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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就是他去年参加科闱,都有几份把握,省试就没有把握了,因此主动放弃了去年的科闱。
不过再学习一年多时间,还能没有把握吗?差的就是诗赋,但王巨相信一年多后,这个不足之处也能跟上。
未回答,但秦氏明白了。
李员外微笑。
下人端上来几碗丝鸡水滑面,几人吃完,朱欢与赵员外便到了。
“我们去书房说话吧。”
“好。”
吕氏在后面道:“别忘记我家侄子啊。”
二妞在外面对李妃儿说:“嫂子,真是一个贪官。”
李妃儿也乐得不行。
四人来到书房。
“王小郎,没必要得罪我那个表嫂,秦知县有一个同年就是华阴县尉……”
自己这个准女婿机灵古怪,因此李员外点到为止。
盐不可能运到延州加工,一来一去,在这时代运费就会是惊人的数字。但也不能就在解州加工,那太招人眼。因此运到离解州不远的几个地方进行加工,包括华阴。县官不如县管,虽然里面有一些契股有背景,不用怕,可没必要得罪这个县管。
“原来如此,外父,放心吧,终是亲戚,没有秦知县的同年,我也不会开罪她。”
几人坐下。
王巨说道:“盐问题不大,实际上到现在还没有其他人家仿造出来,已经是意外之喜。”
细盐所用的盐九成是解盐,有西夏的私盐,但不敢多用,程勘同样也知道,只要做得不过份,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在宋朝前期做到了极致,实际它也属于中庸之道。
但销路与加工都不在延州,延州的商户掌控能力便会严重不足。
“我们用的都是自己人。”
“能做到每一个人都不被收买?”王巨反问了一句。
三人都不能回答了。
时间久了,必然会有被人被收买。
“它非是长久之计,主要技术还是有些简单,但这个都不重要,就是眼下可能会得罪许多人。”
“是啊。”三人同时叹息道。
“换一个方法吧,将利润让出来一半,你们只负责加工,销售的事交给当地大户来解决,或者将各个区域划成片,一片交给一个人。”
中国很早就出现了股份制作坊,又做契股,小规模由各耆户长里正做证明,大的契股甚至有知县知州做证,一旦契股立成,某种程度上就有了法律作用,当然在这时候法律的什么,就不提了。
王巨将它提升了一步,实际就是代理商与代理人。不能保证技术不会泄密,但不会得罪人。并且产销都要管,摊子铺得大,延州的商户能力不足。
三个人也立即会意,其性质与宋朝的买扑制度差不多。
宋朝团行与这个性质也类似,各城市商人组成团行,统一进货,统一分配销售,以便各家恶意竞争,同时也能打压出货商人的价格。
“这是一个好主意。”朱欢合手赞叹。
“也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它不会长久,既然不长久,就没有必要过份得罪人。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新的产业。”
王巨从怀中掏出几张纸,递给三人观看。
“有三条,第一它的研发时间会很长,可能持续到今年明年,会产生上万贯的花费。”
三人点头,从夏国剑再到细盐,他们不会再怀疑了。可它看上去似乎有点匪夷所思,那么研究难度必然增加。当然,技术复杂了,泄密的可能性也就减小了。并且非象盐,它不是游离在灰色地带,是一条永久性的经营之道。
“其次得请三家有类似程公背景的衙内入契股,都得是北方人,但也不用他们摊派研发费用。”
这个有背景非是一定是程勘这样官员的儿子,外侄,侄子,外甥,族人都可以,没有后台是不行的,三家又是北方,就会形成平衡,不会让他们蚕食下去。不摊派研发费用,那么他们就不能掌控其技术。
王巨没有解释,但三人都能意会。
“再次我那些钱帛就不用分了,也摊派进去吧。此外我想从王家寨调派几个人手进去,外父,东翁,赵员外,你们意下如何?”
赵员外苦笑,朱欢与李员外哑然失笑,朱欢道:“你渐渐长大啦。”
王巨说得含蓄,实际就是这一回不可能再是百分之二的分红了。长大啦,胃口也就大啦。
“也罢。”赵员外道。
“还有,你们也合作了那么长时间,延州可以挑七八户人家进去,人多力量大,但务必要可靠。”
“为什么要选在杭州?时间太紧了。”
“得要哪里的水,哪里的竹子。”
四人又商议了一会,这才散去。
王巨还有一件事未办,那就是买马社。不是买马社,而是程勘得要准备做什么?
但想了想,时间太紧,于是将二妞与三弟放在李员外家,他先赶回王家寨。
来到自家的窑洞,他却停了下来。
没有锁门,里面却传出一片琅琅读书声。
第六十七章逆天西夏
王巨没有进去,而是来到二叔家。
“我那个窑洞……”
“大牛,寨中想求学的孩子多,请了两个先生过来教,又没有好地方,于是拿出五贯租钱……”王嵬涨红了脸说。
穷啊,养了五个孩子能不穷吗?就是一年分了二十多贯钱还是穷。
王巨无可奈何,租就租吧,道:“二叔,我想请你带着家人去杭州如何?”
“杭州?”
在普通的延州百姓眼中,杭州不亚于出国了。
“我与城中几户人家治了一份产业,将设在杭州,因此想从寨中请几个可靠的乡亲替我照料。”
“怎么去了杭州?”
“得用哪里的一种材料,”具体的王巨不解释了:“若成,收益会很可观,那么几个从弟妹就不会那么辛苦。”
“会不会土水不服。”
“这倒是一个问题,但杭州临近大海,不象江南内陆地区,要稍好一点吧。若是水土不服有那么严重,官员天南地北的迁任那还了得?”
“也是,那我就去吧。”孩子多啊,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除非象元黑子那样有一手好铁匠手艺,那才能获得高收入,不然还会一直穷下去。
“我们去族长家去。”王巨丢下礼物,与王嵬一道去了王全家。
“翁翁,去年寨中铸了多少剑?”
“四百多把。”
“不能再多了。”
“我知道。”
“还有,那个寨墙抽空组织劳力,将它再加固加高,若是寨中条件允许,再吸纳几十户流民过来。人多了力量才会强大。”
总之,程勘那个买马社让王巨产生了一些不安。若是边境有变,王家寨也会首当其冲的。
“难道又有事?”
“眼下没事,但有备无患。还记得我讲的那个李继迁故事?虽然增加户口,多铸几十把剑也就出在里面了。”
“不错,我听你的,在那边如何?”
“还好吧,另外我来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议。寨中那间私塾最大的学子有多大?”
“有几个孩子十六七岁了。”
“学得如何?”
“识一些字吧,但不如你。”
“识字就行,你替我对他们转告一句话,我与人合伙在杭州治了一份产业,谁愿意去杭州的,马上准备,立即随我去延州,然后我将他们安排去杭州。”
“杭州?”
“远了一些,但杭州乃是全国顶尖富裕的地方,若是在哪里落叶生根,对他们也有好处。”
唐朝时乃是一扬二益,扬州乃天下最富,原因是那时长江口比较宽阔,潮水一直涌到扬州,能让海船直达。宋朝时长江口开始淤塞了,扬州也就渐渐末落。成都虽还是富裕所在,不过几次背叛,也受到伤害。因此现在宋朝最富的所在乃是开封,其次就是杭州,鄂州。
其实王巨若没有能力将整个历史挑动起来,那么杭州将会是最好的去处。挑动历史的惯性那会很难很难,想一想司马光、王安石、吕惠卿、章惇、曾布、蔡京这些人的手腕吧!
这一说王全心动了:“我家小强子能不能去?”
“能去,不过不能多了,我只要四五人。”
“好,我来安排。”
拖不得,说走就走,二婶还在婆婆妈妈地收拾家中的宝贝疙瘩,王巨忍无可忍,塞了一百贯交子,说道:“到杭州去置办吧。”
然后带着二叔一家,以及王强与那个归娘小娘子,还有三个少年,返回延州。
那边也准备好了,城中正在过元宵节,都没有让他们耽搁,几十人匆匆就离开了延州。
王巨这才来到程勘府上,递了拜帖。
门房用古怪的眼神盯着王巨看,看得王巨心里发毛。
然后门房进去。
一会儿一个下人半开中门,让王巨进来。
王巨心这才定下。
在古代这个开门绝对有讲究,若是闲杂人等,只开边上的角门,若是尊贵的客人,将中门全部打开。若是还可以的又不那么尊贵的人,那么就半开中门。
主要是王巨以前与程勘的过节,让王巨放心不下。
这是第二次与程勘相见,边上还有一个老年妇人,大约就是程勘的妻子,王巨作揖道:“小子见过程公,见过程夫人。”
“坐吧。”
王巨坦然坐下。
程勘也不以为意,这小子胆贼大,哪里会怯场呢。
“你在云岩那边挺乖的嘛。”
是好话还是歹话?
“小子也喜安静,以前种种无奈,得要活下去。虽然人生自古都得要有一死,可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窝窝囊囊。”
“你来见本官有何事务?”
“听说程公让朱员外承办买马务。”
“那又如何?”
“据小子所知,西夏那个小国君杀死没藏讹庞后,用汉礼,也派使者向我大宋求和,并且和议侵耕的屈野河地界。程公为何此时有此举?”
李谅祚干掉了没藏讹庞,立即与宋朝处理好屈野河疆界纠纷,宋朝做了一些让步。只要不打仗,让吧。郎有义,妾有情,和议也就搭成了。
但他的运气很不好,随着银川平原黄河最重要的支渠七级渠泛滥成灾,灵夏二州许多地区漂没一空。随后击杀小没藏氏,立梁氏为皇后。然而经宋朝的禁市,西夏很是苦逼。这时候梁氏也许未成长起来,也许影响力还不足。因此李谅祚想起父亲临终的遗言与母亲的教导,防犯契丹,交好宋朝。
实际两国有诚心做到了,那么可能又会和平一段时间……
可是西夏人非象契丹,反复无常,完全失去了信用。李谅祚也清楚,因此去年十月派使上书:窃慕中国衣冠,令国人皆不用蕃礼,明年当以此迎朝使。
俺可是一个好人,以前种种乃是我那个舅舅干掉的,与我不相干。也就是先表态,让宋朝看到诚意,再请恢复互市。
不过西夏国库亏空严重了,于是使者来贺元旦节时,又带了本国价值八万贯货物来交易,但是宋朝官员劣根性发作,别人强硬了,立即退缩,别人态度软了,又开始狂妄自大。经管内臣因此抬压价例,导致西夏亏损严重,没有赚到钱,反而赔了老本。今年四月,李谅祚进献五十匹良马,表求太宗御制诗草、隶石本,欲建书阁宝藏之。并求《九经》、《唐史》、《册府元龟》及中国正至朝贺仪。赵祯还其马,赐以《九经》。
也就是察其言,观其行。
想恢复互市,想再得到我们大宋的二十多万贯的岁赐,你得继续努力做出表现。
如果没有梁氏,也许宋夏就能继续和好一段时间。
当然宋朝也有责任,主要是讲话的人多,主意不定,加上李谅祚诱降西使城禹藏花麻,这本来是对付吐蕃人的,然而西夏却将势力延伸到了古渭州一线,若是继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