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撕焐牡愕悖街谌私辞氚玻岸计鹄炊计鹄础!
“朕的身子这几日不好。”皇帝温言说道,“外头的事儿,就都托付给六叔你们了。”
“是,是!”恭亲王答道,“已经快到了年关,横竖也是过年的寻常差事要办,没什么大事儿,请皇上安心将养就好。”
“小事儿么你们自己定下来就成,大事上折子。朕瞧了再定夺,”同治皇帝点点头。“以后叫起就先停了,李师傅。”同治皇帝看着李鸿藻,“你就在养心殿边上候着,上来的折子,你代替批着。”
众人大吃一惊,但随即十分平静,这安排是特命李鸿藻“恭代缮折”,意思奏折应如何处理,仍由皇帝在病榻亲裁,口授大意,由李鸿藻代笔,而实际上代为批示。当然,这不会与军机的权力发生冲突,李鸿藻批折,有“成语”可用,无非“阅”、“知道了”、“该部知道”、“交部”、“依议”之类,决不会长篇大论,自作主张,真的如大权在握。
“皇上,”惇亲王可不顾及这些朝政的事儿,跪在地上大声说道,“您可一定要保重身子啊,奴才的意思,这些日子还是别听戏唱曲子了,清清静静的休养些日子,免得这些花架势勾住了圣心!”
朱学勤微微咳嗽,皇帝苦笑,“知道了五叔,就听你的。”
皇帝问了问曾国藩的身子,曾国藩的身子自从圣寿节之后就一直不好,如今在这里听皇帝问候,磕了一个头,“微臣身子已经好了,劳烦皇上挂心垂问。”
皇帝说了几句话,觉得有些累了,“你们跪安吧。”
还未退下,陈胜文来报,就说慈禧太后到了,众臣还未退下,于是也只好等着太后,太后进了西次间,见到群臣都在乌压压的跪了一地,“快起来,”慈禧太后坐下来,看了看太医的脉案和方子,又问了问皇帝今日如何,转过头对着恭亲王等人说道,“皇帝的身子你们也瞧见了,虽然病不凶险,可也要好生修养,你们都是朝中的重臣,烦心事儿就不必都报到皇帝这来,自己能处置的,处置了,不能处置的,先搁在一边,等皇帝身子好了再议,知道了吗?”
皇帝笑道,“儿子也是这个意思。这些日子就批折子,叫起议事就先停下来。”
慈禧太后点点头,“如此就最好。”
“儿子也叫了李师傅代为批折子,”同治皇帝说道,“儿子也少费些劲儿。”
慈禧太后看了一眼同治皇帝,点点头,“劳烦李师傅了。”
李鸿藻连忙磕头说不敢,这时候谁都很是默契:不会说再让慈禧太后有垂帘的意思能透露出来。
御前大臣和军机大臣都退了出来,曾国藩大步朝着前头走去,胡林翼险些要追赶不上,“曾公!”胡林翼跟在曾国藩的身后,“你说皇上的身子要不要紧?”
“太医说的如此干脆,想必是不要紧的,”曾国藩说道,“谁都知道,太医院的太医说话最是圆滑,比总理衙门搞外交的人还说的滴水不漏,如今李德力敢这样干脆,皇帝的身子一定是能好。”
胡林翼这才稍稍放心,“希望着只是有惊无险,”他抬起头看了看曾国藩的脸色,惊恐的说道,“曾公您的脸色很差,怎么回事?”
“或许是跪得累了,不碍事,”曾国藩摇摇头,“咱们先回值房,皇上不视事,军机处又要忙了。”
慈禧太后来瞧了皇帝,见皇帝在珣嫔的伺候下喝了一碗燕窝粥,这才离开回到了寿康宫。她刚刚坐下,还未喝一口茶,就叫了安德海进来。
☆、三十、殷鉴不远(五)
“你那家医院开的如何了?”太后问道。
“甚好,虽然不赚钱,但反响甚好,”安德海说道,“京中难产之事少了许多。”
“那别的病科呢?”太后急切的问道。
“别的尚未开展,娘娘您问的是皇上的事儿吗?”
慈禧太后点点头,“太医院的人,我不是说不放心,只是若有西医也一同看着,这才是万无一失啊,”她虽然不懂医学,但是也知道天花所带来的炎症等并发症是非常要命的,这时候西医的消炎药说不定能排上用场,安德海说道,“是,奴才这就去寻好的西洋大夫。”
“要悄悄的,”慈禧说道,“先叫人备下来,免得到时候慌手慌脚的。”
“是,”安德海抬头见到了慈禧太后脸上的忧色,劝慰道:“娘娘请放心,奴才一定把最好的西洋大夫预备好了。”
“你去把高心夔叫进来。”慈禧太后悄悄的凑在安德海的耳边,“不管是你怎么着,一定要把他带进来,我有事要和他商议。”
安德海领命而去,安茜捧了花衣上来,给慈禧太后换,她看了一眼绣着满地的花纹,叹了一口气,起身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刚换了花衣,慈安太后就来了,“姐姐,听到您的命令我即刻就到了。”
“皇帝那里总要有人盯着,我自己去盯着,”慈禧整理着彩悦,“皇后的身子不好,这几日就算她身子好,也是无心打理六宫事宜的,快到年关,很多事儿要处置。皇后没没心思,你就帮着照看下后宫吧。”
慈安太后应下,“只是怕姐姐太累了。”
“不怕累。皇帝是先帝的唯一子嗣,万事谨慎些不会错。我凡事盯着,心里也可以妥当些,免得什么事儿都是太医、太监宫女那里听到的,我叫德龄去看顾皇帝的药方,我自己看着皇帝的饮食,只要熬过了十八天的出痘期,接下去就是太平无事了。”
“太医有没有说皇上要禁房事?”慈安太后问道,“伺疾的妃子们跟在皇帝跟前。似乎……”
“太医没说,但我想着总是不能太劳累,”慈禧太后说道,“你得空了,记得提点他们一下,特别是瑨贵人,”慈禧太后微微皱眉,“不是说她不好,只是她得宠,怕有什么时候忘记了叮嘱。”
“是。时常有人提点的总是好的,姐姐放心,我一定提点好她们。”
“皇帝的身子是如今的大事。万万不可等闲视之,我们不要乱,小心处置想必是无妨的,这些日子不仅仅是咱们,宫里头谁都不能放松!”
慈安太后无言退下,慈禧太后坐着看了一本书,只觉得心烦意乱,她的心砰砰直跳,特别是想到了自己所知道那些不好的事情。唐五福拿了一碗粟米甜汤上来,“娘娘润润喉咙吧。”
“五福。”太后喊住了准备退下的唐五福,“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命中注定一说?”
“奴才是信佛的,自然是信这个,”唐五福陪笑着说道,“什么人做什么事儿,名中有福气没福气自然是注定了的。”
慈禧太后心中不悦,面上也只好勉强一笑,唐五福不知道为何皇太后看上去不痛快,却也只好慢慢退了下去,但是随即又进来,“又有什么事儿?”慈禧太后不悦的说道。
“安德海带了人进来,”唐五福小心的说道,“您看?”
“快叫进来,”太后出了次间,到了明殿上,安德海带了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进来,“娘娘,我把人带来了。”
太后点点头,挥一挥手,安德海退下,站在了殿外头,“伯足,我心里头乱的很,皇帝的身子不好,实在是,哎!”
“太后勿忧,”穿着小太监服侍低着头的人抬起头来,赫然是高心夔,“皇上吉人天相,自然是不相干的,只是政事不能耽搁,皇太后为何不要皇上继续让皇太后代为处理政事?”
“皇帝这身子要先熬过十八日,再安心休养一百日,这一百多天,就靠着李鸿藻帮忙批阅奏折,不成样子,国家大事,李鸿藻不能自己做主,自然也就要去麻烦皇帝,皇帝又是不能安心养病,于龙体实在是无益。”
“如今叫我怎么和皇帝说这个?”慈禧太后心烦意乱的摇着头,“我想着是皇帝快快好起来,这政事如何处置,一点心思都不能顾及了,说句难听的,只要皇帝身子好起来,管他外头洪水滔天!”
“太后,”高心夔低语警告道,“请慎言,如今非常之刻,皇上安危很是重要,外头的政事亦是重要,市面上已经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现在还只是皇上刚刚出痘,将来若是有什么变化,朝野上的震动就不得了了,事关朝政,娘娘虽然撤帘归政,如何就能视而不见?要知道洋务新政,可是娘娘的心血啊。”
“是啊,是我的心血。”
“李鸿藻为人方正,可他不是洋务党人,这里头的偏颇,折子上的国策,稍有偏向,就是惊涛骇浪,外面已经有人在谣言,圣躬不安,全因北洋水师在东北龙兴之地开炮沾染血腥,致使龙脉惊动,故此降下灾难。”
“这些无聊的人。”
“太后不可等闲视之,本朝以水为德,北洋水师正应北边玄水之位,风水之说,信服者甚多,不仅仅是文人士子,更有八旗宗亲勋贵都是深信不疑。”
“那北海之战,岂不是更与皇帝的龙体无益?”太后嗤笑。
“也有不少人是这么说的,这些话语虽然不见得会传道皇上的耳朵里,可也能说明一点,有人,不少人,会借着皇上圣体欠安的这个机会,要搞出什么风波来。”
“风波?”慈禧太后微微皱眉,她的心情犹如外头的雪天一般,阴沉沉的,“那些人?会有什么?”
“微臣不知道,只是有着不舒服的预感,”高心夔摇摇头说道,“所以微臣建议,速速定下秉政之事,如今皇上神智清醒,若是日后一时糊涂,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无法挽回了。”
☆、三十、殷鉴不远(六)
“皇帝不会糊涂的,”太后斩钉截铁的说道,“若是到了那时候,我再出面就行,”高心夔欲言又止,太后制止了高心夔的话,“皇帝才刚刚病了,我就要跳出来火急火燎的叫皇帝继续让我垂帘批折子?你说皇帝的心里能舒服吗?他心里头不舒服,对着病情就是无益,那也不是我乐意瞧见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伯足,只是我还不能,不能忘记自己是一个母亲的身份。”
高心夔暗暗叹了一声,随即不再劝阻,“那微臣也无话可说了。”
“只是你也说的有道理,你在外头,给我多留个心眼就是,”慈禧太后说道,“皇帝的病情,还不知道如何,若是一帆风顺,这些事儿自然就不用说了,若是有什么波折,”慈禧太后咬咬牙,“那就只好留个心眼了,你先出去联系好人,等着我的消息。”
。。。
皇后在恍恍惚惚之中醒来,**一声,鸣翠就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主子娘娘醒了?”
一碗温的蜂蜜水送到了皇后的唇边,皇后喝了一杯蜂蜜水,定了定神,“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
“快扶我起来,我还要去皇上那里。”皇后挣扎着要起来,刚刚抬起头,就觉得一阵头晕,鸣翠焦急的喊着,带着哭腔,“娘娘,您身子不好,又不让太医来给您把脉,正是要好好休息的时候,那里能再凑到皇上跟前去伺候呢。”
“太医院都在养心殿忙的不可开交,我只是有些头晕而已,不碍事,今日是轮到我养心殿伺候,不能少了人。”
“珣嫔已经代着皇后娘娘去了。”鸣翠说道,“让娘娘再休息些时候,她在那边伺候。必然妥当,请娘娘慢慢的去。”
皇后点点头。宫女们进来伺候洗漱,用热毛巾捂脸的时候,皇后终于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她实在是压力太大了,鸣翠连忙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