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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但两个孩子不在跟前的时候,阿福也难免记挂起那个在外面的公爹:“都三年了,也不知道爹爹他什么时候回来?”
常轩心里想着侯府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地说:“前些日子不是捎了一封信吗,说是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
阿福叹了口气:“这几年,爹估计心里也不好受。”原因无他,只因这常管事踏遍江南,却没有找到常轩那个姓楚的舅舅,于是也就没有找到常轩他娘的墓地。
常轩听阿福这么说,当下也想起这件事,无奈地道:“爹就是死心眼,其实娘要是活着,知道他这个样子,又何尝会喜欢呢?”
当下两个人都没话说了。常管事走的头两年,胡一江更加殷勤地往岳娘子那里跑动,岳娘子开始是不为所动,后来也渐渐地不再抗拒了。
前段时间,阿福这边收到常管事的信,岳娘子过来问了问,当听到他要回来的消息是,岳娘子倒是苦笑了声。
“他找了这么久,终究是没找到啊!”岳娘子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
第二天,阿福得到消息,说是岳娘子要嫁胡一江了,胡一江高兴得满城乱窜,说是要招呼人帮忙办喜事,说一定风光地迎娶岳娘子进门。
听到这话,阿福和常轩也只能相视苦笑。他们曾以为岳娘子或许给自己当娘,看来这终究是一场空。也罢,岳娘子嫁了胡一江,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当下夫妻两个又说起话来,常轩说眼看着就要中秋了,他已经备好了各式礼品,让阿福抽个时间进府一趟,给各位夫人奶奶送去。阿福自然是应了,不过因为这事,却又想起一件事来和常轩说。
“你还记得迎春的男人孙兴吗?”阿福提起这事时颇为小心,她知道自家这个男人是个顺毛驴,说话不能逆着来毛来,而诸如孙兴这个曾和大老爷沾上边的男人,就是逆毛一根。
常轩果不其然脸就沉下来了,这一沉下来,看得阿福心里一抖。要知道这个男人虽然在自己枕边简直如同一只小狗般百般讨好自己,可是到了外面那也是独挡一面说一不二的人物,这一严肃起来,看了心里竟然打颤。
阿福当下小心地看了常轩一眼,还是硬着头皮说:“他们如今日子过得实在不容易!”
其实自从阿福和常轩脱了籍后,府里陆续放出了一些丫头仆人,这其中就有早已被冷落到角落里干粗活的迎春夫妇。
他们两个出来后,家无恒产,迎春平日给人洗衣缝补,孙兴便出去给人做些短工维持生计,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其实如今孙嬷嬷已经去了,当时他们一起长大的那些丫头也各自有了各自的归宿。吟秋依然在大老爷屋里,只是早已被冷落了,守着一个也同样不受宠的日子过活。其他的或者竟然已经病逝,或者每日忙着养孩子,又或者靠着巴结奉承包揽了灶房缝补等处的活,反正怎么活着的都有。
阿福因为和迎春关系好,那日巧遇迎春见其不过二十出头,却形容憔悴生了白发,想起往日情谊,实在不忍心,便只能开口让常轩好歹帮扶一些。
常轩其实何尝不知道自己娘子的那点小心事呢,当下沉默了一会儿,揽过娘子在怀:“现在也不同往日了,若是出手帮他们一把也不是不可以的,但只是那孙兴实在让人不喜,挺多让他去布庄帮着打杂就是了!至于迎春,倒是可以去绣坊帮忙。”
阿福一听这个,喜欢得凑到常轩脸上小亲了一口:“还是你好,我原本以为你不答应呢。”
常轩难得被自家娘子主动亲,心里很是欢喜,不过面上还是故作淡定:“我家娘子开口,为夫岂有拒绝之礼。”
这话一说出,阿福更加高兴,干脆伸出浑圆如玉的胳膊拦住常轩的颈子,又用自己绵软富有弹性的胸脯轻蹭着男人健壮的胸膛。
常轩这下子脸上终于绷不住了,俯下首来狠狠地捉住阿福的唇儿亲吻起来。很快阿福便钗散发乱,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在常轩怀里颤着,而常轩眸子眼色变暗,喘息也急促起来,下面则是硬邦邦顶着阿福的柔软。于是不多时的功夫,这两个人就滚到了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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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看哪个争气生下男娃
这一日阿福命仆从套上了马车,吩咐下人将常轩早已备好的礼品装上了马车,这才和细云一起上了马车前去府中。这几年细云渐渐也长大了,出落得越发水灵,当然人也懂事了许多,已经是阿福身边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阿福其实也谋划着给细云找个好的出路,可是细云却说自己不想嫁人,只想留在阿福身边侍奉。话是这么说,可是女孩子大了怎么可能不嫁人呢,阿福便让常轩注意着点,找那些身家清白的,不拘家世,只要为人老实即可。常轩也应下了,可是他也是忙,一时之间还没回音呢。
阿福和细云在马车上随口说着话,不多时便到了侯府。下了马车来到大门前,侯府的门卫也是认识她们的,连忙派人禀报,并迎了进去。
阿福迈进大门的时候,还颇有些感慨。以前自己就是这个宅子里从不出门的小丫头一个,如今每次回来,倒是被当客人一般,不免觉得好笑。
她先过去老夫人院里拜见,得知老夫人近日身子大不如前,便和老夫人房中的大丫头说了几句话,问了问如今的身子,又把礼物送了,这才去拜见各位夫人。大夫人如今多是吃斋念佛,少见外客,二夫人前两年生病去了,这个也不用见,倒是省事了。
阿福又分别拜见了大房的各位奶奶。如今大少爷也出仕了,府里大奶奶当家,二少奶奶一直在屋里养身子。三少爷也已经成亲了,这位三少奶奶是一个没落官宦人家的女儿,阿福只听说他们夫妻关系冷淡,自从三少奶奶生了一个娃后,三少爷都不怎么接近三少奶奶了。但即使如此,日子也是能过得下去的。
阿福拜见了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这才去二少奶奶那边。如今其他两位奶奶都已经有了孩子,且都是男孩。相形之下二少奶奶屋里却冷清许多,于是去年大夫人做主要给二少爷纳一房妾,可是二少爷却是不愿意,大夫人知道这孩子倔,当下也没办法,为了这事总是叹息这个二儿子,还有意过继一个孩子给他。
阿福进去二少奶奶那边的时候,却见阿屏也在。阿屏如今气色比起以前好了许多,不过性子也收敛了。此时她正陪着床上的二少奶奶说话,听说阿福来了,便笑着站起来迎接。
阿福忙笑着过去相让,两个人最后都坐陪在二少奶奶身边说话。二少奶奶这几年其实也曾有过喜信儿,但怎奈总是没几个月就小产了,这样折腾下来,孩子没有,身子却是大不如前了。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其中自然提到了如今侯府的事,于是二少奶奶难免叹息,说如今光景是大不如前,以前跟前丫鬟仆人多得是,如今放出去许多,府里真是一日比一日冷清了。说着这话时,她便忍不住看向阿福,其实这几年多亏了常轩名下的布庄和绣坊,不然府里怕是越发艰难。
这话一说,阿屏和阿福便低下头不语了。府里的事,阿福没有插嘴的余地,阿屏更没有说话的份儿了。要知道阿屏如今是大少爷房中的人,大少奶奶自从掌家后,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人逐渐露出了手段。而老夫人和大夫人年纪也大了,不太爱管事,便不怎么理会这些,于是府里敢言语的人就更加少了,凡事端看大少奶奶决断。
说起这个,二少奶奶长吁短叹,说幸好几年前她身子好时,给府里还另作了其他安排,就是以后没落了也不至于太惨。又说这一世自己嫁给二少爷,在府里也是受尽了疼爱,自己为府里操好这个心,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这话听到阿屏和阿福两个都颇有些恻然,赶紧上前安慰。不过两个人也都知道,二少奶奶心结难解,言语再多也是无力。
后来说了一会儿话二少奶奶累了,两个人便赶紧退出来让她歇息。从屋里出来后,阿屏便和阿福说起自己的顾虑。
“你不在府里自然不知道这些,可是我却时常到这里走动。如今二少奶奶像是着了魔一般,总是提起说上一辈子如何如何,还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在这里活一遭。”
阿福听到这个倒是不在意,安慰阿屏说:“不过是生病的人随口说说罢了,你又何必当回事呢。”
阿屏却看看四下无人,拉了阿福到一处角落,皱着眉头很是忧虑:“可是二少奶奶总是念叨,说是她想回家,说不想留在这里。”
阿福不解:“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回娘家一趟看看?”
阿屏无奈叹息,摇头说:“我也这么说,可是她却说那不是她的家,她说要回她自己的家,还说了一些我平时听都没听过的事。”
阿福低头想了半响,终于小声猜测说:“你也是知道的,以前太后极为宠爱二少奶奶,想着她是时常进宫的,应该是见识过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阿屏点头:“我猜也是。”不过她随即皱了皱眉:“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儿,如今太后早已不在,宫里对二少奶奶还不知道什么想法呢,这话其实就不应该乱说啊!”
阿福深以为是,她想着当初在宫门外那位公主见到二少奶奶时说话的样子,心里难免担心。二少奶奶以前也挺精明的,如今或许是因为病了,竟然开始糊涂起来,当下不由得叹息一番。如今唯一可以念想的,就是当今皇上宽厚仁慈,但愿他能念在已经不在的太后面上,对二少奶奶多多关照吧。
两个女人对着这事一番叹息,话题自然又转到了孩子身上,于是阿福说起两个孩子怎么怎么调皮,说幸好如今年纪小,要不然就要上房掀瓦了。阿屏呢,也提起孩子,不过她愁的是如今在房里的尴尬。说这位大少奶奶如今自己有个孩子,却又说要把她的瑜儿(阿屏的儿子)也给接过去一起养着。阿屏自然希望孩子交自己养,她说大少奶奶这个人虽然看着贤惠淑德,但这人背后会做什么事真不好说,她不放心。
阿福听了这话倒是吃了一惊,赶紧看了看四周,嘱咐阿屏以后说话要注意,千万别被人抓了把柄去。阿屏自然明白,握住阿福的手,很是感动:“阿福,其实你放心,这些话我也就和你说说。如今在府里,我平日说话小心着呢。”
阿福也明白,点头说:“也是,你如今在大少奶奶房里伺候,若是不小心怎么过得下去呢。”
阿屏低头喟叹一声,忍不住道:“记得以前咱们两个在二少奶奶房里的时候,我还总觉得你会和我抢大少爷呢。如今想来,真真是好笑,我当宝贝的东西,其实真未必是宝。就算被纳进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