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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上来,迎面就碰上了一个来检查尾帆的船工,是个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他眼见有人突然从船外飘然而入,吓了一大跳,再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更是惊异,下意识地就想大叫“什么人”,但第一个字还没出声,对方已经快如闪电地一个剑步逼近,单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竖起一根手指,沉声说道:“嘘!不想死就听我说!”
船工一听这话,更是惊讶,明明比对方高了一个头,此时却像是被对方的气势震住了一样,别说不敢大叫,连身子都一时僵住,不能移动了。
“你们这船的船官是谁,现在在哪里?”墨晏简短地问道,同时松开了手。
“他、他、他叫廖言,在、在……上面……”船工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粗布裤子,****着上身,光着脚,一看就不是什么军人,十有**只是附近临时被征调来的老百姓,现在突然碰到这样的事,也很难保持什么气节:毕竟人家一看就是练家子,又以生死相威胁,心里这一害怕,也就顺口全招了。
“好!”墨晏一听,也不疑有他,直接就想向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问船工道:“有干衣服吗?”
“有是有……”这船工此时八成在想:这是什么人啊?偷跑到别人家的船上来,出言威胁,临了还要干衣服,脸皮是得有多厚啊!
“带我去拿一下吧,不要声张。”墨晏说道,声音里满是不容质疑的威严。他在暮春君那儿这些年向来说一不二,就连主子都听他的,已经养成了习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在旁人看来,却是与他的年龄极其不匹配的一种高傲。
船工“哦”了一声,显得有些不情愿地引着墨晏向船后走去,那里有通往底舱的入口。
谁知道,刚拐到船尾,就见一个男人迎面走来,朝这船工叫道:“虎哥,这马上就要走了你瞎溜达啥呢?”
被称为虎哥的这位一见同伴,立刻胆子壮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朝对方跑了过去,同时叫着:“东子,这人是奸细,快抓住他!”
他也不知道墨晏是来干嘛的,反正神神秘秘,定义为“奸细”肯定是没问题的,更重要的是,这话立刻能让自己的好哥们儿东子了解他的处境,两人立刻结成同盟,共同对敌,就算是达到最佳效果了!
但他刚刚跑出两步,脚下一绊,借着冲势,人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前飞扑而去,正与大惊失色,迎上来想要支援的东子撞了个正着,两人一起摔到了地上,东子没有他那么大的块儿,被砸得连叫都没叫出来,噎得直翻白眼。
没等俩人反应过来挣扎起身,一根绳子已经套了上来,又见有个身影闪了几闪,那绳子在他们身边飞速地绕了几绕,就把二人面对面绑到了一起,之后提小鸡一般拎了起来,丢到了角落里。再看清时,墨晏已经蹲在他们身前,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大气都没有多喘一口。
见两人一脸惊恐,墨晏却是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们在这里委屈一阵吧。”说罢,转身就离开了。
离开没几秒,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大叫声:“救命啊!有奸细!”正飞奔在甲板上的墨晏却没有停住脚步,只是微皱了下眉道:“可惜。”
他这个可惜说得并不是没来由的,他原本是想将衣服撕成布条堵住二人的嘴的,但无奈两人都是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单裤,实在没什么余地再撕出布条来了。总不能去撕自己的衣服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两人这么一喊,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混乱,确实就有一些人从前面甲板上往后跑来。墨晏迎面见到这些人,却只是向后一指道:“在那边!”那些人就很自然地向船尾奔去了,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这小子就是所谓的“奸细”!
毕竟这些人也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怎么会有那么高的警惕心呢?
而且正如墨晏所料,这阵骚动很快惊动了身在上层的船官,那个叫廖言的家伙,已经赫然出现在上层,正从自己的指挥室中探出头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奸细?”
问是问了,下面却没人能给他个答案,倒是身后有个人在说:“别找了,我在这儿。”
廖言是个三十左右岁的年轻官员,此时回头一看,一个身上还在滴着水的少年一脸严肃地望着他,一时真的没有反应过来,瞠目结舌道:“你是……”
“在下墨晏,来找大人是有事相商。”
“有事?什么事?……”廖言这边脑子还完全没跟上呢,只是不由自主地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
“我要找徐福,一会儿开船之后,需要你下令靠近他的船。”墨晏说道。
廖言闻言,接着眉头开始拧在了一起。他毕竟不像那些淳朴的船工,听到对方说到“徐福”二字,已经意识到对方是冲着此次出航的核心人物去,一定是来者不善,自然也就清醒过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找徐上师干什么?”他不再征仲,沉着脸反问道。
“我去找他,让他不要带你们去送死。”墨晏却不理会他的反应,非常直白地说道。其实就是在刚才,他对虎哥说的那句什么“不想死就听我说”的话,也并不是在威胁对方,只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此次去就是去送死”而已。
“送死……”廖言一愣,之后马上意图反驳:“本官可是奉皇上之命,前去……”
“都是骗你们的。”墨晏打断他道。
“你!”廖言本想大义凜然地来几句官话,对方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但是从他的角度出发,是绝对不相信这样盛大的一次行动会是什么骗局的,所以马上斩钉截铁道:“办不到!我不会给你机会去破坏这次东巡的!”
“是嘛……”墨晏说道。正说着,身后已经有数人飞速地跑了上来,乱七八糟地喊着:“大人,有人被绑起来了,说是发现奸细上船了……”“虎哥和东子被放倒了……”话没说完,几个人都愣住了,因为他们都看到墨晏正大大咧咧地站在当场,一双眸子冷静地看着他们。
“就是他!把他抓起来!”廖言一看己方人多势众,立刻增了几分胆色,大喊着指挥道。
几人便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冲了上去,七八只手都伸向墨晏,想将他就势按倒在地!
可是几人向前一抓,却都是“咦”了一声,明明看到那小子就站在地当中,眼前却完全不见了踪影!
几人于是纷纷四望,想看看这奸细逃向了哪里。这船上的屋子本来也不大,一眼看去就看完了,此时除了自己人,却是完全没有看到任何外人,这个突然闯起来的小子居然就这么蒸发了!
廖言心中大骇,见到有救兵来到,他刚才也不过就是稍微一分神的工夫,对方居然就这么不见了!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是会遁身术不成?
第二百五十六章 同门
没等传令官那因吃惊而张大的嘴合上,少年已经“笃”地一声落到了甲板上,就势前翻,起身后直接一跃而起,待身子停稳,已经站定在了楼船顶层的平台上。
因为刚才的变故,顶楼的指挥室,一众人也正在通过窗子向外张望着,此时亲眼目睹这少年突然出现在视线里,回身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一时间都惊呆了!
这一群人中为首的,正是此时秦始皇嬴政最为倚重,将长生大计全盘托付的方士,传说中修仙得道、高龄童颜的徐福。此时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最先冷静下来的也是他,直接打开舱门就走了出来,步履稳健,腰杆笔直,下颌轻扬,一脸不可动摇的自信,看上去,真的只似二十几岁的青年,传说中却已经四十几岁了。
“这位兄弟,”徐福首先开口道,“可知这是官船,是不可擅闯的?”
“我有事找你。”墨晏却不理会他的官腔,直截了当地说。
“找我?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吗?”徐福有点意外,虽然他地位显赫,但平时只是为皇室办事,并不怎么在外抛头露面,故而认识他本尊的人却并不太多。
“你是徐福吧,刚才祭海时皇上这样称呼你了。”墨晏平静地说道。
徐福一怔,刚才祭海时皇上叫他名字了吗?他印象里应该只是在高台上作法到末尾,皇上好像说了句“徐福上师,一切就交给你了”吧,就算这小子当时在台子下,那个距离下又是怎么听到的?
他疑惑地微微皱眉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来是为了阻止你的,这次出海不会有结果的,回头吧!”墨晏开门见山地说。
徐福一听这话大惊失色,此次东巡是皇上亲自托付的重大任务,这少年小小年纪,怎么敢说让他直接回头这样大言不惭的话?!当即厉声道:“大胆!意图破坏东巡,按罪当诛!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拿下!”
上面闹腾成这样,早已有卫兵从下面聚拢了上来,一直就在旁边待命,此时一听徐上师下令,二话不说,恶虎扑食一般就朝墨晏围了上来!
这顶层甲板只为瞭望所用,并不宽阔,也就是将能容五六人横站、三四人顺站的大小,此时上来的卫兵虽然有十几人,但也没办法全部上来,七八个分别站在两旁的木梯上,朝墨晏攻过来的左右共有四人。
因为看对方也只是个身材不怎么健壮的少年,卫兵也没认为会有多难抓,两边各安排两个人同时包抄,瞬间拿下,众人都觉得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
然而就在左侧的卫难,先冲上打算直接去捞墨晏的胳膊时,却是眼见着拿了个空,紧接着,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大力抓住一带,身子失去平衡,就地摔了一个狗啃泥,然后,就觉得手被反拧到背后并被接二连三地重重压住,还有熟悉的声音在高喊着:“看你往哪跑!”
这哥们儿一时竟然傻了,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高声骂道:“娘的!是我!你们眼瞎了嘛?!”
压在他身后的人也是一愣,仔细辨认了一下才发现确实是拿错了,赶紧跳起身来,茫然地面面相觑。
尤其是一出手就抓到人,以为已经手到擒来的那位,此时有些难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是一万个不明白:刚刚明明是朝那小子抓过去了,怎么会抓到对面的自己人呢?
他们这几位是有点蒙,旁边木梯上的人更是蒙了,当时他们只看到两边的人向中间聚,但很快地,就见墨晏已经一闪身走出了圈外,紧接着他们的四个兄弟就玩起了叠罗汉,在中间摔成一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像刚才最底下那哥们儿骂的一样:你们这几个人眼睛是瞎了吗?
不止他们,那边窗子里,还有好几个跟着看热闹的呢!他们基本上都是徐福的弟子和助手,此时却也没看出什么门道,个个探头探脑,一脸懵逼。
因为看清了真相而变得脸色惨白的,现场只有一人,就是站在檐下观望的徐福。
在四个卫兵扑向墨晏时,在常人的眼睛几乎无法辨别出来的极短时间里,墨晏的身形沿着逆八卦的顺序,以极快的动作转了一个圈,紧接着,那四个卫兵的动作分别都是一缓,待他们继续动作时,墨晏已经走出圈去了。
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话来概括刚才发生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墨晏用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