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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主要宋朝文化气氛浓厚,一些羌蛮地区的百姓民歌实际就是口语组成的,但在京城是不可能听到了。
赵念奴道:“王巨,你长大了,也知道男女之情了。”
“这个,这个……”
“我听说你订了一门亲事。”
“恩,朱家替我订的,延州李家的娘子。”
“就是那个朱管事的东家?”
“啊,”王巨愣住了,难不成小公主连这个也泄露出去。
“不要怕,你犯私盐也是生活所逼,本王不会对其他人说的。”赵顼道。
王巨要倒,幸好这是人治年代,否则自己那就惨了,也不能承认哪,道:“那是私货,不是私盐,况且我们只是做背骡子,就是私盐,也不能称为私盐犯子,再说了,由我授意,朱家带着一些大户人家买了几万钞解盐,这也早将功补过了。”
宋朝盐贵不是产量跟不上,相反大多时间产量盈余,宋太宗时广盐就积压了六十年的销量,宋仁宗时淮盐因产量过高,堆积如山,都没办法管理了。
因此盐贵乃是国家控制的结果,朝廷发愁的是如何多卖官盐,而非是如何多生产官盐。
从这一条上来说,王巨确实是立了大功。
赵顼看着王巨着急的样子,哈哈大乐。他还真没有放在心上,并且也好奇,也赞叹,也佩服。
想一想王巨的身世,容易吗,被继父一家虐待跑回那个边荒的穷寨子,不自暴自弃,上进,好学,并且以十三四岁的年龄养活教育着弟弟妹妹,这几乎是一个励志的传奇,一个正……能量的典范。
就是私盐犯子也是好私盐犯子。
反正想做通他的思想,改变这个私盐犯子那是不可能了。
姘儿说道:“你啊,这么快就订亲了,可你让公主和离了,那公主怎么办啦?”
王巨一下子仆倒在地。
赵顼也快要仆倒了。
第一〇五章空穴有风
“掌嘴,”赵念奴喝道。
但姘儿并不是空穴来风,赵念奴和离了,赵祯也得知真相了。
事情逐渐平息后,赵祯便问女儿,你得再找一个婆家。
赵念奴不答应。
赵祯便开了一个玩笑,不如这样,等再过几年,延州那小子长大,朕让你下嫁给他。
赵念奴便说好啊。
也是玩笑话,但赵念奴想想也不错唉。
那小子冷静勇敢,一路将自己很好地保护了,不说身手,姘儿身手好,可若没有王巨,姘儿能保护自己吗?
反应敏捷,在黑岙岭上那么短的时间便布置了埋伏,前面看到了几名兵匪,后面立即吩咐车夫将车停在那个山壁下,还没有动手,便布置了防御。
做事细心贴心,一路几乎都不用她吩咐一句,衣食住行,全备办好了,皇宫里的媪媪都不及他。
机智过人,特别是自己回来后,他就仿佛象看到自己以后命运一般,让她越想越惊奇。
似乎还有才气,那首词与那首诗都传到了京城,听说还有妓子在传唱,不然那个大儒张载也不可能收他为门生。
不要问年龄,平卫公主似乎至少比卫青大了十二岁。
特别是鄜县王巨要离开时,她差一点想冲上去,准备将王巨带回京城。
不过那时还是一个玩笑,两人一有一些年龄的差距,二是离得太远,三那时也有一些地位的差距。
赵念奴暂时不想嫁人,敷衍父亲。
女儿“疯了”,和离了,赵祯也不想立即决定女儿的亲事,以免司马光们来罗嗦。
真不行,过几年再说,但赵祯也没有想到自己连六十岁都没有活到。
也就是有这个“风”。
现在看王巨,长大了,这几年营养也跟上了,长得越发地丰俊明朗。
而且一考便是解元,不管是那个州府的解元,终是解元公是么。
在座的有两个尊贵的主,一个是未来的皇太子,一个是公主,王巨侃侃而谈,这份风采也不是寻常人跟得上的。
又风趣,不象那个李玮,乃是一个闷头疙瘩。
姘儿越看越不错,自家公主也不能拖下去吧,这小子无疑是一个好人选,至少比当初的李玮强上十倍,还有一条,他家不会有一个凶恶的婆婆,婆婆这一词赵念奴怕了,姘儿也怕了。
于是不由自主冒出来这一句。
不过她父亲乃是一个拳社的武师,后来选秀入宫,赵祯看她身手不错,便让她侍候赵念奴,保护赵念奴安全。
这一陪就是十几年,乃是赵念奴的贴心女婢,因此赵念奴呵斥,她也不怕,吐了吐舌头。
“王巨,姘儿只是一个玩笑,其实我托颍王请你来赴宴,乃是为了完成父皇的一个承诺。当年父皇本来想召你进京的,可那你还小,又正在随张载学习,父皇便没有召,等你得中秋闱进京参加省试,再来召见你。没有想到父皇早早驾崩……”
赵念奴黯然神伤。
早知道如此,那怕自己在李家吃那个恶婆婆侮辱,也不和离了,从而不让父亲操神。
“因此闻听你进京,我见你一见,再说当年你对我也有救命之恩,只是这件事有些不好公开,否则父皇不用科举,也早授你一官半职。若在京城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请说出来,我与颍王会替你解决。”
“放心吧,尽管说。”赵顼拍着胸脯道。
“谢过。”王巨笑了笑。
但在心里说,就是有为难的,也不能找你们,不要看你们身份尊贵,弄不好就成了你们天大的麻烦。
然而心中也高兴,虽然赵念奴与赵顼还想不到,但自己搭了这条线才是真正搭了一条又粗又大的粗线。
赵顼又说道:“原来姘儿是玩笑啊,刚才将本王吓坏了。”
也将王巨吓坏了。
赵顼又兴致勃勃地问王巨以前的经历。
既然赵念奴说出来了,王巨也不隐瞒了,连黑蜂盗的事也说了出来。并且将自己在宝藏案中扮演的角色说了。
“真厉害啊。”
“哪里,我在暗处,所以那宋吉吃了亏,还认为有高人呢,连程公都要找这个高人。”
赵顼笑得前抑后合。
其实这就是一种比较高明的毛遂自荐。
国政现在最好不要谈,但这机会上哪儿找去,得及时将自己推销哪。
然后王巨又说了幽儿被杀案。
赵顼又是一阵赞叹,不过随着叹息:“官员腐败,胥吏苛薄,士兵坠落,大宋江山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特别是禁兵,国家为了军费用了海量的钱帛,几乎三分之二的收入就用在军费上,却养成了这种军队。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我刚到京城,韩公将我召见。延州几名举子纷纷向我恭贺,说我见龙在田,利见大人,然而我却不大高兴。”
“为何?”
“因为韩公召见臣问的就是王家寨一战。”
“那有什么不对?”
“很不对,因为沾到了兵家。殿下,试问狄青与张亢下场如何?再问我朝面临辽国压力,西夏不停地侵犯,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将才?”
赵顼不语了。
“在韩公府上,我只淡淡地说了一个练兵选将,实际还不是那么简单,重要的乃是制度。”
“制度?”
“我朝制度过份地重文轻武了,殿下,你再想一想太祖朝与太宗朝,虽然太祖以惩唐朝藩镇割据之害,罢去了各个节度使手中的权利,但还有许多武将担任着边镇大吏,手中多少拥有一些自主的权利。因此高梁河与岐沟关兵败后,我朝于边境屡屡获胜。即便澶渊之盟前,我朝军队也多次打败辽军。如非王超将十几万主力军队放在定州摆那个莫明其妙的大阵,说不定那次萧太后与辽圣宗都不得回辽国。”
“是啊,那次有些可惜,若以寇莱公之意,说不定我朝一改命运。”
“不大好说,那段历史臣侥幸得知,一是王超的军队离得太远,辽军兵临澶州城下,王超的军队还在定州。二是王超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其实辽军兵进大名府,任谁都知道再摆阵不起作用了,朝廷也多次下诏让他班兵回援,可王超就是不动,以至让朝廷差一点产生误会。手中的兵力不足,又误会王超有不诡之心,真宗陛下这才不得不与辽国议盟。”
“有这回事吗?”赵顼狐疑道。
王超王德用父子在宋初颇有名气的,特别是王德用担任了多年的枢密使。
看来自己回来得翻一翻以往的记录。
“这个不要紧,那时候国家军队还能堪堪一战。但现在却远不如那时了,武将权利进一步剥夺,连一个发言权都没有。”
“可是朝廷曾用过葛怀敏为将。”
“他是将吗?一个二世祖,夸夸其谈的衙内,赵括好不好?何谓将,看看潘美、杨业、李继隆,那一个不身经百战。葛怀敏有几战?这一条特别重要。”
高遵裕啊。
宋仁宗犯了葛怀敏这个严重错误,这个小赵顼犯了高遵裕错误,而且是更严重的错误。
第一〇六章捉他
“是啊,若非有定川砦一战,我朝岂会狼狈如此。”
“胜负乃兵家常事,主要的是能不能从失败中接受教训。但因为大家都不能领兵,于是从轻视武将,转为憎恨懂军事的文臣,甚至痛恨兴兵强军。若是这种制度不改变,将领只成了文臣的傀儡,术有专攻,各就各位,国家才能正常运转。实际武将已经不再有节度使实权了,吏政与经济又被文臣掌控,哪里会有多少武将判变发生,即便象王则那样叛变了,也能迅速镇压。”
“可制度如此,武将有没有信心作战,会不会为君王效死力?武将贪生怕死了,那就开始贪财了。殿下不妨有心去查一查,恐怕我朝每一营最少有五十名虚额,那就是武将在吃空饷。武将如此,上行下效,还能指望禁兵们变好吗?或者靠文臣,古今往来,名将不计其数,可真正的儒将能有多少?但现在连文人都不大愿意碰兵事了,包括我。”
“先帝对狄青是有些薄……”如果赵祯当初借助狄青之风,说不定就能将这个不好的趋势扭转过来,但赵顼没敢往下说,赵念奴还坐在这里呢。
“也不是,先帝对狄青太厚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只好将狄将军贬下去。”
“咦?”
“士大夫们群起挟攻,做为人君,能换掉几个大臣,但能换掉天下所有大臣?因此为了牵就,狄将军只好成了牺牲品。但仁宗陛下在心中还是很赏识狄将军的,否则不会在狄将军去世后赠中书令,谥武襄。”
不要以为做了皇帝,那就欲所欲为了。
“为什么会这样?”
“权利啊,理政权,话语权,决事权,以及他们的薪酬……如果殿下有兴趣,可以将水洛城事件翻翻,分析一下各方面角色的心态。”
如果说往后新党与旧党还是为了利益之争,那么再往后朔党、洛党、蜀党与新党,那纯粹是为了权利之争。
抛开执行能力,单论远见,谁能及王巨?
但因为双方尴尬的身份,王巨点到为止。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赵顼恭敬地说。
其实抛开他的掌控能力差外,赵顼还算是一个合格的皇帝,至少他勇气可嘉,为人也谦虚,勤奋好学。
至少这段话他的王府翊善王陶,王府记室侍讲韩维、孙思恭是不敢说出来的,甚至都根本想不到。但说出来了,便使赵顼受益非浅。
“殿下,此事牵连重大,还望殿下替臣保密,否则泄露出去,黑岙岭那一战风波更大。”
“放心吧,本王轻重还是知道的,再说本王还比你大呢。”
“那是,颍王殿下智慧过人,岂是臣能及的。”
一边说话,一边吃饭。
古人说食不语,王巨不在意,赵顼也不在意,照说无妨。
“王巨,你好好考,我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