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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辽圣宗刚立,赵匡义第二次兵伐幽云。胖揍了一顿,不作声了。宋真宗刚立,辽国不停地侵犯,直到萧燕燕亲自南下。那次若非是王超在定州摆大阵,萧燕燕可能连辽国都回不去。
这一招大不好用,宋辽开始死心,宋朝对西夏也死心,包括李德明李元昊李谅祚初立,宋朝都没有派出军队。然而西夏倒好,李元昊刚亲政不久,便用宋朝来立威。
所以韩琦与赵曙很担心。
但问题来了,一无钱。今年许多地区遭到涝灾,于是要宽免灾区百姓税赋,要赈灾,到明年濮仪之争来了,大家都没心思做事了,再加上西夏发起战争,一个大黑窟窿出来了。
手中没钱,如何打?
还有一个情况,王尧臣统计庆历战斗前后陕西河北河东三个地区的粮草收入支出。宝元时未用兵,陕西入粮草不到两千万,庆历时入三千四百万。京师地区宝元入金帛不到两千万,庆历时入近三千万。
不是收入增加了,而是强敛百姓得到的。
这仅是粮草,还有商税,未打前只有八百来万贯,打后敛出两千多万贯,打了四五年,仅是商税就多征了近五千万贯,况且还有盐酒呢,其他杂税呢,而且打之前内库与国库都有许多积余的,内库最少有几千万积余。打之后,内库与国库空空如此。于是陕西河南大旱,朝廷无法救灾,农民起义。因此有人估计庆历战争,宋朝花费了两亿多。
然而这个钱花在哪儿了?与府麟路关系不大,那多用了府麟路百姓为临时兵士的,虽大胜,但花费不惊人。要么定川砦大败,余下的好水川与三川口不过是万人的宋朝军队,能花多少钱?
这些钱帛主要就是担负供给与损耗浪费掉了。
所以韩琦不想调动大量禁军去陕西,那样朝廷财政马上就得崩溃。
然而万一西夏入侵了呢?
于是三丁刺一就出来了。可是韩琦如何与司马光解释?
越解释事儿越多,那么朝廷国库为何空了?要知道这几年你可是担任着国家首相的。
再看司马光的心态,此人不是汉奸,只是一个绥靖派罢了,反正是打不过人家,不如用钱砸吧,想一想庆历战争的费用,将这个费用摊出来,那怕分作一千年,一年多给西夏二十万,也将西夏砸死了。
但对不对?请看赵佶有没有将金人用钱砸死?
可在这时候,这种说法还颇有市场。
两人这种想法,又是都认死理的人,王巨如何岂掺杂进去?
“司马公,晚生再说那一战,那时寨中在生产桃溪剑。”
“这个某听说了。”
“那个剑是与延州一个姓朱的商户共同联手生产的,然后延州一个奸商便勾结西夏人,让他们入侵我们那个小寨子,掳走铁匠,得到铸剑的技术。侥幸被我们提前得知。又是在边荒之地,寨子提前准备了一些武器,修了寨墙,又巧有一名西夏的偏将因为西夏内部争斗,带着妻儿逃到我们那寨子,由他领手练兵,战斗后又是他在指挥。加上劝说归娘族策应。所以这才胜利的。这场战役不能做为常例。”
反正没我的半点功劳。
特别在司马光面前,最好少提兵事,别看他在《资治通鉴》里夸奖了李靖等人,真要是李靖来到宋朝,还不知他如何去糟蹋!
“某也说是特例,可是韩相公不听。”
“就是,韩公问我,我也老实回答了,那么三丁刺一岂能怪晚生?”
王巨便回去了。
张得胜几人又来恭贺,了不得啦,韩公召,颍王召,知谏院大人司马光召,王巨,你这是闹那一门子。
王巨让他们说得气乐了。
实际看宋朝,就能看出一个领导人的水平。
赵祯虽弱于武功,但那种做人君的境界才是最高的,就象他记得前世的那首诗:
春天的风从田野上吹过,轻缓而温柔,
它吹过路面,路面的小草钻了出来。
它吹过小河,小河上的冰慢慢地变薄了。
春天真的来了,让我们和温暖一起快乐幸福!
但春天来了又走了,还未结出果实,深秋便迅速到来。
更让他无语的是,开始有学子找上了门。
朱清等人在散竹纸,还说了一句话,可能它售价会比同等的纸张便宜一半。
说完散完,人也就走了。
学子们这段时间除了交游外,大多数也在抓紧时间学习,准备最好的冲刺,书写是谓必然。
这一写感觉效果比较好,于是便出去买,哪里能买得到?
于是个个感到古怪,不卖又免费散发是何意?难道就如文彦博所说的,一年造一万贯这个玉扣纸免费捐献的?
有的学子便跑来问延州的举子。
小苏有士农工商的想法,延州举子也有啊,俺们可不是商人,乃是举子,你们来不与我们交流学业,却问什么纸在哪里卖?
但延州举子矮人一等,于是个个找王巨诉委屈,具体的他们不知道,却知道王巨在里面插了一脚。
王巨想了想,拿起笔写下两首小令:
昼阴重,霜凋岸草,雾隐城堞。南陌脂车待发,东门帐饮乍阕。正拂面、垂杨堪揽结,掩红泪、玉手亲折。念汉浦、离鸿去何许?经时信音绝。
情切,望中地远天阔,向露冷、风清无人处,耿耿寒漏咽。嗟万事难忘,惟有轻别。翠尊未竭,凭断云、留取西楼残月。
罗带光消纹衾叠,连环解、旧香顿歇;怨歌永、琼壶敲尽缺。恨春去、不与人期,弄夜色、空余满地梨花雪。
叶下斜阳照水,卷轻浪、沉沉千里。桥上酸风射眸子。立多时,看黄昏灯火市。
古屋寒窗底,听几片、井桐飞坠。不恋单衾再三起。有谁知,为萧娘书一纸?
都是忆人的词,都是秋写场景,尽管第一首词春秋两个场景不停的转换,但还是秋天写的。王巨离别延州,想念他的未婚妻了。比较符合他身份的。
至于周邦彦以后怎么办,反正他才情好,妙词很多,不差这两首。
又在后面写上一行字:省试在即,闭门苦读,若来交流,请用同等小令来访。
想要上门来说话,那么请拿出与这两首小令差不多上下的,俺们才见你。
又说道:“师道兄,请将它张贴出去。”
张得胜看着最后的一行字,嚅嚅道:“这算不算挑战?”
PS:我在北宋士大夫里也弄错了,准确说治平中,兵数少损,隶籍者犹百十六万二千,宗室、吏员视皇祐无虑增十之三。英宗以勤俭自饬,然享国日浅,于经纪法度所未暇焉。治平二年宋朝内外入一亿一千六百十三万八千四百五,出一亿二千三十四万三千一百七十四,非常出者又一千一百五十二万一千二百七十八。是岁,诸路积一亿六千二十九万二千九十三,而京师不预焉。亏空两千多万,而不是一亿多。但也没有冤枉赵曙与韩琦。这有一个积一亿六千多万,积要么积余,要么积欠。若是积余,那就没有经纪法度所未暇与京师不预这两句话了。更不会让宋神宗翻到这个卷宗时立即要变法了。也就是地方亏欠总账是一亿六千多万。这个责任主要就是赵曙,一个濮仪,大家无心做事。赵祯晚年身体不好,也多少有些责任。韩琦责任也不小,这个亏空主要就是在他为首相时产生的。
第一一二章省钱
“就算挑战那又如何?”王巨淡淡说道。
宋朝此时词仍是小道,多是唱和时所作,并且多是不正规场合唱和所作,如去妓馆狎妓,讨那些行首们欢喜。正规的场合,如皇帝在皇宫内召见大臣和的却多是诗。
诗才王巨也远不及这些文学大匠,但终是练了好几年的,写了一千多首诗,这段时间还在上面用功夫。虽然写不出传世佳作,但在一些必要的场合敷衍一下总可以吧。
主要是他心中多少有点气,一个王家寨,不论功劳,可能反夹在韩大先生与司马大先生中间,做夹心饼干。还有诸学子对延州举子的轻视态度。
于是抄袭了这两首小令。
不要问后人,在宋朝如果将大苏的某些词拿出来,未必得到大家承认,然而将周邦彦的一些名作拿出来,大家都会感到望尘莫及,无他故,不仅文字优美,押韵,在北宋豪放派暂时没有市场的,要雅约,同时还要押音律,不仅是押韵。
张得胜无奈张贴出去。
立即起了作用,刚贴出去不久,店中的大伯便带着两个士子来到。
其实这也是一种轻视,科闱之时,一般所有客栈掌柜与伙计对士子都很恭敬的,说不定就在他们某一天中间会有人唱名东华门了,这时得结善缘,不能结恶缘。包括士子登门求访,伙计也代为通禀,以免打扰了客栈里士子的进学。
然而谁在乎延州学子的感受,便直接带了进来。
“厚山兄,没想到这个纸居然出自延州那个落后的地方。”
“仕林无望,只好钻研奇技淫巧了,”另一个士子说道。但来到院子前,两个士子忽然停下,看着那张纸。
仅是一会,两个士子额头上冒汗,掩面而走。
不要说小令是小道,这同样需要文字能力,并且得要对对偶押韵音律精通,科举不考词,但有诗赋啊!
安静了。
实际王巨也不想这种情况,适当的交流交流对大家都有好处的。
特别这时候苦逼的断句。
如孔夫子那句话: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什么意思,诗礼乐是三样好东西,小老百姓,让他们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但再改一改: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那么意思就是天壤之别了,如果百姓掌握了诗礼乐,让他们自由发挥,如果玩不来,我们就要教导他。
古代多曲解成前一种。
可究竟是前一种,看看孔子收的徒弟吧,为什么有那么多贫困人家的子弟?一生举教育又是干嘛?
这就是断句的威力。
然而不能凭借自己理解,得用这个时代大家的认同去答卷子,考官才能认同。
不过现在显然不可能了,交流什么,难道去交流竹纸,自己要改行做商人?
…………
“哈哈哈,”赵顼看着墙上纸头最后一行字大笑起来。
王巨听到他声音,立即迎出来:“臣……”
“嘘。”
“见过赵大郎。”王巨立即改口,你喜欢便装玩,我也懒得称呼臣什么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诸举子逐一来到,我们登门交流,但他们闻听我们是延州举子,一个个冷嘲热讽,或者直接拒绝。但竹纸散发出去后,又纷纷上门,询问竹纸,我们是学子,不是商贾。无奈,我出此下策。”
并且在王巨心中,这几届举子一届不如一届。
这个就误会了,这届举子虽远不及嘉佑二年那届星光璀璨,但还是有两个很猛很猛的人,有一个人还是让他十分佩服的大牛。
“这两首小令做得好,宫……我家里面也有婢女在传唱。”
好吧,那个是你的家。
“不敢,我多少有些意气了,过段时间我就将它拿下去。”
“这个也不必,它也如同各个贫家学子,虽然读书不易,可同样出了欧阳公与范文正,逆流而上,长鹰击空,才是英雄本色。”
赵顼豪情壮志,让王巨无语了。
“这段时间你的名字很响啊。”
“为何?”王巨奇怪地问,他虽写了小令,却没有标名字,确实也不是他作的。
“韩公与司马公争了起来,都提起了你……”
司马光得到王巨启发,于是将这些数据与那天谈话编辑起来,又呈上一篇奏折。
韩琦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