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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是看清楚了,没想到长得还不错,很顺眼,比某些人顺眼多了。”
闲窥石镜清我心(六)
云澜自负一笑,不去于她计较,上前将南华放开,南华一声不吭跃起出招,漫天掌影攻向云澜,云澜只将身滴溜溜一转便化解开来,不知使得何种身法,如鬼魅般转到他身后,伸指点向要害部位,南华急忙回身相护,一时间两人便在阮梦华的卧房中相斗起来。
所幸二人均未发出太大声响,阮梦华低低叫了几声住手,奈何二人光顾着打,谁也不理会她。情急之下她顺手拿起一样事物朝战圈扔了过去,也不管会砸中谁,只听哎哟一声,南华捂着右肩跳到一边,一脸痛苦地道:“我就知道好心没好报,你会扔不会,连个准头都没有?”
扔出去的是装满信的玉盒子,阮梦华刚一扔出去就后悔了。云澜眼明手快,已拿在手中,盖子没有盖好,击落在南华身上时,撒落了满地的信。云澜看了眼信封,多数写着梦华亲启,落款乃邵之思之名,他不禁轻笑:“居然拿着情信当暗器,丫头你真是的……”
阮梦华嗔怒道:“快放下,不能看。”
“我偏要看!”说着手已经动了,开始看其中一封。
她先冲过去把地上的信一一拣起来,又伸手朝他要,却怎么也拿不到。
南华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今夜他冒险入宫,好不容易躲过守卫,找到她住的紫星殿,居然在将要跳进窗户时被人用极怪异的手法点住穴道,本以为此命休矣,没想到阮梦华是认识此人的,貌似二人很熟悉。
此时他已被完全忽略,只得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云澜拿着信逗弄阮梦华,不断猜测这个容貌出众的男子是什么来头,
云澜好笑地问:“丫头,你们认识?”
她恨恨地道:“不错,他是来找我的,没想到有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这里管闲事。”
说他管闲事?云澜不自觉眸光一沉,不再与她躲藏,任她把手上的玉盒子和信夺去,淡然道:“原来我多管闲事了,那好,深更半夜来此相会,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你们聊。”
这话说得好不暧昧,阮梦华刚想反驳,不知想到什么,摆摆手道:“慢走,不送。”
他临走前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眼南华,看得南华立刻防备起来,却他意外笑道:“我听南宫峰治家甚严,几时出了你这样有趣的人?丫头,你可不要有了新人忘记旧人,也不挽留挽留我,忒无情了点儿吧?”
南华面色一变,只是几个照面,竟被他轻易看穿自己的来历,他到底是谁?
“胡说八道,什么新人旧人的,也不害臊,你快走!”阮梦华的脸皮太嫩,止不住似火在烧,羞怒不已赶他走。
“我没说错,旧人便是我,还有给你写这些信的人——看来你也不是不念旧,把这种东西随身带着,你准备留它们一世吗?”听她这么说,云澜倒停住脚步,继续打趣她。
她当然不打算留着,因为邵之思没有给她有长情的机会,她恨恨地道:“我是要还给邵之思的,你别想歪了!”
“啧,真绝情,不过是个好主意,真想看看邵家公子看到这些退回去的信是什么表情,你什么时候还,我争取到场。”
“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快走,走吧!”
云澜走了,阮梦华转过身看到南华还捂着右肩,便问:“你要不要紧?还有你怎么会……落到他手上?”
“还行,他是谁,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你房外?”南华有此沮丧,他本为了直入皇宫而自得,没想到会被人一招拿下,虽然当时云澜是偷袭,但他也太不济事了。
“我不知道他是来历,只知陛下和母亲极看重他,应该来头不小。”她想到头回见到云澜,他笑言自己是神仙的事,不禁浮上些笑意。
南华没注意她的表情,道:“这大半夜的,难道……他一直就在你房外呆着?不然哪里会这么巧。”
是不该这么巧,除非云澜也是来找她的。如此深夜……阮梦华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觉,却又不敢往别处想,只能当作他是因为白天她太过生气,过来哄哄她,才会与南华碰了个正着。
她不及深想,南华又道:“喂,我可为你才受的伤,你一点表示也没有?”
她这辈子只见过这么一个无赖,无奈地道:“你想我怎么表示?”
“我挂念你的安危,深夜前来,却为此受伤挂彩,连面子都失了三分,难道不应该酬谢我?”南华平时样样都好,只是在钱财上太过看重,好像上辈子穷得死了似的,这一世便使劲敛财,不放过任何一个生财的机会。只听他口中喃喃地道:“好歹给个辛苦费。”
“财迷!”她使劲啐了他一口,想到刚刚云澜走时古怪的笑,心中不自在起来,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好像不太对,她到底不是江湖儿女,虽心中坦荡却总觉得不自在,板起脸道:“快说,你进宫找我做什么,不是要你等着我吗?”
他收起无赖样正色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又不知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怕耽误事才连夜找来,你以为我愿意冒这种险吗?”
阮梦华的心一下子提起来,若非大事,南华确无必要进宫来找她,那么一定是不好的可能。她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颤声道:“你想到什么了?”
“我也不能确定,得仔细查证才知。”
他越是说得慎重,越是让人心惊,她脸色有些发白:“怎么查证?”
说到这个,南华却害起羞来,转过头道:“这个……有点费事,我得以金针探穴,刺遍全身才知。只是你我男女有别,不太方便。”
真的假的?她深表怀疑,抱着双臂往旁边退了又退:“你还是先说到底是什么可能。”
“你走之后,我想了又想,突然想起一件事。”南华眉头紧皱,一脸肃穆,他缓缓地道:“传说在沧浪国之南,有一个古老山族,族中的人个个善蛊,人若中了蛊,是查不出来得了什么病的,只是日渐发作,最终死去。”
“蛊?”这是什么东西,阮梦华从未听闻。
确实象她的情形一样,查不出来是什么病,或许她最终也会一日比一日严重,直至死去。她的心慢慢凉透,浑身皮麻,莫非她的命真不好到如此地步,死也不得善终吗?会是什么蛊呢?她的心口疼,说不定就叫噬心蛊,心疼蛊,又或者是别的吓人的名字。那个山族的人为何好好日子不过,弄这种害人的东西出来?
南华见她怕得狠了,又安慰道:“我只是猜测,按说这儿是子夜,还是在深宫之内,不可能有这种东西,也不可能有人会这个。”
但愿如此,彼时她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这会儿她宁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突然就想到了云澜的话,他是否早知有这一天才会一直瞒着她?不,也不一样就是蛊,她何必自己吓自己。想明白一点,若是有人想要她死,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必如此费心。她自问与人无怨,无需在这里杞人忧天。
她愁眉苦脸的想了半天,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有什么法子能查出来,千万别说只有用金针,那我宁愿不查不治,死了算了。”
“还有一个法子,找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之人渡以真气,便可查探到蛊虫所在位置,再施以妙法,引它出来。但极少有成功的例子,蛊虫只听从下蛊之人的命令,能不能成功,还得看你的造化。”
何谓内力深厚,如何渡以真气——此等神奇之事她闻所未闻,在她认识的人当中,也只有南华与云澜二人符合这个条件,很明显云澜更象一些,可他……
她异想天开地问道:“你说是不是我从前听你讲的江湖奇事太多,老天爷终于满足我,打算让我的日子也传奇一些呢?”
南华打了个哈哈:“老天爷说我今夜很辛苦,得回去好好歇息一下。”
上京城无人不知,邵阮两家联姻之事虽是早已定下,但婚期却极突然,尚未见媒人话亲,也未曾准日,便要嫁娶,确是罕见之事。
初八那日一早,阮梦华便被华太妃召去了慕容宫,下令谁也不准来打扰,生怕宫外那场婚礼让她心中不快。
华太妃让宫人把自己历年来收集的珍珠宝贝摆开来,将它们的来历一一讲与阮梦华听,无数金光耀得她眼花缭乱,骇笑不已,怪不得都说皇家有钱,一个女人竟能攒下如此多珍宝。
大多是先帝赐予华太妃的,寂寂深宫,也只有这些华美的物件才是真正陪伴她们的人。阮梦华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一边赞叹一边想不知阿姊今日是如何盛装。
不知是否云澜开的药起了作用,昨日到现在她并未犯心疼之症。自听了南华的猜测,她心惊胆战地煎熬着,就怕有什么蛊虫在体内作怪,直到今晨醒来突然发觉已一日安好,心中大喜,什么蛊不蛊的,真真是莫须有的东西。
云澜云大夫不知今日可有空,她琢磨着是否该谢谢他。
抚心茫茫泪如珠(一)
月儿在林梢,满天看不见一颗星子,只有几片夜云不时遮在它面前,衬得泼了墨般的夜愈发的寂寥。正是夜阑人静之时,邵府后巷小门却开了一道,一人缓步踏下青石台阶,朦胧月光下一张清俊面容,却是该正与新娘子共渡良宵的邵之思。四周寂静无人,他似是想起忧心之事,怔怔地立在小门外出了神。
府中有喜,处处结挂了彻夜不熄的彩灯,门内的光晕透出来一片,把他的孤影拉得老长。远处传来了更漏声,可他等的人还不见来,这让邵之思微有些焦灼。
突然起了一阵风,冷冷地拂过树枝吹落残叶,他只觉眼前一闪,巷角阴影之处已多了一个人,用略带调侃的语气道:“邵公子久候,我来得晚了。”
若非亲眼所见,邵之思定不敢相信世间有人能如鬼魅般来去。
那人往小门走了几步,来到到亮处,可见他轻裘缓带,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却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云澜。
小巷清冷,任谁也想不到邵之思会在这种时候和一个男人相会,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与他毫无干系的云澜。
邵之思躬身道:“先生肯来,之思已很感激。”
原来这二人竟是认识的,且约在这里相见!
云澜懒懒地打量着昏弱灯光下的邵之思,见他大红喜服系着锦丝鸾带,鬓发有些散乱,眉间隐有忧色,忍不住心中微叹造化弄人,若芙蓉帐内的新娘是阮梦华,那么他会不会从婚床上溜下来?
“若非我认得你传书中的暗记,真怀疑有人冒你名姓要见我,邵公子不觉得今夜不是见面的好时机吗?洞房花烛,佳人如玉,你舍得吗?”
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极暧昧,可邵之思听了却眉头紧皱,舍得吗?一整日他都有些恍惚,人人都道邵家公子好福气,谁不知道风华夫人的大女儿如花似玉,丝毫不逊其母。红烛摇曳,挑起鸳鸯喜帕时,他多希望那张朱颜是自己曾经幻想过许多遍的甜美容颜,可看到的却是阮如月羞涩笑脸,漾着满满的柔情。
他做了什么?他已当着皇上的面亲口毁约,纵使后悔也无法回头。
沉默半晌,邵之思终于开口:“我想问一问先生,梦华如今怎样了?”
云澜象是早知他的意图,挑眉道:“你找我来,只是问她怎样?”
他没有别的办法,这两日祖母怕他会再入宫,找人寸步不离地看着他,待今夜他大婚才撤去了家仆,此时府中上下人等喜酒喝得尽兴,连守在外头的丫鬟婆子也被他赏的银钱喜得昏了头,没有人想到他会选在这个时候出来,即使是枕边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