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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树木承重能力肯定是不如普通的杨木,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估计四个人一起走上去肯定难以承受。而且就算可以承受的住,他们四个人的重量多少不说,四个人走路的频率肯定也不同,一旦走路的频率不同就会致使本就不牢固的吊桥左右摇晃。
要真是摇晃起来可要命了,两侧都只有三根铁索拦着,若是摇动幅度大了,人都得被甩下去。
他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先走上去试试,给你们打个样。”
“哥,我陪着你吧,咱俩还能互相有个照应。”马丫是担心他背上的伤,无双脚下功夫虽说不如马二爷和蓝彩蝶,不过也是贼盗出身,按理来讲这小小的吊索桥脚尖点地蹭蹭几下子就窜过去了。但现在他背上有伤,若是中间真有什么意外,都没个人照应可不行。
“拉倒吧,你们三个老弱病残的,我先过去给你们打个样,要真有机关也好躲避。”
“你说谁老弱病残呢?我可告诉你,别看我岁数大了,年轻时候可比你结实多了,你老爷跟我掰腕子都掰不过我。”巴雅拉教授不是逞能,而是惦记这孩子,他太了解这孩子的脾气了,从小董家那些绝学什么都学到了,就是不会飞檐走壁,董爷说这孩子一辈子也做不了飞贼,为啥?恐高。
老爷子是想若桥上真有机关,那自己就用血肉之躯帮他们挡下来,他已是不惑之年了,还能再活多久?董爷死后把外孙交给了他们几个老兄弟照顾,如今也正是他该站出来的时候。
“都别磨叽了,消停的给我在这儿等着。丫儿,照顾好他们。”无双轻轻把马丫拥入怀中,然后迈步小心翼翼地走上了九索吊桥。
刚走上去踩了第一脚他就觉得头重脚轻的,为啥这么说呢,他不敢把全身的重力全都集中在双脚上,因为人走路的时候一只脚抬起来一只脚落下,也就是说,一只四十一号的脚丫子要承受他将近一百五十斤的身体。他努力调息,尽量用气息降低重力,这门功夫其实属于轻功的入门功夫了,虽然不能像电视里江湖大侠一样水上漂草上飞,不过也能降低自己的重量三成有余。
但也得看看这人对这门功夫掌握的程度了,轻功高手走道都没声,夜行百里脚跟底下鸦雀无声,那是绝顶高手了,像马二爷,蓝彩蝶这样的可以做到。无双不行,这功夫得在丹田中提起一口真气,用真气拖住了身体,就像水中的鱼儿为什么可以浮起来?因为肚子里有鱼泡,这轻功也是,把气沉于丹田中,身体自然也轻了不少。不过却非常耗内力。
估计凭无双这点小本事也就能坚持一分钟左右就憋不住了。
他一只脚落下去试了试,还行,脚下的胡杨木这么多年后也没有腐败,依旧可以承重。他转身看了一眼等在桥头的三人,点了点头。
然后在丹田中沉住那口真气,蹭蹭蹭几步就窜了出去。他跑的速度极快,毫不夸张的说,百米运动员也就是这个冲刺速度了,速度起来了,承重就会不稳,桥面开始剧烈晃动起来,而他此举也恰恰是想在桥面摇晃幅度达到最大角度之前冲到对岸去,他不理会九索桥的摇晃,尽量保持身体平衡,继续向前冲刺。
眼看着就已经到了索桥最中间,突然就见前边出现了跟胡杨木不同颜色的木板,那是几块红色的木板,那红色很鲜艳很扎眼。
他马上就想起了鹤展鹏刚才嘱咐的话。该不该信他的呢?他怎么知道这红色木板踩不得?难道他已经提前探了一个来回吗?也有这个可能,此人轻功极高,造诣绝不在马二爷和彩蝶之下。
他一边想一边就已经冲到了桥正中位置,留给他判断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因为他跑的太快了,惯性就强,到了那红色木板前要么越过去,要么踩上去,肯定来不及刹车。在这危桥上停下脚步无疑等于找死。
他转念一想,如果那家伙是存心想害自己刚才不出手便是,小日本的火力十足,一通乱枪自己也就挂了,他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听他的跳过去?这几块红色木板可不是分开组合的,大概有七八块,他们完全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部分,他想过去就必须跳。可这话说来轻松,别忘了,一个人高高跃起,再落下这个过程中因为存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他下落会产生高出自己体重许多的重力,万一这桥面承受不住……
顾不得那许多了,他已经跑到了桥正中心位置,那几块红色木板就在眼前。他脚尖点地微微发力一跃而起。
就在他刚才要起跳脚下运力时,已经可以明显听到脚下的木板发出咔嚓一声动静,木板虽然没有完全碎,但却暴露了它所能承重的极限。
无双一跃跳起来两米多高,这一旦落下,就算用双脚着地势必也会把木板踩碎,自己则会堕入万丈深渊。
第893章 雪上加霜
这些念头也就是心里边一闪而过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做太多思考,他下意识调整身体的平衡,把整个人都蜷了起来,蜷缩成了一个团,就好像受惊吓的刺猬一样,如此一来,身体落下后可以用后背着地,着地面积大了,压力也就小了,然后就地一滚,就算把木板压碎,也能迅速逃离。
可他在半空中想的挺完美,但现实是骨感的,他忘记了,他背上有伤,弯不得!
“嘶……”他一蜷身子,又撕裂了背上的伤口,疼的他直叫唤,但疼总比送命强。他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最终还是把身体蜷缩成了一个团,然后调整好落地的角度,重重地滚了下来。
桥头的三人看的真切,就见这吊桥的桥面都为之一震,左右六条铁索抖的厉害。
“哥!”马丫大喊一声捂住了眼睛。
无双的身体重重地滚落到桥面上,脊背着地后那钻心的疼痛感更加强烈了,背后火辣辣地疼,同时衣服也变得湿乎乎温热了,他落地后向前惯性地翻滚了六七米远,背上的伤口撕裂,在桥面上留下了一行血迹。
他从地上爬起来,这身体一弯一直就又把撕裂的伤口还原收了回来,那得多疼吧?他咬紧牙关,强忍着撕痛,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后背一瘸一拐地向前狂奔。
幸好,刚才着地时没有弄碎桥板。
“快!你们快过来!”他跑向对岸,躺在地上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他痛苦地攥紧了拳头,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挣扎着。
“哥?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清,你还好吗?”马丫在对岸喊道。
无双强忍着剧痛,喊道:“我没事,快过来,一个一个过,记住,别踩红色的木板。”
“糟了,双子好像受伤了,他语气不对劲儿!你们俩小心,我先过去瞅瞅他。”巴雅拉教授第二个走上了桥面。
巴雅拉教授是瘦高个,他属于重脑力劳动者了,凡是重脑力劳动者都没有一个胖子,估计是营养都消耗在他们的高智商上了。老爷子体重比无双轻点,虽然年事已高,但步伐稳健。他走的很慢,脚下也很小心,虽然没有轻功,不过人家是医学工作者,懂得怎么调节自己的身体平衡,懂得走路什么节奏可以让桥面摇晃幅度小。
老爷子慢慢腾腾地走了两分钟后,终于挪到了桥面最中间,也见到了那几块红色木板。
“别踩!那是机关!”无双说的轻松,但要知道,这老爷子那么大岁数了,能向他一个贼一样一蹦好几米远吗?
“双子,这距离太大了,我也蹦不过去呀?”
“您别急,我去接您,千万别动啊。”无双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后腰,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走路现在已经很艰难了,更别说跑动或者用轻功了。
他手抓着一侧的铁索,慢慢往桥面正中间挪。桥上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多了一股重力,而无双的身体靠向一侧,压的吊桥也在微微往左边倾斜。巴雅拉教授为了保持吊桥平衡,只能往扶住了靠右侧的铁索,是两股重力尽量保持平衡。
无双又走了二十来米后,把探阴爪前端扔给了对面的巴雅拉教授说您缠住了腰,一会儿尽量往高了蹦,我这边一拽你就过来了。
这么大岁数的老爷子了,身体素质能跟他个小年轻的比嘛?他想的倒是挺完美的,老爷子也照着他的法子做了,可老爷子一蹦,也就是一巴掌的高度,无双一看这可糟了,他赶紧使劲儿往后拽,打算用自己的惯性让老爷子脱离红色木板的范围。
他用尽了浑身力气,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子了,最后巴雅拉教授算是勉强滚了过来。
老爷子顾不得自己甩的疼痛,扶起无双就往对岸跑,无双脸色可不太好,巴雅拉教授从医多年,一看他脸色就知道这小子失血过多。
“双子,你后背怎么这么多血?快给我瞅瞅!”教授掀开他的衣服,看的他这从医多年的老教授都直咧嘴,太惨了,整个后背从后脊梁骨位置都裂开了,一张好好的皮火辣辣撕成了两半,下边都露出足有二十公分长的大口子,口子里边出了血就是白森森的脊骨。
“你这怎么搞的?胡闹!你这样的伤势早就该缝针住院了!会落下病根的!你怎么还这么拼?不要命了?”医者父母心,巴雅拉教授从小是看着无双长大的,把他当做亲孙子一样待,看的老爷子直心疼。这孩子是长大了,小时候可是个纨绔子弟,哪受得了这般委屈?如今已经知道舍己为人了,看来老友董爷没有看错人,他是最适合的继承人,没有之一。
“没……事……没事,小伤,就是有点撕开了,上几天都感染了,敷上嘎母草后都消炎了,问题不大。”他还死撑着呢,脸上都没血色了,这要是一般人早就挺不住了哭爹喊娘了。
“小子,我必须给你缝上,但这里条件有限,只有止疼药,止血药也有针线,可却没有纱布。”没有纱布固定,伤口缝上也很容易再次撕裂。
“丫儿那有!让她过来!”无双知道再这么挺下去后背的伤迟早是个问题,自己死不死无所谓,可一旦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三个老的老少的少,全得交代在古墓里。他不能死,他还是那个承诺,要把所有人都安全带出大漠。
“丫头,你快过来,你哥失血过多!”巴雅拉教授急的朝对面的马丫大喊。
马丫不敢再等,生怕因为自己的关系拖延了好哥哥的病情,她一路小跑上了九索吊桥。这丫头体重轻,都不到九十来斤,个子也小,像个小兔子一样一跑一跳地冲了过来,然后一跃,直接从红色木板上蹦了过去。
“怎么这么多血?哥?哥?你……”马丫捂着嘴,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小丫头从小在大山里也吃不过不少苦,她什么都看得,就是看不得好哥哥无双受罪。
第894章 血与肉的纠葛
“没事,丫头,去,拿着双子的探阴爪去接莫那娄,把你的纱布留下,有爷爷呢,怎么可能让他出事?”巴雅拉教授拿出止疼药直接塞进了无双背后的伤口中。“小子,我知道你意志力坚强,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那情景远比他在手术台上为生死边缘的重症患者手术还要艰难,不为别的,他下不去手,这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多高医术的大夫都怕给自己的亲人动手术。
“教授……您先等会,扶起我,等会儿再为我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