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当时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用到神识。他说我不久的将来会遇到一件事,在这件事上不用也要用了。
他是不是在说这件事?
我站起来前后踱步,走了五六分钟下定决心,用神识试试。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从来没动过用神识的念头,现在忽然要重新用,还真有些紧张。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在这里转一百个圈构想一万个念头也没用,没有实质性的突破,我永远不会有发现。
我把毯子铺在沙发上,盘膝在上面打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开始调用神识。
我曾经用过很多次的耳神通,这次感觉不一样,神识并没有形成耳神通的模样,而是内里虚无如深渊,里面卷着苍穹之风,我调用这团风从神识的深处卷出来,袭遍全身。我没有睁开眼,感觉全身发烫,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在抖动。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房门忽然敲响。我心头一颤,不好!
现在正是运用神识的关键时候,本来神识就非常脆弱,一触即断,如果我停下来去开门,不但前功尽弃,而且很可能走火入魔,神识尽毁。
我只能任由门响着,自己却如进入一个黑暗世界,在黑夜的深山中独行,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我正茫然不知归路时,冥冥的天外传来“砰砰砰”的声音,我反应过来是敲门声。
在神识的这方世界里,遥远的敲门声竟然成了我前行的指路明灯,我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我一边惊叹命运的巧妙,现在是我第一次运用新的神识,很多东西都是摸着石头过河,非常危险。可偏偏这个时候响起敲门声,无意中成了指引我前行的佛音。
正走着,敲门声里夹杂了人说话的声音:“小齐,齐震三,在不在?我是赵晓宇你赵哥,过来看看你。在不在?”
现在我可不能答应,在脆弱的境界里一旦开口便会前功尽弃。
我正走着,前面绽放光明,我知道是神识打通了一条路,我化成旋风过去,冲进了光明之中。
我缓缓睁开眼,一时恍惚,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我抬头看看窗外透过来的光线,眯起了眼睛,忽然听到“唧唧”的熟悉叫声,低头去看,崽崽一个飞跃跳到我的膝头,亲昵的用小脑袋蹭着我的胳膊。
我心里一惊,把它放到肩头,我赶紧站起来,还是在这个客厅,可是场景全变了,有衣柜,有电视,我看向圆桌,上面摆放着供品,即使是白天,两盏长明灯也是不熄的,后面是黑白遗照,照片里一个年轻人正眯缝眼看着我。
客厅里空无一人,沙发上还扔着毛毯,我侧头对崽崽说:“难道我也进来了?”
崽崽捧着两只前爪,拼命点头,唧唧叫着。
我一想不对啊,既然我进来了,这里的王建祥哪去了?
我急忙站起来四下走着,无意中到了厨房,一抬头,看到那面镜子完好无损地挂在墙上。
现实里的镜子已经破损了,这里的镜子还是好的。
正看着,忽然门锁响动,有人要进来。坏了,我左右看看,这里的房屋格局和现实世界中的大致差不多,除了客厅也有两个卧室。
我随手打开门,钻进其中一个,蹲在门后面透过门缝往外看。
进来的人很多,他们并没有脱外套,显得寒气扑面风尘仆仆,这群人说什么的都有,嗡嗡嗡互相聊天。
从这里的角度看不全客厅,不知他们在做什么,这时听到一个人说:“找塑料袋把供品都带上,然后到火葬场烧了。遗照记得用红绸子包起来,出门一直到火葬场不能见光。对了,家里还要留个人守门,安排好了没有?”
我听明白了,敢情这是要到火葬场送葬。说话的这人肯定是殡葬一条龙的主持。我就是干这个的,同行啊。
今天是儿子尸体下葬的日子,正想着,突然有人影来到门前,一把拽开门,我猝不及防摔在地上,目瞪口呆看着来人。
进来的居然是刘大姐,她穿着土黄色棉袄,花白头发,惊讶地看我:“你是谁?”
我咽着口水,实在难以解释。现实世界中我认识刘大姐,可现在是在另一个世界,此刘大姐非彼刘大姐。
第四百八十一章 送葬
“你是谁?”刘大姐瞪着我问。
我嘴开合了几下,艰难咽了几口唾沫,好不容易说道:“我是来吊唁的。”
“我知道了,你是小王的朋友,对不对?”刘大姐还真是单纯,拍着手说。
我赶紧点头。
她把我拉起来:“今天早上要给小王送葬,忙的一团糟。小伙子谢谢你,还想着过来看看。小王这孩子平时在家里窝着,没什么朋友,难得有你这样的朋友,走走,你见没见过他爸爸?”
刘大姐不由分说拉着我到了前面的客厅。一大群人正在商量事,殡葬一条龙的主持人在安排流程,刘大姐把我拉到王建祥的近前。刘大姐道:“老王,这是你儿子生前的好朋友,特意来吊唁的,小伙子好啊。”
王建祥拉着我的手表示感谢,我想了想,摸了摸兜,从里面取出赵晓宇赠给我的五千元钱,我把信封递给他:“叔叔节哀,你身体重要。”
信封没有封口,里面是一大摞红钞,王建祥吓了一跳赶忙往外推:“这是干什么?”
我心说真是命运的安排,赵哥给我的钱转一手就送到这了,红尘莫测,真是让人感慨。
王建祥坚决不要,我是坚决要给,我们两个在这撕扯,刘大姐看不过去了,一把抢下信封,硬塞到王建祥的大衣兜里:“这是孩子的一点心意,你拿着。这么多天你都没开工,光吃那点存款啊。”
王建祥颇为感动,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问我是怎么和他儿子认识的。我绞尽脑汁,说以前是小王的同学,这几天本来想联系他参加同学会的,结果得知这么个消息,就过来看看,真是没想到啊。
王建祥估计是儿子走了,没有感情宣泄点,看见我和他儿子是同龄人,可找着抒发情感的地方了,又是抹眼泪又是擦鼻涕,那点零碎全抹在我手上。
东西收拾差不多,殡葬一条龙的主持人让大家一起坐车出发,到火葬场。
我这衣服还算宽大,崽崽藏在里面非常懂事,没有做声。
因为死的是晚辈,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会有摔火盆这些流程。大家到了小区门口,这里停着一排车,不算什么高档车,可见王建祥认识的这些朋友也大都是工薪阶层。
正要上车,王建祥拉着我非让我坐头车。这头车可不是那么好坐的,我非亲非故,连死者朋友都算不上,说什么也不上。
王建祥火了,叫着几个人硬把我塞头车的副驾驶位置。我刚坐好,有人把遗像塞我手里,还说了声:“捧着,别摔了。”
我懵了,这是干啥这是,把我当死者的孝子贤孙了。我就算是他朋友,也不可能捧遗像吧。
我一股火上来,这帮人还懂不懂事,刚想说什么,王建祥在后座咳嗽了两声:“小齐,就麻烦你了。小王走的早,平时他性格又孤僻,没什么朋友。今天你能来,叔叔特别感动,你就帮帮叔叔,总不能我抱着儿子的照片吧。”
我心软了,叹口气点点头。
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我的命运真是儿子小王创造出来的,那他从某种意义来说,算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给他捧遗像,还真不冤屈我。
我坐在副驾驶上发愣,觉得命运真是玄妙异常,每次都以极为巧妙的方式做好了安排,表面看荒诞不经,仔细品品,大有深意。
车队出发,一路开向火葬场。我发现这里的风俗人情和现实世界差不多,几乎就没区别,也是沿街纷撒纸钱。
现在入了深秋,天气酷寒,风也大,吹得纸钱漫天乱飞,说不出来的萧瑟。
到了火葬场,我捧着遗像冻得手指头发僵,刘大姐是真不错,不知从谁那里抢了一副手套帮我戴上,一直守在我旁边。
葬礼按流程走,先开追悼会,和遗体告别。王建祥放声大哭,几乎昏厥,三四个老爷们架着他才能勉强走路。追悼会开完,尸体推到火化室火化,王建祥不能跟着去了,再要看到儿子烧成一堆灰,他能当即撞墙。
找了几个娘们陪他,坐在大厅里,说着体己的话。我们这些人进到火化室,火化室和现实世界一样,分成两部分,里面是火化间,外面是休息室。
我把遗像放在一边,累的胳膊发酸,正想歇会儿,火化间门开了,火化工叼着烟出来:“一会儿你们谁收骨灰,赶紧商量一下,只能进来四个人。”
我缩在角落不说话,谁知道刘大姐真是热心肠,过来拉我的胳膊:“走,小齐,跟我进去。”
我吓一跳:“我就不去了吧。”
“那哪能呢,老王不在了,咱娘俩得把场子撑起来,年轻小辈里就属你了,走,走,大姐不高兴了啊。”她看我。
我叹口气,只好跟着几个人进到里面火化间。
进到这里,我才近距离观察到儿子的形象,他穿着平时的休闲衣服,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是个不丑不俊很普通的小伙子。
他活着的时间不算长,就这么无声无息走了,没有留下什么足迹,只有一部书稿。
想到书稿,我心潮澎湃,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一定要把这部书稿拿到手。
传送带嘎吱嘎吱响,尸体被运送进火炉里,关上小门,里面喷出火焰,呼呼燃烧。
火化间没有人说话,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烧成一把灰,整个过程就是一部最深奥的人类哲学。
大概二十多分钟,火化炉响,骨头渣子运出来。工人把骨头敲碎,收拾收拾捡了捡,放在骨灰盒里,最后把头盖骨盖在最上面,封上盖子。我都能感觉到骨灰传出来的温温热度。
我们出了火化间,来到外面,风很大,天空阴晦,乌云密布。
下一个流程是烧纸烧花圈,东西烧干净了就落葬。王建祥被人掺来,一看骨灰盒,两眼一翻顿时又晕过去。看样子后面的流程他是参加不了,在场的人也没什么耐心,按照流程草草把东西一烧。
烧完之后赶时间的人先走了,剩下的人跟着殡葬一条龙主持人上了车,到下一个地方,墓地。
王建祥没什么钱,他的棺材本是留给自己的,没想到先给孩子用上了。墓地也是整个墓园里最偏的,旁边就是高墙,挡着阳光,阴阴森森。
反正死去的儿子没有后代,风水对家里人没有影响,葬哪都一个样。省点钱也没什么不好的,大家想的都很实际,与其把钱奢在死人身上,还不如活着的人好好活。
落葬后基本就没事了,众人还要到饭店吃饭,包间都订好了。
忙活这一上午,全身酸痛,我累的骨头都嘎巴嘎巴响。坐着车到了饭店包间,菜一上来管不了那么多,吃的直打嗝。
吃着时候,王建祥和刘大姐问我家在哪,我眼珠一转,跟他们说我是从外地赶过来的,现在在江北某市工作,目前到这里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准备吃完饭去宾馆对付几宿。
王建祥生气了:“小齐,到叔叔这里了你还到外面住,是不是打叔叔的脸。你哪也别去,就到我那,我把小王的房间收拾出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