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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心里知道,那饭菜里面一定下了药。那药肯定是冯家人下的。只是不知道,外面的士兵能不能幸免。如果外面的士兵没事,冯家的人进不来,自己只要撑到药性过了,或者外面士兵们发现她就行了。
这时门被人推开。花木兰转眼看向门口。几个内侍扶着冯太后进来了,身后跟着冯太师。从开着的门口处,隐约可以看见士兵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身影。
花木兰的心凉了。她叹了口气,果真还是躲不过。
冯太后面色平静的,不紧不慢的走到正堂上,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仿佛这里不是遍地躺着不省人事的士兵的冷宫,而是她无数次进出的朝堂和凤栖宫。
花木兰冷冷的看着冯太后的身影,等着看他们今日又要用什么理由来处置她。
冯太后坐定之后,低头抚弄着手指上的翠汪汪的戒指,悠然的说:“把花木兰这个通敌卖国的贱人押上来。”
立刻有两个内侍,走到花木兰面前,一左一右的架着瘫软的花木兰,放在冯太后面前。这种情形极其诡异。冯太后坐在主位上,花木兰这个“犯人”却躺在大堂正中央,旁边站了一溜水的太监。花木兰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冯太后见花木兰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被彻底的激怒了。她大声说:“把她架起来。”
内侍又过来,一左一右夹着瘫软的花木兰,让她能立着,然后捉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扯,让她可以抬头看着冯太后。
冯太后眯起眼看着花木兰,冷声问:“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花木兰眼中带着讥笑看着冯太后。
冯太后想起她不能说话,连摇头都不能,便只得自己自顾自的接着说:“我原本敬重你虽是个女子,却为我大魏身经百战,屡立战功。所以即便你出身贫寒、为人粗鲁、无才无德,我也容忍你在这后宫有一席之地。只是你太不安分,想独占着皇上不说,还动那阴险狠毒的心思,害得冯润、冯澜身染重病。现在冯澜死了,冯润被送出去了。你以为,如今只剩下了冯清,没人再能与你争!你以为,只要你还在这后宫里面,即便是个庶女,只要皇上还喜欢你,你便有翻身之日!”冯太后越说越气愤,忍不住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冯熙忙上来说:“太皇太后莫气坏了自己。”
冯太后略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接着咬牙切齿的说:“我原想,虽然你心肠狠毒,也容你在冷宫中过那下半辈子,不要让人落了口实,说我们杀害功臣。只是你太可恶,见皇上对你不理不睬了,爱不成便生恨,串通敌国来谋害皇上,欺君叛国!!”
☆、第六十章 兰落
花木兰瞪大了眼睛看着冯太后:这个罪名可就大了,小可以杀她的头,大可以灭她九族。
冯太后见花木兰一脸震惊的表情,便说:“你还要装,还不肯认罪是吗?我今天大费周章的这么来审你,便是要你死得瞑目。”说完她挥了挥手,另有一个内侍立刻拿出两封信来,举着放在花木兰眼前让花木兰看。
花木兰细细的看了看。左边一张是南齐的皇帝的书信,上面写着说,上次刘宋与魏国之战 ,多亏了花木兰从中帮忙,劝拓跋宏不再南攻,才保住了刘宋,也才有了现在南齐。此次花木兰向南齐帝萧道成告知拓跋宏的弱点,并建议在魏国边界慢慢集结,声东击西,南齐才能首战告捷,只是下一步如何动作,还要请花木兰再赐良策。南齐只要将北魏夺走的原刘宋之地收回,便封花木兰为南齐的皇后。信的最后是:“同为汉人,同甘共苦。”下面还盖了萧道成的玉玺。
右边一封,分明就是花木兰自己的字迹。这封信详细的写了下一步作战的部署计划。花木兰不由得敬佩起伪造这封书信之人。虽说有些小的纰漏,但是看得出此人心思缜密,对拓跋宏又极为熟悉,还颇懂一点实战。若她是旁人,也要认为这封信只有她花木兰才写得出来了。而且要命的是那字迹与她的别无二致。
花木兰深深吸了一口气,此人筹划已久,不知道收集了多少张她写过字的纸,才凑成了这一封信。花木兰越看心越往下沉,如此看来,这次她再没有逃脱的幸运了。
花木兰越看眼神越黯淡。冯太后见了花木兰这副样子,道她是做贼心虚,便狠狠的说:“如今证据确凿,你再无可辨了吧。你便死了这份心吧。皇上也说你其罪当诛。为免以后有人说我假传圣旨,落下把柄,我便给你看皇上的圣旨。”说完冯太后命人举着一封信放到花木兰的面前。
花木兰睁大了眼睛,想要仔细把拓跋宏的信上的每个字都看清楚。那封信上面却只写着:“查明属实,任凭太后处置!!”那字迹是拓跋宏的没错,连印章也无误。花木兰知道,如今这节骨眼上,冯太后即便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假冒拓跋宏的笔迹和印章。花木兰此时才绝望了。
花木兰嘴唇颤抖着,想叫却叫不出来。她的心冷得发痛,似是被那冰锥子一下扎到了底。她在心底狂呼:“不可能,我不相信!宏不会这么狠心的!我不信他会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让我这么凄惨的死去。我不相信!!”
花木兰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她要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连串的事情,太多,太突然。她抬眼看着冯太后,若真如她所说,这个连环计便不是她弄出来的。这设计之人对冯太后也极其了解,知道冯太后还是以国事为重,所以才想出了通敌的罪名安给花木兰。若是别的事情,冯太后也不至于气得连拓跋宏从南宋撤军的主要原因都忘了。当时分明是冯太后和冯熙他们自己里通外敌,刺杀拓跋宏,致使拓跋宏重伤,拓跋宏才心里有所触动,从刘宋撤军了。
那出谋划策之人也极为了解花木兰。只是,他对花木兰为何如此的憎恨,恨到要用这么阴狠的办法来对付花木兰。他给花木兰下的药让,她空有一身本事也反抗不了,空有满腹的冤屈也说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冤枉。
花木兰转眼看了看冯熙。冯熙对拓跋宏不了解,这个信他也写不出来,会是谁,会是谁呢?!
冯太后却再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她说:“老天保佑,皇上虽然初战失利,却连赢数战,大胜而归。不日就要回到京城。我害怕他一见到你,你向他哭诉几句,他又心软了。倒时即便是他已经认清你是这等狠辣阴险之人,却还是舍不得杀你。所以我替他拿主意,在他回来之前,便替他把你这个毒瘤除掉!你不要怨恨我心狠,是你做得太过分!!你放心吧,这个药吃下去没有什么痛苦。死状也不难看,就算是我替他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冯太后向内侍示意,有个内侍便端着一个小瓶子上来,给花木兰嘴中灌了下去。花木兰被捏着嘴,无力挣扎。即便她知道那是夺命的毒药,却也只能不由自主的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
内侍将一瓶子毒药全部灌到了花木兰的嘴中,再逼她吞下去之后,才松开了她。旁边架着花木兰的内侍们也立刻松开了花木兰。花木兰像是一朵从枝头凋零的玉兰花,飘落到了地上。
冯太后冷冷的说:“你们先将她放在这里,等确定她死了,再把她抬出去埋了。”说完便带着冯太师扬长而去。
几个内侍在冯太后离开后也出去了,将院门关上,守在门外。
这时天空忽然阴暗下来,刮起了北风来。花木兰睁大了眼睛看着屋顶,等着吞下去的毒药发作。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痛,只觉得身子里的生气正一丝一丝的被抽干了。她像是被放在冰窖中一般,身子越来越冷,从四肢一直慢慢的冷到了心里,她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脑子也不清醒起来。一会儿,她眼前闪现出拓跋宏坐在河边的树下,穿着她给他做的衣裳,一手支着下颌一手拿着钓鱼竿悠闲钓鱼的模样,一会儿又是拓跋宏站在桃花树下,似笑非笑的和她说话的样子。这些混乱的画面在她眼前交错闪动着。她知道,这是幻觉,那个世界已经在向她招手了。
花木兰朦胧间听见门被人猛的撞开了,有人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她费力的转眼看去。那人站在门口,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便朝她扑了过来。
花木兰忽然笑了,自己果真已经是神志不清了,不然怎么会看见拓跋宏朝自己跑来。也好,让她见他最后一面,她费力的动了动唇,用微弱的声音说:“宏,你来了!”说完便陷入那无边的黑暗之中,失去了一切知觉。
拓跋宏抱着花木兰的身子,浑身不住的哆嗦,却说不出话,也哭不出来,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好一会儿他才沙哑着声音对着门口大叫:“太医,快去传太医。”
不一会太医慌张的从门口狂奔进来,跪在拓跋宏面前。太医查看了一下花木兰,便迅速的用银针扎了花木兰身上的几个穴位,又往花木兰嘴里灌下了常用的解毒药。拓跋宏眼睛盯着太医,太医一边擦汗一边对拓跋宏说:“这个毒药是特制的,必须有解药才能救。”
拓跋宏忙叫道:“快去请太皇太后来。”
一直站在一旁不敢动,也不敢出声的拓跋祥忽然哭了起来。
那去请冯太后的人还没有出门,冯太后却又回来了。原来她听说拓跋宏日夜兼程的赶回来了,所以也过来看看。
拓跋宏一见冯太后,立刻放下花木兰跑过去,跪在冯太后面前说:“奶奶,我求你!!你以后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怎么处罚我都可以,求你给我解药,求你给我解药!!”
冯太后俯身扶着拓跋宏,眼中满是惊异。她对拓跋宏虽然也有养育之恩,可是这么多年了,拓跋宏对她一直是疏远而有礼,从不亲近。他从小极倔强,即便是被罚也绝不下跪。说起来,这还是拓跋宏平生第一次叫她奶奶,第一次这般向她下跪。冯太后低头看着拓跋宏,平日那个令群臣敬畏,令敌人发抖的威严帝王,此刻完全不见了踪影。现在她眼前的拓跋宏,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哀求长辈原谅的孩子,浑身颤抖着,满眼的无助和恐慌。
冯太后在心中暗暗的叹息:“原来,她在你心中已经如此的重要。我便更不能救她了。”她咬了咬牙,狠心说:“没有解药。”
拓跋宏凄厉的说:“我会对冯清好,我会立她为后。只要您给我解药。”
冯太后拿出一张圣旨,上面写着立冯清为后的字样。拓跋宏想也不想,立刻盖上了玉玺。冯太后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给拓跋宏。
拓跋宏忙接过来,起身跑到花木兰的身边,将药灌到她嘴中。可是药全部又从花木兰的嘴角流了出来。拓跋宏只能将药喝到自己的口中,然后再嘴对嘴的喂给她。可是药依旧从花木兰的嘴角流了下来。
拓跋宏六神无主的在花木兰耳边低声说:“乖,别生气了,是我错了。你快喝下去,不要吓我了,我害怕,兰。求你了。兰……”
太医哆哆嗦嗦的过来,摸了摸花木兰的脉搏,低声的说:“皇……皇上节哀,花夫人她已经去了。”
拓跋宏转眼瞪着太医,冷声说:“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这么说!她答应过我,她要等我回来的。你怎么敢这么说,来人,把他拖下去斩了。”
拓跋祥“噗通”一声跪在拓跋宏面前说:“哥!!!”
拓跋宏又转眼瞪着拓跋祥说:“连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