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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欢咬牙切齿地点了一下头。
早就准备好了,吕大郎将耆户长请来,当场签字划押,将朱欢的契股划在他名头下。
朱欢与秦氏带着朱俊回延州。
吕大郎去找丁稼:“事情结束了。”
“好。”
“这几天手气如何?”
“不提了,有些背。”这几天丁稼不但将以前赢的钱输了,反而倒贴出许多钱。
“怕什么,有了这个契股在手,一年不劳不作,就能净分三千贯,我这里有一千贯交子,拿去用。”
“这怎么好意思呢。”
“无妨。”
“那我家的契股……”
“稍等几天吧,毕竟有命案,朱员外将契股转移到我名下,我再将契股转移到你名下,传出去就会有人怀疑,况且周知州还在华阴县未回去呢。难道你还怕我将你契股吃掉不成?”
丁稼嘿然,这个才不怕呢,那婢女也不是他杀的,若是吕家不认这个账,大家撕破脸皮,顶多自己流配三年,吕大郎那可就是死罪了。更不怕吕大郎杀人灭口,这件事自己知道,那文士知道,自家父母也知道,如何灭口?
不过丁稼还是问了一句:“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只要周知州一离开,我再请耆户长吃几顿饭,送点礼物,就可以将那百分之二的契股转给你。”
说得有理,丁稼不疑其他,但这一等就坏了,仅是两天,一千贯就下了海。这时吕大郎又来了,抱怨道:“你怎么输给了这几个小兔崽子,我替你来。”
吕大郎得到契股,有了底气,这几人赢了钱,同样有底气,便赌得大,互相有赢有输,但吕大郎赢得多,输得少,仅是一会功夫便赢回一千贯,而且还赚了一百来贯。
吕大郎将一千贯往丁稼面前一推:“是你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我用分得那么清楚吗?”吕大郎还挤了挤眼睛。
那就收下吧,吕大郎便走了,继续赌,可摊到他就不行了,继续赌就继续输,一会儿一千贯钱又输光了。
其中一人说道:“你与吕大郎关系那么好,我们不怕,先欠着。”
吃喝嫖赌,赌是排在最后一位,也是最害人的一位。小赌怡情,但这玩意儿一旦陷进去,大罗神仙也拨不出来。丁稼掉进去了,一下子又输掉一千多贯。
两千多贯不要说对现在的丁家,就是对原来的丁家来说,也不是小数字。丁稼感到不对,便去找吕大郎,可是吕家的下人说自家小员外出去了,过几天才回来。这时候那几人又找上来,七劝八劝,丁稼又入彀。继续输,到了这时候他输红了眼,也才是真正无药可医的时候。几天后吕家大郎回来,丁稼已欠下两万九千多贯巨额赌债。
吕大郎脸色就阴了:“不错,你我是合作关系,一千贯两千贯我不在乎,但这么多钱,我不能做主了,你写一封信,让你父亲来谈吧。”
…………
天色黄昏,于氏替婆婆喂着药。
“媳妇,我儿这些天为何看不到?”
“他出去挣钱了。”
“上哪儿挣钱?”
“去了京城,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家里穷,总要想一点办法。”
忽然门被推开,一人闯了进来大声说:“于氏,你还想瞒你婆婆多久?”
“你是什么人?”
“某姓朱,”朱清道。
老太太一起子从床上坐起来:“你们说的什么啊?”
“婆婆,你儿子见家里穷,你老又病倒在床,无钱看病,便替人家抵了死罪,马上秋后就要问斩。”
“你说什么?”婆媳妇俩同声道。
“婆婆,你不相信请起来,问问其他人。”
老太太又急又怒,狠狠打了儿媳妇一个大耳光子:“你这个不孝的媳妇!”
我那是不孝,我那想男人去送死,这不是逼的吗,于氏委屈地大哭。
“婆婆你也不要急,于氏,你也不要哭,朱某来就是救伏小庄性命的。”
“谢恩人,”老太太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跪倒在地。
朱管事将她扶起,说道:“但你们一定要听我的,首先你们得要保护好家人,华阴那狗官得了吕家的好处,弄不好就会害了你们一家的性命。”
“什么吕家?”
朱管事将事情经过一说,当然有的没有说,可能凶手就是伏小庄,可能不是,反正伏小庄不是主谋。
“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啊,”老太太又急哭了。
“婆婆,不是说好不要哭吗,我来了就会救出你儿子。”
“怎么救?”
“首先你让你家几个孙子立即去延州,我东家虽不是富甲天下,但资助你几个孙子成家立业还是有能力的。其次你与你媳妇到京城击登闻鼓,告御状。蔡知县只是一个知县,他还不能一只手遮住大宋的天。”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我家也是苦主,少东家被他们打得死去活来,出一口恶气。而且京城那边我们也有人。”
于氏还在担心。
“我们与你们无怨无仇,会不会害你们?我们有钱有势,会不会骗你们?难道你就看着你丈夫秋后问斩吗?”
“谁愿意?”
“那就是了,我们立即收拾行李离开。”
“天快黑了。”
“就是天快黑,我们才好走,才好兵分两路。外面我备好了两辆马车。”
“还在愣什么,快将你几个儿子找回来。”老太太喝道。
于氏将三个儿子找回来,迅速收拾行李。
“能不要的就不要了,我给你五十贯钱,到了那边治,连宅子东家都替你们安排好了。”朱清催促道。
于氏这才停下。
草草的打了几个小包,上了马车,她三个儿子还在莫明其妙。朱清道:“几位小郎,上了车再说。”
几人上了马车。
天色更暮,马车出发。朱清在心中想到:大戏才刚刚开始呢。
第八十五章闹大吧(四)
丁部领见到儿子就打了一个大耳光:“你这个孽障!”
“那个,丁员外,你也不要气,咱们先将赌账结了。”吕大郎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就开价吧。”丁部领道:“大不了我这个儿子就不要了。”
“也不至于,这样吧,那个百分之二的契股我作一万五千贯如何?”
若是按现在的收益,这个契股一年能带来近三千贯的利润,如果不是丁稼,朱家得到这个契股,说不定就会起死回生了,不然当初丁部领也不会心动。
可能将来会分上十年二十年,可能将来收益会更高,但也有可能技术流出,泛滥成灾,一文不值。况且每次进盐也需要不菲的本钱。应当来说,若不是变相的巧取豪夺,一万五千贯买百分之二的契股,算是公道的价格。
丁部领冷哼一声。
“余下的欠债呢,你打一个欠条,放心,我也不会向你讨要。不过若是从你们嘴中传出不好的风声,就算我倒了霉,说不定还会找到人替罪,这也是学你家的,但这一万四千多贯的欠债,就是你家的催命符!”
图穷了,匕也现了。
“行。”丁部领没办法,打下欠条,带着儿子离开,刚出吕家的门,又打了丁稼一个大耳光子。
父子俩狼狈地回到了延州。
马上消息就回馈到了朱家。
“丁员外也去了南边,看表情十分气愤,他那个儿子狼狈不堪。”朱欢说道。
“可能当初他们想得到什么好处吧,可是吕家那个白眼狼岂能放好处给他们,想要置一个坑引他们入彀太容易了。”王巨道。
“似乎是如此,不然不会有那副表情。”
“所以我说人得要知足,吕家那大郎正是不知足,所以才会死得更快。”
朱欢会意一笑,一旦事情闹开,查到丁家头上,丁家这口气说不定就会成为吕家大郎的催命符。而不是吕家大郎所想的那样……
王巨这才扭头看着病床上的朱俊,这次苦头吃大了,没有大半年休养,伤势是休想好清的。
赵四娘子抱着几个月大的儿子坐在边上垂泪。
朱俊脸色也不大好看,事情办砸了,能有好心情吗?
“二郎,你也不要难过,我问你,你想穿安乐公主的百鸟裙吗(据传此裙造价一亿多钱)?你想住龙宫吗?你想天天吃山珍海味吗?你想养一千名家妓吗?”
朱俊气乐了:“小郎,莫要埋汰我。”
“那就是了,我以前做骡子那是活不下去,那怕一贯陪命钱我也去了。但你家缺吃缺住缺穿吗?不想穿安乐公主的百鸟裙,不想住龙宫,不想天天吃山珍海味,不想养一千名家妓作乐,要那么多钱干嘛?钱虽好,够用就行。”
“俊儿,这句话你得听好了。”
“其实呢,吃一次亏未必是坏事。李二郎到我家来与我一道学习,第一天我就讲过,不怕犯错,就怕不更正错误。因此有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人人都在犯错误,但愚蠢者犯了错误却不知更正,最可恶的是有一些人犯了错误不但不更正,反而往别人身体推卸责任。但智者就会从这个错误当中得到教训。”
“你找到了什么教训?我问你,当天吕家那个大郎下请柬给你,你应不应当想一想,为什么他家在下邽,却要跑到华阴来置宅子,是不是来意不善?”
“再者,你应不应当去,那个蔡知县刁难盐作坊,你是没有能力解决的,解决的人乃是你请来的其他契股,能解决的人至少能让蔡知县买几份面子,那么这些人会不会还买吕大郎的面子?那么你去有何用?不要说吕家大郎没有这个好心,就是有这个好心,你求他是份外的事,为什么不找份内的人?或者你怕他为难你,不是你出面,出面的人,吕家大郎敢不敢为难他们?那么你去之何益?”
“天下有巧合的事,也有长得相像的人,不过巧合终是少,当天宴席上你看到那个幽儿长得象香玉,我不提这份感情你当不当保留了,难道你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是我看到这个婢女,说不定马上就会离开,就是不离开,也不敢喝酒,更不敢喝醉了酒!”
不过这件事也给王巨敲响了警钟。
“看来宋朝历史也不是那么善良,往后去更不善良。”
他心中默默地说道,而且他的力量也单薄,若是失去了朱家赵家李家做耳朵眼睛,那个下场说不定也会很惨。
因此又说道:“东翁,请否再请一两位象全二长子那样可靠的人?”
“那是最好,以免某些人到时候狗急跳墙。不过你手里的钱够不够?”
今年是够了,明年也许是够了,但若是再请两个人,得要吃饭,多少得给一些赏钱,难道人家当真免费给你做护卫啊?
那么王巨手里的钱就不够了。
“东翁,放心,当初我送的那个女子回去后成功地与夫君和离了。”
“人家和离了,你还开心啊,”赵四娘子道。
“宁拆十家庙,不拆一家亲,但她那个情况有些特殊,和离了对她是幸事,对她夫君也是幸事。”
“哦,她是什么人?”朱欢奇怪地问。
“她的身份有些特殊,总之你们就不要问了,不过后来她派人找到我,给了我一千贯赏钱。”
“这么多?”
“对她来说也不多。”总之,赵念奴的身份王巨打算一辈子不说出来。不过朱欢也会意了一些,肯定是某些尊贵人家的女儿,为了名节,那是不能说的。
…………
牛员外也得到了消息。
他比朱欢与王巨还要清楚内幕,立即想到乃是吕家那小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原先承诺的百分之二契股坑掉了。
因此牛员外不由皱起眉头。可能吕家那小子做得天衣无缝吧,但这个隐患却埋下了。
况且以他打听的消息,吕家那小子能否做到天衣无缝?
不知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