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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贵国的确是无法收拾的,所以我们会在两天后发表自己的意见,愿意加入到中国的方案之中来维护好刚果河流域的问题,这其中的两天,请佐治亚大臣阁下您自己把握,你可以在这两天之内改变自己的态度,免得让世界上的人都认为,骄傲的大英帝国被其余的大国全部孤立了。”
葡萄牙副首相反正豁出去和英国人翻脸了,有些话说的就很不客气,他转过身,拍拍屁股把气得半死的佐治亚留在了身后,被德法两国外交部长围着的曾继泽看到了这边,对着佐治亚微微颔首,表示打了个招呼。佐治亚又气得半死,这些该死的中国人,难道是示威吗?
“曾大人,”曾继泽的身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古怪的中文声音,一看,原来是木茨三郎,日本代表团外务省次大臣木茨三郎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有些佩服失落赞许,但是最后变成了一抹凶狠的样子,“清国这样的在国际社会上乱来,难道不怕各国联合起来对清国不利吗?”
边上的法德两国十分的不悦,什么时候可以容许一个小国家如此的嚣张?“清国是不会乱来的,乱来的只怕有别的国家,”曾继泽微微一笑,他没有生气,“我还是劝贵国大臣先关心一下国内的事务,请不要在国际社会上掺合和自己无关的,这会浪费时间,明白吗?”
☆、三十二、图穷匕见(五)
曾纪泽说话从来的和和气气的,这和他父亲指导的修身养性的法子有关系,“凡遇事须安祥和缓以处之,若一慌忙,便恐有错。盖天下何事不从忙中错了。故从容安祥,为处事第一法。”故此不太容易动怒,甚至就连激动的神态都极少出现,这和郭嵩焘不太一样,郭嵩焘的性子是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千遍一律是最无趣的,听到日本国外务省次大臣这样有些不满而且暗含威胁的话语之后也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温和的看着木茨三郎一眼,他是典型的中国士大夫,虽然是心有不满,但是极少口出恶言,特别是日本这样的国家,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些可惜和怜悯,“贵国确定有这个闲工夫来管我们大清国的事儿吗?”
木茨三郎猛地一惊,他听出来了曾纪泽话语里的不屑,“曾大人,请问您是什么意思。”
“贵国的国内许多事情都没有摆平,这样的在国际事务上来干涉其他国家,是不理智的。”曾纪泽也不和木茨三郎继续说话,只是转过头继续和法奥两国外长继续攀谈,俄罗斯外交部长挑衅的从木茨三郎的身边路过,重重的把还在发呆的木茨三郎撞了一个趔趄,木茨三郎猝不及防,差点倒地,所幸被侍从官扶住了,拉夫罗夫转过头来,这个时候才假装似乎才发现了木茨三郎,“哦,木茨先生,真是对不起了,没想到我在路上走着,还能撞到你,”拉夫罗夫腆着肚子不怀好意的笑道,“但是贵国站的位置不太对哦,站在大家都要走的过道中间发呆,可真不是一个好习惯。”
极少有外交官是这样的地痞无赖的样子,木茨三郎脸涨的通红,刚才日本国的国格已经被俄罗斯人羞辱的不成样子了,到现在他居然还在此地又故意来挑衅,“请您注意体统!部长阁下!”
“日本国才需要注意体统!”拉夫罗夫冷笑着对着木茨三郎呲牙,“我们已经注意到贵国在俄罗斯的领海范围内屡次进行海军的演习,我要再三提醒你,那是俄罗斯的领海,和贵国没有任何关系,日本也不要妄想去占据那些不是自己国家的东西,你这种没有任何礼貌教养的小偷!”拉夫罗夫哈哈大笑的离开了,他凑近了曾纪泽,四方重新开始攀谈起来。
巴蒂斯特朝着曾纪泽这边看来,见到四国如此和谐的交谈,眼神不由得一闪,若有所思的站了起来,拉了拉自己的长袍,不动声色默然带队离开,木茨三郎气的半死,死命的盯着人群之中的曾纪泽,生气之余,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中国人的现代外交差不多和日本同步进行,他们的手段娴熟,可以和以前的敌人一起坐下来谈笑风生,加上筹码众多,自然是能够比日本更为吃香。
木茨三郎紧握了拳头,外交上的羞辱,仅仅是颜面而已,但是根据中国人刚才的说法,难道,他们在亚洲,已经对日本本土发动了什么战略部署了吗!
天津省,直隶总督衙门。
自同光以来,直隶总督均是移镇天津,这些年也不讲究什么“官不修衙”,到处都是轰轰烈烈的大建设,直隶总督乃是天下第一总督,这个衙门是不能不气派的,故此特意花费了许多的银子,营造的十分巍峨肃穆,这一日正是李鸿章到任接印的日子,之间中门大开,两边亲兵侍卫戈什凝神严肃站立,天津、直隶、山西三省均是直隶总督管辖,原本素来山西离天津较远,昔日路途不通,故此极少前来廷参,不过旧年京城到宣化再到大同直接通往太原这一条绕过太行山的铁路开通后,山西离着天津也不远,故此这一日,三省巡抚藩台臬台学台并提督将军等尽数到齐,拜见新上任的直隶总督李鸿章。
李鸿章精神抖擞,穿着仙鹤补服,站在了猛虎下山的照壁之后,转过身来,环视众人,地方主官在明清两朝都有特权就是可以类似皇帝开朝会一样的制度,属官和地方诸侯纷纷甩袖子跪下大礼参拜,“直隶三省官员恭迎总督大人。”
李鸿章面带微笑,点点头,“诸位请起,”他伸出手虚扶了几下,虽然年纪大了,可这老头子说话声极为响亮,“如今是不时兴大礼参拜了,今个是咱们直隶的官儿第一次见面,老夫且身受了这一拜,日后自家兄弟,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他虽然是正牌的翰林出身,但是在军旅之中呆的久了,说话什么的也不怎么文绉绉,大家垂着袖子,仔细的听着李鸿章说话,李鸿章捻须继续说道,“我这来到了直隶,也不瞒着大家说,以前我多管着北洋,事儿都清楚,直隶地方上,的确是不错,洋务办的好,政务也通顺,这些事儿,都不错,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日后有什么不妥当的,我呢,是个直性子,也不会玩什么花腔,径直说开了就是,你们大家伙若是有什么难做的事儿,也径直交给我,老头子虽然老了,但朝中还是有一些面子的,多少能帮衬上。”
几个二三品的高官们连忙说着不敢,这个什么“直性子”也就是听听过去就罢了,谁不知道您老是搞斗争的好手,从来都是九曲玲珑心杀人不见血还要被称颂慈悲心的。
于是又说了说有关于地方的事儿,今个是头一次见面,领导说一些场面上的漂亮话,属下呢,表表忠心,坚决拥护李鸿章为首的直隶领导班子,这就差不多时候过了,任何一个初来咋到的总督,都不可能对地方官场太多的整肃,第一个,总督不能干涉具体政务,第二个,官员的任命正经有吏部罢官,总督的权责大小,全看总督本人的手腕和能力,比如之前的王文韶,那是许多地方诸侯都是看轻他的。
☆、三十二、图穷匕见(六)
王文韶也不乐意去得罪人,故此在直隶的任上和光同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事儿要不往下推,要不就往上送,自己做主的极少,故此就得了“琉璃蛋”的一个雅号,素来都只有起错的名儿没有叫错的号儿,这个琉璃蛋的雅号恰如其分,但是按照李鸿章的性子来说,人家是最喜欢揽权的,几个巡抚虽然是笑容满面,但是内心里如何的打水桶七上八下的,那就是他们自己个才知道了。
闲话说了几篇,李鸿章就请各位散了,这几日这些巡抚们都还在此处,聊天谈心事的时间多的去,虽然是初来咋到,可要处理的事儿,不算少。
盛宣怀也在班次之中,不过他没有退下,李鸿章起身朝着堂后走去,他就跟了上前,到了后堂,长随李三上前帮着李鸿章脱了外面的补服,他就穿着满地绣的花衣,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到底是年纪有些大了,能偷懒就偷懒,他对着盛宣怀点点头,“杏荪你也坐,”等到盛宣怀坐下去,“你来天津来的早,这边的情况也知道了一些,我的意思,之前在京中就告诉了你,到底是怎么一个章程,我是要来问问你了,”他朝着李三招手,李三递上来了烟斗,点了火,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银子的事儿,怎么办?北洋水师这里头,不能没有银子!”
“直隶天津山西的财政,这些年变化不大,都是稍微盈余,这还是不算北洋水师的银子的,北洋水师训练营造俸禄军饷火枪弹药,这是另外的法子付的,这两个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原本倒是混在一起就罢了,金额没有混在一起,那么这个款就不好办了。”
李鸿章摇摇头,“这里头不能动,那边的款第一个是不多,第二个也招人嫌,御史们怕是第一个就要找上门来,咱们在直隶,当然是不怕事儿的,但是也不要惹事,为了那么三五两银子,要惹上一群恶狗,不值当。”他的眼界宽广的很,各省藩司银库里的银子,被他说成了三五两银子,“这个法子不成,繁琐,而且不值当,还有别的法子吗?”
初来乍到,李鸿章还是先想着北洋水师的经费,“明年的银子就要停了,新军舰不到,我的想法是,还是要多买一些小的炮舰,蚊子舰,还有几艘大军舰上的火炮都要换一换,旧的换新的,能摆上新的也要摆上新的,这些钱,看来上去是没什么大件的装置着,但是换一换,这个银子是吓人的,这里头要筹谋着算起来了。”
“是,”盛宣怀点头接话说道,“还有这威海和旅顺的炮台也要再修一修,虽然如今不太讲究炮台的作用了,但是到底要修缮一番,”他这是考虑到李鸿章的政绩,毕竟这炮台树在这里,是瞧得见的东西,李鸿章摇摇头,“那些玩意怕是没多大用处,皇太后第一个就不信海边港口的炮台,水师也没有躲在炮台边上的道理,银子要用在刀刃上。”
“按照户部的法子,我倒是觉得咱们在天津这边,可以办几个银行起来,”盛宣怀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胸有成竹的说道,“按照户部和大清银行条例,轮船招商局那里可以办一个,北洋衙门可以办一个,这样的话,官股除外,其余的私股都放出去让外头的人认购,银行办好了之后这银子就能充裕起来了,不然轮船招商局和直隶的洋务厂子,都是有私人的股份在里头,他们盯得很紧,这个银子倒是不好拿。”
“这个可以筹集到多少的银子?”
盛宣怀说了一个数字,李鸿章微微皱眉,显然不太满意,“这个倒也不忙急着一次性的银子都要筹集到位,大帅,新币发行,国外是用不出去的,洋人们不会马上就认用咱们的纸币,所以对外付钱的,大概还需要银元,不过咱们这个纸币,可以用在国内。那么国内的轮船招商局,这些直隶地方的洋务厂子们的银元,存到银行里头,咱们就可以拿出去买新的东西了,只要是咱们的银行立了,大帅您一纸公文,直隶地方就不得不听命,这里头,只是有两个难为的事儿,一个是晋商那边,他们自己个要办银行的,这是必然的事儿,只怕是胡雪岩,也比不上晋商那一帮人有钱。”
“晋商,”李鸿章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吐了出来,他凝神思索了一番,“这些人是有钱,不怕山西的银元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