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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好好说。”小雪温和地说:“你从慈悲寺出来了吗?”
此时手机按着免提,我激动地指着手机给黑哥看,那意思是,我确实到过慈悲寺。
黑哥不动声,低声道:“继续说。”
小雪耳朵倒是非常灵敏。她马上狐疑道:“你那里还有别人?怎么回事齐翔,说明白了。”
我简单把盗墓贼偷骨灰盒勒索要钱的事说了一遍,苦着声音道:“现在人家怀疑是我做的,我想让你用扶乩帮我找到那伙盗墓贼。”
小雪沉默一下:“好。我也不是帮你,这伙人确实太过分太缺德了。”
“需要我们这边准备什么?”我问。
小雪道:“刚才你不是说。盗墓贼往墓**里撒尿吗,最好能找到那泡尿,我才能找到他们。”小雪问我在哪见面。我看向黑哥,黑哥沉吟,报出一个地址。
我和小雪约好了时间见面。
黑哥走出船舱。嘱咐小弟去公墓跑一趟,看样是去弄尿了。小弟到是没说什么,开着车走了,我心里纳闷,这泡尿怎么弄。都过去那么多天了。
黑哥道:“小齐,事情未解决完之前,你嫌疑未脱,跟我们走一趟。”
他们这些人押着我出了小船,上车开往郊外,时间不长到了一户大杂院。这大杂院外面开着炖大鹅的野味店,院子里乱哄哄的,都是鹅毛,一些厨师正在做饭。他们押着我来到后院,这里还算清净,黑哥腾出个屋把我软禁起来。
我的手机没收走了,电话没法打,急的团团转。
真是无妄之灾,盗墓贼也是缺德,你穿什么不好,非整一件黑棉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等到下午三点多钟,我躺在床上,正愁得不行的时候,门开了。外面有个小弟招手:“你媳妇来了。”
我纳闷,什么媳妇?
我蓬头垢面出门,正看到好几个东北爷们围着小雪。小雪背着挎包,留着长发,打扮的浓妆艳抹。就跟坐台小姐似的。那几个爷们对着她吹口哨,想动手动脚。
我冲过去,把小雪挡在身后:“哥几个,这是我朋友。”
小雪把我拨拉开:“没事,我也是东北人。我们老乡见老乡。”
“这老妹儿会说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妹儿,晚上哥带你吃烧烤去。”一个小伙嬉皮笑脸。
我听得心里不是滋味,想出头又有些胆怯。倒是小雪笑嘻嘻的,不以为意。
这时,黑哥从外面走进来:“你就是齐翔请来的高人?”
“高人谈不上,算是帮帮你们的忙。”小雪说。
一个大哥嘴上不干净:“妹儿,你一宿多少钱,是哪个洗头房出来的?”
周围人哄一下笑了。小雪也笑,看着他:“要不今晚我伺候伺候你?让大哥看看我能值多少钱。”
这个大哥呲着黄牙笑:“行,看看妹儿的功夫怎么样。”
我气急了,拦住小雪,对那人说:“你嘴放干净点。”
“草泥马的。”大哥火了:“人家老妹儿还没说什么,谁裤子没提上把你露出来了。我看你就是短收拾。”
黑哥焦躁:“行了,都少说两句,干正事。老妹儿,你帮我们找到那些盗墓贼。哥哥在这里谢谢你了。”
小雪问:“尿呢?必须有他们的体液,我才能找。”
有人捧过来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有一团泥巴。黑哥说:“那泼尿到现在已经很多天了,我让人把墓**里淋了尿的泥抠出来。你看行吗?”
小雪笑:“行。扶乩寻人,我还差一个乩童。就是你。”
她顺手一点,正是刚才那个调戏她的大哥。大哥脸微变,呲着牙笑:“老妹儿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啊。”小雪说:“大哥你阳气壮,而且这么聪明,必然能很好的通灵。你要帮助我,肯定事半功倍。”
黑哥看他:“老妹儿点将了,你也别让人瞧不起,上,别磨叽。”
大哥无奈:“老黑,我都是为了你。老妹儿,没危险?”
小雪抿着嘴笑:“没危险,就是有点骚。”
她放下挎包,从里面取出一根红线,拴在那大哥的右手食指上,轻轻一勒,手指充血,粗了一圈。
小雪亮起刀片一般的小指甲,在他食指上轻轻一划,挤出一滴血。她抹掉这滴血,抹在大哥的眉心处,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根铅笔,塞在大哥的嘴里。
这个架势和我那次在别墅招鬼差不多。后来我在寺里请教过济慈和尚,他告诉我,招鬼和扶乩都属于鬼通的一种法术。以鬼神通灵,能知千里之外。
小雪拿起那块沾了尿的泥巴,突然塞在那个大哥的嘴里。
大哥一惊,刚要说什么,小雪拇指压在他眉心的血迹上,轻轻吟诵:“你有千里眼,我有鬼神通,诚心请暗鬼,借我耳报听。”
说来也怪,她一念完,大哥迷迷糊糊,身子一软,竟然跪在地上。
“他怎么了?”有个东北小伙子惊恐地问。
“鬼上身。”小雪淡淡道。
偌大的院子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四周寂静无声。
第八十八章 丢了一个
小雪拿出一张干干净净的a4纸放在大哥的手掌上,大哥的头垂下来,笔尖触在纸面上。
大家紧张地看着,谁也不敢出声。
小雪轻轻一拍大哥的脑袋。大哥的头颤了一下,微微向前,笔尖滑动,在纸上画了起来。我在人群里看着,画出来的图案实在看不明白,曲里拐弯,不像字也不像是地图。
大概十几分钟后,纸面画满,小雪再轻轻拍拍大哥的脑袋。用指尖抹掉他额头的那滴血,抽出嘴里的笔管。这位大哥打了几个嗝,颤抖不停,缓缓倒在地上。
小雪道:“把他抬到屋里休息,好好休养,这人平时酒过度,身体空虚,鬼上身之后又吸他阳气,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说:“你刚才不是说他阳气壮吗?”
小雪抿嘴笑:“他年轻时候阳气壮,谁能想到他这么能糟践自己身子。”
黑哥也是道法中人,他曾经带着我抓过上了尔夫身的怨气,估计他掂量出小雪的份量,知道这女孩是个高人。他毕恭毕敬:“弟妹啊,你看看扶乩出的这张图,是不是盗墓贼的所在?”
小雪白了我一眼:“别乱喊,什么弟妹,我和他没关系。”
黑哥着急:“好,好,没关系,我叫你一声大姐。这张图是怎么回事?”
小雪看了看:“这是扶乩请鬼后占卜的鬼图,需要换算成咱们能看懂的地图,你们稍等。”
她要了一间屋子进去,我们在院里等着,二十分钟以后小雪出来,拿了一张图给黑哥:“你们去,那些盗墓贼就藏身在这里。”
黑哥赶忙接过来看,这次是真的地图,而且标记的很清楚,是在本市的一栋小区里。比较诡异的是,这小区离着祥云殡葬公司还不远,就隔了几个胡同。黑哥笑:“这他妈的才真是灯下黑,跑到我手掌心里玩猫腻。走,兄弟们!”
满院子东北人群情激愤,带着各式刀具木棍,还不忘了我,把我一起押上面包车。
出于对小雪的面子,黑哥他们到是对我客气了不少。车子到市中心,先把小雪放下,小雪下车时,对他们嘱咐:“我了解齐翔,他不会干这样的缺德事,你们不要为难他。”
黑哥拍拍我的肩膀:“你放心,我们关系好着呢,等抓到真正的元凶,我亲自办一桌给齐老弟赔罪。”
我闷不做声,心里冷笑。
小雪冲我摆摆手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惆怅不已。小雪这样的腕儿是不会跟我们一起抓盗墓贼的,扶乩之后,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每到关键时候,都是她冲出来为我分忧,一句怨言都没有,这丫头不错啊。
我正想着,车门关上。黑哥让司机开车,其他人的表情非常冷峻,车里的空地上扔了一堆冷兵器。
很快到了目标小区,所有人下了车,把刀具在衣服里藏好,以极快的速度进了居民楼。
这里的小区早年也是精品楼,仿古风设计。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破烂不堪。楼层的设计比较独特,一层楼三户人家,左中右,每户之间紧紧相连。
黑哥拿着地图。带着我们来到五楼,目标是左边的那户人家。他让我敲门,众兄弟藏在楼梯下面。
黑哥低声道:“小齐,这件事如果真不是你干的,说明他们这个犯罪团伙里有人和你长得很像,你来敲门。或许能让他们开门。”
我深吸口气,走过去哐哐敲门。
里面半天没有声音,我和黑哥对视一眼,我继续敲。好半天,有个男人声音传来:“谁?”
声音倦怠而警觉。黑哥猫着腰来到楼梯口,嘱咐两句,有两个小伙急匆匆下楼,到后楼去看守,怕犯罪分子狗急跳墙,从窗户翻出去。
我清清嗓子:“我啊。”
我站在门前,看到门上的猫眼后面有个眼球动了动,有人在窥视我。我有些紧张,心跳开始加速。
门锁响动,里面有人说:“哦,是三儿回来了。”
随即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黑不隆冬,露出半张脸,这半张脸狐疑地看我:“你不是三儿?”
黑哥从后面猛地窜过来。吼了一声:“我是你爹。”
他飞起一脚正踹在大门上,门陡然开了,里面的人猝不及防摔了个跟头。黑哥的那些东北兄弟呼啦啦全冲过来,蜂拥进了门。这变故太快,我还站在门口,目瞪口呆。
我最后进了屋,屋里一股怪味,热气腾腾的,天都转暖了也不知开窗放放味。满地都是破报纸,烟头子,方便盒,乌烟瘴气,整的就跟贫民窟差不多。
我进去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在里面的卧室,黑哥带着兄弟们站满了人,在地上蹲着三个抱头的汉子。这三个人都是骨瘦如柴,穿着小裤衩,头发多少天都没洗了,像是捡破烂的。
黑哥叼着烟,一脚把其中一人踹倒:“就你啊,偷骨灰盒,胆子真是大啊。”
“你们认错人了,说啥呢?”那人揉着眼屎。
旁边过来个小伙。把他提起来,左右开弓扇着大嘴巴,给那人扇的满嘴飙血。黑哥坐在一边冷冷看着,也不阻止,打了一会儿,有人说:“卧槽,尿了,尿了。”
挨打的这人尿失禁,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真他妈晦气,”黑哥骂:“你早点说不就完了,活该挨顿打。”
那人哭丧着脸:“郭老大要知道我们出卖了他,他能杀我们全家。”
“草,什么郭老大,这么牛逼。”黑哥骂:“让他出来,别当缩头乌龟,我看看他怎么杀我全家的。”
他这边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一阵乱响,大呼小喝,像是有人打起来了。门口,黑哥安排了几个小弟守门,这是发生了什么?
门口有小弟喊:“黑哥,又抓住一个!还有一个跑了。”
我们赶紧出去,看到门口三四个小伙子狠狠压住一个人,这个人衣服扯烂了。正在挣扎,喉咙里发出动物一般的低吼。
黑哥看到他,大吃一惊:“你是郭林?”
这个人扭过头,眼血红,嘿嘿笑:“姓黑的,你挺有能耐啊。居然抓到了这里。”
我低声问:“黑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