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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弧这时眼睛才动了动,似是反应。他木然的转头,浑浊的眼茫然的看着花木兰。好一会儿他的眼神才波动起来,嘴唇哆嗦着说:“兰儿是你吗?原来你真的没有死。于成没有骗我。”
花木兰泣不成声的点着头说:“爹,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花木兰打扫了院子,烧了水好好的给花弧清洗了一下,做了顿丰盛的饭菜,和花弧好好的吃了一顿。花木兰向花弧讲述了自己如何被于成救了出来,如何遇见了朴父,如何带着面具,顶着高照容的身份进了魏宫,如何杀了冯太后。
花弧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只是有些虚弱的样子。他听着花木兰说完,点着头说:“难怪,于成不肯告诉我详情,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他只说你还活着,让我好好的活着,等着你回来。”他摸了摸花木兰的头说:“若不是他的这句话,我早就……”
花木兰想起于成,心中苦涩难耐。她有些犹豫的说:“爹,你……知不知道,于成他……”
花弧苦笑了一声,说:“他告诉我了。他说,他心中愧疚,若是不告诉我,他会内疚一世。”
花木兰说:“那您……!”
花弧叹了口气说:“他也是身不由己,我初知道这件事之时自然是怨他。那时我想,我辛辛苦苦,原来养大了个狼崽子,还害了你和你娘。只是,后来他救了你。我又想,他对你毕竟是真心的,一命抵一命,算是跟我们扯平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怨的了。”
花木兰说:“爹,您一定要好好的。我还要你帮我。我要从魏宫脱身。”
花弧微微皱起了眉头说:“你,你不打算告诉拓跋宏?不打算和拓跋宏……”
花木兰转头看着院子里干枯的桃树,嘴中忽然变得苦苦的。她说:“他以为花木兰已经死了。如今他不过是以为如今的我是花木兰借尸还魂,或是有人别有用心接近他的阴谋。我也厌倦了在魏宫中再待下去,每日在这种猜忌和防备中过日子。我想,我想找机会离开那里。”
花弧点着头,叹了口气说:“离开吧,那里不是你久待的地方。回来爹爹身边吧。”
花木兰点点说:“如今还不是时候。我若现在离开,怕是要牵连高照容一家。高照容只有死了,才能脱身。”
花弧一惊,捉住花木兰的肩膀说:“儿啊,你可切莫再来一次,爹爹我可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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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同时收到了暗卫和明卫的信。信上说,高照容到了那个小镇,进了妓院,然后便如泡沫一般,忽然从他们面前消失了。
拓跋宏盯着那封信看了好几遍,才看进了脑子里。他气得一下站了起来,将桌上的砚台一把抓起来砸到了墙上。上好的端砚哗啦一声碎成了片,黑黑墨汁在雪白的墙壁绽开了一朵美丽的墨花。侍卫长从没见过拓跋宏如此的震怒。御书房里所有的人都吓得脚一软,立刻跪了下来。
拓跋宏坐了下来,捂住了脸,慌张得浑身微微的颤着。许久他才从指缝中挤出几个字,说:“找。给我细细的找。若是找不着,便把朴家上下全部抓起来拷问。倒时她自然会现身。”
才过了两天,拓跋宏发给跟着高照容的人的指令都还未送到,拓跋宏又收到了明卫,暗卫的送回来消息,说:“高照容忽然又从妓院中走了出来了。”
拓跋宏这两日坐立不安,夜不能寐,在朝上也心不在焉,他恨不得能胁下生双翼,立刻飞到那里去找人。如今知道她又回来了,他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总觉得若是高照容不见了,自己便永远也不知道花木兰与她的关系,自己便永远的,真正的失去花木兰了。
拓跋宏松了口气,浑身瘫软下来。他用手支着桌子,慢慢的坐了下来。他抬起一只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对侍卫长挥了挥说:“继续跟着她。莫再让她跑丢了,快马加鞭的把她弄回来。”
高照容自从消失了几日又回来之后,便老老实实,再也没有乱跑过。只是侍卫们脑子里的弦却绷得紧紧的,生怕她再弄出什么事来。明卫、暗卫都每日三班轮换的守着她,如同看守犯人一般。
高照容有时候都在想,拓跋宏那霸道的个性,怎么能容忍暗卫这群大男人看着她洗澡。有一日,他们借宿在寺庙中,高照容知道,在这里,他们绝对找不着第二个女人。高照容无聊了许多日,决定趁着这个好机会,和他们玩了一下。她在洗浴时,故意假装跌倒了。高照容将铜质的盆和大木桶碰得震天响,然后尖叫了一声,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明卫在门口听见了,却不敢冲进来,只敢在门口着急的拍着门,大声呼唤高照容。
☆、第八十九章 君恩难测
高照容衣衫不整的闭眼躺在地上许久,久到她身上的水越来越冷,冻得她想哆嗦的时候,忽然有人从房顶飘了下来。那人落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查看她。她猛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张秀丽的脸在她面前。那人不防高照容忽然睁开眼,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高照容似笑非笑的坐了起来,看着那人说:“我说他怎么这么大方,原来暗卫中还有女人。” 高照容看着那人,觉得她有几分面熟。高照容盯着她,冥思苦想,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回乡的路上救过一个被人非礼的小姐,还赚了大把的银钱。这些钱,让她后来不需要再乖乖的钻进暗卫为她设的局也可以舒服的回到花家村。原来那个小姐也是暗卫装的。高照容苦笑了一声,自己真是防不胜防。
那个女人有些尴尬的说:“你玩我!”
高照容说:“你不也玩过我吗!这一次,咱们算是扯平了。”
那个女人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她叹了口气说:“你便老实些吧。皇上对你这么好,你却总想闹出点事来。这些年皇上也不容易。别人不知道,我们可是亲眼看见的。”
高照容听了不由得愣了愣。就在她愣神的时候,那个女人忽然不见了。高照容看着黑乎乎的屋顶叫道:“诶,你叫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可是屋子里安静的就像没人一般,高照容叹了口气,慢慢的站了起来。
高照容玩过这一次,再也不好意思折腾他们了,彻底的安分了下来。眼看着秋色渐深,离平城只有五十里地了。高照容一行人,骑着马坐着车慢慢的在官道上走着,两旁是一望无垠的金色麦田,麦子在秋风下翻着微波,送来阵阵麦香。
高照容无聊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棋盘,叹了口气,如此无趣,真真是要把人给闷死了。她正叹气,忽然车帘被人掀开,一阵冷风从缝隙中吹了进来,冷得她一哆嗦。一个人钻了进来从缝隙中钻了进来,大大咧咧的便在高照容身边坐下了。
高照容瞪着他,惊奇的都说不出话来。
那人却悠然的脱了斗篷,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袍子,淡淡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看着高照容。
高照容收起了自己满脸的惊奇,堆出娇笑来,说:“皇上怎么来了?您老来了,为何也不要内侍先来和我打个招呼臣妾好洗漱更衣,整理妆容迎接您。”
拓跋宏嘴角弯了弯说:“早早告诉你,你好提前逃跑?”
高照容皮笑肉不笑的说:“皇上何出此言?皇上对臣妾如此厚爱,臣妾为何要逃跑?”
拓跋宏伸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得高照容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拓跋宏淡淡的说:“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为何我对你这么好,你却总想要逃跑?还有,你到底是谁?”
高照容的脑子飞快的思索着,要如何告诉他。若是告诉她自己是花木兰,他定不会让她再离开,以后她若要走,就会多了许多麻烦。若是自己告诉他她不是花木兰,要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高照容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的说:“皇上为何这么问?臣妾就是臣妾啊。可是臣妾对皇上服侍得不够好?”
拓跋宏冷冷的说:“不要给我打岔。你只需告诉我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高照容带着疑惑的,眼睛水汪汪的说:“是高丽国国王将臣妾送给皇上的。皇上您忘了?”
拓跋宏冷笑了一声说:“如此,我倒是真的要好好问候一下高丽国国君了。他派来的人处心积虑的帮我除掉了冯太后,让我疏远了冯清,杀死了林如玉,她自己成了后宫之主。你下一步是不是要杀了冯清,让自己为后?我真想知道高丽国国君到底想干什么?”
高照容不出声,也收起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只是默默的看着拓跋宏。
拓跋宏淡淡的说:“你不说是吧?我便灭了高丽,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说完便站起来要走。
高照容伸手捉住了他的衣衫,低着头说:“我若告诉你,你是否能放过朴家,不迁怒高丽吗?”
拓跋宏停住了脚步,坐了回来,淡淡的说:“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
高照容想了想,有些难以启齿似的说:“我与我兄长之间本不止兄妹之情。”
拓跋宏眯起了眼睛,看着她。
高照容说:“冯太后逼着我父亲送我入宫,活活拆散了我们。所以我便萌生出杀了她报仇的心。花木兰救我之事是我编的。我确实是刻意模仿她,为的尽快的得到你的宠爱,实现我的计划。”
拓跋宏捏紧了拳头,看着她。高照容说:“我原本想着,冯太后一死,我便离开。只是我害怕皇上迁怒我的家人,所以又回来了。”她跪了下来说:“这些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不关高丽国和我家人之事。就连我兄长,原本也只是想来宫中带走我,却禁不起我苦苦哀求,替我向冯太后下毒。皇上若是生气,便罚我一人吧。”
拓跋宏咬着牙,一把捉住了高照容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说:“你……你怎么敢!!”
高照容咬着嘴唇,满眼的恐惧和忧伤的看着拓跋宏。拓跋宏一把扯开了她的衣服说:“你不是最擅长以色侍人吗?你不是最会那娼妓之术吗?今日你若服侍得我高兴,我便不再追究其他人的责任。”
高照容伸手抱住拓跋宏,伤心的闭上了眼,嘴中柔声说:“谢皇上。”
拓跋宏不带一丝怜惜的攻城略地,痛得高照容冷汗直冒。只是,高照容也看见了拓跋宏眼中深深的绝望与悲哀。她的心中泛出一丝酸楚和一丝甜蜜,他还是希望她是花木兰,只是她早已决意离开了。她真想在他耳边低声说,莫急,我还在;莫怕,我现在不会走。可是她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决计不肯求饶。
拓跋宏从她身上起来,淡淡的穿好衣裳,头也不回的说:“高照容,今日起,贬为庶人,送至水月庵中为尼,终身不得还俗。”
高照容掩上衣服,遮住了满身的淤青。她坐在垫子上,也不起身,淡淡的回到:“臣妾遵旨。”
拓跋宏一掀帘子出去了。高照容悄悄的掀起了车上的窗帘,从缝隙中看着拓跋宏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的背影,她忽然流下了眼泪。这一次,她是真的要与他告别了。她也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好的机会让她脱身,她的心中应该高兴才是,不是吗?为何看着他孤绝而去的背影,她为何如此的心酸和不舍。
高昭仪没有回到平城,而是直接被送到了水月庵中。宫中之人皆说,高照容此次回乡,与人□,致使皇上震怒。皇上又舍不得将她杀了,便将她贬到水月庵中,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