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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梦华哪里肯说,只是淡淡地道:“没什么,都好了。”
自古以来宫闱中多有秘事,柳君彦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莫要再问,随即说起另外一件事:“梦华小姐,在下此次出门前,慕容将军曾托在下寻找你的下落,若再见到梦华小姐,务必护送小姐回上京去。”
慕容毅?许久未曾听过这个名字,阮梦华微微一笑:“慕容将军有心了,只是我暂时并不回京,怕要辜负将军好意。”
不回京要去哪里她还真没想过,或许会先到青城,云澜也说过要带她回子夜泉州,想必会再去泉州一行。只是来了半天,怎么不见云澜?她微微有些失落,本想看看云澜见到她的新妆扮会是何种表情,怎料他居然不在。
香眉山生怕她与自家二叔一般想要永远留在这里,追问道:“不知梦华小姐要往何处?”
“梦华还有些事未办完,等办完了事再回去不迟。”其实不过是些敷衍的话,她哪里有什么事要办。
上前见过三位长老后,阮梦华被安排在一张石桌后,绯玉静静站到她身后服侍。她有心事,一双眼只是寻找着云澜的身影,没找到人却把南华引过来,低声取笑她:“你心神不定是在找我吗?”
阮梦华瞪了他一眼,问道:“他去哪儿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云澜,南华笑嘻嘻地道:“我怎会知道,许是被你这身异族女子装扮给吓跑了,又或者被谷中精怪勾走了魂……”
那厢天悠长老突然招手让她过去,阮梦华磨磨蹭蹭地走过去,生怕她再提要自己留下来的事,这会儿云澜不在,她该怎么办?
天悠长老似乎极喜欢她的打扮,笑眯眯地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殊不知这个动作让阮梦华起了一身身的鸡皮疙瘩,不自主地联想到她的手曾经养过多少只蛊虫,紧张地说不出话。
天悠长老似乎会读心术,笑够了才道:“小姑娘别怕,你想知道云公子在哪里,我告诉你。”
“真的?”
天悠点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蛊惑:“你看到我身后这片林子没有,月亮湖就在树林后面,你找到月亮湖就能找到云公子。”
开心写意君所知(三)
阮梦华有些糊涂,天悠长老不似作伪,堂堂氏羌长老实在没有说假话的必要,但云澜怎地跑那里去了?
她想了想,待要抬步往那片林子走去,却又觉得不妥,转身去唤绯玉相陪,正好看见妙艾拉着绯玉往华扎身边走,绯玉红着脸扭着身子,看到小姐忙招手,却仍被拖了去。而南华等人身边也多了几位手持香花的氏羌女子,想是找到借口过来攀谈。
天悠长老叫来一名女子,低语了几句,那女子笑着过来挽住阮梦华的手,指了指林子的方向,示意要陪她去。
那女子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又带着善意的笑,阮梦华朦胧间只觉得说不出的舒服,如此良宵,伴着满谷欢声笑语,她仅存的些许戒心消逝无踪,任那女子挽了走向林子。
月色微明,枝木掩映的林子里一切都模糊不清,那名氏羌女子走得极快,似乎不需要认路,也不同阮梦华说话,只一味地带着她向前走。林间青草已有湿露,不断轻拂着二人的纱裙,凉意微微浸透罗袜,冰凉又细微的触感是她从未有过的,一味身不由已向前走着。
穿出林子便看到一湾平静的湖水,在月光下发出幽幽的暗光。葱郁的树林象是一道屏障,将这里与远处的喧哗声隔绝开来,愈发衬得这里寂静无比。
大概已经到了地头,阮梦华还在为夜间湖水的景色着迷,同来的那名女子嘻笑向后退,转身跑进林子里不见了踪影。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倒退几步,站在湖边不知该如何是好。刚刚的情形就跟做梦一样,明明看得到听得到,心里也清楚得很,可偏偏想也不想地跟了过来,云澜说得没错,氏羌秘术果然诡异。
天悠长老不是说云澜在月亮湖吗?难道只是在诳她?阮梦华四下看了看,湖边草木幽深,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左右走了走,才发现湖岸上远看着黑乎乎的东西不是石头,却是一座座用树枝搭起来的矮篷,只有一人高低,每间矮篷都用新鲜采来的花朵装点过,沿着湖边建了一圈。
没有一个人,却有这么多空空的矮篷,她想不透是什么用意。大着胆子叫了声:“云澜?云大人?云大夫……大哥……大叔……喂!”
空旷的湖面上只有她的颤音回声,连只飞鸟也没惊动,四处安静得不象话。阮梦华按捺着心中的恐惧,站在满天星光下,心里思忖着天悠长老把她引到这里来的用意,也许她该大着胆着从原路返回。
突然有人在她身后咬着牙道:“你叫谁大叔!”
这一声差点没把阮梦华吓得魂飞天外,缓缓转过身发觉来的不是鬼,却是云澜,紧绷着的心弦顿时一松,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末了怒道:“可不就是你嘛,大叔!”
他闻言皱眉,却紧闭双唇不再反驳,反而盘腿在原地坐下,闭上眼后复又睁开,简短地交待她道:“就站在那里别过来。”
阮梦华不知他搞什么名堂,呆呆地看着他闭上眼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以前她曾好奇地打听过,知道这叫调息,受不得人打扰。可大半夜她来这儿又不是看他练功,再说他刚才又是从从哪里冒出来的?
饶是阮梦华满心的疑问,仍是听话的站在一边耐心等着,有云澜在,她不再害怕,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坐在青草上,看着他的锦袍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心里却在七想八想着莫名的心事,等到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忽听得不远处一间花房里有女人“嘤”地长声出气,登时醒过神,还未等她问话,云澜已如疾风般扑过来,将她揽进怀里,一直向后掠了数丈才停下。
不管碰到谁,遇上什么样的危险,云澜向来气定神闲,可如今是什么人令他如此戒备?阮梦华偷偷从云澜怀里探出头,却被他摁回去,若无其事地道:“妩姜姑娘好些了吗?”
居然还有一位姑娘也在湖边,仿佛阮梦华未来之前,云澜与她不知出了何事,只落得二人均吃了点亏。
些微轻响后,有人从花房中走出来,一人叹道:“云公子不喜欢奴家嘛?”
奴家?怎地和召召初相遇时一个调调!阮梦华铁了心要看看是谁,拨开云澜挡着的手臂一看,好嘛,一名女子罗裳不整地倚在花房前,样貌虽比不得召召和玉玛那般绝美,年纪也比那两人小些,可一脸风情却是谁也比不上,单单抬手理了理发丝便已媚意横生,称得上是世间尤物。
慢着,这衣裳样式还挺眼熟,可不就是召召北上时所穿的衣物嘛。
这倒好,今夜祈圣节,她换上人家氏羌的衣裳到处显摆,等着云澜夸赞,却有人穿了她们的衣裳来和云澜相会。她赌着气要把云澜推开,还顺手下了暗劲拧他,云澜面皮一动,低声道:“别闹。”
明明防备着那女子,口中仍是好声好气地同那女子道:“妩姜姑娘没事就好,云某有幸入谷为客,实在是无意冒犯姑娘。”
妩姜好奇地打量着他怀里的阮梦华,一双大眼澄明动人,闻声道:“奴家早已说过,不求朝朝暮暮,但求公子一夜怜惜,难道这样公子也不成全?”
淫词秽语!阮梦华想起妙艾说过的话,今夜氏羌族人也可求得一夜情缘,竟然是真的。而云澜含含糊糊地态度让她冷笑不已:“真不要脸,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妩姜捂嘴一笑,款步向前:“你就是那个公主?放心,他是你的,奴家不跟你抢,只是今夜……”
云澜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忙打断道:“咳,妩姜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无福消受。”
“都已中了奴家的……嘻,你又何必呢?”她吃吃一笑,走近二人,云澜揽着阮梦华不动声色地避了开去,保持着丈余的距离。
见她步步紧逼,阮梦华忍不住道:“他都已经说了不喜欢你,你还不走?”
妩姜有些苦恼地嘟起嘴:“谁知道你们这些外族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思,净彩圣女说,你们越是喜欢越爱表现得不在意,不是这样的吗?
她立时反驳:“才不是!”
“那么你敢说自己喜欢的是云公子吗?”
阮梦华一哽,她还真的不敢,恨恨地道:“这不关你的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上了嘴,倒把云澜晾在一边,几次想插话却被打断,妩姜似乎有意激阮梦华,悠悠地道:“怎么不关奴家的事,你若喜欢,奴家便不同你抢,你若不喜欢,也别耽误我们的好事。”
“你……”阮梦华咬着唇说不上话,她同这种无赖没得好说。
云澜终于得以开口,一脸认真地道:“姑娘还是请回吧,祈圣节上怎可少了姑娘,长老们说不定正在找你。”
妩姜望了望天,约摸着已快到圣火祈福之时,有些遗憾地退后,临去时留下一句:“公子若是改变心意,随时都可以找我。”
她去得极快,转眼间空留一道余音袅袅,云澜苦笑,最难消受美人恩,何况这位手段诡异,非常人可比拟,若非他有所准备,差些便着了道。低头抱紧怀里的阮梦华,却不意被她一手挥在脸上,力道虽然不重,却带出一声脆响,打人的和被打的皆是一愣。
一道血丝从云澜嘴角缓缓渗出来,阮梦华的怒气和委曲霎时烟消云散,随即慌乱地伸手去为他拭去嘴角的血迹,不料越擦越多,吓得她差点哭出来,怎地轻轻一掌竟会打得他吐血?
云澜身子一软,歪倚在她身上,虚弱地道:“丫头,你好狠啊!”
“不是我,我没有,我……”她被血吓得六神无主,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他身子越来越重,凭她的小身板已支撑不住,唉呀一声二人已倒了下去,好在草丛厚软,云澜又及时拉了她一把,用自己的身子垫在她底下,倒没摔疼。
“你到底怎样了,我去叫南华他们过来。”说罢便要起身去叫人。
云澜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倒真没大事,忙一把搂住她:“别,别动,我是刚刚与妩姜交手时伤着了,躺一会儿就没事,你千万不要再动了。”
阮梦华不敢再乱动,半趴着气也不敢大声出,可又觉得不对劲,问道:“她不是想同你……又怎么交上了手?”
他不答反问:“我还没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天悠长老指引我来的,没想到你真的在月亮湖。”现在想想,天悠长老当时的话和神情有些意味深长。
云澜低咒一声,又问:“你看到湖边的花房没有?”
她早看到了,却不知有何用处,难道有人会住在湖边吗?
“每当祈圣节,总有许多有情人来湖边相会,这些花房都是为他们准备的。”
这样解释足以让阮梦华的脸蛋烧红,挣扎着想坐起来,云澜抱着她的手臂一紧,身子侧过来与她面面相对,轻笑道:“地上躺着再不舒服,你也不用这么心急进花房,咱们不是氏羌族人,怎么着也得三媒六聘方可洞房花烛呀。”
鬼才想和他进什么花房,眼前的他眼睛明亮,弯起嘴角笑得极是蛊惑,让她不由心跳加快,嘴硬道:“我是问你来这里做什么,那个妩姜又是怎么回事?”
“妩姜是天悠长老最宠爱的弟子,将来会是下一任的圣女,我曾向她请教过与蛊术有关的事,今夜我来此地之前并不知月亮湖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竟是那个意思。”他知氏羌女子胆大热情,已是刻意避之,没想到竟会有这种麻烦。
阮梦华可没留意过人家氏羌长老有什么弟子,当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