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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人不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不听他们的警告继续往上走,俨然是没把众人的枪放在眼里。
“站住,再往前靠近一步别怪本姑娘不客气开枪了!”佟嘉燕警告他道。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浮躁了,我说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呀?怎地这般没有家教?你们寄宿在老朽的草舍之中,却要威胁我不要靠近?这是哪里的道理?”听声音那是个老头。
“你家?你是说这间茅草屋是你的?”
“怎么?不是老朽的还是你的不成?哼!老朽每年夏季都会住在此地,日落而息日出渔猎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哪像你们这些人啊,整天喊打喊杀的!”老头微微抬起头,面露不悦道。
佟嘉燕也不知那老头所言是真是假,她也听叔父曾说起过许多关于兴安岭那些狐仙精怪的故事,丝毫不敢大意,生怕这老者是什么妖邪所幻化,赶紧带着人横在山口小路前不准他靠近。
“你说是你家就是你家了?有何证据呀?”她逼问道。
此时,蓑衣老者已经走到她面前,他抬起头来见佟嘉燕挡住了他的去路,晃了晃头。“哎哟,我家便是我家,这……这还有王法吗?难不成你们瞧上了老朽这荒野草屋不成吗?哼!”
佟嘉燕不敢大意,说:“老人家,抱歉,不管这是不是你家,如果你不给我个说法,今夜就不许靠近!”她的语气比刚才和善了许多。
“好吧好吧,我来问你,丫头,屋中墙上可是晒着一张干鱼皮呀?那鱼皮长约一丈,鳞如指甲,眼如珍珠,可是否?”
“你……你怎么知道?”佟嘉燕惊道。
“废话,那大鱼是老朽前些年打的,那是通天岭的黑鱼怪,这大鱼已有百年道行了!可不是眼如珍珠吗?”
佟嘉燕一听,敢情这真是人家的草屋,他们又不是强盗,至多给老头点住宿费就是了,万万不能伤害人家,便赶紧让手下人让开去路,放那老人走了上来。
“老人家,您说那条鱼是个鱼精吗?那您是怎么打上来的?这么说,您打鱼的手段了得呀?”佟嘉燕跟在他身后,打听着他的底细。
“哼哼……算你这个丫头有些眼力,老朽跟你说,这多布库尔河你看着表面平缓,实际上,暗流之下的大鱼巨虾多了去了,那都是数百年的家伙哟,它们洗了极渊中的地气儿得了道行,这一般人到了上游若是碰到它们,那就是九死一生,你们呀,还是趁早回去吧,这嘎达不是你们能来的。”老头一边朝小木屋走,一边说道。
佟佳燕见他要进屋,那肯不行,赶紧挡住他说,老先生,您的小屋今夜我们租住了,多少钱您说,可您今夜却是不能进去!
“嘉燕,放肆,人家既是屋主,何以不让人家归家?让开。”佟四喜拄着降龙木手杖从里边走了出来。他抬眼打量了那蓑衣老者,两个人目光交织,佟四喜竟然无法从对方眼神中得到任何信息。
这老头可是有些岁数了,说他有茶寿之龄也丝毫不夸张。
“看来还有人懂得什么叫尊长之道。”老人也没搭理佟四喜径直走进了小屋,一屁股坐到了炕上。
“敢问这位大哥是从何而来呀?”佟四喜讪笑着问道。
“我家祖祖辈辈都居住在岭中密林,怎么,老朽去哪还要向你们这些外人通报不成吗?”所以老者话中依旧带刺。
佟四喜眼尖,低头一看,这老头一身蓑衣,打扮十分古怪,那蓑衣现在很少得见了,并不是咱们现在在影视剧中常见到的那种,其实蓑衣都是由龙须草编织而成的,这种龙须草又叫蓑草,可不是咱经常见到的那种干芦苇叶子。
龙须草十分罕见,其叶润滑,表面有一条槽子,雨水打在上边根本不沾,直接顺着叶片的槽子就低落而下。这种罕见的龙须草哪里是东北生长的?
这蓑衣老者的身上不停地往下滴水,不仅是蓑衣上有水,就连脸上头发上都是水,他们一路顺着水路漂流而下,可没见下雨,这老者又是从何而来?
蓑衣上低落下来的水珠是墨黑色的,滴在地上都留下一滩墨黑色的轮廓,而且,水滴中隐约还伴着一股腐败的气息,像是什么动物的肉质腐败了,又像是枯叶烂草。
“呵呵……老大哥误会了,能在荒野间遇到您这样的高人,在下也是三生有幸,老弟不才,带了些许干粮和美酒,不知老大哥是否愿意与在下饮上几杯呀?”佟四喜一摆手,佟嘉燕赶紧把一瓶老白干拧开了。
顿时酒香四溢,那香味勾的蓑衣老者鼻子连连凑近。
“好酒好酒啊,许多年未曾喝道这么好的美酒了,既然兄台诚意邀约,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受之不恭了,就算是你们寄宿于此的费用吧。”蓑衣老者倒是不客气,伸手夺下酒瓶子,仰着头咕咚咕咚就是一大口,这一大口竟喝去足有二两。
这瓶子老白干可是烈酒,不是预备给他们喝的,而是用作燃料,以备不时之需的,您说,点火就着的酒,那度数得多高?
蓑衣老者一仰头喝下去二两烈酒,愣是面不改色,还巴结着嘴连连喊,让他们上菜。
菜肯定是没有了,不过佟四喜阔绰,走到哪,手下人自然带着些老人平时爱吃的肉干。佟嘉燕赶紧把牛肉干和鱿鱼丝拿了出来献上。
“莫急,莫急,老大哥,这酒喝光了还有呢,呵呵……”佟四喜心中想,管你是什么山中的精怪,酒过三循菜过五味,你喝的酩酊大醉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1606章 蓑衣下的身体
“我说你们几个外乡人啊,这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进岭子里找啥晦气?要上哪儿啊?多布库尔河上游不太平,那都是机缘下的水汇集而成,这水里边阴气中,滋生出许多大鱼老鳖。别在让那些畜生把你们给吞了。”蓑衣老头一边说一边喝酒,不过身上的蓑衣可一直都没脱去。
佟四喜眯着眼睛,侧眼打量着着蓑衣老者,老者低着头,把脸埋在斗笠下,这老者的脸很怪,别看他岁数已有茶寿,脸上堆满了皱纹,但是这张老脸上的皮肤却很白净,细如凝脂一般呀!丝毫不夸张的说,外边的侄女佟嘉燕跟他都没法比。
白净的皮肤和皱褶堆积在一起丝毫不矛盾,皱褶是岁月的痕迹,仅能说明他的年龄。这老头的皮肤太白了,几乎都有点死人的惨白了,金点术的本领里有一门叫观面,其实就是民间说的相面,他会根据人的长相,脸部的特征来判断此人一生的命运和寿命。
佟四喜一边听蓑衣老者说话,一边偷偷打量着他,这老头长相有点怪,佟四喜的金点术竟然丝毫看不出他的寿命。
“呵呵……多谢老大哥提醒,我呀,就是思念家乡,寻思着带孩子们空了就来山中走走,呼吸下山中的新鲜空气,断然是不敢再往秘境深处走了。对了,老大哥,你久居兴安岭,肯定是对当地的风土人情都特别了解吧?我想跟您打听个地儿。”佟四喜背着手,偷偷朝身后的佟嘉燕打了个手势,让她出去,不可轻易靠近这个神秘老人。
“先生想问哪里?”
这时,也不知高翠花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她躺在小炕上翻了个身,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句。
“额……我家祖上乃是满人,我们满人相传啊,太祖皇帝创立后金帝国初期,曾令叶赫人寻找苦寒之地的极北之巅,相传,那极北之巅便是最好的龙脉,不知老大哥可否听闻过呀?”佟四喜何等人也?那多尖呀!恨不得满身是心眼,一听高翠花咳嗽,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不管这老头是人是鬼,极渊这个字眼肯定不能提,于是就换了极北之巅,那极北之巅泛指的面可就广了。
“极北之巅?先生脚下踩着的土地自古以来就叫极北,这个‘颠’嘛……呵呵……恐怕先生此生无缘得见了。”蓑衣老者缓缓说道。
“敢问老大哥,这是为何呀?”
蓑衣老者说,颠者为天地之极,极者乃天人所致也,莫非阁下有这等野心吗?且不说阁下是否是人中龙凤,那极北之巅千百年来就从无活人,此处仅是在传说中才存在,谁又真的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极北之巅呢?
“既然没有,那老大哥为何又说极者乃天人所致?佟某人自问并非天人,可却有颗探取之心。浩瀚的兴安岭中,数千年来都是我中华北极苦寒之地,无数的传说中都曾提到过极北之巅,莫非那些传说都是子无须有吗?”
“好个狂妄的老汉,极北之巅是没有,但那极渊却是有一个,不过,就怕阁下是有命去没命回哟。”蓑衣老者笑了笑,嘲讽着佟四喜。
“喜子哥,你先陪老先生聊一聊,我去去就回。”炕上的高翠花给佟四喜打了个眼色。
她走出小茅屋,抬头一看,只见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山岭上竟然泛起了水雾,那水雾说不清道不明,不像是多布库尔河的水气,更不像是天上来了雨云。仿佛只是附近的山雾,但这雾气中含水量太大了,你呼一口气再吐一口气,鼻子口都得挂上水珠。
再一瞅,门口的嘉燕脑门上的留海都湿漉漉地了。
“前辈,那老头不对劲儿!”佟嘉燕不放心叔父一个人在屋中陪着那个老东西。
“嘘,莫要惊扰了他。孩子,我岂能不知啊,不要惊动其他人,这蓑衣老汉不简单,去,把篝火给我挑旺了,切记不可火灭。”
佟嘉燕好奇又问她,前辈,如果火灭了会如何?高翠花告诉她说火灭我们所有人命休矣!
这话说的简单,可这么重的水雾,眼看着篝火堆里的火苗就越来越小了,旁边的干柴上也附着着一层水珠,哪里还点的着?
“前辈,这是什么味儿啊?怎么有股腥味?不像是水腥味儿啊?”佟嘉燕带着几个手下使劲儿扇风,可那篝火却是越来越小,眼看着过不了多大会儿火就得灭,记得她团团转。
“那自然是肥美的鱼儿哟,呵呵……你们今夜都有口福咯!”
“前辈您可别说笑了,咱的火眼瞅就要灭了,您赶紧想办法呀!您看,柴都是湿的,怎么点呀?”
“无妨无妨,老妇助你们一臂之力!”说着话,高翠花从背后拿出一个破旧的老葫芦,葫芦里边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她一饮而下,然后噗嗤一口就喷了出来,顿时,火蛇如柱,大火冲天,顷刻间让篝火堆起死回生了。
那冲天的大火好似被她赋予了生命一般,篝火中隐藏的那条火蛇跳跃着,舞动着。
高翠花带上兽皮面具,跪在篝火堆前虔诚地祈祷着,命佟嘉燕分别在篝火堆左右插上木仗结界,然后又在结界间撒下雄鸡血为界。
晃啷啷……晃啷啷……她带着诡异狰狞的兽皮面具,手中敲击着兽皮鼓,随着那鼓点扭动着腰间的铜铃铛,一边跳,她一边嘀嘀咕咕念诵着萨满巫语。
没过多大一会儿,就见山坡上的水雾散去了,篝火变的更大了,篝火中的柴火早就烧光了,没人知道是什么神秘力量再促使火势冲天。
“孩子,添柴,全部扔进去!然后把大锅给我架上!”高翠花吩咐道。
屋外火光冲天,晃的小茅草屋中犹如白昼一般,屋中的蓑衣老者正在跟佟四喜说话,言语间仅是不敬之语。随着外边的火越来越旺,屋中的温度也陡然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