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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云珂坐直了身子问她。
女子合上门走近几步,只是静静望着云珂,但笑不语。云珂怔了怔,又道:“我初来皇宫,许多人都认不得,不知你是哪一位?”
女子黛眉含笑,微露贝齿:“我叫冷若薇。”
冷若薇!云珂一愣,赶紧站起身来,亦不由得细细打量跟前的人。她肌肤白皙,眉若远山,眸若清溪,当真是传闻中一等一的美人。
“吓着了?”冷若薇又笑了笑,竟像个孩子般无瑕。
云珂忙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没有想到皇后娘娘会突然前来。失礼了。”
冷若薇示意她坐下,自个儿也没什么架子地在一旁落座:“我就是来看看,今儿是你第一日入宫,怕你不习惯。”
“还好,宫里的人照顾得很周到,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云珂不知她前来的意思何在,眼下倒是搭话也不是不搭话也不是。
她知道自己就是当年尚书府的云珂吗?如果知道,她又知不知道自己曾经与慕容熵的关系?如果还是知道,那她此番前来,是来示威的,还是来怀柔的?一连串的问题怔怔地绕着云珂的脑子转了又转,一时之间完全理不出个头绪来。
“方才进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个男孩在外头玩耍,是你儿子?”冷若薇打破了沉默,温柔道,“瞧着倒是十分可爱的模样,难怪皇上也看着喜欢,。”
云珂尴尬地扬了扬嘴角:“皇上仁慈。”
“是啊!”冷若薇轻轻叹了口气,“顾氏满门都在那一场大火中丧生,如今那孩子是顾斐然的遗腹子,皇上怎能对他不仁慈?”
原来她知道她的身份。云珂怔了片刻,低声道:“我并不想入宫,我只想带着安儿过平静的日子,可是圣旨我不能不遵从。”
“我明白。”冷若薇拍了拍她的手,“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我。我知道你是云大人的女儿,知道你曾经与皇上的海誓山盟,也知道你最后选择了顾斐然。我今日来,只是为顾家高兴,好歹还是留下了一丝血脉。”
云珂神色一黯,但很快掩饰过去,只是道:“谢谢你。”
冷若薇侧着头看她,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你不用谢我。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美,连我都要动心了,难怪皇上那么喜欢你。”
云珂尴尬地抽回手,一双明眸浅浅盈盈,却只直直地看着玄石地面,未曾抬头。冷若薇的赞美,她受之有愧。她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看着冷若薇忽然来访,她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她真的只是来看看罢了。
静默了会儿,她径直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有什么问题也尽管问,我喜欢直来直往。”
冷若薇神色滞了下,摇头道:“我没什么话要说,也没什么问题要问。我当真只是来看看,看看云珂究竟是什么样子,为什么皇上至今都忘不了她。”
“不是我要进宫来的,我……”
“我知道。”冷若薇看着她道,“如果你是那种女子,我今日就不会来了。正因为你让皇上碰了钉子,我才想来看看。”
云珂咬了咬嘴唇,垂头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明白他封我为妃的意义何在。他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我不是黄花大闺女,还拖家带口的,居然被封妃。”
“也许因为放不下吧。”冷若薇再次握住她的手,“因为放不下你,所以想让你继续待在身边。幸好你还活着,让他有补偿你的机会。”
“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也应该知道他很恨我。补偿?”云珂苦笑了下,“说报复,好像更贴切吧?”
冷若薇苦笑:“是爱之深,恨之切吧。”
云珂一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冷若薇。她是皇后啊,她本以为她是来冷嘲热讽的,可就算不是,也不应该是现在这种状况。她在做什么,在帮助慕容熵与别人破镜重圆?
“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冷若薇站起身来,“我还要去太后那儿,就不陪你多说了。”
云珂也跟着站起来,恍恍惚惚地送她到门口。
她并非第一次进宫,却是第一次以皇帝妃子的身份进宫。从前她是金枝玉叶,被人众星捧月,那些虚无的礼数规矩她可以一概不讲究。可如今,她看着面前华服尊荣的冷若薇,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宫里头那些烦琐复杂的规矩。
冷若薇转身走了几步,又定了身子回过头道:“不要埋怨他,你了解他的,有时候他只是不会表达。”说完,她又灿烂地笑了笑,方舒口气快步离开。
云珂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又转头望向不远处正撒欢玩耍的云安,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难道……
☆、38第六章 (6)
叶非文从外头进来;对他们二人行了个常礼,便素手立在一旁不再多说。他是臣子;皇帝不发话,他自然不能擅自说些什么。秦香想了想;对他道:“要劳烦大人这几日多开些清火的药膳,皇上火气大;我怕他气坏了身子。”
叶非文道:“娘娘请放心,微臣已经取了一些过来;如果不够;太医院里多的是。不过有道是;心火难去;恐怕不是几服药膳就能改变的。”
赵谨侧目看他们,冷冷道:“怎么,消息传得这么快,你也已经知道了?”
“宫里头本就没有秘密,”叶非文淡笑道:“何况微臣的职责就是照顾好您的身子,知道这些消息也是本分。”
赵谨捏捏眉心在一旁坐下,沉声问道:“那依你看,应该如何?”
叶非文看看秦香,似是思忖了会儿方作答。“太医院向来不插手朝廷之上的事情,所以皇上若要微臣给出一个什么方案恐怕有点儿困难。但是微臣有一个故事想要说给您听,不知您愿不愿意听。”
赵谨挥挥手示意他说,叶非文道:“小时候微臣养过一只兔子,十分喜欢,每日里让它好吃好喝,照顾得无微不至。后来有一天,一个远房亲戚很喜欢它,强行要了那只兔子回去,微臣又听人说,不能一直让兔子改变自己生活的环境,否则会让它更容易死掉,所以就忍着没有去把它要回来。可过了一段日子,微臣实在是思念它,就忍不住偷偷跑去看了看。谁知道,那个远房亲戚根本就不懂得照顾它,还时常虐待它,若不是微臣去得早,那兔子就死了。”
秦香听着微微笑了笑,他的意思和她之前讲的其实一样,只不过更生动些。赵谨眉头动了动没有作声,似乎在仔细考量他说的话,叶非文又道:“其实自古以来,弱肉强食,一直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皇上宅心仁厚,在外人看来,却可能是软弱退让,这样子只会让敌人更加气焰嚣张。虽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是有时候,明明不愿意为而为之,也是一种勇气。”
“朕明白你的意思。”赵谨向旁边的椅子怒了努嘴,示意他们二人坐下。“叶非文,朕不怕对你说几句真话。事实上,先帝之前几年一直东征西战,我们靖国损耗良多,一旦战事四起,朕没有把握能够大获全胜。何况,这是朕登基的第一个年头,朕也不想与任何一个国家大动干戈。”
叶非文点点头,“皇上说的都是理,微臣心中也十分明白。但是皇上更清楚的是,如果这次您不反击,夏国只会得寸进尺,到时候于我国更加不利。”
秦香也随之附和,“他说得对,既然眼下已经不能合了,那就只能背水一战。你说战事四起没有全胜的把握,那我们就不要让战事扩大,只是集中兵力对付夏国,不就可以了吗?”
“哪里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好看的小说:。”赵谨眉头深锁,“你以为周边那些小国全都是安分的吗?一旦开战,他们就会伺机而动,若是那样……”
秦香心情也有些沉重,她往日里只能看到靖国最繁华的一面,却不知道原来这个国家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强大,它的里子也已经有些不堪重负。其实想想也是,与周边国家开战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先帝好战,这几年兵力越来越缺失,似乎也该是意料中的事情。
“若是那样,我们可能会面临重创。”叶非文用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椅子的扶手,看起来心情也不怎么轻松。“只不过军营里的事情微臣也不懂,所以不能再多给皇上什么建议。但微臣还是那句话,一味退让定会让夏国得寸进尺,有时候不能战也要战,形势所迫,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这种时候就该让李墨辰这么冲动的人来搅和搅和,秦香看他们二人越说越沉重,忙笑道:“仗还没打呢,怎么尽说丧气话。不过叶大人说得对,他是太医,当然不懂这战场上的事情。皇上,何不找冷大将军或李将军前来……”
“李将军!李将军您现在不能进去!”
她话还没说完,外头就已经响起了安鲁阻拦的声音,看来这李墨辰动作也真是快,这就来了。
“我要见皇上,你滚一边儿呆着去,还敢拦我。”李墨辰一边说着这话已经一边冲了进来,看到秦香和叶非文也在时不由愣了愣。
秦香站起来笑道:“李将军怎么这么多年来性子一点儿都没变?你这是来见皇上,气势汹汹的,又不是上阵杀敌。”
李墨辰与他们两个都是熟惯了的,但应该与叶非文并不熟悉,此时收敛了些对叶非文笑着点点头,算是见过了礼。“我这不是知道夏国居然如此不守信用,一时气急了。皇上,你可千万不要怪罪。”
赵谨拧眉看着他,却也不像生气,恐怕是这几年来早已习惯了他的为人。“行了,你冲来干什么,打仗?”
李墨辰憨憨地一笑,“就是……就是来和你商量商量。”
赵谨摇摇头,对叶非文和秦香道:“你们先回去吧,朕有事要与李将军谈。”
秦香对李墨辰挤挤眼,示意他好好劝劝赵谨,这才与叶非文向外走。
“秦香……”
赵谨却忽然叫住了她,秦香回过身去扬了扬眉,却见他只是望着自己不说话。
叶非文抿了抿唇,垂头道:“微臣先行告退。”
赵谨未开腔,似乎也不反对。秦香不知他要做什么,待叶非文退出去了方问道:“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吗?”
赵谨看了李墨辰一眼,他很知趣地背过了身去,佯装什么也听不见。秦香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有本事你赶他出去呀,让他背过身去你以为他就听不见了?”
“咳……”赵谨不自然地干咳了两声,“朕……朕就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朕知道你是担心朕所以才赶来,谢谢。”
秦香心头一动,浅笑着望着他。“香儿担心四哥哥,这件事情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
赵谨蓦然抬眼,神色微漾。或许这一刹那,他也不知道自己对秦香还能够怎么做。
“好了,”秦香笑笑,“你们两个慢慢谈吧,我先走了。”她低头走出去,心情却越来越好。他竟然开口对她说谢谢了,这是重逢之后,他第一次对她说谢谢。
也许一切真的会慢慢变好,只要给他们两个时间相处,从前的感觉就会慢慢回来。只是她不知道,这段时间究竟需要多长,他们两个又是不是能够等到那一天,其他书友正在看:。
两天之后,赵谨作出了决定,由骁骑将军李墨辰带领精锐部队五万人到边关迎战,大将军冷长天留守国内,抵御周边其他小国。
他到底还是决定出战了,纵使他心里有千百个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