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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桑青一时也答不上来了。当然我也是。出缺续任一说我们只是听了一个大概,至于具体顶替的是什么人,可就完全无从得知了。
结果孟姜却点头道:“是的。”
也是,她毕竟在皇上身边的时间比较多,知道这些朝政上的事也很正常吧。
“那牛落英在陇西这里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听说原本是胡人,出生于西域,后来被秦国的贵族收养长大,精通工事战法,对胡人的情况也很是了解,在这陇西边塞一干就是十几年,这大秦能安心出去攻城掠地,不担心后院起火,这个牛落英绝对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想当年……”丛离殃娓娓道来,兼眉飞色舞地好像在讲他自己的事迹一样。然而却不知道这话题到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好在他絮絮叨叨了讲了会儿,终于说道:“你看,怎么扯远了,我是说,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无端端地就没了呢?……”
“没了?什么意思?”我此时已经站到了一旁,插嘴问道。
“你看你这个后生,怎么这么急呢?告诉你,男人太急了可是要吃大亏的!”我不问还好,一问,丛离殃又开始转头来数落我,偏离主题更加远了。
而且他此话一出,周围那一众粗汉子像是听出了什么话里有话一样,哄堂大笑起来。连带着这草棚里其他几个根本没听到话头话尾的不相干人士也笑着,向我这边看来。
我算看出来了,这个丛离殃并不是坏,只是损,非常损,而且还很特意针对我!好吧,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谁让你知道的比我多呢,我忍!
“前辈,那牛落英后来怎样了?”孟姜非常适时地把他的话头接走了,也算是给我解了个围。
“啊?呵呵呵,说到这牛落英,就不得不说一下赫彻那伙人,”丛离殃见孟姜笑吟吟地望着他,顿时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将手在并无几根胡须的下巴上一捋,继续说道,“这些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字,邪,非常邪!像他们这种小小部族,穷,没饭吃的时候到这边来偶而抢抢东西,就算是掠走几个人,也并没什么稀奇。但这些人就不是,他们的目的飘忽不定,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只知道他们一旦出现,就是血流成河,就是片甲不留,完了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连同见过他们的那些人也好,牲畜也好,一切活物,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他们才被称为‘鬼神之兵’。”孟姜沉吟道。
“哦,你知道得很多啊!不禁人长得漂亮,脑子还这么聪明,真是难得一见啊!”丛离殃竖起他短粗的大拇指,赞叹道。
孟姜却只是浅浅一笑,又道:“您的意思是说,牛落英是因为和赫彻产生了瓜葛,才失踪了么?”
丛离殃一听,更是夸张地瞪大了眼睛,赞不绝口地道:“厉害,太厉害了!正是如此!”
“噗……”我还是没忍不住,一口水刚刚入口,复又喷了出来。
“怎么?你有意见啊!”丛离殃为我破坏了他营造的气氛感到相当不满,瞪着我道。
“我说,要真是没人见过赫彻的人,他们鬼神之兵的称号是哪来的呢?不仅如此,还有人得知了他们头领的名字,这消息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哪?也许他们是有些厉害,也或者真的把大秦的能人掳走了,但拜托你不要夸大其词好不好!”我平静地说道。
丛离殃似是无言以对,望了我几秒之后摆手道:“这人真没劲!你们两个这么聪明的姑娘,怎么会和这样的人走在一起呢……”
结果倒是孟姜笑着朝着我道:“墨晏,你就听前辈把话讲完嘛!”
其实她不说的话我也发现了,只要我一发言,丛离殃就一定会跑题,虽然对他诸多不满,但眼下时间紧迫,确实不是斗气的时候,我只好点头道:“好吧好吧,你说吧,我听着。”
丛离殃却不肯罢休,又有的没的说了我一通,才继续道:“我的意思是,顶替牛落英的人,势必直奔惊云镇而去了,一来因为牛落英就是在那里失踪的;二来既然赫彻在那里出没过,想要搞清他们的意图,甚至于击败他们,这惊云镇将会是最重要的阵地!”
他这么一说,孟姜、桑青,以及前一秒还一脸不忿的我都微微变色。如果这家伙没在虚张生势的话,越璧竟然是直奔战局而去了吗?顶替那无论经验还是实力都声名在外、却突然神秘失踪的牛落英,与那号称鬼神之兵的赫彻一族正面对决去了?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到底形势怎样呢?一时之间,我心里沉重万分,忧心如焚。
“那事不宜迟,请前辈指引我们前去惊云镇,好吗?”桑青相必与我同样心境,此时急切地说道。
“去是可以,但别怕大哥丑话说在前面,只怕是有点晚了。”丛离殃却说。
“嗯?”桑青一愣。
“惊云镇已经不复存在了,那里现在已经沦为梦魇之地了。”丛离殃缓缓道。
第三百二十四章 梦魇之地
见我们都是一脸震惊地望着他,丛离殃接着又说:“不知道什么是梦魇之地吗?就是说神秘莫测,险象环生,有得进,想出却出不来的地方啊!”
“那我们还这里耽搁什么?现在就出发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就已经开始迈步出去,打算走出这草棚,闯到雨中去了。
说实话我已看出丛离殃此人是个天生大忽悠了,也并不是特别相信他的话。但现在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吗?就算是他真的打算对我们不利,也说明是与我们,或是与这件事大有瓜葛的人,与其疑神疑鬼,不如主动入局,探个究竟。
孟姜和桑青见我如此举动,也配合地一同起身,意思就是打算随我一起走。
这下子丛离殃倒是有些急了,马上说道:“哎,你们不要激动嘛!……”
“既然都已经如此凶险了,还不抓紧时间?”我严肃地说道。
“你呀,就是不稳重,”丛离殃用手点着我说道,“什么叫梦魇之地啊,那是入夜才会有的,谁会大白天的做恶梦呢?现在离天黑还早着呢,你早早地去了有什么用?只会暴露了自己而已。”
“暴露了自己?你是说那儿会有埋伏吗?”我问道。
“嗯……也许……”他脸色一变,像是觉得有些失言了似的,但随即说道,“总之,既然你们选择了跟着我,那就得听我安排,不要一冲动坏了大事!”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说来听听!”我继续将他的军。
“计划?”他一愣,接着也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抬起头,挑衅似地看着我的脸道,“你倒说说,什么叫计划?”
“这还用说,”我觉得他这问题问得无聊,“既然你说了听你安排,我们当然想知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了?这就叫计划。”
“下一步,当然是傍晚时分赶到惊云镇去了!”他毫不犹豫地说。
“然后呢?”我问。
“然后,现在怎么会知道呢?”他理直气壮地说。
“呃……”我一时语结。他的意思我明白了,所谓的计划,是在知道了情势之后的所做出的决策,但既然说了那里现在进得去出不来,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了,要说计划的话,的确为时尚早。
丛离殃这样耍无赖我倒并不觉得奇怪,倒是他的那班兄弟,个个一副“就是我们老大说的这样”的态度,让我大大的震惊了一把。即使是在丛离殃说出什么有进无出的梦魇之地这种耸人听闻的话时,也没有在他这些亲密的战友中产生什么震动。除了对我有点不爽之外,他们自始至终很平静,很自然,如果不是真的对丛离殃信赖笃深,那只会有一种可能了,就是他们知道丛离殃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我一时有些忧心,忍不住下意识地望向孟姜,她也正好望向我,像是会意了一般,对丛离殃说道:“前辈,我们也知道现在情况未明,但毕竟我们萍水相逢,如果临时出现什么状况,恐怕一时难以呼应,不如事先我们也稍微估计一些情况,一一做出安排部署,在此基础上临机应变,如何?”
对嘛,这正是我刚才要表达的意思,居然被丛离殃一反驳就卡在那里了。当然即使是同样的意思,如果是由我说出来,丛离殃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眉开眼笑地说着“也是,还是你想得周到”之类的话了。
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这么喜欢针对我。我愤愤不平地想着:但这个调皮耍赖,话中带刺,强词夺理的劲儿,怎么觉得……有点熟悉呢?
“吴羹,把图拿过来。”几人复又回到坐榻边,丛离殃朝他手下的一人一挥手叫道。
这人刚才也见过,大概三十出头,面色黝黑,个子不高,身材有些臃肿,但动作行事却很是利落,伸手把图放到桌上时,我再次见到了他手腕上的那只奇怪的镯子,以及那衣衫无法掩盖的,胳膊上壮实的肌肉。
丛离殃将这张兽皮所制的地图打开,只见上面用黑墨简单地画着一些线条和看不太懂的标记。
“你们看,我们现在的位置在这里,惊云镇呢,在这里,中间这段都是山路,但是比我们刚刚走过的这段要好走很多,如果没有人走得太慢拖后腿的话,最多一个半时辰,快的话可能一个时辰出头,我们就可以赶到。……”他解释着。我翻了翻白眼,但没说话,看他难得这么痛快,只当他话里的那些不和谐音都不存在好了。
“……然后难点就在这里了,这惊云镇就是顺着山势建成的,这一带的山上嘛,你们没去过应该也知道,都是三人半高的城墙……在这里,有一个关卡,正好位于惊云镇的东南出口这里,一出关就是河,这河不深,也就两三竿,河上有一个两车宽的老桥……这里,有一个隘口,镇里最西边的一排房子,离这个隘口仅仅三百多步远……”丛离殃手指着图,细细地说着。我们作为旁听者,都感到莫名惊诧。
这小镇在那已经很多年,要说知晓它各方位的地理情况,不算是什么难事。但是如果不是特意勘察过,能记到如此详细的地步,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向那图上望去,其实上面的的记号也并不多,虽然看不懂,但我觉得那其中的信息量与他所讲的,相差千里。也许这些东西原本都是在他脑子里的,拿图出来,只是为了我们理解着方便而已。
通过他如此详细的介绍,这个位于遥远关塞的惊云镇,在我们内心已经呈现出了非常生动和立体的印象,几乎就像是曾经亲眼所在一样。
讲完了惊云镇的情况,丛离殃从袖中拿出一根黑黑的,像是墨棒之类的东西,在图上面慢慢地画出了一个圈来,并解释道:“据我得到的消息,现在这条线以内,已经没有活物了。”
“何以得知?”桑青问。
“因为不仅所有进去过的人都没有再出来,就连平时会出来放养的那些牲畜,甚至天上的飞鸟,也完全看不到了。而且莫说人声,就连狗叫声都听不见,你说,是不是没有活物了?”丛离殃说着。
“刚才我也说了,关卡的周围,以及这城墙和隘口之上,原本都是有官兵驻守的,现在全部失踪,生死不明,我说它变成了梦魇之地,有没有夸张?”他又说,说完还特意抬头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