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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就在京畿,虽不是一路首州,但与陈州、亳州等一样十分重要,随州在哪儿了,荆湖北路,湖北!
又诏李定坐情而不纠弹,落一官,知河阳府。
李定的啥,王巨不是太在意。但薛向仅是知随州,若大的人才太可惜了。
但这个人不大好救……利害关系太多。
老王发话了,张璪也没有作声。
但这个账目比较难以盘查的,就在这天,赵顼将王巨召到延和殿。
赵顼先是问:“王卿,到了中书,可适应否?”
“臣初入中书,一切陌生,勉强为之吧。”
“最近有人弹劾你那个傔客韩韫,说他以前一直逗留京城,鬼鬼祟祟。”
刺相案和稀泥和掉了,但民间还有许多议论声。
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可以愚弄的,大多数议论声对文彦博不利,但还有一些人坚持认为是王臣使的苦肉计,其中韩韫在里面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然后打听之下,韩韫以前种种也浮出水面,因此也有了一些弹劾,仅是一个门客,这几个弹劾无关痛痒,不过是赵顼顺便问一问。
其实赵顼召王巨进宫,还是因为王巨太安静了。
王巨答道:“陛下,臣家中是养了一些侍从与傔客。”
这太正常了,朝廷还刻意给高官发放豢养傔客的费用呢。
“臣南下时,几个傔客多带到南方,后来各自有各自的任务,有的去了海外寻找矿藏,还有延州几个商户也成立了一支船队,臣同样在里面投放了一些契股。陛下,非是与国内百姓争利,不碍朝廷制度吧。”
“不碍,不碍,不过王卿,你们几家手中有多少船只?”赵顼忍着笑问,对于这个,他真的很好奇哎。
“陛下,不少。”
“究竟多少?”
“很多。”
“究竟几多?”
王巨额头冒冷汗,这是你做皇帝关心的吗?
“百艘以上。”
“啧啧。”
“陛下,但那些收入,都让臣投到南方军费当中了。”
“私商啊……私商。”赵顼终于呵呵乐了起来,因为他感到抓住了王巨把柄,你们几家船队也参与走私了。
“这个,这个,陛下,没办法啊,因为我胁迫,这些年,那些海客几乎将大部分盈利捐助出来,不配合他们,必然会被排挤出去。”但这个话题没办法继续下去了,王巨扭回正题道:“臣回京前,又将几个傔客留在云南路,配合章质夫。”
“嗯。”
其实说开了也无所谓,不就是走了一年私吗,况且以前那些海商捐助了多少钱帛,主动地交纳了多少税务?
而且王巨在中间参了一脚,大家伙心中都是清楚的,只不过不知道王巨究竟有多少船只罢了。
现在王巨主动的“坦白从宽”,反而让赵顼感到满意。不过究竟这个百艘以上,是上多少哉?不行,看来朕得让姑姑探探这小子的究竟。
王巨自然不知道赵顼将主意打到赵念奴身上了,继续说道:“至于韩韫,则另有用途,当初是为了烧酒作坊,后来捐给了朝廷,但韩韫还负责着另一件事,就是收购贺兰砚,此举可能会成功,可能会失败,若是成功,将会使朝廷能轻松地击败西夏。”
这也是瞒不了的,如果朝廷认真查,一查就查出来了,因此王巨大大方方地将它公开。
“成吗?”
“不知道,可能会成吧,毕竟西夏经济太弱小了。至于那些弹劾,我只说一句,臣未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对了,说到韩韫,臣想说一件事。”
“说。”
“小者是臣,大者是陛下,想要做事,就必须要用人,用好人。决策正确,再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事情就能做好了。就象章质夫与章子厚,质夫长在军事,子厚长在政治。将章子厚放在西北边陲,统领数十万大军,平灭西夏强敌,未免太过勉强,然而换章质夫来,则没有任何问题。但将章质夫放在中书,处理国家千机万务,也有些勉强,但换章子厚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赵顼未置是否,这两人与王巨关系太密切了。
“再如薛向……”
“薛向?”赵顼立即变得不高兴了。
第719章双雕
“陛下,在臣心中,以军事较论,如今大宋当以章质夫为翘楚,若是性格温和,教化育人,淡泊名利,心怀天下,无疑是臣的恩师。但若以清廉爱民,则无人能超过范尧夫。不过若论理财,薛师正则为第一。”
王巨说的这四个翘楚很有意思,一个是他的老师,一个是他的朋友,一个是路人甲,一个是对王巨略有排斥的政敌,因此赵顼听后不由笑了一笑,又说:“军事上章质夫不及你。”
“非也,郭公南征之前,世人皆以为郭公是我大宋罕见的大将之才,实际论大将之才,郭公未必能及燕达、刘昌祚、苗授、高永能等人,只是郭公时运比这几将好,于是很早得以进入西府,而这数将不过是一路兵马都部署或兵马副总管,或者一个军事中小州知州。章质夫也是如此,陛下有没有给他发挥的时机?或者说将李靖藏在深闺大院里,谁人能看出李靖的军事才能?”
其实在王巨心中,就是郭成等小将成长起来,也比郭逵厉害。
“章质夫……”
“陛下,马上你就能看到了,他在云南路会做得比臣还要出色,而且三四年,四五年后,陛下若有意西方,此人将是陛下的栋梁大将,国之猛虎。”
“章惇也不错啊。”
“他是不错,但长在政治,军事上不及章质夫。”
“王卿,南方传来奏报,说是真腊有一个叫赫萨跋摩三世……这些南方小国家名字怎么如此奇怪?”这是军报,送东了西府,王巨暂时还没有听说。
“并不奇怪,南方这些小国家受天竺梵语影响,跋摩意思就是天王与国王,与名字无关,赫萨是姓,既然叫赫萨三世,说明他有两代祖先曾担任过真腊国王。陛下呼赫萨三世即可了。”
“原来如此,赫萨三世打败了以前的真腊国王乌迭蒂耶二世,成了真腊的新国王,然后出兵攻打占城,差一点让占城又再度灭国。占城向章惇求救,章卿亲自率领五千骑兵,扑到占城王都下,与真腊军队相遇,一役便将真腊大军击败,章卿禀奏说是此役杀死了四千多名真腊战士,还抓获了五千余人。占城国王为了表示感谢,又再度带着属下进京。”
其实没那么简单,真腊入侵占城,占城向章惇求救。
但王巨平定大理后,陆续地裁减了许多土军,这也是必然,以后不会再发起灭国之战了,用不着养那么多军队,那可都是钱哎。不过还留下许多精锐的军队,但多在大理,继续由章楶率领着镇压局部地区的叛乱,还要准备用兵腾冲。
只有少数返回广南继续镇守本土外,又有一部分放在了自杞罗殿地区,防范“西南夷”。余下的就在章惇手中了。
不过章惇要经营长山地区,还有一部分流窜的交趾百姓到处烧杀抢掠,也要分兵搜捕镇压,所以他手中的兵力并不足,于是只好写信用快马向章楶请求支援。
章楶回信让章惇先行将占城稳住,答应出兵,好使两国各有损伤,最后宋朝才易出军一举定乾坤,而且不会产生太大的伤亡。章惇便采纳了此策,占城听说宋朝答应出军,上下都有了决战的勇气,因此真腊一直没有将占城王都攻破。最后章惇才率领着从云南路调过来的五千骑兵,一役定胜负。实际就是不稳住,云南路的骑兵也要这时候才能到达。
因此实际情况是章惇一开始也感到为难,不易救,就是救了也害怕带来大量伤亡,那么自己就悲催了,宋朝在武功上最弱,但却是最输不起的朝代……
另外就是占城险之又险,差一点又要亡国了,并不是象章惇奏疏上所写的那么简单,那么从容。
这个王巨当然不知道了,他说道:“陛下,交趾等南方国家易征乎?”
“似乎比西夏容易征服?”
王巨摇了摇头:“不是,如那样,臣就会占领占城国了。不过与西夏相比,想征服难,但想打败却比较容易。这些地区难就难在地形,地形复杂,百姓愚昧,生性也比较凶悍,所以不易治理。不过与西夏相比,他们总体文明落后,器甲远不及我大宋与西夏精良,体格比较小,战斗力差,相互缺少配合。因此想征服占领非常困难,但只要找到正确的办法,想打败他们却非常容易。”
然后王巨又分析了辽国、西夏、大理、占城真腊,以及彼岸更落后的土著人小国家或小部族的不同情况。
不要以为拿下交趾与大理,就能轻易灭掉西夏了。
章惇这一战虽胜利了,但不代表着他能做三军主帅,打败西夏。
这就是章惇与章楶的区别。
不过若是摸不清具体情况,冒然出兵,就是元蒙的无敌军队,弄不好也会吃大亏。
王巨不会说元蒙铁军,而是说了唐朝铁军。
其实王巨说了这么多,那是大有深意的……
知己知彼,也未必百战百胜,也许宋朝对占城、真腊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能做到百战百胜,然而对付西夏就未必能百战百胜了,更不要说完全性的占领!
王巨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又将话题转回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然而不仅是将,其他各方面的人才亦是如此。变法为何,无非是改变大宋积贫积弱的局面。那么理财是何等重要?”
赵顼沉吟。
“陛下,薛公究竟做了什么?也就是陈向提议让京畿界百姓也执行养马法,薛公未细察,便向陛下进劝,陛下下诏。随后薛公觉得不妥,但诏令是他向陛下进劝才通过的,故此抹不下面子,便想出了一个不好的办法,蛊劝其他大臣向陛下进谏,然后一鼓作气,再将这道诏令取缔。虽然略失大臣之仪,但也不是特别大的错误。那个人不犯错?萧何还故意在汉高祖面前犯错误呢(刘邦亲征,让萧何与吕后留守关中,萧何趁机强占民田良宅美妹,刘邦回来后百姓告状,刘邦听后反而很高兴,认为萧何不会谋反,不养名了那来的谋反之心)”
“萧何那厮……王卿,朕非是汉高祖。”
“做皇帝的都差不多,彼此彼此,”当然,这是王巨在心中说的。
这样劝了一劝,赵顼对薛向的愤怒终于减轻了许多,因此又说:“王卿,你以为薛向能胜任何职?”
现在三司使李承之在理财的本领上虽不及薛向,但也是一等一的良臣,不可能为了薛向,将李承之弄下去,让薛向重新担任三司使。
“其实在前几天,臣就与中书在商议一件事。”王巨将他在中书里商议的事儿说了一遍。
“取缔市易法?”
“陛下,稍等几天,三司统计出来后,陛下就知道了。”
“王卿,你可知道市易法不仅是理财,还有平抑物价之功。”
“臣如何不知道?但也要看是什么样的物价去需要平抑。”
“什么样?”
“关系到百姓的基本生存,小者就是柴米油盐,大者就是衣食住行,不求每天都要食肉,但能吃饱,不求有美宅,但要有一个遮风蔽雨之所,不求穿美精美的绫罗绸缎,但在冬天里能有足够的厚实衣服,柴炭保暖御寒。如果人人都能实现这一点,那么还有几个百姓愿意冒着砍头的危险去谋反作乱?天下太平矣。然而那些高档的绸缎,奢侈的宝石香料,还有,臣的烧酒,管它们卖得有多贵,会威胁到国家安全吗?不能真的以一片落叶就以为秋天到来了,春夏也同样有少量落叶。”
“不能以点代面是吧。”
“陛下也看过臣著的数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