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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不要!-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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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那双眼神酷似花木兰的眼睛,拓跋宏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哀伤,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的说:“你说,若是兰在,她会怎么说?”
    高照容愣了,心中也涌上淡淡的酸楚,她转眼看向别处,有些不自然的说:“她定会说,当然信,总是要试上一试的。即便我说的法子行不通,最坏的结果便是崔浩不肯帮你,这也未改变什么。不管我们试与不试,冯太后也一定会力挺崔浩做那太傅。与其别别扭扭,让崔浩心存芥蒂,不如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况且情势总是在变化之中,即便现在他不帮你,不代表以后他也不帮你。”
    拓跋宏点头说:“我便信你一次。”
    高照容转回头看着拓跋宏说:“你若信我,便悄悄的招崔浩前来。我自是有办法能说服他。”
    拓跋宏点点头,立刻派人悄悄地去请崔浩来。
    崔浩来了,跪在御书房的桌子前,公事公办的叩头道:“皇上急招微臣来所为何事?”
    拓跋宏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这时屏风后忽然一个爽朗的女声说:“崔公子,许久未见。你可还好?”
    崔浩一听,猛地抬起头来盯着那屏风,只见那屏风之后,隐约可见一个女人窈窕的身影。他长大了嘴,一脸惊疑。
    屏风后的女人淡淡叹了口气说:“莫不是,你如今做了官,便忘了我了?”
    崔浩激动地站了起来,朝那屏风紧走几步,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你……你可是花木兰?”
    屏风后之人笑了一声说:“是我。小河边一别已是十年,你可还好?”
    崔浩忽然流下了眼泪,说:“恩人,我以为你已经……”
    屏风后之人叹了一口气说:“冯太后想要杀了我,可惜没有得手。皇上预先知道了冯太后的阴谋,便换掉了毒药。我只是假死。皇上怕冯太后知道我活着,还会加害于我,便要我离开平城,出去游历了一段时间。如今我回京了,皇上忌惮冯家的势力,怕我有危险,也只能将我藏了起来,不让我在人前露面。”
    崔浩说:“恩人如何知道我如今在京中?”
    屏风后之人笑着说:“说来巧。我路过花间村不远的小镇时,曾从冯涵手中救下了一名风尘女子,名叫红袖的。不久前我路过那里时,又与她相遇,她告诉了我这些事情。”
    崔浩点头,说:“是啦。那日我返乡探亲,途中得知恩人被处死的消息,心中哀伤,便去那里买醉,没想到遇见了同样受过您恩惠的红袖,便说起了此事。”
    屏风后之人说:“你既是感恩与我,为何又要为虎作伥的帮冯太师呢?为何不与我一起辅助皇上呢。”
    崔浩看了一眼拓跋宏,低下了头说:“被恩人救起后,我羞愧难当,自己竟然连个女子都不如。于是拿着恩人资助我的钱安顿了老母,到县里考了个官职。十年里我一刻不敢懈怠,勤勤恳恳的,竟然一路做到了京官。我听说恩人成了皇上的昭仪,原本想好好辅佐皇上,当是向恩人报恩。谁知,我听说恩人自入宫起便被皇上冷落在一旁,最后竟然被贬到了冷宫之中,入宫不到半年还被诬陷了个通敌的罪名,被残忍的毒死了。我心中愤慨,却无法施救,便愤然的投到冯太师的门下。”
    屏风后之人冷笑了一声说:“你道那害死我的人是谁?就是那冯太后与冯熙!”
    崔浩一听,愣了,瞪大了眼睛。屏风后之人接着说:“冯太后趁着皇上不在,派人药倒了门口守卫和我,然后命人捉住了我强灌下了毒药。”她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才接着说:“若不是皇上早就料到她会如此,命人换了那毒药。为了掩人耳目的,他假装悲伤,在房中抱着我枯坐,拖延时间等我醒来。同时命人悄悄运了具死尸进来,将我换下。”
    崔浩此时才恍然大悟的说:“我听人说,皇上亲自下令将您处死。我想若不是皇上下令,伤了你的心,你心死的束手就擒,恩人武功这么好,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人给毒杀了。原来是冯太后弄的鬼!”
    屏风后之人说:“正是,我自从入宫后,便小心翼翼,处处忍气吞声。可恨那冯家之人还处处紧逼,先是污我害死了冯澜,将我逼到了冷宫中,后又趁着皇上不在之时,污我通敌卖国,毁我清誉,害我性命,真是欺人太甚,所以如今我定要那冯太后血债血偿。皇上一直隐而不发,全是因为朝堂之上,多半皆是冯家之人。皇上恐打虎不成反被伤,到时候锄奸不成,反而让他多年苦心经营的太平盛世毁于一旦。你可能体谅皇上的苦心?”
    崔浩此时才朝拓跋宏磕头道:“皇上赎罪,臣该死,没有早些体会到皇上的苦心和花娘娘的苦心。”
    拓跋宏听他们说得入神,此时才被惊醒了一般,微微的点头道:“不知者无罪。这些年我隐忍不发,只是在等待适合的时机。冯家后宫外戚干政多年,已是我大魏国的心腹大患。但是他们根基深厚,若是猛地将他们拉下来,定会造成朝廷的动荡。所以,我一直在悄悄在削弱他们的势力。此次三公之争,便是一个好机会。我会提你做太傅。若他们问你今日之事,你便直说。告诉他们我以三公之位为交换,要你帮我。你为了少些周折,假意与我周旋。”
    崔浩满脸惭愧的磕头道:“多谢圣上相信罪臣。臣今后自当好好报效皇上,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拓跋宏起身下到崔浩面前,扶起了他说:“你便先回去。以后有事再行商议。”
    崔浩行礼说:“谢皇上。只是臣在告退之前,能否斗胆恳请圣上允许恩人出来与我见上一面?”
    屏风后之人叹了口气说:“我虽说大难不死,但是那药让我容颜尽毁尚未恢复,如今不便与你相见。等到我报完仇之时,我自会找你致谢。”



☆、第八十章 枯木逢春

    崔浩一听,只得作罢,便告退了。
    崔浩走了之后。拓跋宏站在书房中,转身默默的看着屏风之后的身影,一言不发。
    高照容站在那屏风之后,正要动身走出来,却听见拓跋宏说:“莫动。你且多站一会儿。”
    高照容一愣,停住了脚步,默默地站在了那里。她心中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方才说得尽兴,演的太真,让拓跋宏起疑了?
    拓跋宏站在书房中,眼中满是怀念和哀伤的看着屏风后的身影,许久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若不是那时我抱着她一日一夜,她气息全无,身子冰冷,我真的要以为方才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高照容咬着嘴唇,红了眼。
    拓跋宏似是累了一般对高照容说:“你先回去吧。我答应你之事定会做到。因为,那本也是我想做的。”
    高照容从屏风后慢慢的走出来,朝拓跋宏行了一礼,转身正要离去。
    拓跋宏看着她的背影说:“你方才说的话才让我明白,你果真不是她。她不会如你这般,拿她曾给别人的恩惠来作为筹码,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从来都是,什么都自己扛着,即便是再累也是自己扛着,倔强的,绝不肯在人前诉苦流泪。”
    高照容捏紧了拳头,嘴里苦苦的,似是吞了一颗苦杏仁一般,让她张不开嘴,说不出话。她听见身后的拓跋宏凄然的一笑,似是叹息一般的轻轻的说:“若是真的多好,若是真的多好啊。”
    高照容脚步略顿了顿,便像是逃跑一般的低头快步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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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宏命人草拟了道三公任命的圣旨,命人交与冯太后过目。圣旨送到冯太后手上时,冯熙正好也在。冯太后草草看了一遍,笑了笑,一言不发的便把圣旨递给了冯熙。
    冯熙接过圣旨细细的看了看,原来是擢升李迟为太保,崔浩为太傅的圣旨。冯熙觉得十分的奇怪,朝中之人都知道,崔浩是他冯熙的门生,为何这一次,拓跋宏连争都不争,便把太傅的位置乖乖的给了崔浩。难道是他别有用心?
    冯熙皱着眉,弓腰问冯太后道:“太皇太后,您看这个……”
    冯太后波澜不惊的伸出皓腕,端起白玉的茶杯,细细品了一口茶道:“昨日高照容在我授意之下,前去求见了拓跋宏,向他赔罪服软。高照容进去后,正好皇上叫来了崔浩。皇上命高照容到后殿暂歇。原来皇上叫崔浩来,是告诉崔浩,他要任命崔浩为太傅。崔浩本不知道皇上何意,不敢回话。后来皇上说作为他任命崔浩的交换,崔浩药暗中辅助于他。崔浩一想,那时若是不应下来,在三公之事上恐怕会费些周折,所以他便假意应了下来。他从御书房出来后,便被我叫来了这里,他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我听了。那高照容悄悄躲的屏风后也听了听皇上与崔浩说的话。今日早上我问高照容时,高照容也是这么说的。”
    冯熙眉头舒展,笑了笑说:“皇上定是知道我们打算将崔浩举为太傅,他在朝堂上无力抗争,便想着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说不定还能拉拢崔浩。”
    冯太后点点头说:“那崔浩虽是你的门生,但是他极聪明,在大是大非上,从不偏袒,在朝中官员中,无论使我们的人还是皇上的人,或是中立的人,都对他评价不错,他的呼声很高。他本就是太傅的最佳人选。”
    冯熙有些担忧的说:“崔浩这个人我一直搞不太懂。他能短短十年便从县中的小吏到了京官,确实有些本事。听说他在各个任上,甚是清廉,八面玲珑,圆滑无赖,上下关系处得极好。当初他忽然来投我时,我还有些吃惊。这个人似是个金刚不坏之身一般,完全没有漏洞可钻。”
    冯太后笑笑了,说:“不奇怪,人都想站得更高。再是有本事之人,若上面没有人提携,也没有用。所以说他是个聪明人,你不用怀疑他。只要我们还能说得上话,他便是我们的人。你说他没有漏洞,这贪图高位的心思便是个缺点。他只要还想好好呆在这个位置上,就会乖乖听我们的。”
    冯熙点点头说:“也是。我不明白为何拓跋宏要举李迟为太保?虽说李迟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还是皇上的亲表兄。加上李老将军在朝中军中的威望也不小,李迟确实是个好人选。可是李迟自从花木兰死了之后,便日夜喝得醉醺醺的,如今完全不理朝中之事,如个废人一般。李老将军好几次都为这事情被他气晕了过去。”
    冯太后抿着嘴说:“拓跋宏怕是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了。花木云原本是个好人才,可惜死得早了些。如今让拓跋宏完全信任的,怕是只有李迟了。”
    冯熙笑着说:“李迟不足为惧,即便他做了太保也是个摆设。我们便顺着那小皇上,让他也高兴高兴。”
    冯太后点点头,心情似是很好。冯太后忽然脸色发白,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冯熙看着她,心中焦急忧虑,却又不好直说,只能遮遮掩掩的说:“太皇太后为何脸色这么差?我知道高照容送来的那个朴照熙貌美年轻,温顺又知趣。只是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夜夜欢愉终究是受不了。你……”
    冯太后摆了摆手,脸微微红了红说:“不妨事,是我昨夜贪新鲜,与他在地上……所以受了些凉。他也着凉了,脸色不好的很。我会小心的,哥哥你便不用担心了。”
    冯熙看着冯太后鬓角的白发,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冯太后等冯熙一走便起来,往后殿中走来。她完全不似平日那般四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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