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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友组织、警察、失踪者亲朋好友,组成庞大的搜索队,进山好几趟,没发现两个人的影子,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找了半个月,毫无下落。别说人了,就连他们进山带的装备也没找到一件。大家都认定,这两个人已经遭遇不测,很可能摔进哪个不知名的悬崖底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种事并不少见,大家惋惜哀恸唏嘘一声,生活里毕竟还有其他事要做,渐渐就淡忘了。
可随后发生的一件怪事,使整个失踪事件陷入到层层诡异的迷雾中。
驴友组织里有三个人在事发两个月后,他们居然宣称在市里见到了其中一个失踪者。
那失踪者当时正在拉面馆里吃拉面,身上穿着红色冲锋衣,和失踪时的装扮一模一样。三个驴友看到后非常惊讶,其中有个驴友还是失踪者的好朋友。三个驴友在街对面,他们要穿过马路去找那失踪者,等他们过了红绿灯来到对面的拉面馆时,失踪者已经离开,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这件事先是在群里发出来,而后又上了朋友圈,传的沸沸扬扬,后来衍生十几个版本,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这件事一闹,道观渲染上了不同寻常的色彩,去的人少了。不过呢,还是挡不住驴友中的发烧友,就有那年轻人找刺激,还渐渐的形成了一条路线,有专门的向导带着往里进。
老黄不知脑子哪根神经错乱,竟然报了这条驴友线。
行啊,去就去吧。我根本不怕鬼,大风大浪都见识了,真的有鬼对我来说都是幼儿园级的。
上了面包车,我们看到已经有两个人在了。一男一女。面包车比较狭窄,加上挡着窗帘,十分晦暗,这两人坐在最后一排,面无表情,脸色发黑,我第一眼看过去心里就咯噔一下,非常不舒服。整个车厢因为这两个人的存在,充满了某种晦暗的阴霾气息。
我和老黄对视一眼,我们坐在倒数第二排。这时,导游上来,收了牌子,笑哈哈对我们说:“大家要一起进山,都是同伴,来互相认识认识,做个自我介绍。”
我们四个人全都沉着脸,一个回应他的都没有。
导游挠着头,可能没见过我们四个这么奇葩的。他还是笑着说:“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在驴友圈里叫老森,大家都可以这么叫。这么帅哥怎么称呼。”老森问老黄。
老森这人不错,挺热情的,遇到我们这几个奇葩,也表现的特有涵养,我对这人印象不错。
我说:“咱们都是老字辈的,我网名叫老菊,这位姓黄,叫老黄。”
“哈哈,行,咱哥仨挺投缘,老森,老菊,老黄。后面这位美女叫什么?”老森问坐在最后一排的女人。
我回头去看,离这么近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女人。
这女人第一眼就让人不舒服,不是丑,五官倒也端正,虽然谈不上漂亮,也算是稍有姿色。可长相不舒服,高颧、直眉、圆脸,看着就乖戾。加上她坐在阴影里,光线暗淡,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负能量。
女人用一口带着南方音的普通话说:“我网名叫雨佳,管我叫佳佳就行。”
“我叫大强。”最后一排那个男人开口说。他戴了一顶帽子,缩在窗角,把自己的脸盖得严严实实。
“这不就成朋友了。”老森坐在前面的座位,招呼司机开车。
车子启动,这一路不近,路程颇为颠簸。
老黄悄声对我说:“后面这两个人看起来不太好相与啊。”
我困得不行,应付说:“你又不和他们谈对象,他们是什么人跟你我都没有关系。”
“话是这么说,这个叫佳佳的女人你看了没有,长得那样就不像省油的灯。”
我支支吾吾几声,睡了过去。中午时候,我们到了休息站,简单买了点吃的,我们几个人凑在一桌吃泡面。满桌子就听老森说话,他绞尽脑汁开话题,勾着我们聊天。
可我们四个全在吃闷饭,谁也不主动聊。
佳佳和大强之间几乎没有交流,互相看都不看,他们两人应该先前都不认识,和我们一样都是这次活动的新人。
吃完饭再次上车,晃晃悠悠,开了不知多长时间,天色渐黑的时候到了山脚下。今晚是不能上山了,我们找一家旅店住下。
我和老黄一个房间,到了晚上这小子脚都不洗,呼噜打的震天响。我被他折磨的没法睡,靠在床头看手机。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旁边屋传来一声尖叫,正是佳佳的声音。
我把老黄推醒,他揉着眼:“干嘛?”
我做个手势,示意他听,只听佳佳哭着喊:“救命啊,我屋里有鬼!”
第三百七十二章 胆寒
我推推老黄,我们两个赶紧披了衣服出来,整个一条走廊的灯都亮了。老板娘穿着睡衣睡裤睡眼朦胧趿拉着拖鞋,来到佳佳的门前敲门。
门开了,佳佳穿着小马甲哭得梨花带雨,头发都散下来。老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的眼神中全是厌恶。
按说女孩哭是挺让人伤感的事,可眼前这个佳佳本来长得就不舒服,现在这一哭,那个表情我不好形容,像是老鸦夜啼。毕竟是同伴,不关心一下不好,我也暗暗告诫自己,不要以个人好恶来影响自己对人对事的判断。
老森和大强也出来了,我们几个人进了佳佳的房间。
这个小旅馆非常破旧,就是我们暂时落脚的地方。佳佳的房间算条件不错了,可也没有卫生间,里面只是一张大床,散发着浓浓的怪味,墙壁上尽是积累多少年的污渍。
在这里睡觉,是不能脱衣服的,看这床单就知道很长时间没换洗过,什么人睡过谁知道,别惹一身虱子。
佳佳坐在床头哭,老森和老板娘问怎么回事。
佳佳断断续续说起来,说她坐了一天车累得不行,草草洗洗就睡下了。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发冷,好像从门外吹进来一股风。
她刚说到这,老板娘看到门口还有看热闹的,赶紧过去把人都赶走,关上门。也是,这要让人传出去她这家旅店闹鬼,以后别想做生意了。
佳佳继续说,当时她感觉特别冷,下意识就要拿着衣服盖在身上。担心着凉影响第二天进山的计划。就在这时,她朦朦胧胧看到屋里多了个人。
这人一团黑影,不知怎么进来的,站在床尾,似乎正盯着自己。
佳佳一下子冷汗冒出来,全身像是感冒了一样,她使劲想起来可就是起不来,好像遇到鬼压床。就在这个时候,黑影“嗖”一声来到床头,似乎俯下身子看她。
佳佳毛骨悚然,凄厉地叫了一声“有鬼啊”。
听到这里,我们面面相觑。
老板娘脸色不好看:“妮儿,你指定是看错了,我们这家旅馆开了能有十几年,住过多少拨客人,从来没听说闹过鬼。你是睡毛楞了。”
“没看错,你们家就是有鬼。”佳佳歇斯底里喊了一声,头发披散下来,眼神特别可怕。
我和老黄算是身经百战,还是被她这眼神弄得一哆嗦。老黄清晰地咽下一口吐沫。
房间里气氛沉寂下来,老森咳嗽一声:“这样吧,老菊和老黄两位帅哥,你们两个要不今晚就留在这里,陪着佳佳。”
他看向我和老黄。我们嘴里发苦,陪个千娇百媚的也就罢了,陪这么个女的,真是心底一百个不愿意。
还得说老黄岁数大机灵,为难地说:“我们留下到没什么,只是怕玷污了姑娘的清白。这要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他这么一说,佳佳呜呜哭起来更厉害了。
老森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的,大大咧咧说:“都什么年代了,你们怎么脑子里还这么多封建思想。凑合过这一夜,明早咱们就进山,到时候在山里过夜还不是大家一起吗?我相信两位帅哥都是正人君子。”
老黄在嘴里嘟囔“你就放屁吧你”。我不好驳老森的面子,说道:“就这么定吧,佳佳也别在这睡了,收拾收拾东西上我们那个屋。老黄,咱俩凑合一宿,搬几把椅子搭个临时床。”
“不用,有行军床。”老板娘说:“一会儿你们到仓库去一趟,拿到房间里。”
大强在旁边冷笑:“装啥啊,睡一张床得了。”
老黄火了:“要不她跟你挤挤去?”
老森拍拍手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这么推来让去的,让佳佳怎么想。两位帅哥委屈委屈了,让她到你们房间吧。”
老板娘说:“妮儿,以后可不敢胡说这里闹鬼,是你没睡实,做噩梦了。”
“不对,就是闹鬼!”佳佳喊了一声,我们吓一跳,都默不作声看着她。
老板娘也不高兴:“你有什么证据?”
昏暗的房间里,佳佳瞪着大眼睛说:“那个鬼来到床头,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说了句话。”
“什么话?”我们都来了兴趣,赶忙问。
“它对我说,你来问我,我是什么人。”佳佳道。
其他人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可我听了如惊雷贯耳,脸色顿时煞白,半天说不出话。
老板娘在那喋喋不休的解释,我擦擦冷汗,问佳佳:“那你照它说的做了吗?”
佳佳哭着说:“我都吓死了,还做什么做,我又不是傻子。”
“幸亏你没问。”我喃喃。
这句话是不是遭过诅咒了?一开始是二龙问我,后来是病人问医生,现在山村的旅店莫名出来个鬼,鬼又问了佳佳。
这三个问题模式相似,来的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似乎都预示着不祥。
如果佳佳真照鬼说的问了,会有什么后果真不好说。
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此中的玄奥,其他人都是听过就过去了,没拿当回事,认为佳佳吓糊涂了。
我们好说歹说劝佳佳冷静下来,我和老黄帮她收拾东西,提到我们的房间。
我们让她先睡下,我们跟着老板娘穿过走廊到仓库拿行军床。我低声对老黄说:“拿一个就行,你去睡大床,我相信你的为人。”
“你可拉倒吧。”老黄呲着牙说:“让我跟那女的睡一张床,还不如减寿十年,传出去我名声也臭了,以后怎么找对象。”
“你可太刻薄了。”我笑说。
“真的。”老黄眨着眼说:“我看过这女的面相,绝对克夫。”
“别胡说。”我皱眉,这样的判定基本上就是对一个女人宣布死刑了。
“嗨,咱俩就是私下里说说,出去我跟谁说去,再说了这样的女人我可不敢沾。看她长的那个样子,不丑,但绝对恶,这个恶不是说人坏,而是个丧门星。哪个男的要是把持不住碰了她,等着吧,能让她折磨死。”
我看他一眼,老黄不说了,我们到仓库把行军床拿出来。
回到房间,佳佳还没睡,靠在床头。我们把行军床支上,衣不解带,直接盖着冲锋衣躺下。
老黄对佳佳说:“休息吧。明天还要起大早,你放心睡,我们两个门神在,牛鬼蛇神不敢近前。”
他一伸手把灯关了,黑暗中老黄发出如牛一般的鼾声。
我正要入睡,听到床头佳佳在黑暗中轻轻喊了一声:“老菊。”
我刚要答应,忽然觉得不对劲,她大半夜在床上喊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