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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沸:当水烧到“沸如鱼目,微有声”为第一沸,这时,按水的多少加入适量调味的盐;当水继续烧到“缘边如涌泉连珠”为第二沸,此时,要舀出一瓢水,然后用竹筅在沸水中绕圈转动,再将碾好的茶末从沸水漩涡中投入继续煮;待到茶汤“翻波鼓浪”为第三沸,这时要把汤面出现的一层色如黑云母的水膜除去,然后将二沸时舀出的那瓢水加进去止沸,使茶汤孕育出浮起的“沫饽”,那是茶之精华所在。然后开始分酌茶汤了。(《茶博览》)
(4)《晏子春秋.杂下之十》:“婴闻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
(5)唐,李康成。
朱砂二 第12章 花褪残红青杏小
“你?!”我以扇掩口,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你娶了王棠?!”
“我、我知道你怪我怨我……”他红了眼眶,急道:“可是我……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
“不是,我没怪你怨你,只是有些吃惊。”刚刚还对我吟‘自君之出矣’的人居然已经娶了别人,而且还是我名义上的表妹,“你喜欢她吗?”这种效率,不由得人生疑。
他咬了嘴唇,目光专注地盯紧我,一字一顿道:“你放心。”
寒,我放什么心?!
“自成亲之日我就没碰过她,如今留她在老家故宅居住。”
每个字都象是从心底最深处蹦出来的,那神情,近乎古代贞洁烈女对丈夫示忠的坚定决绝,看的我心里一跳,既然这样又何必……莫非……
他见了我眼中的疑惑与冷然,痛苦闭了眼,悸声道:“那日你走后,我便去辞行,老大人设宴与我饯行,都怪我心情不佳多贪了几杯……第二日醒来,竟然……竟然……”他声音颤抖,满脸的悔痛。
“竟然在王棠的床上?”我目露寒光替他补充道。
“啊!你、你怎知晓?!”
我看着他那写满惊讶疑惑的脸,气得无语,顾不得许多,扯住他的衣袖从后门出来,直把他拖到湖中曲桥上,才放声道:“你笨啊!这么老的套路你都上当!!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你灌醉了作出木已成舟的效果嘛!你确定那天夜里碰她了?!”这书呆子读书读傻了吧!这种猪都不会上当的伎俩用在他身上居然也有效!
“我……我不知道……”他脸红道:“我喝多了,第二日什么都记不起了。”
笨蛋!笨蛋啊!
却听他接着道:“无论是否碰了她,我睡在她床上确是不争的事实,已然毁了她的清誉,我也只有给她名分一途了……”
他声音越说越低,透着不情愿,我愣愣盯着他,忽想起,好象有个类似的事件……容哥,似乎也曾说过要给我名分之类的话……可见古人和今人的思维方式确实不同,瓜田李下,睡在一张床上无论是否发生了什么都要给名分呢,大约这就是所谓君子的行事方式吧?
可是,君子还能睡在别人床上?咳……
即便在现代,也有用这种伎俩设计男人的,虽然老套些,对有些人还就是好用,谁让男人在酒色面前总是把持不住呢。
杜珺这个人,纵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能让我接受他,但并不妨碍我希望他找到两情相悦的人携手白头,而王棠,我初见时就对她印象一般,这次她又用这种手段算计杜珺,实在难以给她更高的评价,最重要的是,杜珺并不喜欢她,在以后漫长的人生里,这二人要如何相处啊……可是,劝杜珺休妻或纳妾么,这等彰显封建男权之丑的话我还真说不出。
又想起当初素儿说的王棠早打上了杜珺的主意,苦笑,还真是有志者事竞成,到底得手了。
只是,得到了名分就是得到幸福吗?
沉默了片刻,我开口道:“你刚才说她在你老家?”
他点头,面上掠过一丝阴晦幽怨,“正是,既然她想要名分我就给她,但要我每日高高兴兴面对她却是万万不能!”
风吹云动,他柔媚的面庞笼罩在云影里,戚婉阴郁的目光杂了几分视死如归的坚定,看的我惶然无语,半晌只余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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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受的教育是送客人一定要送到对方消失在视线里,至少也要等对方走出相当远再回去,这才是有教养的待客之道。所以当我立在大门口目送到他两次脉脉回头,心中不禁苦笑,不会让他误会我和他一样恋恋不舍吧?
那个传说中满脸鞋印的童儿找了来,我又取了顶帷帽给杜珺,专门绕到另外的大门送他们出去。
终于等得他们走远,我长吐口气,一转身,险些撞在一个人身上……条件反射地向后倒纵,却被一双手拉住,我抬头白他一眼,“又用轻功!”
他若有若无地扫过杜珺离去的方向,淡淡道:“是你太过专注了。”
“胡说,我才没有。”低头,绕过他向后园走回去。
刚才听到的消息太惊人了,杜珺居然娶了王棠啊,我杞人忧天的设想他们的未来,无论怎么想总觉得幸福的几率不大,而其中,或许,可能,恐怕,是有我的责任吧,纵然我百般找借口为自己开脱,心底还是知道我终究难辞其咎,一叹,轻轻甩头,似乎这样能暂时甩开那些自责自虐的念头。
容哥沉默着跟在我后面,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语地往回走。
忽见流云从前面路上小跑着过来,先向容哥施了礼,随即向我急道:“小姐!快!有位夫人要定做衣裳!”
我眼睛大亮,拔腿就要跟她去,走两步才想起容哥还在后面,回头看他,眨眨眼睛。
容哥面无表情道:“我要留下用晚饭。”
我故做吃惊状:“诶?你怎么未卜先知料得我今日要做‘沙拉’?”满意地看着他的困惑,笑道:“你先自己去玩会,等我回来细说。”
距晚饭时间还早,足够先和客人进行必要的沟通。
有青色的水鸟低飞掠过湖面,带着一路清脆欢唱,一如我现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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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侍立着贴身丫鬟,柳夫人端坐在椅上,正捧了茶慢饮。看这位柳夫人,杏色的襦裙飞金边走银线,满身的刺绣花团锦簇,云鬓高耸,珠翠满头,一派富贵气象。
刚才路上流云简单描述了我这第一位客人的情况,夫家是京城属一属二的富商,虽只是第三房如夫人,不过吃穿用度方面仍是豪门的气派,出手甚是大方,我明白流云的意思,应是个有潜力的顾客。
迟到恕罪的客气话自是免不了,分宾主落座,目光扫到桌面上的錾银格碟里是四样精制茶点,茶盏中是我近来惯喝的养颜花草茶,碧溪流云果然会办事。
我微笑道:“不知夫人要做什么服装,在什么场合穿着,礼服还是常服?”
她直勾勾盯着我的脸,答非所问道:“你用的是哪家铺子的胭脂?”
我失笑,她也忽醒悟过来,掩口笑道:“店主莫怪,实是见了店主这等容颜肤色,这胭脂全然看不出痕迹,”说着目光还在我鬓边寻了一圈,“一时忍不住就出口相询,实在是失礼了。”
我笑,这位倒是个坦率的人,“我不用胭脂香粉之类的,那些东西用久了对皮肤不好。”这时代的胭脂水粉含铅量都很高,敦煌壁画上的人物之所以现在看都是黑脸,就是因为那时用的白粉里都是含铅的,刚用时很白,时间久了绝对毁容,我可不敢在脸上乱用。
她哦了一声,点头道:“只有店主这般天生丽质、碧玉年华,才敢素面朝天啊。”那笑容里淡淡的带了些落寞。
我端详她的面容,应是二十五以上不到三十的年纪,能看出早几年一定是个大美人,即便现在也是个美貌妇人,只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现了眼袋,虽笑得浅也能看出眼角的纹路。眼睛大本来对眼周皮肤的负担就重,若是不注意保养非常容易长出眼袋鱼尾纹,而且一定要未雨绸缪,等现出端倪基本上已晚了。至于皮肤,她涂的粉太厚,看不出本色。
“胭脂水粉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掩饰之法,要想皮肤从根本上雪白粉嫩白里透红最好还是从饮食上注意,以内养外,当然防晒啊保湿啊也很重要,对了还要注意保持心情愉快,经常心情愉快气色也会好的。”我话头一转:“其实夫人这样的美人,别说没什么岁月的痕迹,便是有几分时光的印记,只要搭配合适的服装服饰还是可以消弭修饰的,何况成熟的风韵小姑娘可是学不来的呢。”我做的不是美容护肤品生意,要转入正题。
她神色复杂的轻轻颔首,“店主言之有理。”
我含笑道:“还不知夫人要定做什么?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她收了那几分沧桑落寞,婉然一笑,“我看你外面假人身上有件衣裙甚好,下月是我家老爷的诞辰,就照那样的给我做一件,我就喜欢那个颜色……不过那个是不是外面还应有件短襦或长衫?”
我随她来到外间,她停在一件橙色宝相莲花暗纹吊带长礼服前,“就是这件。”
这是件高腰吊带晚礼服,暗合着欧洲19世纪初的古典主义风格。胸前均匀打褶,象是含苞欲绽的,略高的腰节线,腰省收得修身流畅,长裾曳地。视觉的焦点被吸引到上面,人会显得修长苗条……一般情况下是这样。
我目光盘旋在柳夫人略丰满的身体上,她看中的这件可是会有视觉膨胀效果的橙色啊……
把她让回到后堂的椅上,我从工作间取了两块面料,一片是刚才她看中的亮橙色,另一片是深冷的颜色,都裁成小小的方型,我把两块面料隔些距离摊开在茶几上,看着她道:“请看这两块面料,您觉得哪块大一些?”
她看了一眼,指着橙色的那块,“当然是这个。”
我含笑把两片料子拿起,重叠在一起,“啊!”她惊呼:“竟是一样大的?!”
我微笑道:“这种明亮的橙色看起来有膨胀的效果,穿在身上容易显得珠圆玉润……”
点到为止。
这种高纯度的橙是暖色的极致,视觉上有膨胀的效果,如果大面积的用在服装上容易使人体积显大,瘦人穿倒也罢了,但若是柳夫人这样体形的人穿着……起码不会显得苗条,并不是说胖的人一定不能穿这种颜色,关键是看穿者想要什么效果,如若想追求修长纤袅的感觉,大面积使用这种颜色效果不好。
柳夫人只是看了人台穿着的效果觉得很漂亮,但根据她自身的情况,如果事先不和她讲清楚,成品出来恐怕会让她有心理落差。
就如同T台的模特都是肖瘦修长八头身的比例,这样的体形几乎穿所有服装都好看,但普通人若是不结合自身条件一味效仿,其结果可能会让自己失望。
柳夫人果然面露了犹豫之色。
“不知夫人可还有其他喜欢的颜色?”我嘴角含笑,目光真诚,“不如这样,算上这款,我再多设计几套配色方案,画成效果图,明日拿到尊府上请您挑选可好?”
她满意地笑,“那敢情好,不过……”眼波一转略迟疑道:“还是我过来吧,嗯,我想给老爷一个惊喜……反正在家呆着也闷……”
我善解人意的点头微笑,是不想让家里其他几位太太看到吧。
碧溪在我示意下呈上一本锦眉蝴蝶装的册页,我含笑道:“这是本店的收费价目表,还请夫人过目。”
面上笑的如坐春风,心里着实有些忐忑。
我开业前做了市场调研,我定的价位比起一般裁缝店可谓天价了,但要走高档小众路线就必须这样,并非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