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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族长不示弱说,也不是我不想走,我走不了啊!
他想冲进去与那屋主理论,可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那黑影,而且不管距离多近,看那人的脸上总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根本无法辨认他的模样。
又过了一日,梦中的境遇变本加厉,那屋主穷凶极恶冲出来用骗子使劲儿抽打着老族长,打的他后背尽是血鳞子。
“哼!老不死的,有本事你就在我家呆着别走,我看你是想七日后陪我永远在这儿作伴是不是?”
自从被屋主鞭打后,他醒来后背上依旧是火辣辣的疼,现在连起身都费事了。眼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再这样过不了几天可是真要应了噩梦中那屋主的预言。
无双咧着嘴听,心道怪事年年有唯独今年多,这明明是被恶鬼缠身,他儿子杜拉尔就应该早点抬着他去见马四海,还去什么县里医院呀!
“老族长,介意我帮您看看后背嘛?”
无双和杜拉尔脱去老族长的上衣,走近看了看,老爷子后背上虽说不像女孩皮肤那么光滑,可这一个月来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后背上却是比他这张老脸要耐看的多,哪有什么鞭打的伤痕。
他伸手轻轻一碰,疼的老族长是呲牙咧嘴。
“对对对,就是这儿,疼,疼啊!”
马丫转身过去没好意思看,但也听到老族长痛苦的呻吟,她皱着眉头把无双和杜拉尔叫到了外屋。
“哥,你看……是嘛?”她问。
“你不心中有数了嘛?还问我。我看问题就出在那块阴沉木板子上。刚才我闻了,这块木头埋在土下可有几百年的岁月了,除了阴沉木的香味外,好像还有一股……”无双斜着眼睛看了下杜拉尔,当着人家儿子面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
马丫道:“我也看出来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咱们也真是与这宝贝有缘,换做他人只怕也没什么用处,可它却是哥最需要的宝贝。”
无双不解问此话何意。
“这可不是普通的阴沉木,它是块老棺材板子。杜拉尔,你爹想的很好,这块料也很适合做寿材,只是它原本就被人用作冥室所需了。老爷子对它爱不释手,躺在上边睡觉那就叫鸠占鹊巢,人家肯定是不高兴要作祟的。”
杜拉尔一听说,这还了得?如果这就是我爹的病因的话,那我马上把它烧了,死人的棺材板子不吉利,再好的木材也不能留。
“不急。”马丫问无双:“哥,你可知此宝如何用啊?”
“呵呵……这是你们憋宝门人的异术,我现在连千机诡盗里憋宝的入门篇还没学全呢。”
前翻,老山参告诉他们山鬼受伤后肯定是来阴风谷躲避,而阴风谷中有一具成煞的元朝古尸。算一下,元朝距离现在有多少个年头了,想必尸身早已生出异彩毛发,僵尸是万邪之王,那身上长出毛发的僵尸可就算是尸王了。别说无双,就算把马四海和马福祥全都叫来也未必能降伏。
她说,这块阴沉木棺材板之所以可以托梦,要么就是已经留有成殓老尸的记忆和怨念,要么就是这块棺材板本身就已经成精了。想降伏那具元朝尸王就得靠它,把尸体绑在这块棺材板上,用不了几个时辰,阴沉木棺材板就会把尸体的怨念全部吸尽。
第121章 蒙古族人来访
杜拉尔吓坏了,赶紧把他爹压着的那块棺材板给抢了过来,说什么也不让他爹睡了。“烧,那我这就去烧,幸好遇到二位呀!我们寨子又欠马家人一个人情。”
“杜拉尔大哥你别着急,这棺材板子留给我还有用。”马丫接了过来。
白毛黄皮子对这块棺材板十分感兴趣,棺材板子入手冰冰凉凉的,马丫把它放在腿上,甚至觉得好像一块坚冰一样浑身打颤。白毛黄皮子蹦到上边去欢喜地左蹦右跳貌似很喜欢这种冰凉之感。
“哎呀,你好烦,快下去。”马丫把它赶了下去。
这时,屋外有人喊道:“额真,外边来了两个蒙古人,说要见您。”
“杜拉尔,替我去见见他们。语气不要太生硬。”老族长说。
杜拉尔微微点头对无双和马丫说,暂时失陪一会儿,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老族长,怎么会有蒙古人来找您?他们经常来嘛?求您办事?”无双问。
老族长说,兴安岭与内蒙的呼伦贝尔大草原距离很近,而蒙古族与鄂温克人追溯千年,也曾是一脉血统。所以两边人来往较多。不过他们这一阵子来的很勤,为的是鄂温克人的白鹿王。
“白鹿王?蒙古族人又不信仰白鹿王,他们难为你了?”无双好打抱不平,尤其是手里现在有了莫辛纳甘枪,更是底气十足。在他眼里,蒙古族人都是膀大腰圆的粗汉子,性情比东北人还要爽朗,草原上赶着牛羊,哼唱着长调,好不快活。怎么会对白鹿王感兴趣?
“这几个蒙古族人很古怪,都这年头了,还是骑马穿越兴安岭。而且也会说古斯通语。但他们并没有抢白鹿王,一直跟我商量价钱,说要带白鹿王去呼伦贝尔草原参加个什么仪式的,连个月后就会把白鹿王归还。”
哗啷啷……哗啷啷……屋外果然传来了马儿脖子上挂着铃铛的清脆晃动声。
无双开始时候还没太在意,可随着外边两个蒙古族人把马二牵到了老族长家院子,那清脆的同铃声更清楚了。
哗啷啷………哗啷啷……马二脖子上系着的铃铛节奏感很强,走起路来一摇晃起来就传出三长两短的响声。
无双瞪大了眼睛侧眼看了看马丫,马丫显然没有听清,或者就算她听清了这个节奏也不知道马二脖子上铃铛的讲究。
“丫儿,你再给老族长好好看看,给他开几味调理身子的方子,我去陪杜拉尔会会蒙古人。”无双转身走出了屋子。
“哎?哥?你瞎跟着搀和什么呀?”
“不碍事不碍事,你们小两口是我们寨子的恩人,以后啊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什么时候想来就什么时候来,想吃什么尽管跟杜拉尔说。我的客人也是你们的客人。”老族长很喜欢无双和马丫。
马丫小脸红扑扑的,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们是小两口呢,虽然这个形容有点土,可却有格外的亲切感和朴实感。
杜拉尔把两位蒙古族客人让到了西屋,蒙古族人喜欢喝奶茶,杜拉尔端上准备好的奶茶放在炕桌上,三个壮汉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喝一边谈。
“杜拉尔兄弟,这次真的不能等了,急呀!我爹千叮咛万嘱咐这次一定要带走你们的白鹿王,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们,你看,价钱你们随便开,我们就借用两个月,这么好的买卖……你看……”蒙古人果然爽朗,一句废话不多说,直接把一皮箱钱砸到了桌子上。
“巴特尔,不是我们鄂温克人不守信用,只是……白鹿王乃是天神送来保护我们鄂温克人的使者……我和我爹也很为难。”杜拉尔没敢直接说白鹿王丢失。
无双在族长家院子里徘徊许久,站在马厩前拍了拍那两匹高头骏马,这马儿真是健壮,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良驹。马儿脖子上拴着硕大的一串铜铃,它一摇头就发出哗啷啷的响声。马背上铺的是马鞍,这两个蒙古族人的马鞍很特别,左右两侧分别拴着两个前端有露口的长形粗布包。无双往里一瞅,一边装着一把月牙形的马刀,一边装着一杆单筒猎枪。
他心道,现在都这么开放了?连蒙古族牧民兄弟出门都要带火器?且不说你们带的武器,单看马儿脖子上的铃铛,从铃铛发出三长两短的清脆响声我就能知道你们的身份。狗屁的蒙古族牧民!
无双敲门,不请自来推门而入。
“杜拉尔,不打扰吧?族长让我陪你接待两位贵客。”无双陪着笑脸给那两个体壮如牛的蒙古人递上烟。
“这位是……”巴特尔警觉地看着无双。
“哦,二位不用见怪,这位是我们寨子里的恩人,黑龙屯的马四海你们听说过吧?他们是本家亲戚。”杜拉尔引荐。
无双坐在炕沿上故意解开胸前两颗扣子,露出了那枚古旧的魁符。
巴特尔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眨巴好几下,生怕看不清楚,又凑近了点距离,就差把两个大牛眼珠子贴到无双脖子上看了。
“这……这是……你????”他惊讶地指着无双,结结巴巴地兴奋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无双冲他眨眼示意巴特尔不可道破。
“啊,对,我是汉人。马四海是我二姥爷。”
“哦,哦,快请上座。”巴特尔一脚把随从踢下炕,自己也灰溜溜地跳了下来连鞋也来不及穿,连搀带推把无双恭恭敬敬地让到了炕头上。
这也是一种东北文化,东北向下都住火炕,火炕上的位置也有区别,比如炕头,炕头是与火炉只有一墙之隔最热乎的地方,因此贵客和主人家都会坐在这个位置。而炕梢比较凉,距离火炉最远,适合睡觉。还有炕沿,炕沿最靠外,一般是小辈人坐的位置。
“二位这是干嘛?别客气,坐呀?”杜拉尔没看明白,这两个财大气粗的蒙古族人怎么态度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看见无双就好像老鼠遇到猫一样恭敬。
第122章 东蒙响马帮
“不……不……不敢……不敢。”
“杜拉尔让你坐你就坐!”无双瞪眼道。
“啊,那我俩坐了啊。”
吓的巴特尔低着头再不敢正眼与无双对视,规规矩矩地屁股贴着炕沿做了个小边。
“巴特尔兄弟,不是杜拉尔太死板,你们最起码得说明白了借白鹿王干嘛吧?据我所知你们蒙古人信仰藏传佛教,就算要在呼伦贝尔举行什么重大仪式,最多请几个大喇嘛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借白鹿王?”无双的语气也在转变,从刚进屋的客气变成了现在的逼问。
“嗯……那个……这……有些话不太方便说……但绝对没有其他意思,我巴特尔敢对着长生天发誓,最多两个月,肯定把白鹿王安然送回,一个汗毛都不会少。”
无双冲巴特尔努嘴,往窗外使了个眼色。然后跟杜拉尔说自己要出去尿尿,先失陪。
巴特尔紧跟着也出了西屋。
“好马呀!好马呀!这年头好马不多了,只怕也只有东蒙古响马子还能有骑赤锥马的习惯吧?”无双抚摸着马背,好像自言自语,但这话却是给身后跟来的巴特尔听的。
巴特尔左右看了看,现在正是半夜,屋外静悄悄的,寨子里也没有旁人偷窥,于是放下心来。打撒打撒身上的灰尘,就跟前朝面见皇帝一样规矩。扑通一声,他单膝跪倒在地。
“东蒙响马巴特尔见过大柜。”
半个世纪前,盗门瞎管的江湖势力范围很大,那时候东北军也不管,东北大地上响马泛滥,这些杀人越货的响马子别看都要听命于吴功耀的拆迁,可私下也都有自己的地盘和门派之分。方家三雄属于营城子一带的草寇,而距离长春千里之遥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则有几千蒙古族大汉也被吴功耀招致麾下。当时江湖上管他们叫东蒙响马帮,那时候的帮主也姓巴特尔,没想到今时今日,巴特尔家族依旧驰骋在呼伦贝尔大草原做着杀人越货的买卖。
“快起来,快起来,我小小年纪可受不住你们这么整天拜。”他搀起巴特尔,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