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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姥爷是盗墓贼-第9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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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十来分钟,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马程峰趴在土坡的矮草丛中盯着他诡异的背影,他好像知道背后有人跟着似的,一动不动地就那么站着,二人僵持不下。

    突然,他扭过来头朝程峰躲藏的方向看了看,就是这么一眼,看的马程峰浑身汗毛全都竖了起来,那哪里是人的眼睛,分明就是一头野兽的眼神,那眼神极其凶残,他还把舌头半吐在外边,看起来就跟蛇吐芯子似的。

    他的目光从马程峰藏身的深草丛略过,好在,他是个飞贼,身手矫健又善于伪装,只要他不想露出马脚,没几个人能找到他的踪影。

    马程峰注意到,老刘头面前已经是这条山沟子的尽头了,这条山沟子前边虽然有些泥水,但地形笔直,越到了后边,弧度越大,最后,老刘头脚下的位置竟然是个“大洼兜”,看起来,整条山谷真的很像个勺子,勺子沟果然很贴切。

    老刘头面前是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直径一米五,人弯着腰可以进去,里边寒气很重,距离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那一股股阴风从里边直往外吹,那气息就跟老刘头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很小心,好像生怕背后有人跟踪似的,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恐怕除了马程峰能跟上外也就是他爷爷了。在确定无人跟踪后,老刘头面朝洞口方向,突然啪嚓一声跪在了泥水中,泥水溅了他一身,衣服全都打湿了。

    他不停地朝那个洞口磕头,一下两下,每一下都把脑袋插进了泥水中,然后哗啦一声顶着一头的泥水又抬起来。连续磕了三个头后,他目光呆滞地站了起来,朝着那黑漆漆的山洞就钻了进去。

    马程峰看在眼里,心中也狐疑着,他到底搞什么名堂啊?自己跟还是不跟?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敢进去。

    马程峰还是以前那个马程峰,性格没有变,独来独往惯了,想去哪就去哪,没有人拦得住。但也许正是因为常小曼那句“我等你回来”让这个独行侠犹豫了。

    她在等自己回家?是啊,小时候奶奶也是这样,每次自己出去玩,奶奶都说早点回来,奶奶等你回家!这是家人的感觉!

    他耐心地蹲在草丛中等待着,他是个优秀的猎手,就像猫儿发现了耗子洞,它会耐心地守在耗子洞口饿着肚子等上一天,什么时候耗子出来了,什么时候它才会露头。

    长夜漫漫,天上的星斗泛着璀璨之光,时而,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美极了。他笑着看着美丽的星空。不知为何,这几天马程峰竟然学会笑了。头两年,李二毛子跟他打赌,说你只要笑一下,我就给你一万块钱,马程峰酝酿了好久,终于还是没有挣到这一万块钱。

    不是他不想笑,而是生活中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他高兴的,他不会虚伪的笑。

    可现在他终于知道笑是什么滋味了,很甜蜜,由心往外的甜蜜,就像……就像是恋爱!都是因为她吧?

    他咯咯地看着星星傻笑着,幻想着未来会有那么一天,自己晚上回到家,一推门,看到那个她接过自己的衣服说句“饭在桌上还热着”。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从洞里传出来,惊的马程峰收回了心绪。坏了,莫非是那个老刘头遇到危险了?

    他抽出匕首就打算进洞去救他,可他刚站起来,突然就听到洞里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那不是人的脚步声,有点像蛇用肚皮在地上磨蹭时发出的动静。马程峰又低身藏在了草丛中,片刻后,老刘头出来了。还是一身的泥水,不曾有异样。

 第1966章 千里一夜行

    那他刚才叫什么?难道是这洞里还有其他秘密?

    他仔细观察着老刘头从洞里钻出来后的表现,老刘头依旧是蛇形着步子朝沟外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异样。马程峰有心去探一下那个山洞,但思前想后,稳妥起见还是回去先跟小曼商量商量吧。

    这事如果换做无双,二话不说就得进去瞅瞅。都不用等人走了的,他都敢跟着老刘头进去,若是被发现,大不了一刀解决了!

    无双和马程峰有的地方很像,但又不像,这就是二人之间的本质区别,马程峰比他更谨慎。因为他没有强大的后援,他孤身一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犯了错误只能自己一个人承担!

    马程峰这路身法叫“千里一夜行”,乃是马二爷独门所创,讲究的是行走时把身体重力降到最低,迈着小碎步走,有点像竞走运动员。不过这些江湖贼匪都有点压箱底儿的功夫,马程峰生来体质异于常人,身姿矫健不说,而且走道没动静,再加上他爷爷留下那本轻功秘籍,您说说,他这千里一夜行能差了吗?

    可纵使马程峰轻功了得,跟了大半宿,累的这孩子满头大汗,若不是想着那句“我等你回来”,估计现在一头倒在草地里就不起来了。

    他都这样了,那老刘头呢?人家健步如飞,脚下画着蛇形步子连大气都不喘一口。他要是人,那真是个人精了!

    东方太阳微明,马程峰站在院子里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弓着身子拄着双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衣服已被汗水打透,嘴唇也十分干涩。这半宿,都赶上跑马拉松了。自从他独闯江湖以来,也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轻功做过几个大买卖,但还没有一次像昨夜那么累过。

    “回来了?看把你累的,来喝口水吧。”常小曼推开门,把马程峰扶了进去,为啥他个大小伙子还得人家姑娘抚啊?累的他双腿都直打晃了。

    他咕咚咕咚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地儿朝天。常小曼捂着嘴想乐又不敢乐,盯着马程峰一直看,就跟动物园里看猴子似的。

    “你这样看我干吗?我脸上又没有字?”马程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来来来,我的马大侠,看看你自己的脸蛋吧。”小曼拿着镜子对着马程峰照着,镜子里,马大侠比猴子也好不到哪去,头发上全都是草梗子,满脸的泥水,都赶上野人了。

    “你还笑?我腿都要跑断了!再给我找点水好不好?”

    常小曼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问他该不会是昨天跑了整整半袖吧?你的轻功那么好,怎么累成这样?

    “姐姐呀……你可别提了,太坑人了,那是老头吗?跑的都不比我慢呀?我都怀疑这老头年轻时候是不是专业马拉松运动员出身啊?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今儿晚上他要是还跑我可再不追了。”马程峰叫苦连天。

    他把昨夜的所见所闻跟常小曼说了一遍,说,那老头天还没亮就往回走了,刚才我跟到村口时候,发现他回家了。

    “勺子沟?幸好你没去,万一里边真有条盲仙可咋办?”常小曼投湿了帕子,为他擦脸。不知为何,马程峰低着头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个山洞有古怪,按我们盗门行话来说,里边地气充沛,乃是当地的一个风水眼。一会儿咱们可以去看看,兴许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马程峰说。

    “呵呵……还你们盗门,怎么?马少侠这么快就把自己归为盗匪了?你跟他真像,不过我觉得你比他单纯,没有那么重的匪气。”

    “他?我?小曼姐?你说谁?小爷?也许你说的没错,虽然我一直在逃避,可我永远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世,我是鬼手贼王的孙子,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自从下生就注定了是个贼。”人跟什么斗也别跟天斗。马程峰也曾幻想过,奋斗过,可在这充满了铜臭味的现实社会中,到处碰壁,遭人白眼,到头来还是要做回他自己。他天生就是贼命!

    “脱了吧,我给你洗洗。”常小曼也出身江湖,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忌讳,伸手就去给马程峰解扣子。

    “不……不……我自己来!”他赶紧转过身去把上身衣服脱了下来递给常小曼。

    “哎哟哟……这小两口大清早的就这么亲热呀?哈哈……没事,没事……唐婶啥也没看见,你俩继续啊!昨儿还说给你俩安排两个屋子呢,嘿嘿……你们城里孩子呀,真矫情。”农村人起得早,本来二人没咋地,可被这农村妇女撞见,那就好说不好听咯。怕是他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解释不清就不解释,人家常小曼都不在乎呢,他又有什么理由?羞的马程峰捂着脸跑回了自己房间。

    “唐婶,您真勤快?怎么,这么早起来做早饭啊?”院子里,勤劳的不仅是唐婶,还有他家鸡圈里的大公鸡,大公鸡扯着嗓子打着鸣。常小曼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水井旁边给马程峰洗衣服。

    其实,这才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要的日子,可惜……他是自己的仇人!若不然……若不然……

    唐婶赶走打鸣的大公鸡,伸手从鸡窝里掏出来四五个鸡蛋,估计是昨晚老母鸡下的,还热乎着呢。“老刘他家没鸡蛋了,每天就得我们给送,咋整?这么多年一个屯子里住着,能让他多活几天就活几天吧。早饭我准备好了,就在屋里呢,你俩自己吃啊,我先上他家送去。”

    “哎?您等等,唐婶,我是学医的,要不我也跟你去看看?”小曼把马程峰的衣服晾了起来,擦了擦手,跟着唐婶就出去了。

    小山村没多大,几十户人家,山前山后住着,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老刘家好像没有唐家富裕,院子小,里边挂满了晾晒的鱼干。一个老妇人正在厨房中忙活着,一看唐婶带着常小曼进来了,赶紧把锅断了下来。

 第1967章 蛇人

    “他唐婶你咋来了呢?快进来快进来!哎呀,这不是昨儿住你家的丫蛋吗?咋也来了呢?”东北农村人,总会给人一种亲切感,哪怕是自己丈夫卧床不起半个月,她依旧和善的笑着,就好像来探望自己的是至亲一样。

    “这孩子说她是学医的,想帮忙看看,看看就看看呗,又不花钱。咋样?你家老刘还睡着呢?”唐婶指了指屋里。

    小曼注意到,唐婶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刘婶明显眼神变了,好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乡下人本就淳朴,不会撒谎,一个眼神就暴露无疑。

    “啊,可不咋地,睡吧,这就是他的命。他唐婶,丫蛋,快,进屋坐进屋坐!”刘婶热情地把他俩让进了屋。

    在东北农村,以前各家各户的格局几乎一样,进屋以后是厨房炉灶,然后分左右两个东西屋,一般西屋是大屋,屋里边柜子,火炕,炕上是炕柜。东屋的格局也不会相差太多。

    两个妇女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唠家常,一边嗑瓜子。乡下女人性格坚毅,爷们久病不起,可日子还得过,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她很健谈,一直张家长李家短的懂啦胡扯,时而还会说几个荤段子都得唐婶哈哈大笑。

    “你俩先唠着啊,丫蛋,别客气,吃,婶子去给我家那老死鬼送鸡蛋去,他就得意这口。”刘婶捧着唐婶送来的几个热乎鸡蛋转身去了东屋。

    “唐婶?我怎么看她一点都不愁呢?”常小曼小声问。

    “哎!愁能咋地?我们都是老娘们,家就这样,去大城市治病也治不起,对付过吧,过一天是一天!”唐婶的这种话代表了那个年代八成农村妇女的心理。话糙理不糙,其实就是这样,生活本就平淡,你无法改变,只能笑着接受。

    常小曼侧头朝东屋看了看,这个刘婶进屋后就把门关上了,好像故意不让他们看到她家爷们,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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