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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没说话,不知道是她年纪大了耳朵不灵光,还是她压根就没想搭理天初,总之天初热乎乎的大脸贴了老太太干瘪瘪冷屁股,天初干笑了两声,尴尬地挠了挠头,故作轻松地仰头去看那棵古树,以回避老太太那令人浑身不舒服的眼神。
抬眼一看这古树,天初眉头一皱,这棵树也说不上哪不对劲儿,就是觉得奇怪,天初快地扫了一圈周围,赫然现,这树竟然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放眼四周看去,树木都差不多粗,差不多高,最粗的不过缸粗,而这棵树的树围竟然达到了六七个人环抱的尺寸。
天初莫名的就觉得这树特别像是魔鬼森林里的树,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天初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蹭到了老太太的跟前。
“听说你们要进魔鬼森林?”老太太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嘶哑低沉,如同她干枯的皮肤一样粗糙。
“老人家,您怎么知道?”天初纳闷,之前大伙商量好的,知道村里人怕魔鬼森林,所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特意交待过老李不要到处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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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多玲失约
天初叹了口气,心道这个老李呀,就是心直口快,怎么一点秘密都守不住呢?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须记住一句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老太太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就转身一步一挪地走向了古树旁边的破旧木屋里去了。
天初呆立在木屋前良久,琢磨着老太太的话,还有这两天见到的奇怪的人和事,越来越多的诡异事件让天初心里发慌,总有一团阴云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可又无法窥探其中的秘密,这种感觉让天初感到无助。
破木屋内传出了摇椅晃动的嘎吱声,把天初从纷杂的思绪中拉了出来,此时已经天光大亮了,天初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太引人注意了,万一有村民经过,自己又不好解释。
天初快步走出村子,在河边看见了对岸森林前背对他而立的欧阳鹤。
欧阳鹤把包袱堆在一边儿,伸着脖子向森林里张望,来回不停地踱着步子,时不时搓一搓手,一会儿也不闲着,可以看出他内心有多么焦急。
天初叹了口气,越过河道向欧阳鹤走去,欧阳鹤听到脚步声,猛地一回头,看到是天初之后,脸上惊喜的表情一闪而过,露出了些许失望来,这些复杂的情绪只在欧阳鹤脸上停留了一瞬间就消失了,然后冲天初笑了笑说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也睡不着,来和你一起等,你也别太着急了,这一天才刚刚开始,多玲一定会来的。”天初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一柱香过后,白月带着徒弟们也过来了,一行人守在森林入口席地而坐,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漫长得折磨人,没人有心情说话,都在全神贯注地向森林里张望,盼着多玲会突然出现在视线的尽头,骑着她那头橘红色的神鹿,欢脱地向众人一路跑过来。
有好几次欧阳鹤都出现幻觉了,总看见森林的黑暗中有个小红点在跳动,可别人再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了,一次一次的失望,让欧阳鹤几尽崩溃。
“多玲这孩子太贪玩了,肯定是玩得太高兴忘了时间,我看咱们也别太着急,等她玩够了自然就来了。”白月见欧阳鹤情绪不对,赶紧打着哈哈劝慰他。
“多玲虽然不听话,却是个守信用的孩子,不可能不来的,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欧阳鹤终于撑不住了,等不下去了。
“咱们直接进去找多玲算了,在这里要等到什么时候?反正早进晚进都要进,万一多玲真的出事了,我们早一步进去还能早帮上多玲的忙。”云飞早就等不下去了,之前欧阳鹤不发话,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这回欧阳鹤一松口,云飞马上表了态。
“对呀,咱们进吧,在这儿等着太急人了,没准咱们进森林了之后还能碰上多玲呢。”虹儿也附和道。
“可是……可是万一碰不上多玲的话,我们可能过不去这座森林。”欧阳鹤担心地说道。
“不就是座森林吗?还能有魔荒的老巢凶险?什么大风大浪咱们都经过了,还怕一座森林不成?”云飞不服气地说道,在他眼里就没有怕的东西。
“不一样的。”欧阳鹤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哎哟我的妈啊,欧阳大侠,你到底闹哪样啊?不进你还急,进了你又不干!你不就是怕我们在森林里出事吗?你看咱们这群人,哪个也不是吃干饭的,个个身怀绝技的,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出事了,我们也不怨你,你看成不?”云真被欧阳鹤顾虑来顾虑去的,都整得没耐心了。
“你个臭小子,说谁出事呢?乌鸦嘴!”白月一跺脚,上去就去扯云真的嘴,被云真一闪身躲开了,跑到一边儿去了。
“口误,纯属口误,我这嘴贱,大家多包涵啊,嘿嘿。”云真一边道歉,一边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嘴巴,假装抽自己谢罪。
“对啊,别犹豫了,你担心多玲,我们也担心啊,这都中午了,多玲要来早就来了,我看八成就是遇事了,咱们赶紧进吧。”天初替欧阳鹤下决心道。
“那就……进?”欧阳鹤还是有些犹豫。
“进!”众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那就进!”欧阳鹤被众人的气势感染,终于下定决心了。
“等等我!等等我啊!”众人转头看去,只见老李身背两只装得满满当当的箭筒和两个包袱,呼哧带喘地往森林这跑,不远处他媳妇抱着孩子随后追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欧阳鹤甩着手不让老李过来。
“不行……绝对……绝对不行!我都知道了,欧阳小姐遇着事了,我这个当叔叔的怎么能坐视不管呢,你们要去救她是吧?带我一个!”老李喘着粗气,拍着胸脯,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这森林太危险了,你不能去,你万一出点事,我怎么跟你媳妇和孩子交代啊?”欧阳鹤也没得商量,坚决不同意。
“大哥,你说这话太伤人了,你是我大哥,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你让我看着你去赴险我可做不到,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了,我理解你的心情,这回我还非去不可了,反正我们李家也有后了,我死都不怕了。”老李还真是个讲义气的人,听得天初好生佩服。
“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你比任何人都知道魔鬼森林是怎么回事,你还想再死一次吗?”欧阳鹤还是不肯动摇。
“大哥,我……”老李急红了眼,刚一张嘴,身上的包袱就被追来的阿梅扯住了。
“当家的,你不许去,你万一出事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你要非得去,我和孩子也跟你一起,咱们一家人,活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阿梅说着说着就哭了,怀里的孩子也像是听懂了一样,跟着哇哇大哭起来,看得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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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进入森林
“你这个娘们,你这是逼我啊!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老李一把甩开阿梅,恨恨地说道。
“好,你要去,我不拦着,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去。”阿梅也是个犟种,比老李还犟。
“你――”老李气得伸手就要打,可巴掌在空中停了半天,还是下不了手,对这样有情有义的女人,谁又忍心打她呢?
“老李大哥,听我一句劝,跟嫂子回去吧,我跟你保证,一定替你保护好欧阳大哥,找回多玲,我这徒弟的身手你也见识过,有我们这么多人在,难道你还不放心吗?”天初见老李夫妇互不相让,欧阳鹤又劝不动老李,只好站出来说话了。
“这个……”天初的话打动了老李,老李有些动摇了。
“是啊,天初他们比你想像得要厉害得多,有他们在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回来,到时候咱们再在一起喝酒,回去吧。”欧阳鹤见老李的态度有些松动,马上趁热打铁,接着天初的话往下说。
“可是……”老李的决心已经不那么强烈了。
“别可是了,看看你可爱的儿子,多好的孩子啊,你就不想听他叫爹?不想他摔倒了没人扶?不想教他打猎?不想看他长大成人?”白月字字句句直戳老李的心窝,戳得老李这心就软了下来。
阿梅也是个聪明女人,一见老李看儿子那不舍的眼神儿,就赶紧把儿子往他怀里塞,这老李铁打的爷们,一抱起儿子他那颗刚硬的心立马就化了,抱起来就舍不得撒手了。
“阿梅,快把老李领回去,等我回来再去看你们,赶紧的!”欧阳鹤冲着阿梅使了个眼色,阿梅连忙冲着大伙鞠了个躬,高兴地挽着老李就往家扯。
“大哥,你可说定了,我可在家等着你!”老李也是真舍不得孩子,所以半推半就地被媳妇拽回了家了。
目送着老李一家人离开,天初回身望了一眼幽深的魔鬼森林,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走吧。”
踏进森林的第一步,一股阴冷的湿气迅速浸透众人全身,众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这种湿冷的感觉并不是身体感受到的,而像是从心底冒出来的一样,让人不禁颤抖。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不知道为什么,天初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村口那个老太太古怪的话来。
天初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集中精神注意身边的动静。
如同老李所讲述得那样,森林中毫无人迹,腐叶厚达数尺,将整个地面覆盖了,一眼望去分不出来哪有坑哪有洼,更不知道这腐叶之下暗藏着什么危险。
森林中的古树高大壮观,众人在森林中行走,高大的古树把人比得如同蚂蚁一般,树与树之间的间隙很大,时而有腰粗的树根从腐叶中隆起,扭了几个劲儿又一头扎进腐叶堆里,似是有生命一样。
古树被厚厚的苔藓覆盖,又湿又滑,朽木和倒树横七竖八地倒在林地上,与腐叶融为一体,长出颜色艳丽,奇形怪状的菌菇和成片的白色菌丝,像是一具具腐坏的尸体。
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见缝插针地投射下几缕光柱,让黑暗的森林之中有了些许微弱的光线,给了众人一点安全感。
整座森林给人的感觉除了诡异还是诡异,天初这些年各种奇闻怪事见了不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森林,虽然看不到什么实质的危险,就是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啊!”怜星一声尖叫,把精神紧张的众人吓了一跳,只见她半个身子陷进了腐叶里,整个人都吓傻了。
云飞和云真一人扯怜星一条胳膊把她拎了出来,去看了看刚刚怜星掉下去的地方,发现那是一个被腐叶掩盖的树洞,幽深幽深的,还好径口不大,要不然怜星可就危险了。
“好险啊,这烂叶子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像这样的洞呢,万一遇着个大的,那人不是一下子就没了?欧阳大侠,你熟悉地形,要不你带路,我们跟你走吧。”怜星出事,把云真吓够呛,脚都不敢挪了。
“真是惭愧,虽然我已经走过无数遍魔鬼森林了,但都是和多玲一起,我根本就记不住路,倒不是我记性不好,实在是这森林太诡异了,像活的一样,总是在变。”欧阳鹤十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