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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多年,马革裹尸才是将士最后的结局,”荣禄惨然一笑,“只是我死的实在是太窝囊了。”
“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日本人,”太后的眼眶流着热泪,把脸上的白粉冲刷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让日本国整个为你殉葬!”
“那些都不重要了,”荣禄低低的说道,“太后想要做的事儿,一定能做成的。”
窗外的风吹进了室内,远处响起了枪炮声,这里离着交战线不远,太后竖起耳朵来听着,握住荣禄的手,“好多年了,没有再到战场上来了。”
荣禄咳嗽了一下,抬起头,眼神原本有些散乱了,这个时候似乎咬着牙,重新凝聚起了注意力。
“太后,奴才过了这么久,也一直还没有机会问,您对着我,到底是什么心思呢?”
“那么多年前,你离开了奴才,预备入宫去,奴才是知道你的,绝不会是为了自己个的荣华富贵。”
“后来瞧瞧,应该是为了这个国家吧?”荣禄慢慢的说道,“开创三千年从未有之变局,也不知道您的心思哪里来的,办下了这么好的局面……这些现在都和我没关系了,我就想问一句。”
“太后,对着奴才,到底是什么心思呢?”
慈禧太后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荣禄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是,都是奴才自作多情了,您这样的人,绝不会被儿女私情所困扰的,是吧?奴才也宁愿您不是因为可怜奴才马上要死了,这才要说假话来安慰我。”
“你说的什么话,”太后慢慢的说道,“我也是人,不是神,怎么会没有七情六欲呢?不是不愿意,实在是不能罢了,你我认识多年,难道不知道,我是最重感情的吗?你我昔日相识一场,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呢?”
荣禄黯淡下去的眼神突然又亮了起来,他微微一叹,“有这么一番话,我也放心了。”
太后把荣禄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珠泪滚滚,流到了荣禄的手上,“这些年旧人们一个个的离我而去,仲华你,难道也要离我远去吗?不可以这样,仲华,我要你永远陪着我,不能再离开我了。”
“奴才怕是做不到了,”荣禄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红润,叹了一口气,“国中一直从未有过和太后这样私下见面的机会,今日能够这样和您说说话,我也心满意足了,别无所求。其余的事儿,我没必要交代,您是一定会照顾好我的家人的,我对不起我的福晋,不应该娶了她,还对着您念念不忘。”
荣禄低声说着自己的心事,“有时候想想,若是我昔日不顾一切的带着您走,大约您也会跟着我走的,只是人都有自己的镣铐在身上,你想要为了这个国家,我也自然不得不听着家里人,想要出人头地,现在瞧瞧,这些委实太不值得了,人若是不开心,这些荣华富贵,有什么用,太后你觉得如今开心吗?”
太后摇摇头,“有什么开心的?不过我觉得,很值得。”
“但是我舍不得你走啊,仲华。”
荣禄的眼角露出了一滴晶莹的眼泪,他把怀中一个玉佩拿了出来,递给了慈禧太后,“这是太后昔日给我的东西,今日就还给您了。”
他拉住了太后的手,双眼发直,直勾勾的看着太后,嘴角带着笑容,突然之间,双手失去了力气,就这样撒手西归,溘然长逝了。
其时冷月冥冥,树阴杳杳,落花寂寂,夜风泠泠,太后就跪坐在地上,握着荣禄的手,默默流泪了许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远处突然爆炸起了几声巨响,太后侧起耳朵一听,却又听不到什么炮声,只是听着风哗哗吹过树林发出的簌簌之声,太后放下了荣禄的手,仔细温柔的帮着他的手放回到了被子里头,拿起了玉佩,放在自己的手心,站了起来,转过身子,慢慢的走出了荣禄一直会留在这里的房间。
她也不看跪满了一地的宣礼处和亲卫等人,抬起头,望着天边的冷月,“快中秋了吧?怎么月亮会这么圆?”
“小李子。”
“奴才在!”
“传旨,瓜尔佳荣禄忠心为国,临阵捐躯,我心甚哀,封,荣禄为郡王,着礼部议定封号,加封,高丽国王,入英烈祠供奉。”
“遵旨!”
“叶志超、聂志成等人,耽误军机,弃城而逃,即刻捉拿,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嗻!”
“荣禄之亲卫,守护不利,即刻前往前线效力,立有大功才可以免除责罚!”
“臣等遵旨!”
“李鸿章办事不利,致使荣禄牺牲,免去文华殿大学士,兵部尚书,直隶总督,只保留总理对日作战大臣一职,统辖东北、直隶、山海等诸省军务,仍然负责对日作战,戴罪立功!”
“嗻!”
“再告诉天下人,也包括李鸿章,四十岁的时候,英宗皇帝给我带回来了北海;五十岁的时候,左宗棠不负众望,拿下了越南,打败了法国;六十岁的时候,日本人敢来,那我就决不能轻易饶过了他!让李鸿章明白,接下去,我要他打败日本,为我的六十大寿献上最大的贺礼!”
“嗻!”
“报!武云迪来请安了!”
“不必前来!”太后目光炯炯,在深夜之中她的神色很差,但是她的眼神似乎可以爆发出光芒来,“告诉他,新军无论死多少人,都要牢牢守住开城一线,不许冒进,要死死的把日本人全部拖在这个地方,熬也熬死他们!”
☆、三十八、唯一死矣(二)
“日本才多少人?”太后冷然说道,“现在,我需要的不仅仅是战胜日本,我还要把日本人紧紧的困在这个地方,让他们赔了所有的一切给我,”太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两国交战,原本是不择手段,但我就见不得日本人行这样的龌蹉手法,暗害我国大臣,这一节我就容不下日本人~来吧!”
太后转过身子看着暗室之中的荣禄,“我要日本人付出所有的代价,我要开城此处,成为日本人的绞肉机,把他们所有的士兵,全部绞碎给荣禄陪葬!告诉武云迪,这一点若是做不到,我亲自上战线,让他瞧着办!”
“嗻!”
仲华,我要日本几十万大军一起过来,用几十万大军,用日本人百年无男丁,给你陪葬,这一点心意,你知道吗?
我说到一到!
清军推进到了开城到金刚山一线似乎就再也无法南下了,特别在荣禄的死讯出来之后,日本人大喜过望,这是开战以来,清国战死的最高爵位之人!而清军无法继续南下推进,似乎也表明了,清军在脱离了他们最为擅长的铁路和官道太远之后,已经无法再扩张自己的兵力南下。
“他们最大的扩张自己兵力的程度就在开城!”大本营总指挥,军部代表伊东佑亨胡子拉碴,双眼通红,满脸疯狂,“他们再也无法继续南下,就算他们的兵力占优,就算指挥新军的主帅是号称清国武神的武云迪!清国的帝国双壁,荣禄荣仲华已经被我们刺杀,清国现在的暴怒也无妨帮助他们再度南下,我们现在要抓住这个机会!”
“您的意思,是增兵吗!”天皇面容憔悴的说道,最近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明治已经好些天没有睡着了。
“是的,陛下,我们现在控制了对马海峡,可以源源不断的把我们的士兵派遣过去,清军现在不过是十万人而已,我们当然可以派更多的人过去,陛下我请求发动所有的预备役,一起出征朝鲜!现在清国的后勤很明显跟不上,他们在等待最好的时机进攻我们,那么我们先准备好,在开城到金刚山,铸就起牢不可破的防线,最坏的打算,我们也要和越南一样,成立一个朝鲜版本的南北朝才对啊!”
“太阁,”天皇无法下定决心,转过头问伊藤博文,“你认为,我们还需要继续派兵吗?”
“当然,”伊藤博文点点头,稳重的说道,“北洋水师现在的动向我们已经完全掌握,在海面上,没有任何阻拦我们帝国的力量,从长崎到釜山,一片通畅!”
“清军现在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荣禄总督的死亡对清军的士气有很大的影响,而在海面上,北洋水师现在对于运兵船的覆没也十分恼怒,这样的情况下,两个国家现在正处在僵持的阶段,谁能够打破这个僵局,那么谁就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只要我们在开城坚持住,并且击溃清军,我相信,通往北京的道路也会变成阳关道的!”
“海面上我们现在暂时不需要担心,陆地上只能靠人命才可以填了!正如代表所说,若是能够持续占据南朝鲜,本次出兵的一半任务就完成了!”
天皇同意了,下达了征兵的命令,现在日本一共有四千万的人口,但是常备军队不过是三十万,按照天皇的命令,在适龄的臣民之中,又征兵二十万预备役,前往开城到金刚山一带抵御清军,为国玉碎!
伊藤博文没有说另外一半出兵的任务,但是大家都很清楚,另外一半出兵的任务,那就是击败北洋水师!
“现在我们必须要把清国人的目光从开城吸引到别的地方去,北洋水师现在已经成为了我们可以正面凌虐的艺妓了,诸君,”伊东佑亨下达了联合舰队海军的命令,“马上行动!根据情报,伏击清军北洋舰队!”
“滴滴~北洋水师新设之超级铁甲舰,盛京号无法投入战斗!”
“滴滴~定远镇远等北洋舰队一齐在八月十日出击釜山,请中堂批准!”
“滴滴~准许,注意保密!”
梅亭居里头,柳生樱子正在焚烧着最后的一点文,梅机关的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再留在这里已经不安全,必须要马上撤退,美子留在边上,“丹鹤君,通行马车已经准备好,我们可以离开了!”
“想到离开清国还真舍不得呢,”柳生樱子微微一叹,“但是又不得不离开,清国肯定会马上追究北洋舰队全军覆没的责任,我们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下次来清国的时候,我们日本人以及是胜利者了吧?”
“既然舍不得,那就别离开了。”
窗外响起了一阵阴沉沉的声音,柳生樱子大惊,她也是武道高手,怎么会有人无声无息的摸过来就在窗外说话自己居然不知道?
横着的拉门被无情的撕破了,外头许多的脚步声响起,一群穿着黑衣的男子默默出现在了梅亭居的院子里,“柳生小姐好啊,咱家虽然和您没有见过,可这梅机关丹鹤君的大名,可是久仰许久了啊。”一个穿着披风的男子朝着柳生樱子点点头,笑道。
看柳生樱子不慌不忙,“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一位艺妓而已。”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真佛面前不烧假香,柳生小姐这个时候还装,那可就没意思了,咱家宣礼处的,”那男子阴柔一笑,“两国交战,昔日也交手多次了,宣礼处和梅机关,如今也是见面了。”
“宣礼处!”柳生樱子饶是心里有了准备,但还是对着这个结果大吃一惊,不过她也淡定了夏下来,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就算被清国人抓住,也算不得什么,做这一行,就有为国玉碎的觉悟。
“柳生小姐你,”似乎看出了柳生樱子的荣光和不在乎,那男子微微一笑,开口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把北洋水师的密码电报本整本盗窃走了,就可以剿灭北洋水师了?”
柳生樱子刷的脸色狂变,“你说的话,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