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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青看着这个秋庄主,他从没见过一个如此博学全才的人,拳法剑术,医学药理,经脉穴位,内加修炼,外加招式,无一不通。
叶云青顶着九十根银针的脑袋有时会想,这个老头究竟活了多少岁,他要看多久才能看完如此多的书,学会如此多的知识。
叶云青甚至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个老头子不是人,是个活生生的妖孽!
神鬼故事里总是有这样的情节,那些妖孽们总有各种办法做成他们想做的事情,他们能做成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是妖孽!
叶云青不是妖孽,但他一定要把这些都学会,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只有学会了这些才能做好那件事。
一个执着的人一旦有了目标,就会使劲的朝着那个方向跑,跑不动了就走,走不动了还可以爬。
秋庄主看着站在面前的叶云青,惊叹道:“我觉得能成,没想到的是真的成了。”
叶云青道:“晚辈不知怎么感谢。”
秋庄主道:“我之前说过你不需要谢我,你只要帮我做件事,也算是帮你自己。”
叶云青道:“前辈请说。”
秋庄主忽然神色黯然,道:“我也是为了那个老朋友。”
叶云青一怔,惊道:“神侠白笑书?”
“你们是朋友?”
秋庄主道:“我们三十年前就已是朋友了。”
叶云青道:“三十年前?您当年也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秋庄主摆手,道:“当年的事也不必提了。”
叶云青道:“可是神侠已经死了。”
秋庄主缓缓说道:“一个人若是有了一个真正的朋友,就一定想要为他做点什么,即使他死了也是一样。”
叶云青的眼睛一亮,道:“三十年前的飞雪峰您在场吗?”
秋庄主摆摆手,道:“只说眼前事,只说眼前事。”
叶云青道:“前辈怎么知道我的事?”
秋庄主道:“老白虽然死了,但他还有很多活着的朋友,大家都在查这件事,你的师父恐怕也是其中一个。”
叶云青道:“师傅也是白神侠的朋友?”
秋庄主道:“难道他自己从没说起过?”
叶云青摇摇头。
秋庄主道:“老白为人慷慨侠义,他的朋友实在很多,只是他可以信任的人不多,还活着的就更少了。”
叶云青道:“我还得去开封找孙总镖头。”
秋庄主叹了口气,道:“那个孙保财已经死了,你进药罐子的那天早上他就已经凉透了。”
叶云青道:“我来的第几天进的药罐子?”
秋庄主道:“第三天。”
叶云青道:“那线索就是断了。”
秋庄主道:“孙保财死了,可他还留下一条线索。”
叶云青道:“什么线索?”
秋庄主笑着道:“那孙总镖头还留下了半个头。”
叶云青疑惑道:“半个头?”
秋庄主道:“左眉入刀,右眉出刀,手法快狠,可怜孙总镖头连拳头都没握上,就成了刀下亡魂。”
叶云青不禁道:“好快的刀!”
秋庄主道:“的确。”
叶云青想了想,道:“我知道一个人会这样的刀法。”
秋庄主道:“我也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叶云青道:“他是个麻烦的人。”
秋庄主道:“所以人人都说这是件没人愿意招惹的麻烦事。”
叶云青道:“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秋庄主道:“好好睡一觉”
叶云青道:“可是我才刚睡醒。”
秋庄主忽然笑道:“我可以点你的睡穴。”
片刻,鼾声顿起。
一潭湖水,几间茅屋。
遗壁渊,这个地方是一个老人起得名字。
湖边的那块天书石壁还在,它在那里似乎至少有几百几千年了,上面的字早已模糊,叶云青小时候就喜欢蹲在石壁下猜上面的字,一直到他离开那,他还是一个字都没猜出来。
茅屋前站着个老人,满头的白发,身上的皂袍已发白,一双深深凹下去的眼睛,似乎在望着比远山更远的地方。
叶云青看见这个人,先是一怔,忙上前跪拜行礼。
这个老人就是叶云青的师傅。
老人的眼睛从远山收回,笑道:“小叶起身罢。”
老人看着站在身前的年轻人,叹息道:“你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外面总不像这里,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相信,不是每个人都怀着好心。”
叶云青道:“徒儿没有半句怨言。”
老人点头,道:“师傅嘱托的事可有头绪了?”
叶云青低声道:“现在还没有。”
“没有!?”叶云青话音刚落,老人的脸色竟变了。
一只大手,一只枯瘦的大手很用力很用力地抚摸在了叶云青的脸上,叶云青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只觉得自己脸拽着头,头拽着身体,一直向后,一直向后。
“那就等你有头绪了再来见我。”这是叶云青被巴掌掴飞之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叶云青惊醒,一身冷汗。“幸好只是个梦。”
叶云青揉揉脸,从草地上爬起。
草地!叶云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拼命地揉揉眼睛,事实证明了眼前的景象不是幻觉,他已不在幽灵山庄了。
一个包裹,一把好剑。
一个人,两条路。
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第八章六扇门风云一刀(上)
暮色将近,偏僻乡村。
叶云青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只看见一家小酒店,随便在哪个穷乡僻壤都能见到的那种普通的小酒店。
他看着这家小店,他认为这样的地方,即使东西不一定很美味,但价钱一定会比较公道,正适合歇歇脚。
走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这里是个奇怪的地方。
其实小店并不奇怪,有掌柜有活计,有桌椅有板凳,奇怪的是店里居然没有一个客人,也许是时辰还早,想喝酒的人都还在路上。
掌柜只是低头翻账本打算盘,伙计蜷缩在柜台后面吃着花生,坐在这样的店里歇歇脚应该也不错,因为这时的老板不会因为客人只要一盏茶而赶走生意的。
果然,叶云青只叫了一盏茶,就一直坐了半个多时辰。
这时候,终于有第二位食客上门了。
先来的是一个灰布粗衣,神情郁郁的老头儿,要了一碟花生,一壶烧酒,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吃着喝着。
老头刚倒上酒,又进来了两个金刚铁塔般的大汉,捡门口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蒸鸭,八斤卤牛肉,两个凉拌小菜,两大坛酒,十二个蒸馒头。
两个大汉的菜刚出锅,又来两个大汉,四个人也不打招呼,就围着一张桌子,开始吃饭。
他们只是吃饭,不说话,不喝酒。
角落里的老头儿,还是独自一个人边剥花生边喝烧酒。
这时候,叶云青要了第二盏茶。
门口坐着的四个赤身大汉吃饱饭,便开始划拳,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楚:
“一个爷们儿”
“两只手!”
“碰到太爷也不抖啊!”
“两个爷们儿”
“四只手!”
“老婆来了却要抖啊!”
“为什么抖?”
“为什么抖?”
“因为老婆长得丑哇!”
酒碗摆在那,始终是满着的,他们不停的划拳,却没人喝酒,无论赢家输家都不喝。也没有人看见他们的老婆,但是那八只手里却有六只手都在抖,不停地抖。
“嘭”,一把酒壶落在叶云青面前的桌子上,桌子边上还站着个人。
叶云青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到这的,叶云青只知道他是个伙计,这客栈里的伙计。
但他的态度却不像伙计,冷冷道:“酒,喝了。”
叶云青道:“我没叫酒,我叫的茶。”
伙计道:“老板高兴,只管喝,不要钱。”
叶云青的肚子已经饱了,他不想喝酒,如果他喝酒的话就一定会付钱。他想解释,那伙计却没打算听,因为他已经回到柜台里,开始剥他的花生吃。
叶云青没有喝酒,他没打算喝,也不想喝。
掌柜的还在算账,老头还在喝酒,四个大汉还在划拳,伙计却不剥花生了,看了四个人半晌,才道:“你们几个怎么光划拳不喝酒?”
其中一个大汉冷冷道:“我们兄弟干什么别人管不着。”
伙计一翻白眼,冷冷道:“只会划拳,不会喝酒的汉子还真是头会见。”
另一个汉子立即起身,朝着伙计大声道:“要你多嘴!”
先前的大汉道:“难道小兄弟不知道,公家出差事是不能喝酒的?”
伙计笑道:“原来几位是官爷,恕小的走眼。”
几个汉子冷笑。
伙计接着道:“小的也有相识在差门里,不知几位进的是那个门?”
一个汉子道:“不知道六扇门听说过没有。”
伙计笑道:“听过听过,六扇门,朝南开,没有钱,你就别进来”
那大汉一拍桌子,怒道:“那是你们狗屁的县衙门,岂能与六扇门相比?”
伙计急忙赔笑道:“小的知错了,但不知道几位官爷出的是什么大差事?”
领头的麻脸汉子起身,冷笑道:“不知道捉拿七省要犯算不算得大差事?”
话音未落,一只大碗从麻脸汉子手里飞出,直奔伙计而去。
那伙计却没看见一样,将身子转了过去,口中还道:“七省有多大?有几个县大?”看他反应迟慢,毫无戒备,分明是全无武功。
一只手,一只白白的男人的手,将那只碗接住了。那动作就像将那碗从柜上取下来一样轻松。
白白的是掌柜的手,他从不干粗活,保养的很好,也很干净,只是手指尖有些老茧,也许是打算盘磨的。
掌柜将碗放下,笑道:“新来的伙计不懂事,大爷多担待。”
一个大汉道:“新来的恐怕不是那个伙计。”
掌柜满脸堆笑,道:“他是伙计,也是新来的。”
又一个大汉道:“他叫什么,哪里人,从前做过什么?”
掌柜笑道:“他叫吴二,本地人,从前做过马夫”
伙计看见几个大汉凶狠模样,陪笑道:“小的是叫吴二,是本地人,还喂过马。”
不等掌柜再说,第三个大汉接到:“他不是本地人,他生在山东,长在山西。”
第一个大汉又道:“河北,河南,湖北,江苏,从洛阳到苏杭他都去过,他虽然骑马,却从没做过马夫,杀人,抢劫,奸淫,行凶,他倒是一样都不少,而且样样是好手,让我们兄弟头疼的好手。”
伙计不笑了,他只觉得两条腿开始抖。
掌柜也不笑了,他看着伙计,但他也没打算说话,也许是他觉得还没轮到他,还会有人接着说下去。
但偏偏没有人说话了,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白头发老头剥花生的声音。叶云青老实坐着,江湖规矩:不进差门,不管差事。
掌柜的脸已经白了,惨白。
四个大汉还是站在门口,只是手里多了把阔刃宽背的钢刀。而且其中的三把已经向活计冲了过去。
伙计已经瘫坐在地上。
眼见那伙计就要变成四片,三个大汉刀锋一转,直直的劈向掌柜。
凝固的空气被宽刀劈开,嘶嘶作响。
响声很短,似乎一开始就停止了。
只因那三把刀已停在半空!
掌柜的右手夹住其中的一把刀的刀尖,另外两把刀落在那柄刀的刀背上,掌柜的额头已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