就不会受到程勘影响。
其实王巨只是说一说,程勘多少算是一个能臣,虽说不能大肚到肚子里能撑船,但也犯不着为一个小孩子生一辈子气。现在会是气,过了一段时间也就不会生气了。
当然朱欢也会意为什么王巨说拖一年再议亲事。
拜于张载门下,也不等于就一定能唱名东华门,不过以王巨的天赋,又得到这样一个大儒教导,那就等于半个脚迈入东华门。那时王巨与李家差距就不大了。或者一定要等到唱名东华门,真到了那时候,即便李家将所有财产做嫁妆也晚了,中原好人家的女子不要太多!
同时也给自己制订了一个目标,与苦读的动力来源。
“东翁,难道不对吗。”
“这个想法很好。”朱欢艰难地说,想法是好,但关健你拜师张载就会收吗?
“那个丁家如何处理的?”王巨问。
这一战**爆了,可是在这个风光的背后,寨子损失惨重。水库的水陡放出来,淹了许多庄稼,而且寨中死伤了许多百姓。
王巨损失更惨。
别看这一战为他带来许多名气,若是在春秋战国汉唐,这个名气就会化为良好的效应,说不定王巨便能飞黄腾达。但这是在宋朝,弄不好以后他进入仕途后,便影响他仕途的升迁。权当张亢呆在徐州做总管吧,在徐州做个总管也不错的,有时候他悲观地想到。
因此他对这个丁家恨之入骨。
第五十二章不能得罪的人
“老夫正在说这件事呢。程公将那几名俘虏押回城中,又将丁家的人抓起来审问。丁家丢车保帅,让家中一个管事出来顶罪,又承诺拿出两万贯钱捐款给官府做善事,程公才将他们放过。”说到这里,朱欢会心一笑。
延州有钱的人家也很多的。
不过它的地理位置太过靠前,实际延州经济的发展还不及后面的鄜州。
有钱人家多,可顶级富豪并不多。
况且这个财产不意味着手中的活动资金,有房舍,有作坊,有田产,车马牛羊,金银首饰,想一想丁家拿出两万贯钱会带来什么影响吧。
没有了钱就没有了势,若是朱赵两家乘机联手打压,丁家说不定就会迅速衰落下去。
王巨皱了皱眉头。
“王小郎,这也是你说的所谓规则,程公可以严查下去,可那样,各个大户未免心中又会产生恐慌。已经拿出两万贯钱,又派人顶了罪,程公能交待过去了。我来的时候听说程公用这笔钱派送给各个修路的民夫。”
本来是役,无偿劳动。
现在用两万贯钱做补偿,一个民夫可能分到四贯钱,那就是意外之喜了,不管是役还是募吧。道路修好了,老百姓欢喜了,政绩也就有了。
干了一件很漂亮的事。
至于王巨有什么心情,在乎吗?
即便王巨以后能唱名东华门,也未必能达到程勘的高度,人家做过参知政事,做过枢密副使。可怜老包如今还是一个三司使呢,几个月后才混成枢密副使。
但王巨心里面是不快活啊。
他坐在草地上细想了一会,问:“丁家与你们两家如何结怨的?”
“那还是咸平年间的事,赵家与丁家那时候情况比我家好,已经是延州城中的富户,朝廷与李继迁作战,便由城中大户带着民夫押运粮食去前线,半路遇袭,赵家家主的太祖父也就是当时赵家的家主被杀,但后来据逃回来的百姓说是丁家家主被西夏人捉住,出卖了大家,这才让赵家家主遇害。赵家不服,便打了官司,当时的知州刘廷伟便将丁家家主斩杀,以示警效。两家仇恨便结了下来,再也不能化解。”
“原来是这样。”
可能丁家确实是冤枉了,可能就不是冤枉的,当杀。
这与王巨无关。
但不应该将这份仇恨加于自己身上,更不应该让王家寨死了那么多人。
一块石子投入水中,不仅是投与入的过程,还会带起涟漪,如果带着其他人也投了石子,这个涟漪将会越来越大。
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