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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拙突然问道:“这一百二十八人里有那位挂单的师父吗?”
慧清道:“你是说那位性觉禅师?他只挂了半月的单,前两日已经走了。”
苏拙顿感奇怪,嘀咕道:“走了?”
苏拙沉吟一阵,重新坐回秦雷身边。秦雷问道:“苏兄弟,又想到什么?”
苏拙摇摇头,道:“没什么。还是等你的人找到埋在河边的人头吧!”
正说着,王凡一阵风跑进来,见了秦雷的面,来不及喘口气,道:“秦捕头,人头!我们找到那颗人头了!”
秦雷一拍桌子,道:“苏公子,你真神了!你怎么就知道死者的头颅就一定被埋在河边?”
苏拙淡淡道:“我不知道啊,碰巧猜中了。”
秦雷一愣,凌霜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即然你们推测出凶手在这条山泉边抛尸,只要不是经常作案的人,那么很有可能就会把头颅埋在抛尸的河边。因为若是在到另一个地方去埋,不但不符合凶手紧张的心理,也增加了被人看到的风险。”
正说着,慧智与几名僧人端上几碗素面,放在仍几人面前,竹筷汤勺一应具全。苏拙看了一眼碗筷,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该结案了!”
第八章 凶手
几人草草吃过几口面条,便向大雄宝殿前的广场走去。圆信讲经也已结束,得了禀报,已在场上等待。听道的百姓围在门口,听说官差已经查明了盗窃舍利的人,都要看个究竟。
吕康看到秦雷等人走来,皮笑肉不笑,道:“想不到秦捕头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找到了佛宝,真不愧神捕之名!”
秦雷没有理他,苏拙说道:“我们并没有找到舍利子,但知道是谁拿走了!”
吕康一愣,道:“哦?那是谁偷的?”
圆信接口道:“是啊!还请施主快快告知老衲,也好安众人之心!”
苏拙点点头,道:“偷走舍利的就是服侍方丈师父生活起居的慧可!”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都不相信偷走佛宝的竟然是慧可。圆信倒吸一口气,沉吟道:“慧可?想起来是好久没见着他了,难道……”
苏拙又道:“慧可不但盗走了佛骨舍利,还是杀害苦行僧性觉禅师的凶手!”
圆信“啊”了一声,目瞪口呆,急忙道:“苏施主,还请你把话说清楚!”
苏拙点点头,秦雷向王凡一挥手,便有一名捕快端上一个托盘,上面用白布盖着。秦雷伸手揭开白布,只见托盘上竟是一颗人头!头颅没有头发,面目也被划花了。由于头颅一直埋在湿润泥土里,已经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腐烂血腥之气随风飘散,虽还是春日时分,竟引来了几只苍蝇,围着头颅“嗡嗡”乱飞。
外围百姓不禁惊呼出声,靠近的几人更是吓了一跳。圆信合十闭目,口中不住念佛。苏琴躲到凌霜身后,瑟瑟发抖。
苏拙道:“圆信方丈,你还认得这是谁吗?”
圆信上前看了一眼,惊道:“这……这不是性觉师兄么?”
秦雷大声说道:“昨日早晨我接到报案,说在江边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而这颗头颅则是有寺外山泉旁挖出来的,在水底也发现了沉尸用的麻绳大石。据我们推测,这颗人头就是那具无头尸身上的。死者正是性觉禅师!”
圆信道:“可是性觉师兄前日就已离去了,为何……为何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居然……居然身手异处,这凶手……凶手真是……穷凶极恶,罪无可恕!”
苏拙道:“性觉禅师原本前日就要离开,那么他自然也会将属于他的佛骨舍利带走。而慧可平素有些贪小便宜,早已对舍利垂涎,自然不甘心舍利这么被带走。于是慧可便在前夜将性觉禅师杀死,而后为避免被别人知晓,将性觉头颅砍下,沉尸水底。”
说到这里,慧智突然插口道:“哦!怪不得前天半夜我看见慧可师兄鬼鬼祟祟出西门,原来竟是做……做这个……”
圆信双目一瞪,道:“你……你怎么不早说?”
慧智支吾道:“当时……我也不知道……他竟然……”
苏拙接着说道:“慧可本以为这一切天衣无缝,因为性觉是个苦行僧,到处云游,行踪不定。他既说过要走,那么突然消失也不会引起寺里僧人的怀疑。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沉尸之时因为心慌,并没能将麻绳捆紧,加之春水又急,导致尸身顺山泉漂到了江边,被人发现。”
说到这里,王凡呈上一根湿漉漉的麻绳道:“苏公子说得不错,这根绳子就是从水底找到的,一头系在一块石头上,另一头绳扣松了!”
苏拙又道:“慧可昨日一定是听闻了无头尸的消息,自然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便趁夜,将舍利子盗了出来,一走了之。慧可手里有大雄宝殿的钥匙,能打开门上的锁。这也是为何大殿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众人都似如梦方醒,凌霜却疑惑道:“如果真是慧可杀人,那么凶器在哪里?还有自己沾上血迹的衣物又藏在哪里?”
苏拙道:“你可还记得我们在慧可床上看到的那套叠放整齐的衣服?我用手摸过,是刚晾干不久,肯定就是他行凶时所着衣物,而后连夜洗净的。至于凶器……”他沉吟片刻,道:“也许慧可还留在身上一道带走了吧……”
秦雷和凌霜都听出苏拙话语中并不十分确信,显然也不能肯定。凌霜又问:“苏兄弟,你为何如此笃定一定是慧可所为呢?”
苏拙道:“原因有三个,第一,慧可无故失踪,而且是在如此微妙的时候,这不能不让人起疑。况且只有他有打开殿门的钥匙,这让他更有嫌疑。第二,慧可不与其他僧人住在一起,这也让他有了作案的机会而不会被人发现。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慧可是个左撇子!”
秦雷和凌霜惊呼道:“真的?”旁人却不明白这跟左撇子有什么关系。
苏拙道:“我们都检查过尸体,知道死者的致命伤是背后的刀口。而刀口是由一个左撇子刺下的。慧可房中的那碗面条,筷子正是摆在左手边的。这就让我确信慧可是个左撇子!”
众人恍然大悟,议论纷纷,无不称赞苏拙机智,咒骂慧可丧心病狂。圆信合十道:“阿弥陀佛,苏施主当真机智过人,心思细敏!若不是苏施主罹清真相,我们至今还蒙在鼓里呢!请受老衲一礼!”说着便躬身福了一福。
苏拙笑笑,忙扶住了他。圆性又道:“慧可这个孽障居然犯下这等滔天罪恶,真该下阿鼻地狱!我身为主持方丈,有监督管教不严之责,难辞其咎!”说着低头念佛,不住忏悔。
吕康冲苏拙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有点门道。现在只要将慧可找到,便能将佛宝寻找到了!”
秦雷对苏拙道:“我这便让人发下捐捕令,画下慧可图影,务必尽快将他捉拿归案!”
苏拙点点头,凌霜却道:“到此刻为止,慧可已经消失至少一昼夜了,只怕早已跑出城去了,这要到哪里追?”
秦雷一愣,目视苏拙,希望他能想出办法。苏拙沉吟片刻,问圆信道:“慧可是何方人士?”
圆信答道:“慧可很小便出家了,从前俗家似乎在……钱塘……”
苏拙道:“慧可从小出家,似乎除了回家乡也没别处可去了。秦捕头,你试着向东南方向追一追看。”
秦雷答道:“好嘞,我这就去办!另外这头颅和麻绳也要回去找仵作比对过方可入证。这便先走一步了!”
第九章 慧可之死
秦雷风风火火一走,看热闹的百姓也开始散去。凌霜冲苏拙笑道:“我们也走吧。”
苏拙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口里答应一声“好”,却始终低头沉思。凌霜将苏琴送上马车,回头仍见苏拙站在原地。他上前问道:“怎么了?”
苏拙随他缓步向外走,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明白……”
凌霜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哦?你方才不都已经证实凶手就是慧可了么?”
苏拙沉吟道:“慧可确实嫌疑最大,可是有些地方说不通。性觉前日说过要走,可是昨日舍利还供奉在殿中,为何没人觉得奇怪呢?还有为何慧可整日没见了踪影,圆信也不奇怪呢?还有,慧可是在什么地方杀人的?河边只是沉尸之处,并不是杀人现场。这些问题都还没有解决,便有许多事情说不通。”
凌霜一拍他肩膀,道:“好了!你别看什么都奇怪,说不定事情根本没有你想的这么复杂。总之现在只能查到这些了,其他的等找到慧可,一切说不定就清楚了。”
苏拙点点头,随他跨上马背。两人骑马在前,苏琴马车随后,迤逦回到城中。一路上苏拙仍旧闷闷不乐,满腹心事。凌霜知道他的脾性,也不多话。
回到醉仙楼,几人径直走进苏琴所居小院。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那个小丫鬟道:“这才几月天气,就有苍蝇了,真是的!”说着就听“啪”一声,想来是在拍苍蝇。
苏琴进屋,冲丫鬟道:“绿萼,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绿萼答应一声,转眼见苏拙也跟着进来,脾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怎么又是你!这里不欢迎你!”
苏拙满心想着案子,全没听见绿萼说什么,茫然抬头。苏琴忙道:“还不下去!”
绿萼见主人生气,赶忙出去了。凌霜却笑道:“绿萼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皮了。”
苏琴歉然道:“都是我管教无方。”说着转身向苏拙行礼道:“小女子冒失,苏公子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苏拙倒是没想到她终于正眼看了自己,微微一笑,只怕言多必失,便不再多说。凌霜与他坐了,苏琴道:“二位虽在仁济寺吃过素面,想必也吃不痛快,而我却还没吃过呢。你们稍坐,我这便去备些酒菜来!”
凌霜笑道:“对对对!多拿些好酒来,我要与苏兄弟好好庆贺一番!”
苏琴答应转身去了。屋内只剩两人,苏拙却道:“庆贺什么?”
凌霜一愣,道:“自然是你大破奇案啊!”
苏拙摇摇头,道:“慧可还没找到,这案子并不能算破。而且我总觉得这件事太容易了些……”
凌霜无奈摇头,说道:“我看这案子一定都不容易……”
苏拙道:“你可知道,我名中拙字原为卓而不群之卓。师父说我聪明太过,反而容易自误,急功近利,得意忘形。因此为我改为笨拙之拙,希望我能返璞归真,学会守拙。也许这一次我又犯错了……”
凌霜知道苏拙从不乱说,便劝慰道:“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多线索,只能先找到慧可再说了。”
苏拙叹口气,道:“也只有如此了……”
话音刚落,苏琴带着几名丫鬟摆好菜肴美酒,道:“这会儿早已没吃的了,我让大师傅特意做了些!”
凌霜为苏拙斟酒,笑道:“能结交苏姑娘真是万幸!”
苏拙也笑道:“应该是我能交到凌公子这个有钱的朋友才是万幸!”
三人相视而笑。酒过三巡,谈兴渐起。突然只听醉仙楼外有人扯着嗓子喊。苏拙叹口气,道:“秦捕头多喊两回,全金陵城的人都要认得我了。”
苏琴掩嘴而笑,吩咐绿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