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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左思右想,还是关上门向外走去,她要过去常管事那边看看常轩到底怎么回事。她刚一打开门,外面的寒风便扑过来,当下鼻子里一阵寒气,差点打出喷嚏。
阿福裹紧身上的棉衣,就着稀薄的月光快步往外面走去。原来侯爷府分内外两个院子,内院原本是前朝一位大贪官的府邸园子,年代久远颇有些规模。大约二百年前,当时的永康皇帝将这座园子赐给了平定了西部的永定侯。这两百年来,永定侯的嫡系子孙便在这个院子里生存繁衍,渐渐地他们觉得院子不够排场了,便又在院子外扩建出一个外院来。到了如今,侯府里便把家眷仆人等都放在内院,而客房以及外面铺子来往等各项杂事相关的人,全都住在外边的院子里。
常管事原是府里的管事,自然在内院有这么个小院子,可是他晚间在外面忙得太晚,偶尔也会住在外边院子里。
阿福从进了侯爷府,就没怎么出去过,自然也没去过外院。如今她一个人在这寒冷的夜里,穿过一道道亭台,走过一个个回廊,悄悄地往外院走去。所幸此时夜色已晚,打更的人刚刚打过二更,而守夜的人也应该没上岗,这一路上竟然没遇到什么拦路问话的。
阿福走了半晌,瞧着前面一个垂花门,知道那就是二门了,这道门出去,应该就是外院。
他正打算凑近看看,却猛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劈头问道:“你是干嘛的?”
阿福一惊,抬头望过去,原来这门洞一侧是有暗格的,此时暗阁里一个年轻男子正瞧头看过来,狐疑地审视着自己。
阿福想着这应该是守门人,连忙上前说明了情况,那年轻男子看阿福的样子不像说谎,脸上和缓了许多,指指旁边的二门说:“你看,这门早上锁了,你还是等明天再出去吧。”
阿福顺着那年轻男子的手看过去,果然见那偌大的大门上一副铜锁,之前是因为天色太黑买看到。她当下顿时急了,想着常轩还在外面的,便央求着这守门人给自己开门。而这守门人坚决得很,被阿福说的不耐烦了,语气便不好起来,拉着脸说:“说了不开就是不能开,晚上这里上了锁后,就是管事们过来也不能开的!”
阿福想着自家常轩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心里难免焦急,再想想自己准备的饭菜,低着头差点想哭出来。正在这时,旁边一个
沉稳的声音忽然问道:“这是怎么了?”
刚才那年轻小伙子听到这句话,口中连忙称着莫侍卫,又把阿福的情况给那人说了一遍。阿福想着这个人看来是个管事的,便抬头看过去,只见对方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看上去沉
干练,腰上还配着剑,听着刚才那年轻小伙子叫莫侍卫,想来应该是个头目。、她连忙上前
行礼,这莫侍卫上下打量了阿福一番,这才问:“你是说你是常管事家的媳妇儿?”
阿福轻轻点头。
莫侍卫又问:“你家夫君应该是常轩了?”
阿福诧异地抬头,要知道常管事在府里知道的人挺多,可是常轩却不见得有几个人认识,这个人能说出常轩的名字,莫非是个认得的?
莫侍卫见此笑了下:“我认识常轩,当时他成亲的时候我正好在外面,倒是没来得及讨杯喜酒。你要是找他,那就不必在这里花心思了。今天一更时分,我记得他进了内院的,之后知道二门落锁,都不记得他出去过。”
阿福一听傻了:“你的意思是说,他早已回家了?”
莫侍卫听到阿福这么问,沉吟了番,看着阿福道:“你不妨去和他平日相熟的人家去找找,我记得他说要找人去喝酒的。”
阿福听着这话,顿时明白,常轩定然是不愿意回家,跑到不知道谁家喝酒去了。
莫侍卫看着阿福被冻得通红的脸,眼中颇有些怜悯之意,不过还是笑道:“我记得他平日和三管事的儿子陆阁向来要好,你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阿福知道这莫侍卫是帮着自己了,感动地点了点头,谢过莫侍卫,这才疾步往回走。
她原本一路走过来,早已有些乏了,再加手脸都受了冻,这重新往回一走,身上竟然有些发寒。不过她当下也顾不得这么多,穿过一道道回廊,终于又回到了下人们所住的那片院子。
三管事的儿子陆阁家,她倒是知道的,以前常轩曾指着那处给自己看过,离自己家就隔了几个宅子。
她到了陆阁家门口,唯恐自己找错了人家打扰了别人歇息,于是留了一个心眼,现在外面隔着大门听了听,只听到里面有男人说话的动静,这说话声时大时小,想着这应该还没睡,家里的确是有人的,这才开始敲门。
外面风大,屋里喧闹,初时他敲门敲得小心,里面根本不曾听到,后来只好豁出去了,拿了门环使劲地叩了几下,这才惊动了里面的人。
大门开时,里面是陆阁家的娘子,这陆阁娘子看着外面阿福冻得通红的脸蛋以及焦急的眼睛,吃了一惊,赶紧把她让进来。
阿福忙拉住人家问:“我家常轩在这里吗?”
陆阁娘子见她的手冻成这个样子,一边拉着她进屋烤火,一边道:“在呢,都喝得快要不省人事了。原本我过去你那边找过你,谁知道你家大门锁上,你整个人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进了屋,果然见常轩醉醺醺地坐在桌前,拽着陆阁一个劲地要酒喝,整个人身子都快瘫倒桌子上了。陆阁见阿福进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嫂子啊,你总算来了,我刚才还让人去你家找你,谁知道你家大门紧锁,连个人影都没有。你来了正好,常轩大哥喝醉了,我先帮着你把她扶回去吧”
此时常轩抬眼看到阿福,左右晃着脑袋瞅了半晌,嘴里终于喃喃地说:“这个娘子,长的好生标识,倒是想我家娘子呢!”
陆阁娘子听到这话“噗嗤”笑了:“这本来就是你家娘子啊,亏你醉了竟然还认得自家娘子的摸样!”
阿福见常轩醉成这个样子,心疼的很,连忙央着陆阁帮忙。陆阁上前拉起常轩,常轩犹自不愿意,口里嚷道:“不回去,不回去……我回去干嘛啊我……”
阿福心里难受,不过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低头默默地扶着常轩左肩,和陆阁一起把常轩扶回家。
幸好两家离得近,陆阁很快帮着把常轩放在了床上,而此时常轩酒还没醒,在这里挥舞着手说:“阿福呢,她怎么不管我啊……”
陆阁因为扶持常轩,弄得身上邹巴巴,他听到这话,以便拍着衣服,一边安慰阿福道:“你家常轩即使喝醉了,也是三句话离不开你呢。”
阿福勉强冲陆阁笑了下:“陆大哥,今日个麻烦你了,回头我家公爹回来,请你们过来一起喝酒。”
陆阁倒是浑不在意:“都是兄弟,客气那些做什么。”
陆阁走后,阿福先给常轩脱了鞋帽袜子,盖好被子,让他安生睡下,可是他自然是不睡的,一会儿满是醉意地推搡着阿福说:“我还要喝,我还要喝,我不回家!”一会儿说:“我要回家了,我要给我家阿福做饭去……”
阿福又是心疼他,又是难受,后来听到那个“给我家阿福做饭去”,心里又充满了酸楚。
他如今是在醉酒中,怕是一时不记得生气的事了,若是清醒了,必然不会再说出“给我家阿福做饭去”这种话了。
阿福见他躺下了,想着往日曾经听嬷嬷说过酒醉的人最难受,于是赶紧去了灶房,先把之前的炖鸡盛到木盆里,然后迅速刷了锅,在里面熬了一些小米汤来。他并不知道喝酒醉的人该吃些什么,有点后悔刚才忘记问陆阁了,不过想着小米汤暖胃,喝醉酒的人吃了应该感觉好些吧。
很快这米汤熬好了,她端起来给常轩喝。常轩开始不喝,嚷着说难受,阿福见他皱着眉头痛苦的样子,更加心疼他,忍不住抱了他的脑袋轻轻地拍了拍,柔声哄到:“先喝点东西吧,喝了就不难受了。”
常轩靠在她怀里,蹭着她的柔软,竟然莫名乖了起来,口里甚至还撒娇说:“我要你……喂我喝……”
阿福哭笑不得,将这个大男人很吃力地拦在怀里,一只手端了碗喂他,他倒是听话了,就着阿福的手把那碗粥喝了下去,喝完后还舔了舔嘴唇,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喃喃地说:“真好喝,还要……”
阿福却是不敢让他喝了,想着还是让他先睡一觉吧。于是松开手将他放下,可是常轩又开始不乖了,赖在阿福怀里不出来,阿福只好继续哄:“我放下碗,回来就陪着你一起睡觉了。”
常轩好像没听到,继续埋头在她胸前不动弹,阿福见此,只好悄悄地抬起他来,自己缓慢撤出身子。
阿福将碗放下,又将大门关上,再回来的时候,竟然看到常轩已经乖乖地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两只充满醉意的大眼在外面。他见到阿福回来,眼里马上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阿福忽觉得他这个样子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一般,当下赶紧脱衣上床钻进被窝。常轩见他上来,则是立马凑过去,如同小猫小狗般钻入她的怀里。
阿福犹豫了下,不过还是抬起手,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哄道:“睡吧。”
常轩砸吧砸吧嘴巴,用他坚毅的脸庞在她怀里蹭了一番,最后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终于渐渐地睡去了。
阿福躺在那里,怀里抱着这个充满酒气的男人,想着明日他醒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怕是在没有如今这么乖了。
她这个晚上先是着急常轩,后来又跑了两趟,如今静下来,这才发现肚子里尚且空着。不过低头看看怀里睡得正香的常轩,终究不忍心起来吃饭扰了他的好梦。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挨着饿,总算快要睡去了,却忽然听到怀里的常轩嘟囔道:“阿福……太坏了……太过分了……不理她”
阿福一愣,睁眼看去,却见常轩埋头自己怀里,睡得正式香甜。
想来,刚才那是梦话了。
酒醒后的常轩
这一夜,常轩睡得并不安生,一会儿说梦话,一会儿皱着眉头踢腾被子。阿福没办法,只得一直从旁伺候,给他拉被子,像哄个孩子一样哄着他睡去。
后来她实在上下眼皮打架,便握着他不安分的手躺在那里眯着眼睛,谁知迷糊着就这么睡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大亮。
她连忙坐起,想看看常轩怎么样了,却正好看到常轩睁着墨黑的眸子躺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自己,看样子应该是看了许久的。阿福见他已经醒了,连忙问他现在感觉可好,可要吃点东西。常轩见阿福发现自己看着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隐约泛出一丝红,扭过脸去,硬着声音说:“不吃!”
阿福听着他这话,知道他还在生气,看来昨晚的样子不可能再现,当下只得低着头柔声道:“我先去热一下昨晚的饭菜,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