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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摇身一变居然成将军了……视线一转,向朱元道:“这位是朱将军吧?小女子仰慕已久,今日得见。请受我一礼,”略一敛衽,“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最是怜才惜将。诸位将军武艺超群,辅保圣主定能才华大展,小女子预祝各位青云万里。”含笑欠身。朱元他们赶忙还礼,但我猜他们心里一定是困惑的,因为不知道我是谁,所以只含糊谢了,陪同地周将就势引他们离开,我看那黑脸山贼……前山贼。果然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总算红脸的那位还没傻透,狠狠扯了他走,只是,临走仍送来含情脉脉的一瞥……
忍不住打个冷战,我收紧领口。捅捅丁寻。“走吧,别痴痴凝望了。”丁同学正忙着对他们的背影发眼刀呢。
进了中军帐。忍不住长吐口气,就听荣哥道:“你们且退下。”
侍卫们鱼贯而出,连丁寻都跟着退出帐外,再看居中坐的那人,他望着我,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诶?你怎么这表情?我是清白的假哭
黑脸的那厮嗓门那么大,他在帐篷里肯定听到了,哎
荣哥笑道:“那日问你偏要卖关子,这回还不从实招来!”
“哦,告诉你也无妨啦,他们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两个山贼,”我走到他旁边坐下,把遇到那两个家伙的情形讲了一下,“其实我连他们地名字都不知道呢,那天没告诉你并不都是为了卖关子,也是由于根本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哈哈
关于我这几个月的经历,在重逢的第二天,荣哥就拉着我问过了,我知道他是关心我,所以想知道这些时候我过的好不好,可这却让我非常为难………即便我不赞成李归鸿他们谋反,但也不可能把这事告诉荣哥啊,我不愿骗他,又不能说实话,这感觉让我百爪挠心,看来撒谎这种高难度地技术活真的不适合我……那天我只对他说,我从符皇后的宫里跑出来,遇到一位世外高人,那位高人想收我为徒,带我到了这附近她朋友隐居的山谷,我记挂着他们,于是从谷里跑出来,想自己回京城去,结果阴差阳错遇到李重进,就被带回来了。
不算完全说谎吧?……但面对良心的不安,我巴不得早一刻结束这话题,所以路上巧遇山贼之类的花絮,那天就没详细讲了。
“……总之就这样,我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职业山贼呢,也不知现在怎么转职成武将了,有机会我得问问他们。”
他点点头,“原来如此,”忽又一笑,伸手捏捏我的下巴,“你这丫头,当真害人不浅。”
“哪有,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呃,自恋得不是时候,“放心吧,有机会我私下里和他们说清楚……”
“私下里?”
“知道啦!带着丁寻!”这家伙,占有欲其实是很强地,尽管隐藏得比较深……“对了,容哥哥,有件正经事告诉你,紫金山下有座地宫!”从道观避雨说起,直讲到林逸白和颜如雪在地牢里合力杀了道士天。荣哥沉声道:“这淫道色胆包天,如此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嗯!指不定他过去干过多少坏事呢!不过当时真是惊心动魄,而且要不是他发疯,我们恐怕还发现不了地宫的入口。”继续讲地宫的情节,最后我总结,“你派人去搬那些宝物时一定当心,那些东西上都被下了毒,我建议不要用手直接接触,最好用工具什么地。”
他道:“连年征讨,纵使我依你先前所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兴农重商,毕竟需用浩繁,你这倒是雪中送炭,我明日便着人去取。”又一叹,拉起我的手,暖暖地握着,“在那地牢里,可吓坏了吧,唉,一路上吃了这许多苦……”
“还好啦。虽说那种刺激的情节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地,不过那时身边有朋友陪着,所以没那么害怕,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哎呀,不敢想!说起来,还是在客栈生病那次比较苦闷,当时在路上,只我一个人,又赶上下雨,我就想,这不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么……”
忽然手上一紧。“你一人病在路上?”对上他关切地目光,我赶紧解释道:“只是风寒而已,早就好了,”看他依然容色严峻,我不免玩笑一句:“已经不咳嗽啦”
他不说话,只是把我拉过来抱着。低低一叹。
凤目微合。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他地怀抱却是这样温暖。让人不觉就生出撒娇软弱依赖地念头……
于是原本要继续的玩笑话就不想说了,我慢慢软下身子,缩在他怀里,轻轻闭上眼。
直至睡去。
翌日,荣哥命向训为淮南道行营都监,统兵戍镇淮军(涡口),他则率领亲军回下蔡,继续对寿州的刘仁赡施压。
以目前的状况,刘仁赡虽然对南唐死忠,也很有才干,但毕竟孤城独守,且城中粮罄,而紫金山一役,不仅南唐在紫金山的据点被夺,连濠州齐王李景达、监军使陈觉带来的援军也被消灭大半,李景达和陈觉逃回金陵,静江指挥使陈德诚一军,虽然还未曾和周军交过手,但他见李景达等都已奔归,担心自己孤军难保,便也渡江退还,所以现在寿州濠州一带,形势越发孤危。
理论上孤立无援的城池早晚都会被攻破,刘仁赡死守寿州一年多,要说能力已经很强了,但南唐君主昏庸,奸佞弄权,位高权重者皆是无能之辈,只一个能臣倒底难挽危局。
荣哥屯兵下蔡,致书刘仁赡,书信中当然是劝降之意,可过了三日也不见答复,于是荣哥亲至寿州城下,再行督攻,在周军地强势攻击之下,刘仁赡终于令其子上表请罪,开关献城,至此坚守一年多的寿州最终归入后周版图。
荣哥得了寿州之后,首先当然是开仓振饥民,他改寿州为寿春县,施行一系列仁政,比如赦免死囚,免除寿州管界五十里内今年秋夏的租税,奇+书+网曾经有些受过南唐文书,聚迹山林,抗拒周军的壮丁,荣哥一律让他们恢复生产,并不问罪,而那些因战争暴露于野的骸骨,则由官府派人予以收埋,至于寿州旧时的政令,如有与民不便的,一概令地方官奏闻,酌情予以修改。
刘仁赡开城献降那天我去看了,那是一个风和景明的春日,周军陈兵于寿州城北,荣哥黄金战铠,渊岳峙,众将衣甲鲜明,军容整肃。春风起处,偃草低伏,旌旗招展,玉勒雕鞍。我当时和丁寻站在远处,遥遥就见一人被搀扶出来,从人捧了印绶兵符,据说那就是刘仁赡,看他满脸病容,似乎病得不轻,荣哥自然温言劝慰,又嘱咐他服药养疴,只是,我见那人病骨支离,气息奄奄,实在不象个长久的样子,果然,刘仁赡在被加授为天平节度使兼中书令的第二天便一命呜呼了。
出殡那天我也去看了,同样也是一个晴好地春日,碧蓝的天空下,旗幡如雪。曾经,棺材里那人死守寿州一年有余,极大延缓了后周南下的步伐,而现在,他只静静躺在那,等待他的不过是一掊土,以及身后诸多虚名,辛弃疾所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他这岂止是生了白发,或许,只有诸葛亮地“鞠躬尽力,死而后已”才可相比吧。
忽然感慨丛生,我忍不住对身边的丁寻喟叹道:“他这样的人,为自己认定的理念,不惜献上生命,其实也是可敬可叹的,我记得小时候看《东周列国志》,当时最深切的感受就是:对于某些人来说,生命的意义远比生命本身更重要!而且以封建礼教的标准衡量,他自然是极有气节、死得其所,可是,我在想,他赤胆忠心,保地却是个昏庸君主,为那么个皇上抛头颅洒热血,值得吗?或者,你说他这算不算……是非不明?”
丁寻冷哼道:“此人见我主大军南下竟不早降,螳臂当车,负隅顽抗,自然是不明是非的!”
我叹,“那天开仓放粮我也见了,唉,城中那些百姓,跟着一起忍饥挨饿,真可怜……哦,对了,以忠君爱国的标准,既然是唐民,就该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吧……但那些人,心里真的愿意吗?我听说他亲生儿子劝他投降都被他杀了,真的吗?他倒是全了死节之名,可还拖了一城人陪他死节呢,是不是古人都这样愚忠啊……如果是你,也会和他同样选择吗?”我猜想以古人的思维方式,效法刘仁赡地可能性比较大,但要是现代人,就不好说了。
丁寻面无表情,耍酷道:“我只知效忠陛下。”
“我是说,如果你是他,是不是也和他做同样地事?”
“我乃大周子民,怎会是他?我自然只效忠陛下。”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处于他地位置……”
“我岂能与他并论?”细胞动物……
不过,被他这么一打岔,原本心里那点滞闷倒是消散了不少,我无奈笑道:“好了,算我没说,回去吧。”兜转马头,遥遥见迎面几骑驰近,待看清来人,我催马迎上去,“荣哥哥,你怎么来了?”
他沐浴了一身阳光,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不去,“怎出来这许久……接你回去……”
低笑,与他并辔而行,春日暖阳懒懒洒落在背上,一抬头,正触到他垂落的视线,相视开笑靥。
身后,丧幡漫空,碎琼乱堕;眼前,翠微红树,万里晴朗。
注释:
(1)《战国策》:靖郭君将城薛,客多以谏。靖郭君谓谒者曰:“无为客通。”齐人有请者曰:“臣请三言而已矣。益一言,臣请烹!”靖郭君因见之。客趋而进曰:“海大鱼!”因反走。君曰:“客有于此!”客曰:“鄙臣不敢以死为戏!”君曰:“亡,更言之!”对曰:“君不闻大鱼乎:网不能止,钩不能牵,荡而失水,则蝼蚁得意焉。今夫齐,亦君之水也,君长有齐阴,奚以薛为?夫齐,虽隆薛之城于天,犹之无益也。”君曰:“善!”辍城薛。
胭脂四 第27章 战鼓惊山欲倾倒
春三月红绽雨肥天,睡荼蘼抓住了裙钗线。
我立在亭中,目光穿过婆娑摇曳的细嫩柳丝,极目远眺阳光明灿的目之尽处。
居然要我等他……
我犹豫着问身边的丁寻,“你确定把口信带到了?时间地点没说错吧?”
丁寻似乎对我的怀疑颇为不满,他抱臂而立,耍酷地绷着脸,吐字清晰:“一字不差!”
“数五十个数,再不来我们就走。”刚在坐凳栏杆上坐下,就听丁寻道:“来了。”
我站起身,待看清远处来人,莞尔不禁。
簇新的赭赤色袍子,衣襟上褶痕纵横,像是刚从箱底翻出来的,明明是武人的形象气质,头上居然附庸风雅地裹了文人儒生最爱的幅巾,配了他那红脸虬髯还真是……有视觉冲击力啊……
笑过之后,忽然担心起来,怎么好像很隆重的样子,又不是约会……这样想着,不觉自语出声,就见丁寻瞥我一眼,那眼神无声吐出:“活该!看你如何收场!”犹如在声讨背夫幽会的淫妇……
“喂,你别这表情,我和荣哥哥说过的……”猛然憬悟!我在说什么?!
抚额,逻辑混乱了……
深呼吸,无视身边刺目的睨视,我上前一步,故作镇定,调整表情迎候那两个疾步走近的身影。没错,是两个,红脸山贼身后还跟着黑脸的那个呢。果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啊。
他二人三步并作两步进到亭子里,唱个无礼喏,红脸山贼致歉不叠:“教小娘子久候了,全怪在下……耽搁了……惭愧地紧!小娘子恕罪则个!”脸上颜色越发通红,看我一眼。又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