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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八家将成员恐怕也就这一点好处了,能听到很多寻常人不知道的怪事,能认识很多不常见的怪人,五行八作三教九流。
我身子发懒,真不想去,可想到今天的种种怪象,有点好奇,也有点惴惴不安。
我现在经常能冒出一些预感,而且这预感特别缺德,好的预测不到,邪门的黑暗的倒霉的事一感觉一个准。
此时此刻,心头就泛起这种恶兆的感觉,极其不舒服。不过作为八家将的成员,无法逃避,这就是责任。
下班之后我直接到了解铃的家,敲开门,是解南华开的。走到里面发现除了廖警官,还有两个人在,一个是藤善,一个是姚君君。
我顿时明白了,解南华真是可以,不愧是有当领导的潜质,现在就开始培养后备干部。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八家将人才凋敝,确实需要补充新鲜血液,别到最后就剩下我和解南华两人。
他们几个正在喝茶闲聊,我看到藤善气色不错,和他打招呼。
藤善叹口气说:“你们那个反骨仔二龙,可把我坑苦了。”
我问他怎么了。
藤善说请祖师爷神通上身,那是相当危险的仪式,除了上清宗祖传的血祭秘术之外,还要有祖师爷的玉牌。这玉牌在他们上清宗传了多少年了,绝对是信物,而今二龙吃了玉牌,偷取祖师爷神通而去,藤善的身体一直没有康复,元气大伤,现在体质比普通人还差,十几岁的孩子都能给他个大嘴巴,更别提运用神通。现在只能慢慢调养。
我们几个人坐在一起,廖警官喝着茶水说:“震三来了,我和你说说上午的那起案子。”
这起案子并不是普通的凶杀案,其中种种怪异百思不得其解,简直可以列入本市近些年怪事排行榜前三。
在今天早上,救护车拉来一个病人。这是个女人,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白色睡衣,里面没有内衣,睡衣上有血迹。
据120救护车的值班护士说,120接到通知后,他们是在一户普通民居里找到这个女人的。当时门没有锁,这个女人穿着一件带血的睡袍趴在地上。看到现场的情况,有人要报警,这个女人当时还清醒,不让护士报警,说自己有很严重的低血压,刚才迷糊,眼前发黑,是自己摔的,和外人没有关系。
120的护士有处理经验,低血压好说,在家里打点滴休息休息就行,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120的值班司机却觉的不得劲,说还是拉到医院看看再说,真要出什么事,咱们承担不了责任。
就这样,120救护车把这个女人送到医院。果然如司机所说,在路上的时候女人就不行了,打着点滴突然昏厥过去,用了什么方法都没再醒过来。这要死在车上,所有人的麻烦都大了,司机踩着油门,拼命往最近的医院赶,到的时候还算及时,送到医院里女人还有心跳和呼吸。
这种情况非常危险,需要马上进手术室,当时也通知不到这女人家属,只能先抢救再说。
就在把女人送到手术室的走廊时,她突然醒了。
廖警官说,据当时目击的幸存者说,这个女人醒了以后,举止怪异,面无表情,好像整张脸是木头雕刻的,极其僵硬。给人最大的感觉是,她脸上所有的肉都死了,比面瘫还诡异。
最恐怖的是,这个女人是半张着嘴,这个表情一直凝固在她的脸上。嘴怎么也合不拢,医生护士没办法,只能把这样的她送到手术室。
刚一进去,女人开始歇斯底里的狂躁,拼命挣扎。护士软言相劝,可这个女人像是疯了一样,从半开半合的嘴里发出非人的吼叫声。
还是医生机敏,告诉护士先注射镇定剂,让她安静下来。
护士拿着针头过来,还没等往里扎,女人突然暴起,从病床上坐起来,然后扑在最近的男医生身上。
男医生吓得哇哇叫,可这个女人十分凶猛,骑在医生身上就不下来。其他人去拉她,女人一边坐在男医生身上,一边仰头狂笑。古怪的是,她笑的时候脸上表情依然是僵硬的,嘴半张,好像是一个木偶人,在肚子里藏了一部会发声的收音机。
其他人过去拉,就在这时,女人做出一个骇人听闻的举动。
她忽然俯下身在男医生的耳边说了什么,这个男医生惊恐地看着她,回应了一句话。
下一秒钟,这个女人略张大了嘴,对着男医生的喉咙就咬了下去,一股血喷出来,喉咙当即咬断。当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傻了,谁也没想到情景会变成这样。
出了人命了,众人四散奔逃,出去报警。警察来了之后,那女人不知道哪去了,失踪了,手术室只空留男医生的尸体。
听到这里,姚君君问:“廖大哥,那女人是从哪跑的?”
廖警官一摊手:“问题就在这,通往手术室一共有三道门,每道门外面都有人,可谁也没看到这个女人出来,就这么凭空蒸发了。”
藤善也来了兴趣:“廖大哥,这女人不是120拉来的吗。120去过她家,应该很容易调查出身份。即使她失踪了,也能顺藤摸瓜。”
廖警官喝了口茶:“我们去过她家。这个女人叫张涛,是外地人,三十多岁目前没有工作,一个人住在出租房里。没什么复杂的身世背景,也没有任何前科,就是很普通的人。不过,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一件很耐人寻味的事情,她并没有低血压的病史。”
“那是什么意思?”藤善眨眨眼:“120来的时候发现她昏厥,她辩称自己有低血压,难道是撒谎?”
“不排除这个可能。”廖警官说:“按说她这样的弱女子,别说用嘴咬人的喉咙了,就是平时杀鸡都不敢看。所以说,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我对一件事比较感兴趣。”我说。
他们看我。
“廖大哥,你说那女人在杀人前曾经趴在男医生的耳边说了什么。具体内容是什么,有人听见吗?”
廖警官喝了口茶,半天道:“这是整件事里最怪的地方。”
我们聚精会神看他。
廖警官沉吟一下说,当时那个女人对男医生说了句话,旁边有个护士听到了。这个护士事后把这句话复述出来,告诉了警方。
那女人对男医生说的话是,你来问我,我是什么人。
男医生当时吓懵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赶紧问女人,你是什么人。
那女人回答说,我是一个即将要杀人的人。
然后女人就把男医生的喉咙咬碎。
廖警官的话音刚落,我“啊”叫了一声,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脑子嗡嗡响,一片空白,几乎什么都听不见。
就在数天前,我和二龙在古楼上的最后一面,他要出走,曾经让我问他一个问题,我是什么人。然后我问了。他的回答是,我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的人。
我们的一问一答,和眼下这宗怪案子里女人和医生的生死问答,一模一样。
第三百七十一章 有鬼
廖警官把我扶起来,问我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我把二龙的事说了一遍,众人面面相觑。
藤善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女人和二龙有关系?”
我脑子一片混乱:“现在还无法确定这种对话模式是偶然出现的,还是有规律在。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廖警官苦笑:“事情越来越玄奥了,我办过这么多案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齐震三说的有道理,对话模式类似,未必就能确定两人有什么关系。”
“不管怎么说吧。”一直沉默的解南华道:“还是要找到二龙,或许就能解开其中的谜团。”
廖警官站起身:“我局里还有点事先走了,案子先和你们打个招呼,你们人脉广,帮我在坊间多扫听扫听,看看有什么线索。”
把他送走之后,我们四个简单吃了点饭,能看出藤善对姚君君有点意思,有话没话总是拉着她聊天。
我看看解南华,解南华面色如常,看不出波动。也不知道他对姚君君是什么情况。
算了不八卦了,吃完饭我就撤了。在路上反复想着这两件事,二龙最后和我说的话,还有神秘凶杀案里女病人对医生说的话。
想的脑子发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其后几天,生活很平静,每天正常工作,回家有时候和老爸一起做做饭,他教我两手小厨艺,日子过得风平浪静。
我渐渐把凶杀案的事抛到脑后,说句心里话,八家将也是普通人,不可能遇到个麻烦事就主动往身上揽。案子确实离奇,可也没必要工作生活都不要了,就忙活这个去,说句不好听的,警察给我们多少钱。
平常我们就是该干什么干什么,遇到线索支愣着耳朵帮警察打听打听,这就算尽了义务了。案子虽然离奇,可也算不得什么大案。现场封锁得很好,所有当事人都打过招呼不准谣传,所以市井坊间知道这个事的人很少,没什么影响力。
随后几天市里出了几件大事,一是反赌,清了一遍大小夜场。二是抓捕从湖南流窜来的杀人犯,这两件事闹的全城风风雨雨,医院发生的那档子事早就没人记了。
过了这个月,领了工资,老黄找到我,说后天和他一起出去休假,出去两三天就能回来。
他提前和我打过招呼,现在反悔不去不好,我和土哥打招呼,土哥听说我和老黄要出去旅游,眼睛瞪眼了,说你们俩不会有事吧。
麻杆在旁边贱笑,老菊和老黄要去过二人世界。
老黄脸皮也厚,和他们打岔。土哥看看我们,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老菊,该找对象了,要不然容易变态。”
假还是请下来。我问老黄去什么地方,老黄信心满满:“你回去收拾东西吧,咱们这次进山,我报了个驴友的小团,他们专门去神秘的无人区。”
我无所谓,出去转转挺好,最近心累,去哪都行。
下了几场雨,天气转凉,考虑到进山,短袖穿不住了,我准备一套单薄的冲锋衣,拿了些吃的喝的,随身必备的用品。
到了这天,一大早就赶到市内的汽车站。老黄告诉我,这里有专车载我们过去。
到了之后,果然找到一辆面包车,旁边有人举着牌子,驴友团出发离境观。
老黄跟我说过,这次进山的目的地是离市区西北大概七十多里的深山,山里有座道观,名字不俗,名曰离境观。不知起于哪年哪月。
这道观极有特点,凿在悬崖峭壁上,下面腾空,险峻非常。早年没什么香火,更没有道士,十分破败。等到这二十来年,国人有钱也有兴致,到处旅游,这里渐渐有了烟火气,可并不旺盛。
一个原因是道观离市区太远,又在深山,进山里再出来,一进一出就得一天。再一个道观极其破败,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唯一噱头就是凌空修建。逛一圈顶多半个多小时完事,没有风景,逛无可逛。
早年还听说观里有道士在,这两年好像没人了,更加落败。后来这里不知怎么成了驴友们的圣地,经常有驴友组织过去,就在去年出了一档子事,驴友去的也少了。
有两个大学生驴友到道观去踏青游玩,一去就没回来,失踪了。
驴友组织、警察、失踪者亲朋好友,组成庞大的搜索队,进山好几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