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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接待的纯子听得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连忙俯下身子,武库司郎中摇摇头,“老李你倒是真看得起咱们自己个,咱们大清国别的或许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多少候补在等着咱们出事儿呢,巴不得要咱们一股脑儿的被端了,他们才好补上来呢,若是整个兵部都被端了,一个时辰不到,军机处就能再找一批人把兵部建起来。”
鄂郎中倒是有些发牢骚,电报房的李郎中对着鄂郎中点了点头,“好你个老鄂,今个是张大人大喜的日子,还没喝酒就醉了?说的什么丧气话?等下这日本的梅酒必然要多罚几杯!”
几个人吵闹着进了梅亭居,张佩伦笑盈盈的也不介意,几个人又到了一处极为宽敞的室内,里面早就放好了长条的矮脚桌子,大家纷纷盘腿坐下,几个画着浓妆的日本艺妓温顺的做到了这些官员的身边,李郎中装着胆子拉了一个,见到那位艺妓含着笑靠了过来,并未和以前一样的拒绝,不由得大喜,“还是幼樵你最有套路啊!把这些东洋小姐们都降服了。”
张佩伦微微一笑也不说话,纯子看了一眼,拍了拍手,两边的隔板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三个艺妓穿着极为清淡素雅的和服,挥着纸扇,边上有两人跪坐,一人吹着木笛,一个人侧抱着琵琶,用手里的拨子弹拨琵琶,三个人翩翩起舞,菜肴流水般的进献了上来,今个的菜式居然颇为热腾腾的,纯子微笑着解释,“这些是樱子小姐特别吩咐厨房把日本的食材用清国的手艺特别呈现给贵客们的,请大家慢慢享用。”
张佩伦却有些食不知味,除了和同僚们应付之外,其余的时间一直在发呆,且有些坐立不安,边上的同僚们几杯清酒下肚,见到今日的艺妓分外的温柔可亲,早就左搂右抱,上下其手了,几个人有样学样,已经纷纷离开此地,到了各自的房间去寻欢作乐。此处厅内只剩下了纯子和张佩伦两人,不一会艺妓的表演结束,隔板又被无声合上,张佩伦喝了一杯酒,正准备伸手拿起案上的酒壶自斟,不防边上伸出了一只柔荑,拿起了酒壶,“张桑,”不同于纯子的声音,这个女子的声音是如此的低沉沙哑,带着一股子的魅惑和邪恶,还因为不够标准的汉语,有些带着异域的情调,“在这梅亭居,为什么要自己斟酒呢?”
张佩伦呆呆的看着那双手,过了好一会,才勐地转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身边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女子,纯子已经悄悄的离开,取而代之的是穿着一身玫红色和服的长发女子,她的眼神特别的清冷,长眉不和别的艺妓一般是柳叶眉,而是男子一样的剑眉,剑眉长长的隐入了中风的长发,樱唇深紫色,张佩伦三年之间朝思暮想的女人,柳生樱子终于活生生第一次坐在了自己跟前,还是坐的如此之近。
“张桑在梅亭居永远是最尊贵的客人,”柳生樱子嘴角勾起微微一笑,笑容十分诡异清冷,“在这里,”她帮着张佩伦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她端起了酒杯,一下子就喝完了,她亮了亮酒杯底,“得到最好的服务,这是我作为梅亭居的主人,作为张桑的好朋友,可以为张桑做到的事情。”
两个人一时间相对无言,张佩伦举起了酒杯,勐地仰脖子喝完,“百闻不如一见,柳生小姐,小姐是如此的清丽脱俗,和群芳不同列!佩伦,”他激动的红了脸,也不知道是酒劲还是意乱情迷,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实在是三生有幸。”
“张桑过誉了,”柳生樱子又给张佩伦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也很庆幸能够认识张桑,日本国内的男子,大部分都属于庸庸碌碌的无能之辈,那里有清国这样的英俊杰出人物呢?千古风流人物,永远是在清国嘛。张桑,我是不是应该和那些庸俗的官儿一样,称唿张桑你为‘幼樵兄’呢?”
“自然是可以,”张佩伦连忙说道,“佩伦求之不得。”
柳生樱子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容,随即消隐无踪,“没想到幼樵兄,这么多年终于得青云之志,外放高升到了天津,我才出来见幼樵兄一眼,只怕是将来,位高权重,认不得樱子我了。”
“不,绝不会的,”张佩伦对面着柳生樱子只是好像是懵懂的少年一般手足无措,听到柳生樱子这样似乎有些哀怨的声音,他的心几乎都要碎了,“佩伦对柳生小姐之心,”他壮着胆子直视对面的妖艳少女,“一如从前,绝无更改。”
“那么樱子就放心了,”柳生樱子放下酒杯,对着张佩伦随意的鞠了一躬,张佩伦连忙还礼,“如果幼樵兄可以在闲暇的时候和樱子继续保持通信,那就是最好了。”
“鸿雁传书,如何能够迅速到达?”张佩伦连忙说道,“应该用电报最为快捷,请樱子小姐把信件送到电报房就是,我那里直接就可以接收,不劳麻烦邮电局了,那里委实是不够快。”
“既然如此,那就是最好了,”柳生樱子又是微微一笑,清冷犹如月光的笑容洒满了整个房间,“我和你诗书相达,原本是不能提什么俗事的,请幼樵兄,”她又重新给张佩伦倒了酒,“我们再喝几杯吧,劝君更尽一杯酒,是这么读的吧?上国的唐诗是我最喜欢的,这样的诗句只有幼樵兄这样的人物才配的上呢?不多喝几杯,就无法让我为你送行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不一会,张佩伦就红着脸倒下来了,醉倒之前,他终于胆子大了起来,握住了柳生樱子的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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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宾至如归(四)
“柳生小姐垂怜,”张佩伦大胆的说道,他拉住了柳生樱子冰冷如玉的柔荑,“佩伦实在是不知道如何答谢,只能是用这一片真心来对待小姐了。”
说完了这么一句,张佩伦就趴在案上沉沉睡去,柳生樱子翻过手,把张佩伦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内,不断的抚摸着,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隔板被悄无声息的打开,纯子小碎步的走了进来,她脸上的温柔之色消隐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干练,她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叠雪白的纸张,纯子跪坐了下来,看着柳生樱子,樱子点了点头,纯子靠近了张佩伦,从他的袖子里头掏了一个淡蓝色的荷包出来,在荷包内掏了掏,掏出一方小小的印章来,反过来一看:“篑斋主人”,正是张佩伦的私印,又打开边上的印泥盒子,按了按,准备就把这一枚张佩伦的私印印在空白的纸上。
“樱子小姐!樱子小姐!”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十分年轻却又十分粗鲁没有礼貌的声音,“你在那里,起开!”这个男声很是不耐烦,“再拦住王爷的驾,小心你的脑袋!”
声音由远及近,纷纷攘攘,看来人数不少,可见这一位王爷带了不少人闯进来了,今日梅亭居让兵部的这些中层官员来宴饮,所图甚大,绝不能让人打扰了,纯子拿着私章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小姐,”她马上站起来,“我出去拦住他!”
“他来找我的,怕是你拦不住,”柳生樱子松开了张佩伦的手,刷的一下,转身一挥袖子,隔板瞬间打开,柳生樱子飞身而出,不知道何处发出环佩叮当作响的声音,隔板又被迅速合上,“马上收拾好这里的一切!”
纯子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小心的把私章盖在了空白的信笺上。
端郡王载漪摸了摸鼻子,大摇大摆的推开几个阻拦的侍女,“起开,柳生小姐呢?我知道今个她在宴请贵客,不过我载漪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客人,今个必须要见到柳生小姐!”两个梅亭居的侍女苦苦哀求,“王爷,柳生小姐这个时候没有空,请您谅解!”
边上的伴当拉住了侍女,“咱们王爷送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又日日来问好,怕是对着皇上都没有这么的恭敬,柳生小姐倒是好,”伴当冷笑连连,“摆什么臭架子?对着兵部的那些酸文人这么礼貌,怎么,瞧不起我们王爷?”
这话就不是熄火的意思,载漪听了越发的火气大了起来,刷刷两脚就把两个婢女踢开,“什么玩意,”载漪的脸色通红,显然是喝了酒过来的,他不耐烦的扯了扯衣服的领子,“今个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拦着我,我也要见到柳生小姐。”
“老二啊,”不知道何时,在对面响起了一个懒散的声音,“你的架子这些年见长啊。”
“谁啊!在那边说话!”载漪不耐烦的转过头,才看到那边庭院的对面,有一个仆人点着灯笼,边上站着一个人,载漪听着这话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晚上光线昏暗,瞧得不真切,“尊驾是谁?”载漪也不全然是无脑之辈,这个“老二”一称唿出来,大约就知道,来的人必然是宗室之人,且不是长辈就是同辈,长辈里头,能来这些地方的大约是已经没有了,那么就是同辈之人,而且这样毫不客气的“老二”称唿出来,也代表着此人不是地位低的主儿,载漪虽然有些冲动,可思考起来还是清楚的。
来人带着围兜帽子,长袍拖地,袖着手低着头,看不清楚面目,“你这样子闹,要知道亲王才过世没多久,你身上可是带着孝呢!”
“你少咋咋唿唿的忽悠我!”载漪不耐烦的挥挥袖子,“我出继到瑞亲王府,和亲王府没什么干系,没什么孝不孝的!”
来人不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轻轻笑了一声,就不再理会这边,转身离开,载漪这会子那里有心情去看此人是谁,连忙又要抬脚踢跪拜在面前的东洋艺妓,不妨转过身,就看到了穿着一袭玫红色和服的柳生樱子冷冷的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自己。
“哎呀,柳生小姐,”载漪脸上露出了色眯眯的表情,柳生樱子表现的越清冷决绝,他想着把柳生樱子这一块寒冰捂热,折腾摧残的心思就越发的强烈起来,“许久不见,”他勉强装着斯文,“真是久违了。”
柳生樱子冷冷的看着载漪,突然之间露出了一丝浅笑,“王爷,”她的嗓音还是低沉魅惑,“您是这样尊贵的身份,也做出了这么不礼貌的事情嘛?樱子可是十分惊讶呢。”
“这为了求见佳人,也算不得顾及什么了,”载漪快步上前,“招待那些官儿有什么可乐的,”他迅速的走到了柳生樱子前面,只觉得面前的这位东洋魔女身上散发着致命的香味,他伸出手想要拉住柳生樱子,却被她一下子躲开了,“不如咱们好生喝几杯酒。”
“王爷不怕您的夫人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柳生樱子走下游廊,站在了卵石地上,转过身子,翩然对着载漪说道,“王爷既然对着樱子这么喜欢,”樱子微笑说道,“我当然是十分荣幸的,不如今个我们就做一个小游戏,只要您能追上我,无论您想做什么,樱子都会奉陪到底。”
载漪闻言大喜,“樱子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大丈夫绝无戏言!”
载漪也不是不学无术之辈,昔日骑马射箭甚是了得,听言就好似饿虎扑羊扑了上去,可是没想到柳生樱子一个后退,整个人慢慢的跳跃出去,姿态优美,宛如一只玫红色的仙鹤,在庭中飞转升腾,载漪就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抓不到柳生樱子的一件衣服角,她也不是冷眼相待,只是嘴角带着一股诱人揶揄的微笑,让载漪忍不住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