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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玩具娃娃。
“好啊,你个小人精,从哪听来的这么多讲究?后晌跟姨娘上我家去,姨娘给你做好吃的。让你四叔陪你玩,如何?”
阿斗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一般,引得旁边的婵儿笑声不止。
放下阿斗,进了屋,只看见糜夫人与孙夫人正忙着收拾行装,却没见甘夫人的踪影。交谈中才知道,甘夫人得了痨病,已于年前病逝。我只觉心中一阵绞痛,这个可怜的女人,生于这个乱世,嫁给了军阀刘备,成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被人虏来掠去,如今她的夫君刚刚有一席之地,好日子刚刚开始,她却撇下年幼的阿斗撒手人寰!我改变了历史,却改变不了她悲哀的人生。
那天我把阿斗带回家来,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他吃的很香,稚嫩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悲伤的痕迹,或许,以他这小小年纪还体会不到什么是悲伤!幼小的心灵本就该是快乐的,不该承受这种伤心!看着阿斗我又哭又笑,赵云只是低低地叹气。
半夜,阿斗忽然坐了起来,揉着眼睛惺忪道:“娘,我要尿尿!”
我急忙点上灯,等阿斗看清是我时,竟哭闹起来,“我要找娘,我要找娘……”阿斗的哭喊声,让我觉得撕心裂肺一般。将他搂在怀里,哄了好半天,他才沉沉睡去。我却再也睡不着了,原来生命如此脆弱,根本经不起任何摧残……
没娘的孩儿分外招人垂怜,不仅我如此,糜夫人他们对阿斗也格外照顾,尤其糜夫人看待阿斗重于己出。看着阿斗,已经到了入学年龄,我不禁想到了他的学业,继而是整个蜀中的教育问题。
我列了一个公立办学计划,交给了刘备。这个只有出帐没有进帐的事情,让刘备犹豫了好久,在陈说利害之后,他终于点了头。
我做了招聘教师的告示,贴在主要街道,不久就有不少报名的,经过几轮面试,最终选定了两个年轻的读书人,我看中的是他们的博学和变通精神。
就这样,除我们这些领俸禄的人之外,蜀地招了第一批公务员,虽然只有两个人。
第九十三章 分别
更新时间2009…11…23 13:56:44 字数:2027
为了不重蹈历史中蜀汉后期无大才可用的覆辙,从现在开始笼络人才是一个方面,另外培养小树苗也势在必行。本着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的原则,学馆里除了本地官员的的子弟,我和手下人也从民间选了一些资质聪慧的孩子作为教学对象,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办,三月份的时候,我们的义务小学便开学了。
我原本忙的是那些杂七杂八的军政事务,现在又自己给自己多找了一项工作,就是培养蜀汉的未来,除了给孩子们教授传统的文史,我还会给他们讲一些自然地理人文方面的知识,每隔几天便要请军营里的武官教他们演习弓马,做到文武兼修。
赵云的伤势也完全好利落,他依旧每天早出晚归地练兵、布置城防、处理军务、选拔武官……似乎一刻也停不下来。
听说曹操和孙权在寿春一带的战斗,各有伤亡,谁也没沾到便宜,年前两家已经讲和罢兵,这段时间三方都相安无事。偶尔闲暇,我也会缠着赵云下上一盘棋,尽管自己天生没有下棋的那一根筋,逢棋必输,可幽静之中,悠扬的音乐,清香的新茶,黑白分明的棋子,都会觉得这份清雅沁人心脾。因此,真希望和平会永远维持下去,生活中再也没有硝烟,但,梦终归是梦,现实总是无情的,战乱年代的逍闲是粉饰出来的,剥去优雅的外壳,依旧是战乱纷争。
赵云手执黑子捏在空中,只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很自信地将手中的棋子放了下去。
“烟儿又输了,罚茶一杯!”
看着他略显得意的笑容,我一阵好笑,起身俯在他肩上,“下赢了我不算本事,把庞军师杀个人仰马翻我才服了你。”
赵云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鼻尖,笑道:“烟儿嘴硬,从来不认输。”
他像想起了什么,笑容渐渐地收敛了起来,握了我的手,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今日后晌,有探报说曹操已于许昌起兵,来夺汉中!”
我皱了皱眉头,今天下午我去了学馆,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主公做何安排?”
“只知主公欲亲往,出征之事明日再决。”他说得很淡,亦如他身上的白袍一般。
我忽然觉得心中重重一沉,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不知何时眼角已经被泪水浸湿……
正如预感的一样,赵云又要重上战场,而我被留在了成都。同样被留下看家的还有庞统、马超。实在想不通,像马超这样见了曹操就眼红的虎将为什么偏偏不让他去战场,其实我更担心的是赵云,自从上次他受伤以来,一提到打仗这个两个字,心中便莫名地惊恐,尽管我十分想随军出征,可没有十足的理由和必要,刘备带上法正就够用了。
以往赵云每次出征,我也担心,可这次却心慌得十分厉害,整个世界都变得灰蒙蒙一片,离出征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越来越凝重,直到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已被厚重的紧张压得喘不过气来,终于承受不住扒在赵云的怀里哭了。
他轻轻抹去我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得让我更有痛哭的冲动。
“烟儿莫哭,云不会有事的。”他缓声说。
我抬起脸,看到的仍然是那张温润的俊颜与万年不变的平和微笑。“你又骗我……”话一出口,陡然觉得自己好傻,居然在这个时候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说话算数么?”
“云几时诓哄过你?”他轻声说着,又慢慢撩起我额前的发丝,贴上自己的脸颊,“我不会再让烟儿伤心!”
我忽觉心中一暖,将手紧紧环住他,不想松开。
良久,才稳定住自己波动的情绪。
“此次出征不比寻常,曹操本人就奸诈异常,他手下更是猛将如云,凡事一定三思而行,小心为上……”我不厌其烦地念叨着,“这一仗不知要打多久,我给你把四季的衣服都带上了,记得天热了换薄的,天寒了要加衣服,你的伤势刚好,可千万不能着凉,那些亲兵都是毛头小伙,必想不周到,你自己要会照顾自己……”
他静静地听着,笑着看着我,猛然我意识到自己未及三十,怎么变得爱唠叨起来。
赵云轻扶了我的肩膀,缓声道:“云自会小心!只是烟儿在成都担子非轻,遇事多与军师和众人商议,万不可逞强!家中之事也有劳夫人了!”
“城中军政事务自有我和军师安排,望此番出征早日凯旋”,我轻轻点头,然后又满怀忧郁地叹了口气,“无论怎么说,我还是不放心你!”
还想说什么,只觉得喉咙里像堵了东西,一时只是凝望。
我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也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于是轻松笑道:“烟儿莫忧,云虽不才,却也久经沙场见了无数的阵仗,此番随主公出征定能凯旋,云自安然无恙!”
我将头深深埋在他怀里,喃喃道“一定会的,大家都会平安得胜归来的!”
……
庞统带领大家给刘备他们饯行。
大部队渐渐走远了,望着滚滚征尘我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点都不踏实,愣愣地伫立在原地。庞统叫我的时候,我很不耐烦地让他先走了,就这样一直遥望着天地相连处,直到没有了一丝尘埃。
周围的人都回城了,我独自闷闷叹了一口气。
“梦烟,还不回府么?”不知谁在叫我。
回头看时,却是马超。勉强笑了一下:“哦,孟起,我心绪不宁,想走走。”
我牵了马悻悻地往回走。
“梦烟神色不好,可是有心事?”
我翻着白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继续低头走自己的路。
“梦烟若是为赵将军担心便是杞人忧天了”,他笑着说,“岂不知吉人自有天相?况赵将军大难不死,又岂是一个福字能说得了的?”
“多谢孟起来宽慰我。”我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今日无事,不如去舍下小坐片刻如何?”
看他一脸诚意,我想了想,便答应了。
第九十四章 马超的心思
更新时间2009…11…24 10:51:14 字数:2062
此时的马超已经远非落难时候可比,衣着鲜明得体,人也精神了许多、白了许多……这才像人们传说中的“锦马超”。只是再怎么变,他那双眼睛里桀骜不逊的气质丝毫没有改变,而且今天的马超桀骜中又多了一丝愤怒,尽管他掩藏得很好,但我依然能从他冷峻的眼神中感觉到。
马超的府第也相当气派,可以说是成都最豪华的住宅,府里的佣人不少,不过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冷清。
马超泡了一壶清茶,还未斟上,茶味已使满屋生香。
“好茶,好茶!”我品了一口,连声称赞。
他淡淡一笑,嘴角上依然挂着往日的不驯服。“此乃主公前几日多赐,梦烟若喜欢,拿些去便是。”
一丝冰冷随着他这句话穿透了我的后背,瞬间的失神后,我忙笑着摆了摆手道:“多谢孟起美意,不过既是主公所赐,不便转赠,孟起自留着慢用就是。”
马超只是不愉快得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他心中的压着的火气不是针对我的,这次去据曹兵,一员虎将却被留在后方,心下的怨怒可想而知。
正胡思乱想,却听马超在叫我:“天近正午,不如留在舍下吃顿便饭。”
我一愣,随即摆手笑道:“只怕打扰了孟起。”
马超很爽朗地大笑:“多日不见,梦烟怎就扭捏起来,一顿便饭,何扰之有?更何况自你出汉中以来,难得一聚,我家中有珍藏佳酿,今日可痛饮一番。”
他不容分说就吩咐下人摆酒置菜,推辞不过,我只得陪他喝上几杯。边喝边聊,他喝了好多酒,又从童年的幸福生活说到家人被害直至兵败降汉。他越说话越多,越喝酒越闷,我劝了他好几次,却都无济于事。
最后马超大醉,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似乎只要我轻轻点一下,他就会倒下一样。
“孟起,你醉了。”我有些担心。
“我醉了?”他忽然苦笑起来,“我是醉了,可心没醉!”
马超手拍着胸膛开始大笑,那笑声让我一哆嗦,这哪是笑声,分明里面全是悲愤!渐渐地笑声的旋律变了,变得哀婉凄凉。这个当世英雄,这员虎将,居然哭得泪如雨下让人撕心裂肺。他痛诉着家人的遭遇,最后又说到刘备。
“当初梦烟有恩于我马家,既是恩人指引,超便真心归降于主公,绝无二志,谁料想他竟这般猜忌……”
还没等他说完,吓得我赶紧捂上他的嘴,道:“孟起吃醉了,不可胡言乱语!”
他使劲地把我的手甩开,斜着眼睛看着我,提高了嗓门道:“马超心里明镜一般,莫看他将这所大宅院赐于我,又是加官又是进爵,全是虚的……”
“孟起……”
霎时我急了一身汗,正不知所措,突见马超,身子一歪便重重倒在地上,吓得我几乎要尖叫起来,急忙招呼下人七手八脚把他抬回卧房,又让人去请医官。
马超躺在榻上,脸色有些苍白,闭着双眼,表情痛苦,嘴里喃喃着,听不清说些什么。我拉了床被子给他盖好,坐在榻边焦急地等待医官。
马超不安地翻了个身,双眉索得更紧,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忽又“哇”地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