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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绮一家自然感激不已,他也听明白了要解决儿子前途的首要条件,那就是要解决好八旗的事儿。
慈禧太后对着惠庆公主笑道,“保保难得出宫,让你额娘带着,去逛一逛外祖父的家怎么样?我听说你外祖父家里头藏书很多,以后保保可是要当知书达理的淑女呢。”
惠庆公主憨憨的说道,“孙女儿要和额娘一样,也做饱读诗书的才女。”
“好的很啊。”慈禧太后颇为开怀,她的脸上一直带着笑,等到爱新觉罗氏带着几个人去了后院,这笑容才收敛了起来,“崇绮,”慈禧太后说道,“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
“奴才知道,是八旗的事儿。”
“你的折子写的不错,虽然有些法子激烈了些,也不是说无法可行,如今就只有一个事儿要担心,就是怎么把你的法子发下去。”慈禧太后看到崇绮有些沉默,“恩?你心里是怎么个意思?难不成还是在担心什么?”
“奴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崇绮沉声说道,“西圣天恩,让皇贵妃与我认亲,这也是为了抬举奴才,让八旗上下都知道西圣是看重奴才的,这对于八旗改革来说是好事儿。”
“你知道就好,”慈禧太后点点头,“我欲效仿华佗开膛救人,手里缺一把快刀,而你崇绮就是那把快刀。快刀才能让血少流失,病人才有可能不死,才有可能快些好起来。八旗的事儿,有什么担心,就直接说好了。”
慈禧太后这次来,除了心血来潮之外,更是也要给崇绮涨面子,这样有了面子才有处理这件烦心事儿的权柄能力,“最关键就是要银子,我去拜访了几次宝中堂,他可是从未松口过要给银子,只是说没有,最多只能预先支付两年八旗的丁银,西圣明鉴,若是想要八旗改革略有效果,这点银子是远远不够的。”
“银子的事儿,”慈禧太后默然,“的确是难为。”
“若是没有银子,贸然开除八旗之事,自然也是不成,若是按照太后的意见,这银子还远远不够,”崇绮说道,“大家伙只是为了吃饭,不是造反,太后自然不能灭了他们。”
慈禧苦笑,“我虽然是贵为太后,垂帘听政,但也需要按照规矩在做事,若是平白无故动手杀人藉此来威慑众人,推行八旗改革之事,这是绝对行不通的,就算是暂时强行推行,将来也必有反复。”
“是,所以西圣还需先得到议政王的支持才是,七王爷拿总,再加上议政王,这样就绝对再无什么风波了。”崇绮虽然激进,但是不笨,知道如何能把事情圆满的办好,“中枢鼎力支持,这就绝不会有错。”
慈禧太后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且等几日,我给你拉上一个人,到时候你就好办事了。”
李莲英刚才走了出去,这会子又走了进来,“启禀西圣爷,南边来了紧急的军情。”
“什么事儿?”
“越南的升龙府陷落了。”
☆、三十一、磨刀霍霍(二)
“这些越南人,怎么连三天都守不住?”左宗棠在自己的值房里挥毫泼墨,听到了一旁江忠源来说的消息,不免摇摇头,把一副字写完了,有些不满意,揉碎了放在一边,吉服胸口上沾满了墨迹,他也不在意,端起茶喝了一口,“若是老夫在升龙府,先第一个就吊死这些不成器的玩意儿。”
“他们闻洋色变,自然就是如此不中用,”江忠源说道,“升龙府一失,北圻可就没有了重镇,那么越南人投降也是可以预见的。”
“越南人怎么办,不重要,轮不到他们说话,”左宗棠捻须说道,“要紧的是看我们大清和法兰西,不然就靠着那个弹丸小国和左右摇摆的国主,可以决定越南的命运?可笑,小国寡民就是如此看的不真。”
“那朴存公就等着看戏不成?”江忠源挑了挑眉,“我自从平洪杨之乱后,就从未再领兵,如今这南边似乎有了战事,倒是有些手痒,静极思动了。”
“哈哈,”左宗棠哈哈一笑,“凭他这么三百号人,也值当我们这天之朝之大司马亲自动手出马?那岂不是抬举了那个李维业,把自己的身份都降了!”
“这些几百号人在越南呆不久的,要不就是被越南人灭了,要不就是增兵,法国人想要占领整个北圻,不过是他们借这个威势来逼我们在苏伊士运河上让步,要不就是想真的趁机吞了越南。”
“这三百号人。在中国自然是翻不起大波浪,但是在越南。只怕也是丛林之虎了,无人可抵挡了。”
“丛林之虎?那也不是李威利的称号,”左宗棠笑道,“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丛林之虎。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李威利。”
“朴存公说的是刘永福?”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刘永福还是堪战的,若不是他没有野心,昔日见到太平军失势就潜入了越南,如今广西的局势还不一定怎么样,他能在越南打下一片天地,保胜城形同藩王,自然是有其能力的,他守不住升龙府。并不是打不赢法国人。”
“法国人似乎在升龙府下面吃了大亏,已经发出十万法郎来悬赏刘永福的人头,另外五万法郎求夺取保胜城,断了黑旗军的基业。”江忠源说道。“看来是恨透了刘永福。”
“这是一点,另外也是作势,做出似乎法国人最惧怕的人就是刘永福一般,这样可以逼得越南国王下令,让刘永福速速出击剿灭法人,正面决战,这些原本是山民的黑旗军。怎么可能是法国人的对手?这也是捧杀的一种方式。”
“那么咱们就等着看?”江忠源说道。
“不然你想怎么地?议政王可是一门意思想着用股份换越南呢。”
“朴存公大约还不知,”江忠源闲闲的说道,“金陵安庆等地军械厂历年积存的军械都已经被宣礼处用条子领走了,却也不知用在了什么地方。。。。。。”
“不用担心了,”左宗棠有些惊讶,随即了然,笑道,“自然有了他的去处,咱们就等着看好戏罢了。”
左宗棠站了起来,亲随上来给左宗棠穿上朝服,“黑旗军是驴子是马,到底要拉出来溜溜,我们先看着,”左宗棠卷起了马蹄袖子,他对着江忠源说道,“他们若是堪战,那么我们有了底气,在越南也总不能让法国人为所欲为,若是没用,那么,”左宗棠见惯了生死,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冷酷无情的意味,“都死了,也不可惜,咱们还没卷进去,不碍事儿。”
左宗棠这是要去御前参与此事的谈论,江忠源没跟上,“既然议政王一心要议和,那么我这个兵部尚书自然就不用去的。”
“自然不用去,不关你的事儿,何必凑上前去呢?最多让筠仙去打马虎眼罢了,”左宗棠笑道,“你还要费尽心机约束住在桂林的曾老九呢,若是管不住,让人恶虎下山去了越南,到时候可有官司好打了。”
桂林山水甲天下,自然是名不虚传,曾国荃到了两广总督的任上,一年倒有小半年的时间不在广州,只是闲居在桂林,象鼻山下,曾国荃带着蓑衣草帽,坐在竹筏之上沿着漓江水慢悠悠的朝着下游飘去,手里还握着一根鱼竿,风景如画,移步换景,曾国荃神定气闲,端坐在竹筏之上十分安逸,只是手里的钓竿一直都没有钓上什么鱼来。
不远处响起了壮族少女的歌声,热情婉转,原本十分淡然似神仙中人的曾国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把鱼竿丢在了一边,“他娘的,这钓鱼的活计可真不适合老子!”
他站了起来,面色不豫的看着南边连绵大山之上的烟云,烟云变幻,像极了越南的局势,边上的广西提督苏元春就是撑着竹筏的人,他看到了曾国荃这样不耐烦的样子,用杆子朝着漓江江底一插,那竹筏就稳稳的停在了江心,他对着曾国荃的背影笑道,“昔日庄献郡王可是最喜钓鱼了,说是可以修身养性,凝神静气。”
曾国荃双手叉腰,“我可学不了我的兄长,他是文武双全,我不过是一个粗鄙的武人罢了,钓鱼这种事儿,我真是不耐烦做,还是乐意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儿,来的痛快。”
“总督大人,可别想咯,”苏元春摇摇头,他把竹竿撑起,竹筏缓缓的朝着岸边驶去,“朝中已经下了命令,各省督抚严禁擅开边衅,这就第一个是给你这老大人说听的。”
“罢了罢了,”曾国荃一脸怒气的踩着赤脚趴挞涉水上了岸,“我眼看着这天大的功劳不可得,心里可是比饿死鬼见到佳肴美酒吃不到更着急!”
苏元春劝慰了几句,见到曾国荃还是有些不悦,就寻了另外的话来扯开曾国荃的心思,“听说有个吏部的候补主事要去云贵总督岑大人帐下当差,这些日子刚好路过桂林,知道大人在,说是想要拜见大人,总督大人要不要见一见?”
“什么主事?若是不想干的人,老子才懒得见,奉上仪程,打发了也就完了。”曾国荃不耐烦的说道。
“说起来也是桂林人,唤做唐景崧。”
☆、三十一、磨刀霍霍(三)
曾国荃自然是不耐烦,他是湘人首脑,又是起居八座的总督,谁有空理会这么一个吏部的什么候补主事?若是自己降尊纡贵见了这种不红不黑的主事,那可真是要贻笑大方之家了,奉上仪程,还是看在云贵总督的面上,苏元春微微一笑,他更是大老粗一个,“说的也是,我是瞧着大帅烦闷,见见京中来人问问趣事倒也不错,他本就没有这个福气见大帅的!”
曾国荃有些悻悻然,“京中能有什么趣事,”苏元春也是湘军出身,他也就说话肆无忌惮了些,“我倒是想亲自去看,只是有个左蹶子在,我倒是进不去。”
为臣者自然是希望出将入相,曾国荃久任地方总督,历任四川、湖广、两广总督,就是不能入军机处的门槛一步,这第一个原因当然是曾国荃当差不谨慎,于军事之外,别的建树甚少,历任地方诟病甚多,自然不是入相的人选,但凡人查究原因,不会追究自己,总是找别人来顶缸,所以怪到了左宗棠的身上,曾国荃总是认为,若不是同为湘人,且功劳比自己大的左宗棠入直军机了,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让人称自己一声“曾相”的。
“不过他一个候补的主事,怎么可能有圣旨下让他来云贵总督帐前效力?”曾国荃到底还是有些政治敏感性的,一般来说,这种小人物的调动都是吏部的文书下达也就完了。何况如今又不是战时,那里需要一个主事到总督帐前效力的。还没个正式的差事?曾国荃虽然有些粗疏,但也知道朝中的动向应该要了解,他扬声戈什哈亲兵,“请张师爷过来。”
过了小半会,曾国荃都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一个脸上长着老娘版慢慢吞吞胡子花白的青衣老者拄着拐杖就到了曾国荃的跟前。他还要慢慢吞吞的弯腰行礼。连忙被曾国荃拦住了,“嗨,张师爷,日常见面就不要这么多礼了,”曾国荃直接问:“最近京中可有这个什么人?唐景崧的消息?”
张师爷捻须想了想,时间长到苏元春差点以为这个垂垂老矣的师爷已经睡过去了,张师爷这才说话,“回督台大人的话,有这么一个人的消息?”
“什么消息?”
“上个月二十五他上了一个折子。之后本月初二日,太后下旨让其出京来云贵总督帐下效力,却不给任何职位,京中传言。是他恶了太后。”
“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