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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不费吹灰之力扫除贾正春那个眼中钉,陈大龙爽快答应道:“好!麻烦进来办回去转告江主席,我陈大龙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只要江主席说到做到,我这边请他尽管放心。”
两人谈话气氛显然相当和好,金玫瑰完成了干爹交代的任务,一张俏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陈大龙则始终保持淡定神情,正事谈完后,金玫瑰又闲扯了几句告辞离开。
这里补充交代一句。
就在陈大龙和金玫瑰谈话后的当晚,陈大龙突然接到李峰打来的电话,说,“小冰不见了”,这消息让陈大龙大吃一惊。
自从陈大龙那晚在冯久阳口中得知小冰手里准备把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交给程一枝后,便让李峰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小冰的动静。
那晚小冰把所谓的证据交给程一枝后,李峰安排跟踪她的人并没有撤离,当时李峰也是为了稳妥起见,万一小冰给程一枝的东西并没有全部拿出来呢?抱着以防万一的想法,小冰的所有行踪一直在李峰手下监视中。
陈大龙和金玫瑰谈话的当晚,小冰原本正常上班,下班后却没有开车回家,而是从市区转道上了高速,负责监视小冰的人一直跟踪她到一个高速服务区,抽根烟的功夫,发现小冰连人带车神秘消失不见了。
跟丢了人,李峰的下属吓的胆战心惊,赶紧及时向李峰汇报情况,李峰也不敢耽搁,当即又把消息向陈大龙汇报。
陈大龙接到消息时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心想,“对于一个背地里联合别人陷害自己的女人,她的命运自己还需要关心吗?”
……
人间最美四月天,四月的普安市处处是芬芳宜人的花香,千姿百态的花影,莺歌燕舞的画卷,树木披了一层油亮亮的深绿,乡间的河流与小溪欢快敞亮地嬉笑着,忽高忽低似在沉潜着一阕新词。
清晨,风柔和地抚动树梢,初升的阳光向大地每个角落绽放明媚的笑容,城市马路上急匆匆赶时间上班上学的大人和孩子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市经济开发区的贾正春主任一大早坐在专门接送自己上班的轿车里,透着灰色的一层遮阳膜往外看,眼前春光美景一掠而过,他显然没什么心情欣赏,从车窗玻璃上映出他阴冷拉长的一张脸。
贾正春还在为昨晚发生的事情气恼,狗日的程一枝这个家伙居然敢挂他电话?就算自己没有积极主动帮他儿子的忙,他也不该态度如此决绝吧?
昨晚他一直拨打程一枝的电话不通,心里明白过来,若是自己不按照程一枝的要求找刘国安帮他周旋他儿子的麻烦事,恐怕程一枝手里的重要证据还真不肯拿出来。
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狗日的程一枝居然仗着那份证据要挟自己?这种感觉对于贾正春来说实在是太憋气了。
他考虑到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把那份不利于陈大龙的证据拿到手才行,帮程一枝的儿子这点忙算什么?此事的最最关键问题是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
贾正春心里琢磨,自己当着刘国安的面把此事的关键性说出来,恐怕刘国安也会斟酌一二,考虑会答应程一枝提出的交换条件,普安市的一条狗都知道,刘国安一向视陈大龙为肉中钉眼中刺。
今天一大早起来后,贾正春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去一趟市委大院找刘国安,否则的话,空口白话跟程一枝要东西,他能给?
市政府大院一片繁忙景象,贾正春乘车到达的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人流不时蜂拥至政府大院口,市政府门口的值班武警身姿听拔站在大门口一侧的半开式岗亭里,两眼老鹰似的瞥向涌进大门的车和人。
贾正春坐在车里进了大院停稳后,急匆匆下车准备上楼,刚走到市政府办公大楼一楼的门厅,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贾主任!贾主任!”
贾正春回头一看,叫他的人是市政协的秘书长,老家伙以前是市里某局的局长,因为在作风问题上犯了点错误,提前被组织上安排到政协享受“二线”生活。
贾正春此刻哪有心情搭理他?冲他轻轻点头算是招呼,径直调头要往市委办公大楼里走,没想到这位政协秘书长却一个箭步冲上来拦在他前面。
“贾主任等一下”,政协秘书长伸长手臂拦在贾正春面前,脸上似笑非笑道,“江主席想请贾区长过去一趟。”
“江主席?你说市政协的江主席?”
贾正春诧异,脑子里一连串问号窜出来,“江主席怎么会料到他今儿一早会来市委大院?还派了政协秘书长在大门口坐等?自己跟江主席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他突然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事有轻重缓急。
贾正春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如何以最快的速度从程一枝手里拿到那份证据,他可没什么心思跟“拍拍手”的政协主席拉呱家长里短小道消息。
他冲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政协秘书长尽量保持风度解释道:“麻烦您回去告诉江主席,我这有要紧的事情要上楼找刘书记汇报,等我汇报一结束,立马去江主席的办公室拜访。”
秘书长似乎早料到贾正春会有如此一说,冲他轻轻摇头:“那可不行,我们江主席说了,找贾主任有点急事,让我见了您立马请您过去一趟,不必耽搁。”
政协秘书长这话透出一种明显强人所难的味道,这种感觉让贾正春心里相当不舒服,他心说,“操!不过是一个过了气的政协主席,居然跟老子摆领导的谱?”
贾正春默不作声,脚底下却抬起步子想要绕开政协秘书长赶紧脱身上楼,秘书长这回倒是没拦着,只是在冲他幽幽说了一句:“我们江主席交代,如果贾主任不想去见他也不要紧,不过?”此人话锋一转又说,“不过,江主席还说了,希望贾主任不要后悔!”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政协秘书长明显加重了口气,那种明显带着威胁的说话口气让贾正春心里不有一寒。
他猛然想到江氏一族在本地官场的雄厚实力,也意识到今天一早江建锋突然要跟自己见面似乎有种不同寻常的含义。
脑子里稍稍思忖片刻后,贾正春极其不情愿的做出决定,他对站在身后一米远的政协秘书长无奈道:“既然江主席着急,那我还是先去江主席那边吧。”
政协秘书长的脸上重又浮现出热情礼貌笑容,就像刚才的事根本没发生一样,冲着贾正春友好无比口气道:“好的,贾主任请跟我来。”
市委办公大楼和市政协办公大楼比邻而居,两栋大楼之间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十米,市政协的办公大楼因为是近两年新建的,看起来倒是比市委办公大楼更多了几分新鲜。
贾正春在市政协秘书长的引领下进了政协办公大楼,这栋大楼里的气氛明显比市委那边要轻松多了,一大早便有端着水杯闲逛的老干部在走廊里溜达,貌似想找人聊天。
贾正春以前从未来来过这栋大楼,更不知道政协江主席的办公室在什么位置,幸亏有政协秘书长领路,两人乘电梯一路上了三楼,来到三楼最东首挂着“主席办公室”牌子的办公室门口。
秘书长把人带到后,适时退场,坐在办公室里的江建锋一眼瞄到贾正春站在门口,冲他不置可否点点头,示意他进来,居然连一句客套话都懒得说出口。
第1169章和老虎打交道(一)
贾正春满心不悦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作为土生土长的普安市本地官员,他了解江建锋这个政协主席在本地官场说话的威望。
客观来说,江建锋在普安市官场的政治地位甚至跟市委市政府大院里的那几位主要领导不相上下,用“伏鸾隐鹄”来形容他在本地官员心目中的重要地位丝毫不为过,是一只随时可以吃人的老虎,而且是笑面虎。
既然来都来了,贾正春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满脸堆笑进门冲着江主席说着场面话:“您好江主席!早就有心来拜访您,手里工作太忙一直没时间,真是抱歉。”
江建锋抬起眼皮扫了贾正春一眼,没有漏出平常的笑容,没好气道:“你一个经济开发区的主任,又不是一把手,你有什么可忙的?要说忙那也是庸人自扰,瞎忙活,给单位添乱顺带给自己找麻烦。”
刚刚在江建锋办公室沙发上坐下来的贾正春听了这话,心里不由阵阵不爽,他心说,“姓江的你什么意思?老子也是副厅级领导干部,你一个政协主席又不禁市委常委,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气跟老子说话?”
贾正春这种官场老油子哪会当着别人的面把自己内心真实感受说出来?他假装不在意笑了一下,随口敷衍道:“我的职位当然不能和江主席相提并论,但总归还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管事的,我怎么可能不忙呢?江主席可能不太了解我们经济开发区的情况。”
江建锋对贾正春这番托辞充耳不闻,冲他冷冷笑了一下:“怎么?贾主任对我刚才说的话有不同意见?”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只是说江主席可能不了解我的工作。”
贾正春口不对心继续敷衍:“但是,江主席牵挂我们经济开发区的工作是我贾某人的荣幸,不知道今天江主席让人请贾某过来是不是有事要吩咐?”
贾正春现在人虽然坐在江建锋的办公室里,一颗心早飞到外面去了,他一心只想快刀扎乱麻,三言两语听江建锋把正事说完赶紧抬脚走人去找刘国安。
江建锋却早已把贾正春的心态看的透彻,他严肃表情说:“既然贾主任着急要走,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贾正春见江建锋总算触及正题,赶紧正襟危坐道:“还请江主席多指教。”
贾正春竖起耳朵仔细听,就听见江建锋伸手敲了一下办公桌面,冲他不冷不热道:“指教谈不上,要说指教你,那也是刘国安的事情,我江某人哪排的上号?”
“不不不……”
贾正春急着张口解释,却被江建锋一甩手打断他说话,继续教训口气道:“你说你好好的一个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不是当的很好吗?干嘛要背地里搞些杂七杂八的小动作?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明确告诉你,你的某些行为已经让我的一个朋友相当不爽,所以我必须及时提醒你,悬崖勒马!”
江建锋重重的说话口气让贾正春又好气又好笑,他早料到今儿一早江建锋找他过来肯定有事,却没料到他不过是找自己说这么几句废话?
“什么叫自己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什么叫自己让他的朋友很不爽?他的朋友是谁呀?爽不爽的跟自己有半毛钱关系?”贾正春心说,“这老家伙不会是老糊涂了吧?一大早让人把自己拉过来听这些莫名其妙的废话?”
贾正春沉默不语,脸上却写满了不以为然。
江建锋见状,冷冷口气对他说:“贾主任,我建议你最近一段时间先请病假休息吧,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工作上的事情其实和你没有什么大关系,毕竟陈大龙是一把手,你也就是辅助,现在陈大龙不需要你辅助,你一概不许插手,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江建锋这句话一说出口,贾正春就算是想要存心装听而不闻也不可能了,他心里早已潜伏的一团火“呼啦”一下冒出来,这老家伙居然“号令”自己病假休息?还勒令自己从此不许参与经济开发区的工作?凭什么?
贾正春一股怒火烧心,暗说,“给你二分颜色你还真开染坊了?”他看向江建锋的眼神多了几分戏谑,半开玩笑口气对江建锋说:“江主席,您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我那还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