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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湖所有说书人的记忆中,只有关于司马骏才的一个故事,故事之精彩却足以让他们讲上数年:九年前,司马英杰为了救命悬一线的父亲消耗了七成元气,功力大损,在其闭关休养时,司马家最大的对头“十三刀”曹峻趁机前来寻仇,司马骏才临危出手,用其改造后的诸葛武侯的《八阵图》围住了司马家,曹峻在阵内徘徊七天水米未进,想要回头早已迷失来路,最终被刚出关、处于巅峰状态的司马英杰打败、饮恨而退。单此一役,江湖无不为之侧目,司马之名在“昆仑之战”后再扬江湖。
至于最后一位“机关怪杰”、江湖绰号“百臂妖精”的鲁班门徒马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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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正是家师,姓马,讳上伏下波。”换好新衣服的马伏波显得精神奕奕。
见还没上菜,向来“勤学好问”的徐爱再次插话:“不知先生与大汉伏波将军马援有何渊源?”
马伏波摆摆手,略显腼腆的答道:“我出身寒门,岂敢高攀!只不过家父出身军旅,曾做过朝廷的一员偏将,因为擅使大锤,故而尤为推崇大汉名将马援将军,才有了此名。家父原来希望我子承父业,唉,却不想我迷上鲁班之道,常常花大钱收购一些上品木材、矿料去做各种我脑中想象的物什,最终弄得家道败落……其实,我也不是小钧的师傅……”
“其实师傅也是我小时候的邻居。他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木匠,也是一位大发明家!”李纯钧坚定的向着满目惆怅的马伏波点点头,“就是他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帮我瞒着父亲、偷偷教我了许多手艺,那是我最大的乐趣,也是我能安心练功、学习的最大动力——因为只有当天的课业能令父亲满意,我才有机会出门玩上半个时辰。想想那两年,正是我童年时最快乐的时光……对了,师傅,后来你为什么搬走了?”
马伏波的笑容更“苦”了。摸了摸后脑勺,憨态毕露的马伏波无奈道:“还不是因为制造那些东西太耗钱,没办法,我就把房产也卖了……”
虽然“士农工商”中马伏波这位工匠的地位并不高,但其余几人并没有歧视李纯钧这位师傅,但听到此处,亦是不免大为摇头叹息。
“没了房产家当,那这些年师傅你都怎么过活?”李纯钧眼中凝满焦虑。
“嘿嘿,咱是手艺人,哪能那么容易饿死?我就一边制造我那些发明,一边走南闯北找需要木工铁匠的地方混口饭吃——打铁我虽然不如木工活那么熟,但因为我那些发明常要用到打铁,故而我比一般铁匠还要强些。这么多年来,我给朝廷官府制造过攻城器械,给寻常百姓修过桌椅门窗,给豪门大户建过地下密室,给绿林好汉打造过兵器衣甲,还给江湖上那个什么什么门派研制过陷阱机关……哈哈,我这几年活得还挺实在呢!”看得出,他的人和他的话、他的生活一样实在。
实在的马伏波,和其余七个被他故事吸引的人,都没有发现此时孙瑾瑜目光中透露出的诧异。
“那师傅,你怎么又没钱了呢?还弄到白吃白喝差点被人家……你又为什么跑到贵州这来呢?”李纯钧最终没好意思揭他师傅的短。
“弄到钱当然就买木材和矿料了嘛!至于没钱的时候,那就蹭饭吃呗,大不了被人家打一顿,我早就习惯了!”马伏波乐呵呵的看着李纯钧,浑然不觉其余几人瞠目结舌之窘态。“至于南下嘛,是因为我听说云南西南边有一片很大的森林,而且那些木头和中原的、关中的、江南的、塞外的木头都不相同,因此我想去见识见识,看看对我的发明有没有帮助!”
此人竟然痴迷至斯!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抵达前夕
就这样,顺路的马伏波搭上了王守仁的便车,一路南来。
这些日子里,众人越来越熟络了,尤其是七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其中年纪最大的李纯钧不过二十二岁,年纪最小的周霏霏也将要十八了,微小的年纪差距还不足以令他们之间的沟通产生障碍。
上官昱经过王守让、周霏霏那连番汉家文化的“教育”,已经走出了最初的迷惘与难过。现在让她直接面对上官云姬和其他女卫,她铁定不愿;但要是与其他毒龙教教众动武,她的抵触情绪已小得多。这让周霏霏多次感叹心有所属的女孩是疯狂的,更当面“警告”仇昌莫要辜负上官昱,说这话时却一直偷偷拿眼剜孙瑾瑜,孙瑾瑜只能装作看不到。
孙瑾瑜也曾借机调侃上官昱和仇昌是“无媒苟合”,没想到一向冰冷果决的仇昌竟效小儿女之姿态,红着脸坚称二人一定会坚守礼法、等回京后请父亲做主三书六礼迎娶上官昱进门。当徐爱表达了对仇昌那位悍将父亲能否同意儿媳妇并非汉人的担忧后,仇昌梗着脖子吼道:“这点事我能做主!”引得大家大笑不止。
王守让和徐爱的事由于王守仁就在身边,众人不好过分开玩笑。但王守仁也并非是“老顽固”,反而“通情达理”的表示很看好徐爱这个学生,徐爱也发愿高中进士之日就是向王家提亲之时,让李纯钧大赞“志向远大”的同时,也让总爱玩闹的王守让瞬间变成了娇羞的大家闺秀。
在这一路温馨的氛围中,时常感慨自己孑然一身的李纯钧,只好用“缘分未至”的理由来安慰自己被这两对情侣打击得蔚为“脆弱”的心灵,但在无意中发现了孙瑾瑜总在夜晚面带感伤的眺望星空之后,不禁慨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瑾瑜贤弟”在感情上过得比自己更加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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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又过了五天,距离赴任期限也只剩这个时间了,由于一路上运气不错,没有人再找麻烦,他们离龙场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了。
“老师,快到了!”徐爱策马靠近马车车窗,向窗口禀告了一声。明明还有将近一天的路程,徐爱却显得十分急切,看得出,年轻的他颇为激动,毕竟这次远行太过“艰辛”!
王守让撩开窗帘,抬起头眯着眼感受了一下强烈的阳光,疼惜的对徐爱说道:“曰仁哥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反正还有五天,没必要在晌午这么毒的日头下赶路!”
徐爱广纳善言,不一会儿在官道边找到一处凉亭,让大家入亭休息。似乎是老天眷顾众人,当仇昌最后一个走入亭子时,天色当即转阴,转瞬便骤雨如倾盆。
听着外面雨滴急切而有力的击打着地面的声音,众人皆心中庆幸。小憩了片刻,天却仍然没有丝毫放晴的意思,这让急着赶路的徐爱微感焦躁。
把头靠在徐爱肩上的王守让仿佛感受到了徐爱的心情,低声嘟囔道:“这雨什么时候停啊?”一旁一直闭目养神、正襟危坐的王守仁突然睁开双眼,充满磁性的声音似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魔力:“当汝心晴之时。”
看到哥哥睁开双眼,王守让赶忙正身端坐,却低着头不敢接触哥哥的目光,暗暗忧心不知是否被他看到刚刚那一幕不合“礼法”的场景;徐爱也是满面通红,移目眺望远方,心中不断向圣人祷告,企盼莫要被老师责罚。王守仁恍若未见地闭上了双眼,连马伏波在内的其他几人俱是窃笑不已。
正当王守让朝众人吐着舌头将头埋进徐爱怀中时,徐爱突然出声:“有人来了!”众人顺着徐爱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南去的路上身披蓑衣的四十余人、三十几匹马、十几辆大车组成的车队正冒雨直奔凉亭而来!
李纯钧、仇昌立即准备好战斗,徐爱护住了王守仁、马伏波和几个女孩,唯独孙瑾瑜看着车队上飘扬的紫色“吴”字旗和车队中那三十几匹马,似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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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语最近真的很无语。
虽然近十年来身为天马镖局四大镖头之一的他,江湖地位日益提高,但仍摆脱不了江湖人的最大特征——身不由己!
世人皆知石将军为了报恩留在天马镖局,硬是将一间小镖局发展为江湖上一大势力。虽然与江湖上的老牌势力相比,天马镖局显得底蕴不足,但无论从高手的数量上还是从势力总人数上,天马镖局都足以震慑江湖。
“思贤阁”前代阁主欧阳新兰曾经有言:“高手的数量决定一个势力的强大与否。”石将军虽然从未公开收徒,但天马镖局七十二镖头哪个没受过石将军的悉心指点?与“七绝”高手有“师徒之实”恐怕是任何江湖客都梦寐以求的,有无“师徒之名”反而无关紧要。在石将军的传授下,七十二镖头都有了二流以上高手的水准,这个数据已经超出三大古族和白鲸帮分别拥有的高手的数量!
而在这七十二人中因拥有一流武功脱颖而出的四个人,被誉为镖局的“四大镖头”。“睡狮”吴语便是其中之一。
但是,江湖,还是这个充满利益与纷争的江湖,即使你已经是江湖最大的势力也会有人为了利益而挑衅你,因为刺眼的阳光从来照不透人心的黑暗,磅礴的大雨永远刷不净欲望的尘埃。而当官府插手江湖,充满利益纷争的江湖又会混乱的多。
若是官府想要依靠所谓的法律制裁江湖人士,必会遭到强烈的反抗,因为“法律”这种规则常常会伤害江湖人的利益,会破坏江湖的规则,因此江湖虽不敌官府也会亡命一搏,官府往往得不偿失。本朝在丐帮被剿灭后,两京十三省的二、三品大员几乎全部遭到过刺杀,不是江湖反抗的最佳明证吗?!
于是,官府也变得聪明了,当他们明白只要自己不介入江湖迟早会内乱的道理后,他们学会了利用利益勾结、威逼江湖人。通过这种方式或介入江湖以维护自己的统治,或借江湖中的奇人异士之能为自己谋求其他利益,操纵着江湖甚至是天下的棋盘。刘瑾,显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天马镖局并不仅是江湖帮派,在那之前它首先是个镖局;司马燕云并不仅是九大势力之一的掌权者,在那之前他是一个被冠以“总镖头”名号的商人。
商人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官府。
当一个商人的家属变成朝廷钦犯时,等待他的往往是衙门里大老爷们毫无止境的压榨。虽然石将军名义上脱离了天马镖局,但司马燕云和他的天马镖局依旧阻挡不了刘瑾的欲望带来的压迫。不过这次刘瑾要的不仅仅是钱,只因为天马镖局不仅仅是镖局。
为了镖局的生存,吴语只好昧着良心来押这趟“镖”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血雨腥风(上)
“是天马镖局的镖!”孙瑾瑜按住了仇昌准备拔刀的手。百辟虎刀并非是柄嗜血的刀,但到了仇昌手上不见血绝不会回鞘!
“你怎么知道?就凭一面紫色的‘吴’字旗?天马镖局的镖旗并没出现!”仇昌皱着眉问道。手中掌握着许多江湖隐秘,而且在锦衣卫历次执行任务中早就历练出一双火眼金睛的仇昌,很难以忍受自己看不透、而别人却能轻易得出答案这种事情。
孙瑾瑜看出了仇昌的心情:“的确,仅凭一面‘吴’字旗说明不了什么。但是,天马镖局出镖的标准配置是一车两镖师,每三车加一镖师,再加一名镖头带队;除了四大镖头可以用紫色旗,其余六十八位镖头只能用红色旗。你数数,除去每辆车的车夫,对方镖师数量是不是正好这个数!另外,他们的马可全都是草原上的高头骏马,就连拉车的骡子都颇为不俗,一般的镖局除了镖头骑马,其余镖师全都只能步行,哪会有这种实力?!至于天马镖局的旗号,我估计是他们怕下雨打湿了就收起来了,据说那些旗面是爱面子的司马燕云花大钱弄来的贡品苏绣,娇贵得很!要不是我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