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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件事,我看了两天,看到很多问题,如制造器甲,平时大家都在休息,然而到了战争来临时,又立即赶制。结果闲时,朝廷养了一大群闲人,忙时,又因为抢工时,不能完成任务,造成了器甲不合格,这也是军器监原来各局作库的一大弊病。这一条我也会渐渐改进,以及各局作的配合,管理,当然,你们若有良策,也可以向我进献,我一道上书朝廷,最后成为军器监的制度。”
“第四件事,便是裁减与简政,我仔细地看了一些作局,特别是弓箭院,我以前一直以为朝廷任务繁重,诸工匠无法竣工,所以才粗制滥造。实际错,非是无法完工,实际平时工作很清闲,之所以有时候很紧,就是我刚才第三条所说的那样。不日后我会上书改进。但问题是各作院库里有大量不良工匠,手艺很差,因为门路关系得以上位。还有的有手艺,却是好吃懒做,不想做事。我不久会制订工作量,好吃懒散者,没有手艺者,我会一律驱退出去。用这些钱帛,对各个工匠、习学,进行加薪。”
这个问题也很重要。
仅是京城的弓弩造箭院就养了一万多名各色官匠,然而到了河湟开边时,因为缺少弓箭,史上宋朝不得不下诏,于民间购买制作弓箭。
不提各州府的几十个大作院吧,就说这一万多名官匠,怎么着,一年也能生产三四十万弓弩吧,顶多两年,所有官兵都可以从无到有装备了。就不要说现在官员顶多缺三分之一弓弩。
当然,战斗时有损耗,可河湟开边动用了多少宋军?
这也太坑爹了。
不是坑爹,连妈都坑了。
但因为军器一直是以宦官为首掌管的,即便王安石变法,都没有注意到此节,尽管后来也设了军器监,改革效果并不明显。
“不但我会订下工作量,还有逐一细察其质量,以及各作院库里大量的官员,我知道你们有一些是外戚,有一些是权贵子弟,无妨,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出身,做得好,本官一律会向官家替你们请功立赏。做得不好,同样一律,我会将会议黜出军器监,并且这个数量不会低于三分之一人数。你们好自为之。”
这就是王巨说的四条。
但还不止,一些同样功能的作院库,王巨会一一兼并整合重组。
再进这个四条整理融合后,那么军器监便是一个高效的机构了。
最后王巨又说道:“没有能力的,还有其他一些想法的,本官劝你们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有门路的立即找门路,乘早离开军器监。没有门路的,自己琢磨着,该怎么做,才能让本官不会惩罚与黜退你们。”
王巨又翻了翻名册道:“不错嘛,本官第一天来此集结,便有那么多人不来,毕道。”
“在。”叫毕道的小吏恭身上前。
“你马上给这些没有来的人统统记上一次大过,以后我制订好章程后,凡是违反三次章程者,一律黜退。”
“喏。”
下面的人听着传话官吏将王巨每一句传达下去,许多人心中冷嗖嗖的,王巨这是狠整军器监了。
这就是王巨与王安石想法不同之处。
不能说王安石敛财不对,若不敛财,宋朝这口气是缓不过来的。
休想指望这些豪强在国家存亡时说不定会出力,前世他看的《大明殇》中有一段正正中的。
李自成大军都来到城下了,豪强们都不愿意拿出一文钱捐助明军。
宋朝有钱人很多啦,多得都不能想像,金人南侵时,这些豪强呢?豪强未看到,倒看到了两个伪皇帝。
所以宋朝不能产生大量积欠,那不是积欠,是原子弹,随时都能点爆的原子弹。
不过总体上来说,经济还不是大问题,只要敛出来了,财政不困难了,宋朝最大的危机依然是军事,也包括器甲。虽然器甲在王巨心中地位一直很低,现在不是有了一个神臂弓么。
王巨又说道:“张都知,李定,你们出来。”
外面小吏要点名的,还有一会才散去,王巨将两人喊进来,还是为了神臂弓,准确说是为了马黄弓。
军器改革从这一天正式开始。
大家都在变,可是王巨是不说只做的人,当然,他所做的规模要小一点,侵犯的利益也小得多,因此放在王安石一法未成的变法前提下,奇怪地让人都没有注意。
王巨在军器所呆了一天,傍晚时返回家。
“官人,今天上早朝看到了什么?”李妃儿好奇地问。
“大娘子,那能发生什么,不过一大群官员于待漏院等候进宫,再由内侍引到朝殿,拜见一下,多半就出来了。如果上奏,现在也没有官人的份。”琼娘在边上说道。
“琼娘,你这一回没有说中。”
“哦,难道官人参奏了?”
“参奏个鬼啊,”王巨没好气地说。
这时候若与军器监无关,他才不会参奏呢。
自己还是将军器监整顿一下,想办法外放吧。王巨心中想到。
琼娘吐了吐舌头,她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但明智地没有问。
张载踱了过来,说道:“王巨,范尧夫是一个君子。”
范纯仁是好人哥,王巨不当骂范纯仁是白痴。
张载刚说完,“白痴”找上门了。
门房进来禀报:“外面有一人自称是修起居注范尧夫,要会见明公。”
这个明公是指王巨,与张载并无关系。
张载说道:“巨儿,去迎一迎他吧。”
王巨却不悦了,难道你不是白痴吗?难道骂了一句,想上门来讨公道?道:“让他进来。”
第四二三章画花
琼娘妙目里闪过一份好奇的光彩。
赵大与赵普推出的齐人口号,也不能说是忽悠,这是统治者自我认识的进步。当然,它只是口号,实际当中根本不可能做到。于是朱元璋只做不说,惩治贪官,一批批的杀。
两人略有些误区,就是略有些片面。口号要喊的,实际也要去做的。
舆论与手段去控制各个方面的悬殊扩大,才能进一步做到所谓的齐人。不过那还是一种梦想,实际当中,人与人不可能是相等相齐的。
比如薛向,许多人就攻击薛向乃是恩荫得进,科举没有考中,“来历不正”,一定是一个奸人小人。
再比如范纯仁,他生下来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这个金不是指物质,而是指他老子巨大的名气。因此范纯仁那怕小时候所做的一些事,都被放大传颂,甚至有的记于史册。
“琼娘,范尧夫好大名声吧?”
“是啊。”
“那行啊,等他来了,我将你送给他。”
琼娘吓得花容失色,不过看到王巨古怪的笑容,立即知道王巨是开玩笑的,于是抚胸道:“奴家只是仰慕他的清名罢了,官人为何打趣我。”
“得,你别一会奴家,一会妾身了。”
“巨儿,你们聊。”张载道。
“恩师,勿要走,我们一起看看他要说什么。”
范纯仁被带了进来,他有些哭笑不得,最少两人官职品级还差了好几级吧,结果自己来,连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坐。”王巨说道。
张载也是直皱眉,道:“巨儿……”
“恩师,难道你要我做一个谄媚之辈?”
“两位,莫要争了,见过张子厚。”
“见过尧夫公。”张载道。
“说吧,范公,你来为何事?”王巨在边上道。
范纯仁心想,谁说这小子脾气好,我以后就与谁急,难怪程颢会受辱。
妃儿站在边上有点急,她来到京城也有十几天了,听到京城的一些大人物,这个范纯仁并不是最高层那一群官员,但论影响力却能排到前三十位!
丈夫做得太失礼了。
然而范纯仁没有当一回事,君子嘛,欺之以方就行了,那怕也用茶水往他头上浇,只要说出一个理由,范纯仁也未必会生气,因此范纯仁苦笑地说道:“朝会过后,朝廷下诏给我,将我调到河中府。”
“河中府好哪,司马迁说河中乃是天下之中心,有山有水,范公调过去难道委屈吗?”王巨装傻卖疯地问。
以范纯仁的品级外放河中府,不算屈的。
这就是王巨鄙薄王安石的地方,打压嘛,索性打压狠一点,这样不痛不痒地,对手能害怕吗?
“子安,你曲解我意思了。”
“是嘛,范公的意思是说一旦你离开朝堂,奸臣就会得逞,或者说宋朝离开你,就转不起来了?”
这太损了。
琼娘差一点乐起来。
“琼娘,不准笑,许多人心中实际还真以为离开他,或者他们,宋朝就转不动了。”
“喏。”琼娘盈盈施一礼,恭敬地站在一边,嘴角却继续洋溢着笑意。
范纯仁噎得要死,这样谈,还怎么谈下去?
张载眉头却跳了跳,看似王巨在胡闹,还真不是胡闹。这个问题王巨以前与张载也讲过,不能一棍子将所有士大夫全部打死,论私心,人人都有私心,只不过公心与私心相撞时,看这个私心能让出多少给公心。
其二就是士大夫经常用来论述的一件事,赵普与赵匡胤辨论时所说的一句话,天大地大,道理最大。然而何谓道理,道理变成了最大后,未必是道理最大,而是天大地大,都没有老子大,老子说的话就是道理。
因此他在边上转了一圆场:“尧夫公,弟子之意乃是有时候考虑问题,得听一听别人的意见,得站在对方角度考虑一下。”
“子厚,我来就是为这件事,你也上了早朝,也听到吕惠卿的奏折,青苗法一开,天下自此以后再无宁日。”
“话虽如此,但尧夫公找到我们,我们又有什么能力?”
“子厚,你没有能力,可你的门生有啊。在陛下心中最看重的只有两个大臣,一是王介甫,一个就是你的门生。我不说军器监了,只说青苗法,子安,你说你为了国强民富,愿往之。那么青苗法当真置若罔闻?”
“范公,说老实话,也许你心中认为你离开朝堂了,不大高兴。然而换成是我,不要什么河中府了,那是弄一个小州让我去做知州,也高兴啊。”王巨摊手说道。
范纯仁的问题,直接答是没有办法回答的。
难道青苗法当真是对的吗?
况且青苗法后面还有一大堆法,免役法还好一点,后面的市易法,免行法,保马法,保甲法……
就是为了弥补国家的黑窟窿,也确实敛得过头了。
不过这次范纯仁来说话“态度比较好”,王巨语气也缓了缓,说:“范公,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真宗时天下耕地五百多万顷,如今百姓为了耕地与山争,与海争,与江争,与湖争,自古未有之,但户部账薄上的耕地有多少顷?”
“南北朝时北魏官员没有俸禄,唐朝后俸禄越来越重,今天天下俸禄福利超过一万贯的官员有多少,这些官员得要多少百姓来供养?”
“大家都在寻找一条利国利民的道路,以前国家收入少,想不到买和这一条道路。到了我朝,国家收入增加,于是包括你父亲在内,都支持买和。不错,如果真能买到和平,这点钱还是划算的,但你扪心自问,能不能用钱就能买到真正的和平?或者说,再加上一倍岁币,西夏与辽国就不会危害我朝了?那么南唐是如何灭亡的?”
“杜子美只是一个小吏,大多时候颠簸流离,居无定所。论才情,范公,你远不如他吧,他喊出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滑,你是不用担心你家人会有杜子美家人的下场,但这天下间有多少冻死骨?”
范纯仁道:“那么更要仁爱百姓。”
“我相信,你有这个心思,然而法不变,朝廷现在趋势是仁爱那一个百姓,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