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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醒醒!”
“什么……”感觉到自己脸颊被人拍打,残月揉着迷离的醉眼,从赌桌上爬了起来。
同样醉眼惺忪的李纯钧眉毛一挑:“你怎么醉成这样子了?我记得罚酒的是我啊!”
残月拍拍脑袋,沉思一会方才苦着脸说道:“最后一局我不是输给你了嘛!我只记得我把剩下的酒都喝了,但还没够数,想去拿酒,结果……结果就醉倒了……对了,你叫醒我干吗?”
“有人找你!”李纯钧大拇指一指身后,残月顺着望去,只见东方不醉正谦恭的拱手行礼。
“东方老兄,什么事?”
“禀副庄主,山庄二十里外有大量毒龙教匪驻扎。据探报,是毒龙教总舵的风、雷、火三旗,共三千人,匪首是尹平和唐云。现在我等该作何准备,请副庄主示下。”
残月抖开手中折扇,却将其背在身后,眼神不知道聚在何处,总觉得有些空洞,一个人也不言语,只是在屋内不停徘徊。
李纯钧却在一旁翘腿而坐,悠闲的品着婢女端上来的上好毛尖。
“纯钧老弟——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既然你留在这当‘抵押’,总得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吧?!”走到窗边的残月忽然合上了扇子,狡黠的笑问李纯钧。
“这就开始陪你玩了吗?”李纯钧苦涩的笑道,“你也有答案了吧。”
“夜袭!”四目相对的二人同时对答道。
李纯钧提着天罡戟走出了赌场,残月还在望着窗外的明月,喃喃道:“江湖九大势力……毒龙教……嘻嘻,这才刺激!今宵,有得玩了!”
刺眼的,不是黎明前的月光,而是斗志高昂的男人那锐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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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告成了!”
就在马伏波兴奋的喊出来的同时,一旁和上官昱依偎而憩的仇昌忽然窜起,一闪身便来到马伏波面前捂住他的嘴。马伏波恍然惊醒,面上浮现愧色。
仇昌见马伏波醒悟,急忙伏在地上听地宫外面的声音,直到地面上靠近禁地的巡逻守卫又离去时,才轻呼一口气,从地上爬起。一起来,他就看到上官昱的惊异之色。
“怎么了,阿昱?”
“我……我刚刚看到一个人影从宫殿上方跳了下来,刚一落地便通过被打开的石门冲了进去!……他的速度太快,身影很模糊,我看不清,但我看到了一抹黄色!”
原来仇昌刚一起身,倚着她的上官昱便醒过来了,就在她起身时看到这极速的身手。
“是阿空!”仇昌冷汗浃背,“多亏他只想抢白蛇,要是对咱们下手可就糟了!”
马伏波仰着头看着头顶几乎光滑的大理石,赞叹道:“好绝妙的功夫!竟然能吸附在这样的地方!”
仇昌神色黯淡,扭过头去,叹曰:“可怕的是他的轻功竟让我的感官觉察不到他的存在!”仇昌心中对阿空及其所在的有缘山庄的愤恨更深了一些
正文 第十七章 禁地风云(下)
阿空愈加得意了。
“太极游身功”对资质的要求是何等的高,或许天下间只有自己才练的成!正是靠着这功夫,他才能在大理石的顶板上“吸附”上一个半时辰。否则即便是施展昆仑派的“壁虎游墙功”也非从上面掉下来不可!
而他的心里也不得不感激晓风那个死对头了。“要不是晓风这混蛋把从武当山偷来的《真定龟息心法》送我,我的呼吸声必定瞒不过那个姓仇的小子,哼,不知不觉又欠了他人情!怎么还呢?认错,服软?不可能!算了,大不了把这次的功劳分他一半得了!”
阿空一边心中嘀咕,一边迅速的沿着石门后的甬道向里奔行,未几,甬道尽头一株巨大的菩提树的下半部分出现在眼前,盘卧其上的正是一条一丈左右的白蛇。
正盘算着跟残月要什么奖励的阿空,在飞石探路发现并无机关后,便径直向白蛇走去。
就在阿空的手即将接触白蛇的一刹那,一股暖流和一股寒流同时从他的膻中穴汇入他的气海。在这一瞬间,他陷入了冰寒火热的煎熬;在下一瞬间,他已经感受不到寒热交替的痛苦,真的感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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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哥,你说白蛇还在吗?”
“不知道,但不管在不在都得亲眼看到我才安心。停!前面有东西……”仇昌慢慢抽出百辟虎刀,一步一步地前行,“嘶——阿空,好像死了!”
“什么?他轻功那么高,怎么会呢?又是机关吗?”
马伏波看了看手中的构造图,沉吟道:“从图上来看,自大殿以后,除了抓蛇时应该再无危险的……”
“我来试试吧!”听马伏波如此说,越来越信服他的上官昱手执绳镖追上了仇昌,抬手发镖向白蛇身上打去。
就在绳镖即将插入白蛇身上之际,一直没发现特殊情况的上官昱急忙收回了绳镖。活的白蛇才有用,更何况她也曾以它为荣。
见上官昱徒劳无功,仇昌打了个手势让她回去和马伏波待在一起,他自己只能一边观察着环境,一边踱步向前。可是整个甬道就这么大,根本没有容人藏身之处。渐渐地,仇昌来到了阿空的尸体旁边,蹲下身来,他想检查一下他的遗体,因为他总觉得阿空那死不瞑目的惊怖之状似乎是想向自己诉说什么。
“小心!”当还在后面跟随的马伏波和上官昱看到这一幕时,再来提醒仇昌已经晚了。快若奔雷的一指,点向仇昌的百会穴。百会之要,中则必死!
甬道内壁是黑色的,任何走在其中的人都会认为它是实心的。没人会想到有一段甬道会被挖空,没人会想到一块黑色的幕布就能制造出甬道完整的假象,没人会想到经历篡位之劫、高手几乎殆尽的毒龙教还能隐藏这样一位一流的高手在这里!因此,阿空和仇昌三人都为他们的常识付出了代价。
阿空付出的是生命,仇昌付出的是——
“啊——”仇昌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持续的怒吼,他及时护住头顶的左掌,被那如同金铁般坚硬的一指所洞穿!
“‘阴阳指’邓涛!”上官昱的声音中充满讶异。怔了一怔,见到正和邓涛争斗的仇昌落了下风,上官昱再不迟疑,猱身而上加入战团。为免误伤仇昌,她没有动用绳镖,而以匕首进攻。
“上官昱?你在干什么!你想叛教?!”战团分开,邓涛看着左臂上飙血的切口,愤怒的吼着上官昱。
脸色苍白的上官昱恍若未闻,扶着仇昌柔声道:“他是我教第一高手,我只能做到这样了……唐雨当年和他对拼没死,我就隐约觉得不对,果然,他也没死……你多小心……”
上官昱晕倒在仇昌臂弯之中,呕出的鲜血染遍仇昌的衣襟。
仇昌木然地怔在那里,脑海中却是波澜迭起、怒涛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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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昌真的很“受伤”,这伤是心里的加上身体的。
他一直是“人中龙凤”,无论是武艺天赋、破案能力还是出身、官位。师傅和父亲都是绝顶的人物,一个纵横武林,一个驰骋疆场:这一直是他骄傲的根本所在。
是的,他骄傲,就像刘刚理解的那样。
是的,他冷漠,因为骄傲的人有权利冷漠——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如此,但他绝不会对生死相托的战友骄傲,绝不会对血浓于水的亲人冷漠。
刘刚只看到了仇昌的前一半,不是因为他的目光不够锐利,而是因为仇昌一直努力的隐藏着自己的后一半,隐藏着他心底的脆弱——亲情和友情。
师傅说:武者,无情才能无敌;锦衣卫执法,更应无情。
他和徐爱不一样,他不迷信自己的师傅,虽然他的师傅是大名鼎鼎的“八爪游龙”龙千。他曾怀疑过这句话,甚至有反问一句“师傅,你在乎和我的师徒之情吗?”的冲动,但他忍下了,因为他知道师傅的这一信条,的确能让自己变更强。
于是,他在师傅给自己指导的方向上渐行渐远。官位升高,“恶”名渐起,他不断在脑海中给自己强化“无情才能无敌”的信条。慢慢地,他已习惯给自己戴上冰冷的面具。
可他冰冷的面具在那一天打破了。
那一天刘刚死了。
那一天他遇到了她。
他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他却在浑然未觉间被她在心里种下了一粒种子。他也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是他开始刻意改变自己在人前的冷漠,虽然他只承认他是为刘刚而改变。
后来,在见到孙瑾瑜救回伤痕累累的她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他愿意为她揭开他埋在心底对情感的隐藏,愿意接受“情”对自己心灵的“腐蚀”并绝不后悔——
那一刻他曾暗暗发誓:他用自己的骄傲保证,他,堂堂锦衣卫镇抚使仇昌,此生绝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而此时她却为救自己而受伤!他的骄傲被狠狠践踏,他的痛加倍放大!
伤在她身,痛在己心!
他不怒邓涛,只恨自己。
面对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未受伤时实力相当的对手,他要用行动去验证当年的疑惑!
此刻,他为情而战!
正文 第十八章 毒龙内乱(中)
“三十个二流高手,一百多个三流高手,行啊!这还只是你们十二处子庄之一的实力,要是全算在一起,你们有缘山庄的实力都能顶六个朝圣殿了!干脆,你回去跟你们兴王说一声,让他一统江湖算了!”李纯钧站在离毒龙教三旗驻扎地不远处的高坡上,抱着胳膊看着坡下有缘山庄聚集起来、准备偷袭对方的人马,幽幽地而又略带戏谑的对残月说道。
“纯钧老弟,别开玩笑了!不要说王爷一旦插手武林之事,会引起朝堂上多少猜忌、诽谤,单是这些高手的身份,就使他们不敢正大光明的与九大势力为敌。”
残月靠近李纯钧两步,用手中扇子掩住唇齿、在李纯钧耳边轻声续言道:“他们要不是江湖隐士,受了王爷大恩,而待在山庄内;要不就是身犯重罪,被王爷从囚牢中‘捞’出来的;再其余的,就是那些被名门正派遗弃之人,你知道的,这些被名门正派追杀的人身心所受的伤害,比被朝廷通缉的还厉害!我估计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再去招惹大门派了。”
残月合扇击打手掌,又叹道:“再说了,我有缘山庄哪有那么多高手?在场高手的数量已经达到了我们有缘山庄高手总数的四成了!要不是因为毒龙教众大多非汉人、太过排外,近年来又益加骄横,王爷也不会派这么多人来护卫云南这座山庄啊!……多亏了矛盾提前爆发,否则再过几天,我就带着他们中大多数人一起离开了,那时候再惹上毒龙教就只能服软了。”
“对了,你走后谁接管云南这座有缘山庄?”
“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山庄的事了?”
李纯钧苦笑着摸摸鼻子:“我是担心万一我们赌输了,我要留下来继续做人质、等仇昌回贵州取钱,到时候我的生死掌握在谁手中。”
“哦——个人认为你们赌输的几率不是万一,是一万!赌局中我派出去的三个人中你不认识的那个就是云南子庄的庄主,他的名字你一定听过——赤炎鬼剑!”
残月一说完便盯着李纯钧的脸看,见他毫无惊讶之色,顿时皱眉道:“吓着了?”
李纯钧回了个淡然的目光,不无鄙夷的说道:“连晓风这样的大高手都被兴王殿下弄来看家护院了,‘四大剑客’之一的赤炎鬼剑当个子庄庄主,至于让我诧异、激动吗?”
两人正聊着,东方不醉再次上前拜见:“副庄主……”
“动手!”残月打断了东方不醉的禀报,左臂一挥,向山坡下蓄势待发的一众高手发出了简洁而有力的号召!
“你不去吗?”就在一百三十多个高手——包括东方不醉都直奔毒龙教营帐而去之后,李纯