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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爷也说的极是,皇太后谕旨也说的明白,携此金牌,五品以下官员不跪,”五爷继续说道,“你说咱也大小是个官府里的人了,遇到了这母子,却也不敢怠慢,这也不是我胆子小,怕了这金牌,原本是个缘故,上两日,有个守备姓蒋的,带了他标下阵亡的兄弟家人南下,在下的上官,看这个蒋守备沉默寡言的,心里就存了怠慢之心,对着守备大人没表现,把那些入英烈祠的士兵家人安排到了马厩里头过夜!”
那个中年文人一击掌,怒道,“可恶,奈何欺负英烈之家!”几个秀才脸上倒是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为首的清瘦苍白脸盘的二十出头的人冷哼了一声,倒也没多说话。
这会子外头又进来了两人,一个老仆,前头走着一个穿着灰色棉布长袍的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那年轻人面带愁苦之色,双眉微皱,虽然英气勃发,却有着郁郁之气,看到室内的人聚成一团,也丝毫没兴趣,小二连忙迎上来,拿着毛巾就给这个年轻人袍服下摆弹灰,“这位爷,请上座!”
脸色愁苦的年轻人点点头,跟着小二到了桌前,坐下也不说话,只是走神,那个老家人和小二吩咐了几句,见到自家主人如此,忍不住劝道,“老爷,”随即也不说话了,长叹一声。
五爷默然,那中年文人恍然醒悟,连忙朝着五爷拱手谢罪,“对不住,五爷,您请包涵!”
五爷哈哈一笑,“无妨,无妨,这后头你就知道了,”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在五城兵马司当差的那三进来躲雨,看到众人都在,不由得笑道,“呦呵,今个人真多啊,”团团行了个礼,“那三给大家请安了!”
大家纷纷站起来回礼,“三爷客气了,快请坐,”五爷也招手,“三弟,过来一块喝茶,这里便当!”
“五哥,”那三亲亲热热得朝着五爷抱腰行礼,“今个怎么得空来这里头?”五爷笑而不语,那三又看到众人团团围着五爷,“怎么的,五哥如今在摆什么古呢?请五哥继续讲着,三弟我也好好听着。”
如此一闹,那个面带愁苦之色的年轻人也被这边热闹吸引了过来,朝着这边看来,五爷哈哈一笑,“得,今个我就说会书,让大家乐一乐,这就说下去,蒋守备为人委实谦虚低调,见到此事,也没多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被子都送了马厩进去,第二日也就南下了,没想到这武大帅,第三日就找上门来了!”
“可是振威将军,健锐营都统武大帅?”
“自然是这位大帅!”那个五爷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不然还有能有谁?”
“这位大帅生擒李开芳,献计水淹林凤祥,新婚之夜,抛下娇妻,赶赴前线,更在永通桥大破洋人,扬我国威,实在是我们旗人第一英雄好汉!”那三连忙竖起大拇指,“那三就是年岁大了些,若是还是那少年郎,早就去健锐营投军了!”
“武大帅的确是英雄了得,可这次上门可不是做客的,”五爷苦笑,“却是上来闹事的!”
“啊,此话怎么讲?”众人又连忙追问。
那个面带愁苦之色的年轻人拿起茶盏,喝了口茶,脸上虽然还是淡漠得进,耳朵却是竖了起来,对这边的事儿也产生了不少的兴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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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杨柳依依(五)
“武大帅带着健锐营的兵老爷们,大摇大摆地进了驿站,我的那个上官赔笑地上去行礼,敬茶,我就在花厅外伺候,瞧得真真的,武大帅大马金刀地坐在厅中,我那上官弯着腰站在他跟前,原本是微笑得接过茶盏,没说几句话,突然之间,就翻了脸,把那热气腾腾地茶水泼到了我那上官脸上!”
众人惊呼,唯独那个中年人稍微镇定,“必然是为了前几日的蒋守备之事!”
五爷翻了白眼,这人咋如此会剧透呢,也不理会,径直说了下去,“只见武大帅翻了脸,再一巴掌将我那上官打倒在地,大声怒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进了英烈祠的烈属你也敢糟践?居然将英烈家人安排在马厩!你真是狗胆包天啊你,皇太后皇上亲临英烈祠祭奠,你倒是行啊,比皇太后皇上还尊贵了!’武大帅说完,狠狠地朝着一贯盖碗,‘兄弟们,这就宰了他,给英烈祠的兄弟们有个交代!’”
众人们面面相觑,却又立刻叫好,“这是该,”那个富翁啐了一口,“以往的时候我倒是也不觉得这兵大头有啥好的,平时日不都是祸害着地方吗?可如今听到了这么多英雄,那天桥的说书人天天说呢,不是他们,咱们可都要被洋人占了,这样的蓝色眼珠子,红头发的洋鬼子当了老爷,我可是第一个不服。”
“说的极是,”那个中年文人也连连点头,“在下也去过英烈祠,”那个富翁连忙插话,“英烈祠寻常人都能去吗?”
“自然,四时八节,除了清明皇上亲自祭祀之外,任何人都能去的,那英烈祠确实是壮观无比,这几日,已然有不少英烈之家再次祭奠完毕,纷纷归家了。”
边上的人连忙打断两人交谈,“还请五爷继续说下去,您那上官可是被杀了?”
“我那上官被吓得险些尿了裤子,连忙跪地连连磕头求饶,武大帅又亲自甩了几巴掌,那上官的脸变得如同猪头一般地肿了起来,‘老子在前线杀敌保家卫国,好么,临了,家里人倒是被你这样猪狗一样的人糟践,若是他日我为国捐躯,我夫人到了你这里,岂不是也要被你安排去睡马厩了!给我打,打死了我自然去皇太后皇帝那里请罪!’武大帅如此威武,又是极为占理的事儿,我那上官也不敢剿灭,只是一味磕头求饶。”
“武大帅又吩咐亲兵,‘给我打,给我砸,这驿站如此狗眼看人低,想必也是不必在了!’实在是好威风好煞气,我瞧着不对,连忙和几个一起当差的人跪地求饶,说我那上官该死,还请大帅看在同在旗的,饶了他这次,免得户部脸上不好看。”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那个静静听着的年轻人听到到这里,喃喃自语,声音微不可闻,“活该如此。”
众人都未曾亲眼见到如此事情,遥想武云迪跋扈嚣张,威风赫赫,带着亲兵砸了城南驿站的威风模样,无人不心驰神往,“到底是武大帅,别人是不敢如此的,”有个读书人点点头,脸上有些鄙夷,众人皆知他的意思是皇太后的妹夫才敢如此行事,那个中年文人哼了一声,朝着五爷拱手,“还请五爷继续说下去。”
“砸的差不多了,武大帅也消了气,懒洋洋地叫人停手,‘你这样的人,就是在这里处置了你,太后也不会多说几句,碾死你如同碾死一只臭虫,’武大帅站了起来,一脚把我那已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上官踢出了们,‘从这里,一步一跪,跪到英烈祠里去给英烈赔罪,本座就饶了你这次。’说完就径直出门走了,只留下那伏在地上的我那上官。”
如此轰轰烈烈,大家一时间都没说什么,全部震惊了,小二也领着茶壶一动不动地站在边上侧耳细听,过了良久,那个富翁才长长吐了一口气,之前饶舌的老者接着五爷的话茬说下去,“武大帅定下规矩,谁敢不尊,他也就立马一步一跪上了香山,又在忠烈祠跪到了半夜,这才让家人抬了回来,这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听到自己的差事丢了,这厮又在家大哭了一场,在家里卧床不起了,嗨,说起来自然是活该,太后早就下旨,要各地驿馆妥善安置英烈家人,这厮还敢如此行事,怪不得武大帅要打上门来,这话说的极是,‘若是他日我为国捐躯,我家夫人被你如此对待,’焉有不怒的理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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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杨柳依依(六)
“这事儿了了,嗨,我这里嘴巴倒是把事儿扯远了,因此这对母子来了驿站,上上下下哪里还敢怠慢,就把他们好好得安置下来,所幸是乡下人,质朴的紧,也不要东要西的,晌午的时候,宫里就来了旨意,这事儿,那就该三爷说了。”五爷连忙截下话头,灌了好几口茶,显然是渴极了。
“五哥说的是,那一日我也见了的,宫里出来的旨意,原本五城兵马司是要去护卫的,到了城南驿站,还没空和五哥说上话,这旨意就说了,是道口谕,说赐柳王氏太后手书新词。”
“所以此词应该称《蝶恋花》赠柳王氏?”那个中年文人惊讶极了,“如此柳家可要闻名海内了!”
“是啊,那柳王氏倒是也颇懂文墨,当下谢恩展开读了起来,读到第一句就已经泣不成声,梗咽地读完全词,更是瘫倒在地上了。”那三回想那日,今个还是不禁动容,“太后实在是仁厚啊,不以柳王氏卑微而鄙夷之。”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那个面带愁色的年轻人喃喃自语,“这词哀恸入骨,却又霸气无比,实在是帝王手笔啊。”
“是啊,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这样的尾句,又脱离了以往游仙词的刻意悲惋,把这词提到了极高的层面,悼念先帝爷和为国捐躯英烈,又将长毛逆贼平定之事告知上苍。忠烈感动流下眼泪,化成亲朋大雨,妙妙妙!赠与忠烈之家。实在是名至实归!”那个中年文人连连击掌,称赞不已,“柳家得此佳作,必然流传百世!”
五爷歇息够了,随即又说道,“这位爷说的没错,这柳指的就是柳家。这旨意来了之后,我们驿站更是不敢怠慢了。上上下下一定要服侍好这母子俩,几个人一合计,晚上也要派人坐更才是,我和另外一个人就一同坐更了。想不到。”五爷一拍大腿,“这晚上又让我遇到了一件奇事!”
众人凝神闭气,听着听五爷的下文,“到了二更的时候儿,我们两个在廊下正是迷迷糊糊困倦的紧,突然听到了里头传来了柳王氏的哭声,我听到了险些魂飞魄散,莫非难不成是在这驿站受了委屈?若是如此,不用武大帅打上门来。我们几个自己就该抹脖子了!想到这节,我也不去顾及什么,连忙扑到门前。就准备进去问安了,这胆子小啊,这么些天,这么所见所闻,真的,生怕怠慢了这两位贵客。”
“还没来得及敲门。这里头就传来了柳王氏那儿子,唤作柳亨的年轻人的喊声。‘娘,你就让儿子去从军吧!’我楞了一下,原本敲门的手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凝神细听起来。”
“柳王氏抽抽搭搭得哭了一会,才慢慢说道,语气却是极为坚决:‘你趁早死了这个心,你老子大哥都是死在战场上的,我就指望着你这个儿子给为娘养老送终,你若是有个好歹,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你老子,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柳亨急切得说道,‘娘,我知道,这事儿您一准不肯,可我这些日子没一宿睡的好,每夜里都梦见浑身带血的大哥和爹爹,愁眉苦脸的,可自从咱们从英烈祠下来,他们两个就是眉开眼笑得朝着我,就是不说话,浑身干干净净的,还穿着官服,’柳王氏惊呼,‘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个柳亨又诅咒发誓,‘这事儿儿子怎么敢欺瞒娘,这是太后娘娘和朝廷的恩典,我想了好几夜,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报答太后娘娘的,所幸自己个还认得字,身子也健壮,这才想着从军,报答太后娘娘的恩德!’”
“那柳王氏沉默不语,长叹了一声,柳亨又连忙劝道,‘我也有两个小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