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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翻身下马,头罩华盖,身后数人卑躬跟随,分明是皇帝的架势,从他的军士之中,一步一步,走向那象征着最高地位,最是金碧辉煌的宫殿。
一片雪白的地上,在接近金銮殿的位置,染上了几抹鲜红的色彩。那是先前军士们捉到了几个正欲逃跑的内侍,手起刀落,便留下了那样刺眼的印记。
萧逸冷冷看了一眼那些鲜红,径直踩了上去。
撼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如此。
沉重的殿门开启,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一点点展现在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而唯一不熟悉的,便是那高高在上的龙椅。
他将目光投向那里,脸上的笑容蓦地僵住,随后,冷哼了一声。
调一身金色铠甲的萧晟,正端坐于龙椅之上,身边只有风林一个人,仿佛是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看来,你对这个皇位实在是留恋,到了现在,都还想坐最后一刻?”萧逸冷笑道。
萧晟嘴角亦是淡淡的笑意:“我所在乎的与你不同,不是这个皇位,而是萧家祖宗打下的天下。”
萧逸邪肆的一笑:“萧家祖宗打下的天下,与你有什么关系?本王即便在乎这个皇位,那是因为本王在乎母后,在乎父皇,也是为了让萧家的列祖列宗瞑目。”
“朕倒是不知,将自己的国土拱手相让,是怎样的让列祖列宗瞑目!”萧晟冷冷道,“若然列祖列宗这样子也能瞑目,那么朕也并不介怀将这皇位拱手让于你。”
“本王再怎么不孝,也总好过将整个天下让与旁人!”萧逸亦冷下脸来,“萧晟,本王说过,你没有资格坐这个皇位。”
“那朕今日就证明给你看,朕有这个资格!”萧晟沉声道。
萧逸站在大殿之中,目光直直的看向他,却因为他的眼睛看不见而无法得到丝毫的回应。在那一刻,他心中竟再次涌起那种空荡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将在他的预料之外发生。
好像就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一般,突然之间,自殿外冲进来几个他的副将,竟都是惊慌失措的样子:“王爷,我们的军队,被包围了。”
萧逸心中蓦地一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向萧晟。
萧晟的脸上依旧沉着,旁边的风林脸上却克制不住的出现了一丝喜意,长长的松了口气。
早在他的军队攻破皇宫之时,布置于城外和城内的军队,便都已经开始彻底的欢庆胜利,萧晟不惜将他放入皇宫,竟然就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机会,让他麻痹大意的军队包围?
“什么人带兵?哪里来的军队?”他震惊之下,竟然脱口就问了出来。
“朕来告诉你,安子陌带兵,而军队,一是来自天朝皇帝秦宇扬所借,二么,便是你那些所谓的盟友,南陵王,镇西王,东南王,通通都已经为安子陌所用,萧逸,你众叛亲离!”萧晟缓缓自皇位上站起身来,声音冰凉,仿佛是在宣判着萧逸的死期。
萧逸万万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霎时间全身冰冷。他一直以为自己机关算尽,决不会有什么意外,然而,从安子陌的诈败开始,他竟然就已经陷入了萧晟所布置的圈套
他犹不敢相信,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你……如今整个皇宫在我的控制之中,你的性命也握在我手中,即便我输了,萧晟,你也必死无疑。”
萧晟的脸上浮起一丝冰凉的笑意来:“是,朕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做饵,就是为了将你引进皇宫,将你的叛军一网打尽。即便你此时此刻杀了我,好赖祖宗的江山是保全了,朕也没有辜负祖宗什么!”
“住口!”他堂堂正正的语气终于激怒了萧逸,“你有什么资格提萧家的祖宗,你以为你真的姓萧?萧晟,你同样不过是个野种!”
离皇位不远的垂帘后,依稀有人影闪动,萧逸看得分明,冷冷吐出了这句话,毫不留情:“萧晟,你自己心知肚明,不是吗?”
萧晟脸上微微有一丝僵硬,淡淡吐出两个字:“是吗?”
“锵”的一声,萧逸回身拔出了自己副将身上的剑,直指上方的萧晟:“本王今日就算是输了,也定然要亲手了结了你这个孽种!”
皇帝身旁的风林满心的震惊,看向皇帝平静的脸庞,却丝毫看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再一抬眼,却见萧逸已经带着人逼近了皇位,忙的将长剑出鞘,护在皇帝身前。
正在此时,殿外突然又有人飞身而入,竟然是满身鲜血的穆听雪!只见他极快的将萧逸身后的几个副将缠住了,而让风林可以专心对付萧逸。
萧逸冷笑了一声,长剑与风林相对着,而目光却依旧是投向萧晟:“萧晟,你真的是担得起孽种二字,萧霖已经是一个孽种,而你,竟然还有脸让尘儿腹中那个,也成了孽种,而且,还是血缘上的孽种!”
“砰”的一声,有什么声音从垂帘后面传来,萧晟侧耳听去的同时,风林也分了神,也就是在那时,萧逸手中的剑快速一抖,“噗”的一声,直直的刺进了萧晟的左胸。
正文 大结局(二)
“砰”的一声,有什么声音从垂帘后面传来,萧晟侧耳听去的同时,风林也分了神,也就是在那时,萧逸手中的剑快速一抖,“噗”的一声,直直的刺进了萧晟的左胸。
那一剑,萧逸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刺得极深。
霎时间,大殿之中变得异常安静,原本与那几个副将纠缠在一起的穆听雪也僵住了身体,震惊的看向龙椅的位置,霎时间,颓然倒地,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一剑,贯穿了萧晟的身体。
整个大殿内,只听得见萧晟沉重的呼吸,一下,又一下……
撼有鲜红的血从他胸口低落,尽数落在脚下,他艰难的低下头去,霎时间,眼前竟然一片清明,他看见了自己脚上那双明黄色的靴子,看见了那靴子上,满满滴落的鲜血。
风林霎时间大吼了一声,一剑将萧逸逼到了大殿之中,萧逸却顿时被几个副将护在了身后,依旧冷笑着看向倒在龙椅之上的萧晟。
那垂帘后方,分明传来女子颤抖的声音:“晟……”
调萧霖突然猛地自垂帘后扑出来,扑到了龙椅脚下,张大了口,震惊的看着萧晟胸口的那柄长剑,眼泪无法克制的往下落。
萧晟艰难的喘息着,看着他年轻的脸庞,伸出了沾满鲜血的手,想要为他拭去脸上的泪,可是却让他的脸上亦同样沾满了血迹,他越是用力的去擦,却越是脏污。
“不要……不要……”萧霖张着口,却只能无声的做着口形,眼泪冲开脸上的血污,扑簌而下,“不要丢下我……”
萧晟惨白的脸上蓦然挂起了一丝笑意,随后,他缓缓将脸转向垂帘那边。
那里,有女子的身影僵直的闪现出来,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着他,口中始终喃喃着那一个字,却不敢上前一般,站在原地不动。
眼见着如此的情形,萧逸大笑起来:“萧晟,或许,不应该叫你萧晟,而应该叫你宁晟?”语罢,他转向了轻尘,“尘儿,你只怕还不知道吧?你面前这个,你最爱的男子,是你的堂兄,亲堂兄。他明明知道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却瞒着你,他明明知道你最恨的便是孽种,却偏偏让你腹中的孩子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孽种!”
轻尘全身冰冷的站在远处,眼睛只是看着萧晟,听完萧逸的话之后,连唇上仅剩的血色都消失不见,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一般,让人揪心。
萧晟的呼吸愈发沉重起来,脸上同样没有一丝血色的他艰难的想要说什么,却全然发不出声音。
“即便是下地狱……我们也一起下吧……”
蓦然间,轻尘脑中只闪过这句话,反反复复的回响。
所谓一起下地狱,就是指的这个吗?
轻尘全身的血液都如同凝固了一般,原本放在腹部的手,此时只能无助的垂在身侧,仿佛腹中那个,是什么最可怖的东西,让她全然不敢触碰。
“王爷,太后来了!”突然间,殿外传来萧逸侍卫的声音,随后走进来的,却正是被软禁了多年的太后。
“母后。”萧逸迅速转身,将太后迎了进来,跪倒在太后脚下,“儿子不孝,让母后吃苦了,请母后恕罪。”
“逸儿,逸儿……”太后万分惊喜的看着他,看着这个阔别了八年的儿子,喜得落下泪来,“母后终于见到你了,我的逸儿……”
萧逸将太后拥在怀中,再次看向萧晟,冷冷道:“萧晟,若非为了母后,你的身世早该被公诸天下,虽然你不是父皇的儿子,但是母后,终究也是你的生母,就算你的军队要我死也罢,你不能伤害母后!”
萧晟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轻尘的脸上,努力了很久,才终于将目光投向那对母子,在萧霖的帮助下,勉力支撑起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方才能气若游丝的开口:
“朕……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母后……死……因为……朕……是堂堂正正的先帝第六子……绝对……不容置疑……”
他的声音很虚弱,然而便是那样虚弱的声音,也让大殿之中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太后脸色“唰”的变得惨白:“你说什么?”
萧晟惨白的脸上浮起的笑意万分苍凉:“母后……我的母后……为何,您竟然……连确认……都不屑于……就认定……我不是父皇的儿子……”
“不——”太后猛然倒退了一步,“你不是……我与宁晋鹏,不过是一夜糊涂,你是他的孩子,你不是先帝的孩子……你不可能是先帝的孩子……”
萧晟咧开嘴,惨淡的笑了起来:“母后……不屑于……确认,我自己……去确认……我是父皇的儿子……堂堂正正的……先帝之子……”
“不——”太后蓦然大叫了一声,紧紧抓着已经僵直了身体的萧逸的袖口,“不可能,哀家怎么可能弄错,你的眉眼之间,没有一点像先皇,你怎么可能是先皇的儿子!”
闻言,萧晟嘴角的笑意愈发苍凉。
原来,单凭一点,眉眼不像,他的母亲,他的亲生母亲就认定了他不该是先帝的孩子,由此,恨了他三十多年。
“晟……”
耳边,忽然传来某个熟悉的呼唤,最让他挂怀,最让他温暖的呼喊。
他转过头,迷离的眼光之中,他一生挚爱的女子,终于在这最后一刻来到了他身边。
他有半年的时间没有看见她的脸了,原来,她依旧那么美,美得,惊心动魄。
他无力的笑了起来,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笑着朝她伸出手去,在终于触到她的手之后,他再一次,喃喃的唤她的名:
“尘儿……”
我的尘儿……
正文 等你,到地老天荒(一)
当她的手,终于紧紧握住他之时,他的手上,温度却一点一点的流走了。她只觉得那些从自己指尖溜走的,不是温度,仿佛,就是他剩下的时间……
泪如雨下,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敢看不敢想:“晟,好了,一切都好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我们一起远走天涯,带着我们的孩子……”
“尘儿……”游丝一般的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只是一直,努力的唤着她的名字。“尘儿……”
“晟,你不要说话,我都知道,我通通都知道,你说过愿意为了我和孩子放弃江山皇位,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