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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着落。可是要上贵府打秋风去。”
“你这个老左啊,”惇亲王指了指左宗棠,哈哈一笑,“来来来。还怕没吃的?你尽管过来,你若是下野了,第一个我就拿一万两银子出来办个工厂,让你当提调官,让你给我打工!如今这生意好做,人才难寻。我有了你这个中堂大人给我打工,必然是财源滚滚来啊”
几个人说说笑笑上了马车,跟在了爱德华车驾的后面,一同去了大沽口的火车站,几个人绝对没想到,英国人带来的麻烦,接下去会源源不断的涌现,历史的蝴蝶翅膀挥动了,原本没有存在的英国爱德华访华,带来了不仅仅是两国交往,更是带来了不少人命运的变化。
“呜呜呜~~”另外一处港口上,气势雄伟恢弘的邮船船队出现在了海平面之上,港口上迎接的人顿时一阵骚动,“中国的船只怎么会如此之大!”
陈文定不屑的扫视了惊恐不已的官员,对着脸上露出惊容的阮文祥说道,“阮师,是否感觉天1朝的实力了?我在天津看到的水师船只,远远比此大上不知多少。”
“天1朝若是真的有这样的实力,那么阻拦法国人,还是有可能的,”阮文祥点点头,望着越来越近的邮船,神色有些复杂,“身处巨象之旁,不知道对于大南来讲,是祸是福啊。”
“阮师,我听说圣上已经决定,不承认已经签约的条约?”陈文定问道。
“是的,你听到的流言是真的,我从学妃娘娘那里知道了皇上的心意,他对学妃娘娘说,既然中国已经派了天使来我大南,想必中国会给我们撑腰的,他准备背弃盟约,对着法国人不再履行协议。”
“这如何了得?”陈文定大为惊讶,“学生虽然极力反对和法人签约,但是已经用印换押,如何能失信于法人?要知道若是占婆南掌高棉等小国,我大南毁约毁了也就是了,法人焉有受得住这样出尔反尔的耻辱,这不是授人口实吗?可见不久之内,法国人必然会有所行动的!阮师你为何不劝谏圣上?”
“劝谏?我是不成的,”阮文祥悠悠说道,“圣上已经登基超过了三十年,乾纲独断,早就是发号施令一人做主惯了,我不过是新的首辅,如何能劝得动圣上,圣上他自己心里有谱,根本不需要我们来劝说什么,学妃受宠也不过是表面上的玩意,不然不会如今储位都没有定,咱们这位圣上,”阮文祥对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说话也肆无忌惮了许多,“大约是没有亲生儿子,所以行事不会顾及到江山社稷,一味着随心所欲就是了,我们不用管,也不能管,我可不想当替罪羊一般的潘清简,能管的人,今日不就到了?”
飘扬着黄色龙旗的邮船靠近了顺化城的码头,巨大的邮船遮住了迎接的阮朝大臣们,把太阳都遮住了,阮文祥等人就站在阴影里一动也不动,颚格顶着一顶赤红色的华盖,下了邮船,阮文祥等人一起跪下,山呼万岁,颚格环视四周,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不悦的喝道:“越南国王呢?为何没有亲自来接!”
☆、十三、意在笔外(一)
对对龙旗之后,“进士”“翰林”“理藩院”等各色对牌标志着来人的履历和威严,鄂格穿着鸳鸯补子的朝服,头戴凉帽,身后挂着孔雀花翎,戴着蜜蜡的朝珠,慢步从舢板上走了下来,见到花花绿绿之中并没有越南国王的服制,原本十分得意的表情顿时浮上了一层阴霾,“越南国王何在?为何没有亲自来迎接!”
天1朝的使节来越南次数不算少,本朝的嗣德帝即位以来,倒是也有不少天使降临,只是如同今日这样,一来就是摆脸色训斥的还真是头一回,众人伏在地上,都没有起来的意思,鄂格见到众人都没有起来,微微皱眉,“起来吧。”
“外邦小臣恭请天1朝大皇帝圣安!”阮文祥再次俯下身子跪拜。
“圣躬安!”鄂格回答道,“尔等日后恭请圣安,还需将慈禧母后皇太后放于皇帝之前,切记。”
“是。”阮文祥站了起来,上前欲和鄂格攀谈,鄂格知道阮朝的服制,阮文祥在这些人里面也是文臣第一,差不多应该是首相的身份,但他是一副高狷的样子,不与人接近,翻着白眼嘿嘿冷笑,阮文祥碰了一个软钉子,不免有些着急,天使如此态度,想必对着大南必然是有一番严苛训责了!
阮文祥看了一眼身后,对着鄂格赔笑道,“上国天使降临,敝国实在怠慢,所幸还有天使的一位故人可以来延请。实在是荣幸之至。”
他挥挥手,陈文定从后面的班次里走了出来。再次双膝跪地,“恩师!”
鄂格瞧见了陈文定,脸上的冷漠倨傲之色果然消退了一些,“你怎么会在此地?”
“听闻恩师驾临越南,学生连忙就从升龙府赶到此地了。”陈文定一脸慕犊之色,倒是叫鄂格不忍继续苛责。“你倒是有心了。起来吧。”
越南的臣子官员们陆续站了起来,鄂格也知道这儿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本使从京师而来,母后皇太后有圣谕,要晓谕越南国君臣上下,今日就要请越南国王出来,当面宣读。”
“天使大人,今日我们王上怕是不能参见天使。”
“怎么?”鄂格竖起了眉毛,怒气冲冲。“贵国的国王身体不适吗?还是,”他环视了一圈越南人的官员,所见到之处众人纷纷低头,犹如被割了的稻谷一般。“贵国的国王,觉得我大清来的使节,还不够他面见的?”
“天使息怒!”阮文祥连忙低声解释道,“敝国国王接到理藩院之敕令,为郑重其事,昨日起已经开始斋戒,斋戒三日之后沐浴更衣迎接天使和圣旨。绝不会有任何怠慢天1朝之意!”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再等上几日,文定,”鄂格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他转过身子,看着陈文定,“顺化城之中,可有法国人?”
陈文定呆了一呆,“顺化城之中有一些法国的商人,”他看到了鄂格脸上的表情,知道他想问的绝不会是什么法国的商人,“法国领事在西贡,不在顺化城。”
“本官来到越南,所为之事有二,”鄂格说话的声音根本不算大声,几乎已经淹没在港口的风涛音之中,但是听在阮文祥等人的耳朵里几乎就如惊涛骇浪一般,“一来是问责于越南国,不尊上意,不听我大清号令,擅自与外国签订条约!二是诘问法国,等我见了贵国国王,”鄂格转过头看了一眼阮文祥,“即刻出发前往西贡,与法人官员辩论,不许让他在越南,天1朝之藩属国耀武扬威,干涉内事!”说毕拂袖而去,也不进顺化城,只是重新登上了邮船,预备着就在船上歇息了。
阮文祥站直了身子,也不说话,默默的看着陈文定跟上了邮船,袖着手就站在码头上等着,其余的官员神色各异,有些人把自己的亲随派出去通风报信,阮文祥微微冷笑,也不阻拦,这些人能通知到那里去?无非是乾成殿和西贡罢了!过了一盏茶的时分,陈文定满头大汗的走了下来,朝着阮文祥摊手,其余的文武大臣都围了上来,神色各异的听着陈文定说话:“我这位座师,油盐不进,实在是打听不到什么话儿。”
“天1朝,”阮文祥慢悠悠的说道,“到底要做什么?”
“哎呀,宰相大人,天使不就已经说过了吗?来找咱们的错处来啦!”户部尚书摇头晃脑,“我就说,不能和法国人签条约,这事情,天1朝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如今倒是好了,法国人的军舰还没开进顺化湾,倒是天1朝的雷霆之怒先到了!”这是事后诸葛亮。
兵部尚书大声反驳:“什么天1朝!今日给他一个面子称之为天使,不给他面子,咱们拱拱手,转身走就是了,咱们再怎么说也是大南国的重臣,他不过是个四品的官儿!居然就在我们面前倨傲如此?要知道我们大南,已经不是中国的藩属了!自然要对等相待,”他之前就一直不忿,鄂格如此行事,更是让他怒火万丈,“他来到我国,还要向我行礼哩!再说了一个读书人,有什么用!?我呸,法国人的火枪过来,一排扫射能死十几个!就靠着他的嘴巴还想去说服法国人?做梦去吧,法国人的实力在大南,绝对是第一的!只有法国人的经济社会文化制度才能挽救我们大南,我们接受了法国人的指导,这样才能有机会彻底摆脱腐朽的清国控制,我们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独立,法国人只不过想要钱和传教,而中国人想要我们没有了自己的文化,哼哼,法国人可以帮助我们,帮助我们的首辅和升龙府总督不再用中国话和外人交谈,真真是丢了大脸!”
这是亲法派,听到了兵部尚书的话,众人脸色各异,有的人不以为然,有的义愤填膺,有的脸露沉思,有的却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十三、意在笔外(二)
陈文定脸涨得通红,大声反驳:“大南先祖就从天1朝而来,怎么,尚书,你要数典忘祖吗!”
“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兵部尚书拂袖而去,末了留下这个一句话,“你是大南的臣子,别忘了是岁培养出来的,是我们大南!屁股下的位置要看清楚!”
阮文祥摇摇头,他也不劝架,群臣慢慢的散了出去,陈文定微微凝神,收拢杂乱的情绪,“兵部尚书主持一国防务,如此向着法人,如何是好?”
“放心,今日天使的话只要传到我们那位多疑的圣上耳朵,他这个尚书的位置就做不了了,起码咱们皇上要想着怎么平复天1朝的怒火,和天使的怒气呢,他已经是红河上的浮萍,只要洪水一泛滥,立马就无影无踪了,这不是咱们该关心的,”阮文祥转过身,去准备和嗣德帝汇报今日的接待见闻,“咱们应该关心的是,为什么天1朝会派了这么一位天使来?”
藩属国只有朝和贡两件事,而中国和藩属国的官方联系,也只有存在两种,宣慰使和册封使,绝对不会多管闲事,换句话来说,中国对于藩属的管理,几乎就是没有,你爱来朝贡我就收,不来朝贡我也不管你死活。
可像现在有了变化了,今日居然派出了问责使来问责于大南,“问责到底也是有由头的,只是文定你这位座师,学问应该是一等一的,毕竟是翰林院学士,但是未免有些不通世事了吧?法国人焉能是就用言语说服的?”
阮文祥原本听到中国明面上派来使节问责,暗地里又送了军火武器给升龙府,似乎对着越南十分支持的模样。可今日一瞧这天使的样子,不像是来解决事情人啊。
“难道是天1朝还要看看我们越南的诚意?”陈文定也有些混乱,“看看我们大南是不是还要奉天1朝为主?”
“这极有可能。天1使如何,到底还是不清楚。但是那些火枪火炮是实在的,”阮文祥见了见左右没有旁人,压低了声音吩咐陈文定,“你那个同学还在?要不问下他的意思?”
“是问清楚天1朝的用意吗?”陈文定说道。
“是,我怕中国亦如我们大南,”阮文祥面带忧色,“支援我们大南,还是无所谓放弃亦可。存在着两边的声音,风起于青萍之末,中国的意思虽然他们看来只是小事,可到了我们大南,就是狂风骤雨,我们不得不问个清楚。你快回升龙府,先别回来。”
“这?”陈文定不意阮文祥会支开自己,“天使怕是不好交接。”
“咱们的圣上这会居然躲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